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皇后駕到 文 / 布布高昇 非包月作品
花璺韞並幾個夫人站在正門偏央地方,彎腰作楫,更是頭也不敢抬,早有太監上前,用拂塵掃堂前的太歲椅,皇后娘娘從容坐上去。
花璺韞這才領著幾個夫人走過來,對著皇后娘娘叩拜下去。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左側昭容上前,擺了擺手,傳諭:「免禮。」
花璺韞這才站起來,仍然作楫站在一側,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為何故,竟然移動貴體,親自到花府一趟。
一邊大夫人和四夫人也是心中懷揣著一份希望,大夫人心想,會不會是花采萾好事來到?莫非這皇后娘娘是為花采萾的婚事?
四夫人則覺得皇后娘娘一定是為了花婉萼而來,這懋城,誰還比得過花婉萼的心靈手巧?
兩個人都覺得皇后娘娘是衝著自己的女兒而來,誰也沒想過對方來的目的是為了花絳月,畢竟,對方如果想要讓花絳月為其治患,何須如此費心勞碌跑這一趟?直接下了詔旨就行了。
「今日哀家到花府,特為聽說,花府出了一位神通廣大,啥病都能治的花神醫,故爾特意過來讓花神醫給瞧上一瞧。」帷幄慢紗後面,張皇后鳳冠高聳,影姿綽綽,聲如夜鶯,自有一股威嚴。
「皇后娘娘只須下了諭旨,豈有不進宮之禮?」花璺韞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夫人和四夫人頓覺喉嚨像被堵住了一般,連呼吸都不順暢了,皇后娘娘竟然為了那個妖女親自跑一趟花府。
「早有耳聞,那花神醫的貼子堆積如山,到是哀家親自跑一趟,還是覺得誠意。」張皇后說道。
「不知皇后娘娘是想……」花璺韞欲言又止,說話留有餘地。
「哀家的兒子,便是當今的皇子,這皇子自小就體弱多病。」張皇后也不避諱,直言道,然後舉起玉後輕輕一揮,便有紅衣太監小跑出雄峨廳,在那頂金頂繡龍版輿前停下,並另有四人太監抬著金燦燦的雕龍太歲椅緩緩走了進來。
花璺韞一看,這皇子身著全身繡龍皇袍,遠看倒還有幾分氣勢,只這一走近,哎呦,這臉就跟殭屍一樣,眼睛珠子一動不動的,眼神呆滯,手還不停的發抖,氣息似乎只進不出,看著就像快要斷氣了般。
四個太臨搖著太歲椅,一直將椅子抬到皇后娘娘身邊安置妥當,幾個太臨這才退下。
花璺韞細細一看,不覺膽顫心寒,此人面色蠟黃如灰,鼻翼半日不見氣息出來,甚至連坐都坐不住,只軟軟的趴拉在椅子上,眼睛間或一轉,怕是,再無回天之力了,只盼望著這皇子可千萬不要死在自己家裡,不然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淨了。
花璺韞見皇后娘娘帶著個這般病重的甚至可以說是快要死了的皇子到花府,心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哀,高興的是,皇后娘娘親自帶著皇子到花府求治,這可是百年的榮耀,悲傷的是,不知道這皇子如果就死在花府,那好不容易剛剛建立起來的花府的名譽只怕又要毀於一旦了。
「奴僕立刻請了家女過來!」花璺韞內心錯綜複雜,百感交集,眼下只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即刻推到花絳月手裡去。
「哀家還是親自帶著皇子直接去花神醫屋裡拜會吧!哀家這皇子已經看過很多醫生了,都沒有一點好轉,花神醫是當代新生代神醫,也是哀家唯一的希望,哀家自應該親自去拜見一下!」張皇后語重心切,情意深綿的說道。
「這個……只是,斷沒有這樣的道理。」花璺韞結巴的說道,自己倒是極想忙扔了這燙手的山芋,可是對方畢竟貴為皇后娘娘,又是皇子,稍有怠慢,那可是誅連九族的殺頭之罪。
「花老爺自不必有所顧忌,醫生都是神聖的人,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醫生不知救助過多少人性命,自然是猶如菩薩一般。」張皇后慢慢說道,透過帷幄慢紗,見花璺韞依然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不覺說道,「哀家現在可是命令於你!」
花璺韞還在猶豫,雖然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只是,那花絳月所住的平湖軒,是整個花府裡位置最偏最小的一所住處,雖然上次自己為了表示親近之意,特意著人修葺了一番,但到底和這雄峨廳,甚至是四夫人住的醉雲軒都是不能比的。
「奴婢倒有一十全十美的主意,」正在這個時候,二夫人上前跪下來,叩首說道。
「但講不煩,只是快點,哀家眼下急盼要見著花神醫。」皇后娘娘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花神醫有一所醫院,那醫院眼下也是整個懋城最先進的,上次聖上也親臨過,連聲讚歎裡面的設備儀器都是最先進的,不如,就讓九小姐去醫院給皇子治疾如何?」二夫人因為膝下無子,在花府早已經失去了地位,此時見皇后娘娘到花府,而那大夫人在一邊也是一聲不吭唯求自保之人,便出頭直言。
「正是正是。」花璺韞連連試了試額頭上的沁出的密密汗珠,也連忙跪到二夫人身邊,叩首說道,「還請皇后娘娘早日移駕去那醫院,讓家女早點檢查出結果,也便早些對症下藥。」也好早點保住幾口殘氣,等回到宮中才死才是王道。只是,後一句話,花璺韞只敢在腹中說說而已。
「這便也是個好主意,只到底勞煩花神醫了。」皇后娘娘頜首點頭道。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賤醫這就安排人手,去醫院攆逐閒下。」花璺韞對著二夫人投過來一份感激的神色,這才起身,慢慢的往後退,直退至後門,這才匆匆忙忙安排人手,一邊喚人連去叫來花絳月,一邊著人將醫院裡所有的人遣散。
花絳月聽到秋翦報來的消息,說是皇后娘娘過來花府了,便是淡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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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皇后娘娘過來,關我何事?」
「小姐,你母親到底是二品誥命夫人,皇后娘娘過來,必然是按品召見的,整個花府,只有小姐你是帶誥品的,怎麼著也是第一個見你。」秋翦著急的說道。
「秋翦,你到底有沒有聽錯?皇后娘娘怎麼會到花府裡來?有沒有聽說過是為何事而來?」一邊的春桃也是懷疑的看著秋翦。
秋翦正要詛天發誓,這邊又有前面管事的劉婆子顫顫的過來。
「奴婢見過九小姐,」劉婆子見過花絳月之後,也顧不得其他的禮節,便急急的將前面皇后娘娘帶著皇子過來求醫的事情說給花絳月聽,「那皇后娘娘端的沒架子,執意要親自拜見九上姐,甚至還說九小姐比那菩薩心腸還要好,到底給勸住了,現在正在攆逐醫院裡的人,讓小姐去醫院給那皇子治病呢。」
「哦,原來如此,」花絳月寵辱不驚,淡淡的點了點,「只是,還勞皇后娘娘親自走一遭,到底是個什麼難治的疾患?難不成是說不出口尿床?」
「撲哧∼」幾個人本來正一副肅然的表情,突然聽不會講笑話的花絳月說出這般話,不覺都笑了起來,卻又看到花絳月冰冷的眼神掃過,又頓時噤若寒蟬,那劉婆子更是心底一顫,連聲說道,「奴婢這就去前廳,說九小姐馬上就到。」
劉婆子轉身就走,像後面被人追著一般,就算是走了一段路,仍能感覺到花絳月那冷冷的眸子有如凌厲的刀鋒,後背竟然有種涼颼颼的寒,「都說這九小姐是花府裡最厲害的人,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秋翦賜我走一趟吧。」見劉婆子急步離去,花絳月轉過頭對著秋翦說道。
春桃有些羨慕的看著花絳月並秋翦的背影,如果自己也會一些醫術的話,那今日便也可以跟著小姐去看看那皇后娘娘和皇子到底長的是啥意,穿的都是啥衣服,怎樣的裝扮了。
「小姐,小姐∼」春桃突然驚覺,連聲叫了起來,幾個碎步追趕著花絳月和秋翦的背影。
「又有什麼事?」花絳月聽到春桃的聲音,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皺著眉黛看過來。
「小姐,就這般去見皇后娘娘?」春桃眼睛打量著眼前的花絳月,依然還是早上起床的裝束:頭髮頂處高高挑起,只用簡單的紅寶石簪子頭髮固定,旁邊兩側烏髮則簡單的梳成垂發,固定在後側,頭髮此時已經有些松亂,身上依然那件淡藍色的絹紗銀絲繡花長裙,半天下來,雖不明顯,到底可見幾分褶皺之處,只臉上未施黛粉,卻依舊清冽靈動,容貌絕俗。
「原來是為這般事,」花絳月淡淡的說道。「又不是相親,這樣便很好了。」
「相親?」春桃沒聽懂,眨著眼睛疑惑的看著花絳月。
「這樣便夠了!」明白春桃自然聽不懂相親何意,花絳月冷冷的說道,便轉過身子離去,春桃自然不敢再問,只看著花絳月離去的背影。
花絳月來到醫院的時候,偌大的醫院已經空無一人,早有奴婢將醫院通往外面的大門鎖上,從一樓至二樓,所有的房間按個檢查了一番,一個人影不留,整個靈感砌成的醫院更覺蔭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