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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瘋狂修煉(七) 文 / 孤掌

    再過三日,兩人又戰。

    阿圖布心中恨極,只想把鐵戰千刀萬剮。

    可惜鐵戰仍舊如法炮製,自覺從他身上學得差不多,便一拳將其打倒,丟下丹藥走人。

    如此過了半月,阿圖布已經由先前的怨恨變得懼怕,心力日漸憔悴。只要一想起鐵戰其人,便心虛氣短,胸口宛如堵了一塊大石。而這等糗事,他自然不願意叫手下得知,是以每逢鐵戰到來之際,勢必想方設法將所有人支開。

    他心中隱隱覺得,如果對方這般沒完沒了,只怕沒被打死,也會被生生折磨至死。心中淒然,暗地裡自不免唉聲歎氣,大叫流年不利,倒霉透頂。

    而鐵戰這段時間,可謂是獲益匪淺,從阿圖布身上學到了太多的東西。且這些還是其次,最為重要的是,經過長時間的磨礪,他對龍脊的掌控越來越熟練,揣摩出了一套應用之法。

    他發現,每次使用龍脊時,威力越小,龍脊對精血的吞噬越少。如果僅使用一成威力的話,龍脊吞食的精血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如此一來,如果將龍脊威力劃分為十成的話,每次使用五成,便可以使用兩次。

    龍脊五成的威力,足可以打敗阿圖布這樣的高手了。如在配合自身的戰技真氣,即便面對赫連春,也必勝無疑。

    鐵戰汲取上次和孫老九大戰的經驗,在消化學來的戰鬥經驗之餘,不忘繼續鞏固天罡脈。龍脊再強,也終究是外物,只有自身強大那才是真的強大。

    他將先前偷來的神烏蛋用光,便有故技重施,盜取神烏蛋。一來二去,他便摸出規律來,那神烏每隔五天,勢必會離開巢穴一段時間。至於是出去撲食,還是另有去處,則無從細究。

    鐵戰已經每次只偷五顆,夠來見神烏一直未曾察覺,便大起膽子來,一次偷七八顆。好在每隔半月,那鳥巢當中便又會補充。要不然用不了幾天,鳥巢當中的神烏蛋就被他偷得一乾二淨了。

    鳥巢旁邊的金羽金光燦燦,羽莖當中又有氣體流轉,雖然尚不清楚有什麼作用,但是絕非凡品。鐵戰每次都順手牽羊,拿走幾根,時間一久,也積攢了不少。暗想說不定什麼時候,便能用到。

    這日,他又到西島村找阿圖布打架。

    卻見阿圖布斜靠在門口,萎靡不振,顯得分外憔悴。心中不禁好奇,問道:「老阿,難道你傷勢未癒?」心中卻想:「難道上次我出手有點重了?」

    阿圖布怒哼一聲,說道:「小子,你殺了我吧。」

    鐵戰疑惑道:「為什麼要殺你?」

    阿圖布見他裝傻充愣,心中更怒,大叫道:「你還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你次次拿我當作沙包,老子受夠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不如殺了我算了。」

    這等話從一個真氣境八重的高手口中說出,聽起來十分可笑,卻誰能想到,正是阿圖布此刻心中真實想法。

    鐵戰搖頭道:「我又沒想殺你。」

    「那那你想要怎麼樣?」阿圖布大吼道。

    這些天他也漸漸摸出門道來,將鐵戰的心思猜得**不離十。這少年明顯就是找他來當陪練的,這口窩囊氣實在是難以下嚥。

    「當然是打架了。」鐵戰聳聳肩說道。

    阿圖布嗷的一聲大叫,居然舉掌朝自己頭頂拍落,口中道:「你不殺我,那我便自己殺自己。」

    他被赫連春壓得抬不起頭直不起腰,眾叛親離,原本就已經心中鬱結無比。這個時候,鐵戰又不合時宜的跑了出來。如果是生死搏殺,暢快淋漓也就算了。偏偏這少年把他當作沙包陪練,而自己又不是他的對手。更可氣的是少年將他打敗,還贈他極為珍貴的丹藥療傷……這種種鬱悶糾集在一起,使他心煩意亂,了無生念。

    「你幹什麼?」鐵戰大驚,沒想到阿圖布居然要尋短見,身形一竄便到了跟前,攔下他手掌。

    「我死都不行嗎?」阿圖布怒不可遏。

    鐵戰見他神情無比沮喪,雙眼暗淡無光,早就沒有了高手的風範,不禁大搖其頭:「為何要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你堂堂真氣境八重的高手?」

    「高手?高個屁手。這些天來,你拿我當猴子耍,打傷了救,救好了繼續打……你奶奶的,老子要是能打得過你,早就把你大卸八塊,剁碎了餵魚。」阿圖布咬牙切齒的說道。

    鐵戰一愣,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禁莞爾,撓撓頭心道:「如果換成我是阿圖布,十之**也會發瘋。唉……到真是忽略了此節。」

    見鐵戰嬉笑,阿圖布更怒,奮起一拳,只搗鐵戰胸口。

    他這一拳攻勢甚是凌厲,又是含怒而發,威力非同小可。

    啵的一聲,鐵戰的護體罡氣頓時龜裂,刷的下潰散開。他整個人受力飛出,落在了五六丈之外。要是沒有罡氣護體,只怕這一拳便要了他性命。

    「你使詐!」鐵戰驚怒。

    「你奶奶才使詐。」阿圖布生性爽直,從來不屑於陰謀詭計,他先前舉掌自斃,完全是由心而發。只不過見鐵戰露出得意笑容,這才怒火攻心,一拳打出。根本未曾想過用這等苦肉計手段騙鐵戰到跟前,再行偷襲。

    鐵戰將他雙目赤紅,毫不做作,心中釋然,說道:「對不住,是我誤解你了。」

    阿圖布冷哼一聲,剛剛一拳,威力甚大。不但打飛了鐵戰,更加將他心中的尋死念頭給打得煙消雲散,這些日子來鬱結在胸

    口的那口悶氣,驟然化解,心中頓時一暢,暗想:「我為何尋死?這小子說得對,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我這樣的人物?想當年大風大浪我一一挺了過來,區區敗績又算得了什麼?」

    人便是如此,一旦不鑽牛角尖,一切鬱結便自然而解。

    當下,阿圖布大笑一聲說道:「小子,你我大戰多日,我還不知道你名姓,不知道可否相告?」

    他心事一解,連看著恨極的鐵戰,也覺順眼了許多。

    鐵戰答道:「姓鐵名戰。」

    「鐵……戰?」阿圖布明顯一愣,隨即道:「可是大將軍府的鐵戰?」

    鐵戰也不隱瞞,點頭道:「正是。」

    「你就是鐵戰!」阿圖布居然大喜,幾步奔到鐵戰跟前,上下打量,許久才道:「以前沒有注意,果然有幾分想像,不是幾分,是很像。」

    鐵戰被他說得莫名其妙,心中疑惑。

    阿圖布喜色漸退,歎口氣說道:「當年,我只不過才修煉到真氣境二重,便覺得天地之間,再無對手,到處尋人打架,殺了百十來人……嘿嘿,那時候真是愚不可及,那些被我殺了人不過都是肉身境的修為,哪裡是我對手?可我卻自覺天下無敵,變得狂妄自大起來,不知天高地厚去帝都找鐵奇山比試。」

    鐵戰聽得不禁結舌,他本以為自己就夠膽大枉為,沒想到阿圖布比他還狠,只憑真氣境二重,便想要挑戰鐵奇山。

    想起自己十劫真經初成,便與鐵奇山針鋒相對,揚言要將他踩在腳下的情形,不禁倍感慚愧。又想到鐵奇山為救他脫險,不惜真氣自爆逼退韓六兒,心頭沒來由的一痛。只可惜他與鐵奇山之間,沒有任何回憶,否則此刻腦海裡怕是早就翻騰不止了。

    阿圖布自然不知鐵戰心緒千萬,繼續說道:「鐵奇山的修為當真恐怖,竟然只一招便將他制服了。他本可以將我殺了,可是念及我年歲尚小,便令人押送我到劍灣,流放到鐵獄島。唉,如今我已經達到真氣境八重,也不知道還是不是他對手?」

    他話說完,神色便隨之暗淡下來,心想:「我連眼前這個才真氣境四五重的少年都打不過,又如何是他爹爹的對手?只怕這一生,都難以望其項背了。」

    鐵戰見他神色黯然,心想:「看來這人在也不適合當作對手了。我得另外找一個沙包才行。不過這鐵獄島上,能夠和阿圖布不相上下的,怕是只有赫連春了。赫連春比阿圖布強橫許多,城府又深,只怕很難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大戰。十之**一見面便是生死搏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嘿嘿,我倒很是期待。」

    兩人相對而立,各想心事。

    足足過了一盞茶時間,鐵戰才吐了口氣說道:「看來以後我們這架是打不成了,我只好另找他人。」

    阿圖布聽他如此說,心頭一鬆,巴不得有這樣的結果,點頭說道:「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也沒什麼意思。以你的實力,這鐵獄島之上,怕是只有赫連春和陸島主能做你對手了。」

    他說至此,心頭忽然一跳,暗想:「如果鐵戰像折磨我一樣去折磨赫連春,那豈不是快哉?用了多少時日,赫連春像我一樣發瘋發狂,老子回歸東島城豈不是指日可待?」

    想到此節,不禁大喜,只盼鐵戰立即去找赫連春的晦氣。

    鐵戰見他眼中冒光,心中已經猜出幾分來,搖頭苦笑,暗想:「怪不得赫連春能這麼輕易將你趕出東島城,論起實力心計你終究是不如他。赫連春是什麼人物,我只需與他打上兩次,怕是就猜出我的意圖來了。」

    眼見阿圖布已不能做對手,他也不多留,轉身便要離開。

    阿圖布見他要走,連忙道:「我有辦法將赫連春騙來,你要是想和他過過招,我可以相助。」

    鐵戰一愣,停住腳步,心道:「赫連春實力強橫,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我的龍脊之拳?印證一下倒也不錯。以我現在的實力,諒他也殺不死我。」一念及此,便道:「如果你能將赫連春騙來,我送你五顆極品神烏蛋。」

    兩人頭些時日,還一個怨恨無比,一個偷師學藝,不想轉眼之間,便一拍即合,共謀大計,世間事之奇妙無外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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