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3恨東為滿蹊受罰 文 / 蘇素年
「恨東,宮裡可沒一個好人,你那個爹,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我可得提醒你,千萬別被騙了……」被稱為柳叔的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墨恨東打斷了他。
「柳叔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就進去休息了,以後還是少來我的房間,不太方便。」墨恨東半點不給面子,衝著柳叔說道。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了開來,墨恨東端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我怕被人發現你在這裡,吩咐下人準備的是一份,你先吃吧。」
說實話,墨恨東準備的東西並不太好吃,不過花滿蹊卻吃的很香,不過每樣東西都只吃了一半,其餘的留給了墨恨東。
墨恨東也不客氣,吃完了東西就拎著食盒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盆水,「你身上有傷不能洗澡,我幫你擦擦,一會兒給你換藥。」
花滿蹊微微有些驚訝,她還是頭一次被一個陌生人這麼照顧,「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墨恨東微微笑了笑,「你忘了嗎?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
花滿蹊不再言語,墨恨東一直忙到很晚,替花滿蹊換好了藥,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犯了難,屋子裡只有一張床,這可怎麼睡?她為難的看向了花滿蹊。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跟我一起睡吧。」花滿蹊不介意,畢竟是自己搶了人家的床,墨恨東有些為難,但目前為止,似乎只有這個辦法,她脫了外衣上床,卻離花滿蹊很遠。
「離得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花滿蹊好笑的說道,墨恨東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跟人家一起睡,小時候總是吵著要跟娘一起睡,她一次也沒有理過我,久而久之的,我也就不鬧了。」
墨恨東的聲音裡帶著些羨慕,她轉過身看著花滿蹊,「皇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哪怕被教主培養的再不近人情,可她骨子裡還是渴望著皇帝的父愛,尤其是看到他對花滿蹊這麼好的時候。
花滿蹊笑了笑,心裡突然開始同情起面前這個可憐的姑娘,不光要跟父親分開,還要自始至終銘記著,父親是自己的仇人。
「皇帝他是個很和藹的人,這麼多年了,百姓們沒一個說他不好,他對自己的兒女也很好,東兒,可能,這中間是有什麼誤會吧?」花滿蹊皺起眉頭,雖然對皇帝不甚瞭解,可也能確定,皇帝根本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
「從前我也一直以為是誤會,可這麼久了,心都已經死了,更何況,事實擺在眼前,我胞兄就死在他的手裡,叫我如何不相信?」
花滿蹊語塞,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轉移了話題,「東兒,剛剛那個柳叔是誰?」或許是因為跟花滿蹊年歲相近,墨恨東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他啊,我娘的跟屁蟲,打從我記事起,他就跟在了我娘的身邊,所有人都明白他對我娘的心思,可惜我娘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
「對了。」墨恨東似乎想起了什麼,「當初我胞兄慘死的消息也是他帶回來的。」
花滿蹊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可這也只是一個模糊的猜測,一切的事情,還得等墨修染來了以後才能知道。
「對了,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墨恨東衝著花滿蹊說道,她很單純,也是太孤單,所以在見到花滿蹊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把她當成了朋友。
「滿蹊,我叫花滿蹊。」花滿蹊笑了笑,把這個可愛的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滿蹊。」墨恨東喃喃這花滿蹊的名字,「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你身上還帶傷,要多休息。」
墨恨東說完,就不再說話,沒過多久,花滿蹊聽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花滿蹊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墨恨東正在穿衣服,「怎麼起這麼早?」
花滿蹊想伸個懶腰卻碰到了自己的傷口,齜牙咧嘴的樣子逗笑了墨恨東,「你再睡會吧,我一會給你送午飯,每天這個時間我都要去練武,從我記事到現在,風雨無阻。」
花滿蹊語塞,無法想像墨恨東從小到大到底受了多少苦,那一瞬間,花滿蹊無比希望墨修染就是墨恨東的胞兄,至少能讓教主暫時放下心裡的仇恨,把這件事情搞清楚再說。
「你跟我過來。」墨恨東說著轉了一下床板上的按鈕,床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密道,「這是我無聊的時候自己挖的,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怕我出去後會有人過來,你就躲在裡面,除非我回來,否則的話別出來。」
暗室裡面只有一張床,且隔音效果很好,花滿蹊眼看著墨恨東穿上衣服出去了,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墨恨東還沒有回來,花滿蹊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墨恨東不像是這麼沒有交代的人,她說過會來給自己送飯,那就不可能失約,直到下午的時候,墨恨東還是沒有回來,花滿蹊終於開始慌了。
強撐著受傷的身體站了起來,換上衣服,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暗室的開關,花滿蹊推開門,走了出去。
花滿蹊這才看清楚,墨恨東的房間竟然是在山上,孤零零的一座木屋,花滿蹊毫無頭緒的走著,終於在路上碰到了兩個累死丫鬟的女子。
「你說教主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對著少主發火,下手的時候半點不留情?」
「誰知道呢,咱們教主一向對少主不假辭色,從小就對她寄予厚望,少主這次帶了個外人回來,教主想必是為這件事發火吧。」
「可能吧,少主每一次被教主責罰,我去照顧少主的時候都能看到教主站在少主的門外,雖然沒進去,但是我知道,教主一定是很擔心少主的,教主還是很疼愛少主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好了好了,快別說了,咱們還要趕緊去給少主上茶呢,快走吧。」
兩個丫鬟一邊說著,一邊往另一邊走去,花滿蹊不緊不慢的跟在兩個人身後,果然,墨恨東悄悄照顧自己的事情還是被教主知道了。
花滿蹊不遠不近的跟著,好在這地方並沒有太多的丫鬟,花滿蹊看見兩個丫鬟端著茶進了一個山洞,花滿蹊偷偷的跟了進去。
山洞很深,周圍的石壁上點著蠟燭,花滿蹊小心翼翼的走進去,遠遠瞧見有人過來就趕緊隱在了黑暗裡,等他們過去以後,繼續接著往前走,走了沒多久,面前突然豁然開朗,遠遠的就聽見教主的聲音,花滿蹊知道到了,急忙找了個黑暗處藏起了身子。
「說,你到底把那個女人藏在哪裡了?」教主的聲音裡透著威嚴和震怒,花滿蹊探出頭,正好能看到倒在地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墨恨東。
「我說過了,我已經把她處理掉了,咱們這個地方這麼多猛獸,她身上又帶著傷,或許早就已經成了狼的腹中餐……」墨恨東冷笑著說道,無論教主怎麼說,她就是不肯吐露一星半點關於花滿蹊的信息,花滿蹊的心裡閃過一道暖流。
「你胡說!」教主震怒,拍案而起,「昨夜柳叔經過你的房間,分明聽到你和另一個人的對話。」
墨恨東抬起頭,怨毒的看著站在教主身邊的柳叔,「想不到柳叔這麼大年紀了,還有聽牆角的癖好。」
柳叔猥瑣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恨東,你別怪柳叔,柳叔也是為你著想,宮裡的人跟那個夠皇帝一樣老奸巨猾,你涉世未深,很容易被哄騙,我這麼做,也是怕你被蒙騙。」
「是嗎?」墨恨東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教主在柳叔提到皇帝的時候,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夠了,趕緊的,說出那個女人到底在哪裡,否則的話,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教主瞪著面前的墨恨東。
墨恨東笑了笑,「教主,你搜也搜了,打也打了,我說了,沒人就是沒人,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打死我,留你和柳叔兩人逍遙快活。」
「你胡說什麼!」教主臉色更加難看,柳叔一臉深情的看著教主,「千落,恨東還小,你別這麼嚴厲,有什麼話好好說,難道你還真想打死她嗎?」
「今天她要是不說出那個女人的下落,我就是打死她也決不後悔,來人吶,繼續。」教主轉過身,不去看躺在地上的墨恨東。
「教主,少主身上的傷勢太嚴重了,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教徒有些不忍,衝著教主說道。
「我讓你打,聽到了沒有。」教主墨千落的聲音裡透著冷漠,教徒無奈,只好從命,手裡的皮鞭一下一下的打在墨恨東的身上,墨恨東咬緊牙關,愣是沒有哼一聲。
「恨東,聽你娘的,趕緊說吧,她要是真是好人,怎麼到現在還不出來救你,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受苦?」柳叔語重心長的說道,墨恨東冷笑了一聲。
「柳叔,我說過了,她早就不在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