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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9四娘入府滿蹊喜 文 / 蘇素年

    花滿蹊從裡面拿了一條被子,小心翼翼的給墨修染蓋上,墨修染眉頭緊鎖,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愁眉不展。

    花滿蹊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想必墨修染也只有在花滿蹊這裡,才會這麼放心的睡著。

    花滿蹊突然有些心疼墨修染,除了忠叔,他似乎什麼親人都沒有,外表再風光無限,只怕也會覺得孤獨吧。

    床上的墨修染轉了個身,睜開了眼睛,他睡了半個時辰,花滿蹊就在旁邊陪了他半個時辰。

    「醒了?」花滿蹊替墨修染拉了拉被子,衝著他笑了笑。?墨修染微微點頭,「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你,是不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了?」花滿蹊的口氣裡微微帶著責備。

    墨修染沒說話,肚子卻叫了起來,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面都已經涼了,你再躺會,我重新去做一碗。」

    花滿蹊剛站起身,墨修染就拉住了她,「不用了,就吃這個好了。」

    「這怎麼能行呢?面都涼了,而且也糊了。」花滿蹊皺起眉頭,墨修染卻不在乎,起身坐到了桌邊,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面都已經不成行了,說的好聽點是面,說的難聽點就是面坨。

    「別吃了,我還是重新去給你做一碗吧。」花滿蹊實在看不下去,想要伸手搶他手裡的筷子,墨修染卻端著麵碗轉到了一旁,吃的津津有味,花滿蹊哭笑不得。

    再好吃的面放到現在都不好吃了,可墨修染卻毫不在意,吃了個精光,然後滿足的放下了筷子。

    「讓你不要吃還吃,一會兒肚子疼可別怪我。」花滿蹊一邊怪墨修染一邊卻暗自高興,看到自己做的東西被吃光,那種成就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一會再收拾吧,陪我說會話。」墨修染拉著花滿蹊坐下,衝著她問道,「你有心事,是不是碰上什麼麻煩了?」

    「也不算是麻煩事,只是……」花滿蹊以為自己已經藏的夠好了,卻還是被墨修染髮現了,「老夫人讓我給蕭老夫人準備壽禮,我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

    「這還不簡單,你別管了,這事我來解決。」墨修染信誓旦旦的保證著,花滿蹊這才放心。

    若是把這事搞砸了,恐怕老夫人會怪罪於她,「對了,修染,還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

    花滿蹊衝著墨修染說道,「錦繡不知道去了哪裡,我想讓你幫我找找他,那只臭狐狸也不知發什麼神經,突然就消失了,我怕他出什麼意外。」

    「他不在青丘?」墨修染微微有些詫異,自自己有記憶開始,他就知道君若寺外住了一隻狐狸,後來不知為何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他就碰到了花滿蹊。

    「我派人去找過,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管花滿蹊怎麼在心裡呼喚他的名字,死狐狸就是不出現。

    「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找的。」墨修染微微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幾日或許會忙一些,壽禮的事你不用擔心。」

    墨修染站起身,離開了花府,花滿蹊站在門外站了一會,這才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花滿蹊出奇的醒了,木筆推開門的時候,花滿蹊已經坐到了梳妝鏡前,「姐姐今日怎麼醒的那麼早?」

    「也不知怎麼了,一大早就醒了,怎麼也睡不著。」花滿蹊放下了手裡的木梳,木筆把手裡漱口的鹽罐子遞給了花滿蹊,花滿蹊漱了口,突然想起了什麼。

    「木筆,快,去二夫人的院子,查查小少爺的鹽罐子有沒有問題,我懷疑大夫人的毒下在了這裡。」花滿蹊膽戰心驚的說道,雖不確定,卻也不會相差甚遠。

    木筆出去後,花滿蹊自己梳洗了一番,雪伶端上了早飯,花滿蹊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著,遠遠看到木筆的身影,她立馬放下了手裡的碗。

    「怎麼樣?」木筆剛走到門口,花滿蹊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姐姐猜的果然沒錯,我偷偷跟二夫人說了,二夫人讓我把鹽罐子帶回來了。」木筆拿出花月言的鹽罐子,遞給了花滿蹊,花滿蹊湊近了聞,果然在裡面聞到了一股其他的味道。

    「雪伶,去把火鶴叫過來,讓她看看這到底要怎麼解。」其實花滿蹊知道該如何解毒,她把火鶴叫過來,是想讓她有些事做,也免得她胡思亂想。

    火鶴沒過多久就過來了,仔仔細細的聞著鹽罐子,不多會兒就放了下來,「主子,這裡面被人下了一種名叫乙己心的慢性毒藥,中毒者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時間拖得很久,卻再也沒有心力做其他事,想來大夫人只是想讓小少爺無力與大少爺爭,不過中毒久了,小少爺隨時可能猝死。」

    火鶴一臉的嚴肅,她認真起來的樣子比起之前有精神了多。

    「可有辦法解決?」花滿蹊衝著火鶴問道,火鶴微微皺起了眉頭,「有是有,可其中的一味藥材極為難尋。」

    「是什麼?」花滿蹊問道。

    「重樓。」

    重樓,又名七葉一枝花,花瓣成絲狀,有清熱解毒的功效,火鶴之所以說這味藥材難尋,不光是因為它很少,更重要的是,解花月言的毒所需的重樓至少需要生長十年以上的。

    「藥材的事我來想辦法,火鶴,這幾日你就跟在小少爺身邊,貼身照顧,先把她的身體調理好,他現在的身子弱,若是不加以調理,就算喝了藥,也會傷害他的身體,所謂是藥三分毒,更何況他身上的毒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方法。」花

    花滿蹊衝著火鶴說道,火鶴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去了水仙苑。

    「姐姐,火鶴現在的身子,您讓她一個人過去,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可如何是好?」木筆擔憂的看了一眼火鶴離開的背影,面露有色。

    花滿蹊卻是絲毫不擔心,「讓她過去散散心也好,月言這麼可愛,或許會給火鶴帶來安慰,更何況,如今她的心情待在我的身邊,難免會觸景傷情,讓她換個環境也好。」花滿蹊說道,木筆雖然知道花滿蹊說的有理,卻還是不放心。

    「姐姐。」兩人正說這話,半夏闖了進來,「老爺來了。」

    「爹?」花滿蹊微微有些詫異,花長憶這麼早來海棠苑肯定是有什麼大事,「半夏,你跟雪伶再去做幾個我爹愛吃的,送到屋裡來,木筆,去請我爹過來。」

    「是。」

    「是。」兩人應聲退下。

    不多會,木筆帶著花長憶走進了屋裡,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花滿蹊看到她時,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四娘,你終於來了。」

    「小姐。」黃四娘的臉上也帶著欣喜,可花長憶在場,她不敢造次。

    「你這丫頭,見到她這麼興奮,倒把我這個爹拋在了一旁,真是心寒。」花長憶在一旁開著玩笑,花滿蹊笑了起來,拉著四娘站到了一旁,然後把花長憶拉到一旁坐下,「爹,謝謝你。」

    花滿蹊由衷的感謝著花長憶,從來到古代之後,花長憶對自己的寵愛她感受得到,四娘身份特殊,花長憶把她帶進府,頂著多大的壓力,花滿蹊感激在心。

    「謝什麼,只要我女兒喜歡,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來。」花長憶開心的說道。

    花滿蹊也笑了起來,屋子裡其樂融融,「星星就不必了,滿蹊想請爹爹陪我吃頓早飯。」

    「這還不簡單。」花長憶笑了起來,正好雪伶和半夏端上了早飯,花滿蹊給花長憶盛了湯,其樂融融的吃著早飯。

    早膳過後,花長憶端過漱口杯漱了口,這才正色起來,「如今她已經在你的院子裡,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她身份特殊,萬不能被有心之人發現,我給她安排了個新的身份,阿全的遠方表姐,黃四娘的名字也不能再用了,至於叫什麼,你自己決定,總之萬事小心,雖然大夫人和花意儂今早回了蕭府,可你依舊不能鬆懈。」

    花長憶的叮囑發自肺腑,花滿蹊自然虛心接受,花長憶又在院裡坐了一會,這才離開,花滿蹊拉著黃四娘在一旁坐了下來,「四娘,你可來了。」

    「小姐,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四娘了。」四娘記者花長憶的叮囑,一本正經的提醒著花滿蹊,花滿蹊微微蹙眉,想了半天,衝著四娘說道,「阿全姓林,爹既然說你是阿全的遠房表姐,那你就姓林吧,叫林秋韻,我叫你韻姨可好?」

    「小姐,禮不可廢,我既是您的下人,怎敢稱姨?」四娘,不對,是韻姨皺起了眉頭。

    「那有什麼要緊的,我們幾個還稱她為姐姐呢,韻姨你就別客氣了。」半夏笑嘻嘻的說道,一邊收拾著桌上的碗筷。

    「這……」韻姨還是不敢逾矩,花滿蹊笑了笑,「好了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半夏,你先帶韻姨去房間,等她收拾好,再帶她過來。」

    接著又轉頭衝著韻姨說道,「韻姨,你先下去休息休息,有事我自會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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