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師恩情 文 / 巫馬桑榆
朱棣幹了什麼？
那是嬴政當時唯一想知道的問題，不過當嬴政顫抖著打開了那籃子時，嬴政一時間忍不住，眼淚刷刷地往下落。
那是朱棣的心。
那顆心看上去好像是才挖出來不久的，血液順著籃子一直流淌，嬴政一時間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朱棣的行宮，想要看看朱棣的情況怎麼樣。可是那個太監死活不讓嬴政進去，說是朱棣的命令。
嬴政火了，不管這麼多就是衝了進去。當他見到在床上躺著的朱棣時，嬴政知道他錯怪了他的這個徒弟。
朱棣的臉色蒼白，床單也是被血液弄髒。朱棣的手上緊緊握著一把精緻的匕首，絲毫沒有想要放鬆的意思。
那個老太監見到朱棣的模樣，一邊哭著一邊說著什麼。嬴政已經無心聽下去了，他下意識就是將朱棣的魂魄召回，並且將朱棣的魂魄放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瓶子裡。
朱棣問嬴政為什麼長生不老的原因，不是先要得到嬴政長生不老的秘訣，而是想讓嬴政繼續長生不老下去。
嬴政說，他從來沒有告訴朱棣任何關於他的信息，朱棣也不會知道他就是昔日的秦始皇嬴政。朱棣從來都沒有問過嬴政任何他不想說的事情，更是不會強求。該做皇帝，該做就是做他的皇帝。不該知道的事情，朱棣自然是一句不會多問。這麼看來，倒是有著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風采。
一切的源頭，只是因為一個賭。
嬴政活了千年，從來沒有強求過什麼。可是那一次，嬴政想用逆天改命。雖然嬴政很厲害，但是嬴政永遠搶不過天。就算他的身邊有著睥睨的第十尾，但是這一切都會受到天道輪迴的控制。
嬴政可以長生，因為他有夫嬰。就算是如此，我們都付出了代價。嬴政得到的，是永生的孤獨，我和比干能夠長生，代價是無心之人。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的事情既然有了開頭，那麼就應該有結束。嬴政種下了這個因，自然就要獨自嘗下這個果。
因果兩字，誰又能控制呢？
數年之後，我又一次巧遇嬴政。那個時候的我們，可以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不過嬴政依舊是灑脫地對我一笑，指著一個酒館說道：走，請你喝酒。
那些都是後話了。
朱棣的魂魄在哪兒，嬴政也不知道。那個瓶子後來不見了，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嬴政找了很久，最後才找到那個瓶子的下落。
那個時候，鬼王已經出師。不過他和嬴政想必，多的是奸詐。嬴政問鬼王要什麼，鬼王說，要嬴政的佩劍。那把有著戾氣的佩劍。
嬴政沒有多想就是將佩劍給了鬼王，不過鬼王若是真的要將信用，恐怕也不會有我爸和郭老頭紛紛離開過鬼樓的事情發生。那個瓶子至今在哪兒，嬴政根本沒有任何下落。
我想起來在醫院的時候，鬼王和尹舟揚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就是離開，我倒是不在意。好在睥睨和趙飛宇及時出現救了我，不過那具拿著十勝石做成的匕首，這倒是不得不讓我思考一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生死門前坐著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或者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人做的。
嬴政沒有讓我們做其他事，反而是讓我們下去休息。魔鬼城的陰氣已經淡了很多，聽我爸說，是嬴政一個人奪回了魔鬼城的權力。朱允炆和比干現在在哪兒，他們也不得而知。
嬴政發火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然是要付出一點代價。不過我想知道的，是比干難道沒有想要幫助朱允炆的準備？
朱允炆現在只是一縷陰魂，只要沒了陰氣，朱允炆是必定魂飛魄散。如今我進魔鬼城這麼久，我還真是沒有感受到有任何陰氣過多的不適。仔細查探一下，這四周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陰氣。
嬴政是想用這種簡單的辦法將朱允炆逼出來？如果嬴政真的有這樣的打算，那麼我只想問嬴政，你這樣幹了多久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可以控制住董卿子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好像想錯了。咱們家族的事，你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了，我也不想多說了。」在送我回房的時候，我爸突然開口說道。
我跟在我爸身後聽著我爸的嘮叨。我爸感歎道：如今穆家只剩你我二人，如果說要重振穆家，你我二人力量定是不夠的。隨波逐流吧，何必想著去改變什麼呢？老祖宗恐怕也正是這樣想的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埋頭跟著我爸走著。腦子裡卻是想起了鬼王之前對我說的話，我爸有事情瞞著我。他到嬴政的身邊，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老祖宗說過，如果穆家出現了一個天生就有著七竅玲瓏心的孩子，不管他的天賦多麼好，一定要將他除掉。那個孩子就是我，你知道這個預言，嬴政肯定也是知道。你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沉默許久後，我忍不住問道。
我見到我爸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就好像是在想，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件事情。
「穆家每一代只會身下一個男孩，如果這個男孩沒有任何天賦，那麼父母就親手殺了這個男孩。這就是穆家的家規，也是穆家可以在成為陰陽世家的原因。爸，你總以為我什麼都不會知道。」我沒等我爸接話，就是自己繼續自顧自得說了起來。
我爸看著我，恐怕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指了指不遠的房間，對我輕聲說道：去哪兒說吧。
我走到我爸前面，朝著他
指著的房間走去。進去後，我爸用手中的火把點燃了所有的蠟燭，房間還算是有點光亮了。
我坐在椅子上，等著我爸老老實實給我交代那些他知道的事情。我爸只是輕咳了一聲，坐在我身邊問道；你還知道什麼，關於穆家。
「老祖宗叫穆隱，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也是他，當年和嬴政合作。所以才有了朱棣這名皇帝。據說，老祖宗能能舞，很年輕的時候就是接過了穆家。他出手很重，只要是穆家有人犯了事，老祖宗會親自行刑。」我看著我爸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爸點點頭，對我說道：「繼續。」
「老祖宗當年就是去嬴政，表示自己可以幫到嬴政。因為老祖宗在圈子裡的地位，嬴政自然是相信了。不過老祖宗和嬴政來說，不是合作，而是交易。老祖宗早就算到了一件事，就是穆家會有大禍，來源，就是一個天生就有七竅玲瓏心的後人。老祖宗和嬴政交易，一旦那個後人出世，嬴政只要殺了那個孩子，一切就可以安穩。不過嬴政沒有這麼做。嬴政不光光沒有殺了我，他還救了我。」說道這裡的時候，我的聲音到底低了下去。
我不知道嬴政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者說這麼做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但是嬴政就好像根本不在意這些，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今能解開答案的人，除了我爸，還能有誰？
我爸聽到這些，估計也是知道我該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我爸長歎一口氣，看著我很是無奈地說道：我本以為可以瞞著你，一切都可以瞞著你。可是最後你卻是都知道了……我能說什麼呢？小林，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想讓你去面對。
我明白我爸的意思，他想要保護我，可是我卻是想要掙脫我爸的保護。這也許就是天生地犯賤吧。反過來想，我雖然有輕鬆的生活可以過，可以在這個安樂窩裡，我又能輕鬆地生活多久呢？
總有一天我會面對這些東西，還不如早點面對。
我爸看著我，許久才說道：你還記得董卿子那個小丫頭嗎？啥也不會，不過天生靈覺出眾，而且可以控制陰魂。不……不能用控制，應該說可以和陰魂做朋友……
我點點頭，這是我穆林的徒弟，我怎麼能不記得？
「第一次見到董卿子這個丫頭，我就知道她和你一樣了。七竅玲瓏心可以感受到世間萬物，你之前也有這樣的能力。其實你一直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挖出你的心後……你沒有死……你只是呼吸變得很微弱，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如果不是你有這樣的體質，恐怕你也不會撐到我找到夫嬰的那天。後來我才知道，七竅玲瓏心，不是我這種凡人可是殺死的。七竅玲瓏心的人，死法只有一個。」我爸說道這裡的時候，下意識頓了頓。
我抬頭看著我爸，不知道他想到說什麼。我爸苦笑了一下，將頭埋在手裡，表情很是痛苦地說道：那個時候，嬴政就知道了。這個世界還有另外一顆七竅玲瓏心，你們的死法只有一種，就是被對方殺死。七竅玲瓏心，世間只能允許一顆出現！兩顆出現，必有大難。
說道這裡的時候，我倒是覺得這個世間我們根本不可能控制。就算是黃世卜和嬴政的卜卦之術高超，可是他們誰又能算清楚對付的命運？
就好像……誰算清楚過我的命運？接下去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就好像我根本不知道我和董卿子的以後，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
相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