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戴素央 文 / 巫馬桑榆
我看得出嬴政那分分鐘要暴走的心情，不過現在嬴政暴走，對於我們來說算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空一算是徹底穩住了前台小姐的情緒，並且讓她不要到底言傳。前台小姐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時候我們一行人才是朝著房間走去。
打開房間，遍地狼藉，打鬥的痕跡很是明顯。東西摔碎了很多，而且地上還有一灘血跡。我看了看四周，確定睥睨是一個人對戰一群人。
曲易的腳被我傷了，不可能這麼快好。而且戴素央也說過，曲易是用腦的，他肯定是帶人來的。人帶得越多，帶走睥睨的可能性就是越大。曲易不會傻到只帶一個人來和睥睨打鬥。
嬴政的臉色也是看難看，不過他算是沉住了氣。回頭看著我們說道：你們沒有東西留在房間吧？
我們三個人都搖搖頭，表示沒有東西。嬴政倒是長出一口氣，對我們說道：我們坐回吧，順便讓我想想辦法。
嬴政說完這話，倒是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的臉上儘是疲憊之意，就像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
我正想說什麼，我的手機卻是在包裡震動。我拿出手機一看，是戴素央。
我看了看四周，還是選擇了按下接聽鍵，故作平靜地說道：「有什麼事嗎？」
戴素央那邊安靜了幾秒後，我才聽見她說道：你離開莫高窟了？我剛才出去走了一圈，回來就沒有看見你了。
「還沒死。」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裝作輕鬆地說道。「你的風水局布的很好，不過我們還是逃出來了。咱們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事，何必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呢？」
戴素央那邊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她才緩緩說道：你能聽我解釋嗎？
「你做事和我做事差不多，解釋什麼的，算了吧。你我皆是為了利益而決定的人，不過飛宇和空一卻不是。你先告訴我，你能不能頂住上面的壓力，讓空一和飛宇繼續留在鬼樓。如果你可以，我們還有得談。」我的態度很是強硬地說道。
我說完這話，趙飛宇和空一卻是以一種很驚訝的目光看著我。戴素央這次倒是很快給了我答覆，可以。
我和她約定好了時間地點，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我對戴素央說道：把你身邊的那位高手也帶上吧。
說完，我也沒聽戴素央說了什麼，便是掛了電話。
我將剛才和戴素央對話的內容和他們說了，離我和戴素央約定的時間就差一個小時。我準備帶著趙飛宇和空一一起過去。我知道，他們倆要是留在我的身邊，他們不可能安全。他們倆現在反正也是正在猶豫到底是留在鬼樓，還是跟我一起到江河。還不如先保證他們的安全。
「你去吧，電話聯繫。我要好好想想。」嬴政對著我揮了揮手，疲憊地說道。
我點點頭，便是和趙飛宇、空一一起出去了。
一路上，我們三個人沒有一句話。我倒是一臉輕鬆，相反他們倆卻是滿臉愁容。戴素央約我在鬧市區的咖啡店啊見面，那裡人多，她不會做什麼，我更不會做什麼。
等我們三個到了的時候，戴素央已經在那兒等我們了。
戴素央看了看我們三個，示意我們三個人坐下說話。我朝著四周看了看，並且釋放靈覺試探著，確定沒有人是圈裡的人。
戴素央看著我，皺著眉頭說道：你連我都信不過了？
趙飛宇一聲輕笑，語氣很是不滿地說道：「黃泉路的風水都可以弄出來，你就這麼想讓我們死？」
戴素央聽到趙飛宇的話，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接著說道：剛才小林在電話裡說這事的時候我就已經迷糊了，現在連你也說這事？什麼黃泉路的風水，你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戴素央的表情很是疑惑，看上去就好像她真的不知道。空一倒是第一個相信她的人，他看著戴素央，認真地說道：素央長老的性格我清楚，做過就是做過，沒做就是沒做。我相信你。
空一的嘴巴算是最軟的，但是他的話也是有道理。戴素央的性格我們都瞭解，如果是她做過的事，她肯定會承認。但是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能直接給別人扣一屎盆子啊。
我將在莫高窟外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戴素央，戴素央也表示很驚訝。她沒有想到我們差點就是走到了黃泉路上。不過她卻是告訴我們，她會幫我們找到是誰布的局，會按照鬼樓的規定給那個懲罰。
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找我出來，到底是想和我們說什麼？」我突然結束了黃泉路的話題，看著戴素央認真地問道。「這麼快就要和我們劃清界限嗎？」
戴素央看著我，認真地說道：坦誠相告如何？我知道你來這裡絕對是有備而來，我會將我知道的前因後果告訴你，而你，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你先吧。」我看著戴素央半笑著說道。「算了，還是我來問你吧。你什麼時候將尹舟揚納入你的部下了？而且還好心地幫他做了一個紙人？你的功力做出那個東西，太簡單了。」
「尹舟揚是鬼樓救的。當時你們在槐樹村的鬼市完事後，我便是用最快的速度派人去善後。我也去了，而且我遇到了還沒死的尹舟揚。我知道他是九卿之一，我覺得他有利用價值，所以我救了他。他醒後，卻告訴我你們想要背叛鬼樓，投靠江河。我自然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聽信旁人而言，但是他聽到了。」
聽到這裡，我打斷了戴素央的話。我皺起眉頭說道：他？曲易？
「是。就是他。你知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們三個人的事情他很快就是查清楚了。建華和戎行本就是鬼樓派去江河做臥底的人，所以你和飛宇是他最懷疑的人。很快，鬼主知道了這件事。當時你們在南寺，鬼主便是讓我和曲易來南寺試探你們。不過沒想到，你和他只是一言不合，便是傷了他。」說道這裡的時候，戴素央的臉上倒是露出很麻煩的事情。
我聳聳肩，很是輕鬆地說道：我沒殺了他已經算是好事了。
戴素央聽到這話的時候，表情卻是微妙地變化了。她臉上的怒氣很明顯掩藏了。我皺皺眉，倒是不理解她為什麼這麼做。
戴素央可以說是性情中人，看不慣哪個人就是看不慣哪個人。聽不慣誰說話馬上就可以翻臉。她現在當著我們三個人的面居然隱藏了怒氣，這倒是一件新鮮事。
空一和趙飛宇也是發現了不對，空一倒是笑了笑，很是隨意地說道：素央長老，你今天有些不對啊。
戴素央看著空一皺了皺眉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你今天居然沒和小林生氣，這就不對了。你們倆之前哪次談話不都是要打一架的節奏？今天還和平相處了？」空一半開玩笑地說道。
戴素央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服務員也是走了過來，見到我們四個人還喝著涼白開，她禮貌地問道：「四位……」
服務員話還沒說完，戴素央便是迅速轉過頭與服務員四目相對，並且笑著說道：小姐，我要一杯意式拿鐵。
服務員顯然是有些慌神，但是很快她便是笑著記下了。我要了一杯愛爾蘭咖啡，趙飛宇和空一倒是習慣性點了茶水。
這些弄完後，戴素央便是繼續說道：鬼王對你的行為已經很不滿了，難道你是真的準備脫離鬼樓？如果你真的要這樣，我可是救不了你的。如果你要走，飛宇和空一估計也是要跟你走的對吧？
我沒有理會戴素央的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帶著尹舟揚去莫高窟幹什麼？旅遊？
戴素央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去找戾氣。能收容混沌的戾氣並且控制住的人只有尹舟揚一個人。難不成我還要看著戾氣被遊客帶到全國各地去？混沌的戾氣，恐怕這禍也是你們惹出來的吧？還有，你們怎麼說跑就跑來了敦煌。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
我正想回答戴素央的問題，趙飛宇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他立馬接起了電話，說了一句話後眉頭便是緊皺，然後就是把手機扔給了我。
「喂？」我有些疑惑地接了電話，電話那邊卻是嬴政的聲音。
「你在哪兒？」嬴政的聲音倒是有些著急地問道。
「咖啡店啊，和素央前輩在一起。」我倒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戴素央？郭建華之前的好朋友？」嬴政像是確認什麼說道。「小時候她陪過你一段時間？」
嬴政說出的這些事情都是對的，我倒是不理解嬴政為什麼問這些了。
我將身子朝著椅子上靠了靠翹起二郎腿說道：「是啊，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什麼時候你對我這麼有興趣了？」
「酒店有個女人來了，她說她叫戴素央，來找你的。但是你之前不是說，要去見的人，也叫戴素央？」
嬴政這話一出口，我嚇得立馬挺直了腰板。嬴政的話是什麼意思？戴素央在她面前？不對！戴素央明明在我的面前啊！
「你讓她接電話。」我語氣有些著急地說道。
戴素央看到我的反應有些奇怪，倒是輕鬆地問我道：「怎麼了？」
我朝著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徒弟來了。
我的徒弟就是董卿子，戴素央聽到這裡的時候點了點頭，很是隨意地說道：「來了好啊，要不要出來坐坐？」
「穆林你要死吧！老娘的身份你都要懷疑！老娘大老晚地來找你！你丫的人影都不見一個！老娘才到敦煌就趕著來了！你說你怎麼感謝我！」
戴素央的聲音喘得有些厲害，估計是一路上跑著來的。我倒是不知道她什麼事這麼著急，不過聽得出來，這才是她的風格。
我故意笑了笑，很是放鬆地說道：乖徒弟，你來了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啊。我現在正在和你素央長老見面了，你在酒店好好呆著啊。
「穆林你腦子壞了吧？」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明顯很奇怪。
「啊，你要和素央前輩說話啊？好啊，來，前輩。」我笑著將手機遞給了「戴素央」，臉上的笑容更是不假，但是我的另一隻手已經觸碰了腰間的隕鐵。
戴素央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她的手正碰到的電話，我便是猛地用力將她的手摁倒了桌面上，接著另一隻手拔出隕鐵猛地刺進了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