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黃泉路 文 / 巫馬桑榆
尹舟揚的雙臂骨折,不過他的視線依舊是死死盯著我面前倒下的紙人。嬴政像是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右腳先是放到了尹舟揚的膝蓋上。
就在那一秒鐘,我算是明白了嬴政想要幹什麼。我來不及阻止,但是可以感受到一股力量猛地灌入了尹舟揚的膝蓋。我聽見一聲慘叫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用說,尹舟揚的腿也算是廢了。
「不用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吧?」我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嬴政和尹舟揚,這個人算是承受了太多。最終不過是倒在了一個情字上。
嬴政抬起頭白眼看著我,冷冷地說道:這邊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嬴政既然如此認真,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嬴政。我下意識轉身,示意嬴政繼續。
估計嬴政是按照剛才的辦法,將尹舟揚的另一條腿也是費了。不過這一次,尹舟揚卻是沒有任何慘叫。我轉過身去,見到他卻是流著淚看著紙人。
嬴政也是氣得不行,幹完這些事後,他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我離開了。
「把人甩到這裡,不會受到影響嗎?」我看著嬴政問道。
嬴政倒是沒有停下腳步,反問我道:剛才你阻止我,是心軟了?
我一聲輕笑,很是隨意地說道:心軟?我有心嗎?只不過是覺得,不過是尹舟揚這種小角色,估計不需要你親自出手罷了。再說了,尹舟揚的身後肯定是有高人,你這麼做,擺明了是想宣戰。不過,混沌的戾氣還在他們手上。
嬴政聽到我的話卻是來了興趣,他看了看我說道:繼續說。
「尹舟揚的身上本來就是有著混沌的戾氣,這點你是知道的。現在的形勢很明確,江河、鬼樓,說不定還有第三股勢力。不過至於是誰,我倒是不清楚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就是這第三股力量?他用紙人算是解了尹舟揚對晨鑫的相思之苦,不過這更是一個提醒。提醒尹舟揚要得到第十尾。你剛才沒有費了尹舟揚的靈覺,這就可以看出,你是想要證實什麼。」我和嬴政朝著96號洞窟走去,想要和趙飛宇和空一他們匯合。
嬴政點點頭,輕鬆地說道:我只是想要證實,混沌的戾氣在他身上有沒有加劇罷了。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其餘的戾氣找到了沒?
我搖搖頭,表示還沒有找到。嬴政只是皺皺眉,便是不再多話。
等到我要走到之前和戴素央碰面的地方,我示意嬴政在這裡等我。畢竟如果讓戴素央見到我和陌生人在一起,她總會多想什麼。萬一暴露了嬴政就是江河皇的身份,我不被鬼樓追殺到死才怪。
不過等我回去的時候,我卻是只見到了空一和趙飛宇。至於戴素央,人影都沒見到。
「她呢?」我快步走到兩人的身邊,著急地問道。
趙飛宇聳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剛才素央長老像是遇到了什麼急事,突然就走了。也沒打招呼,只是對我們說她有空再來找我們。至於去哪兒,我也不知道。
我正要接話,空一卻是搶先說道:你們沒有發現,戾氣沒了嗎?
空一的話倒是讓我們突然驚醒,我試著感應了一下,的確,戾氣不見了。
我將兩人帶回到了嬴政的身邊,將我們剛才發現的問題告訴了嬴政。嬴政眉頭一皺,二話不說轉身就是朝著剛才和尹舟揚見面的地方走去。
我們三個人緊緊跟在嬴政的身後,回到原地後確實發現尹舟揚已經不見了。紙人也是不見了,什麼都沒留下。
我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難不成,尹舟揚身後的高人,就是戴素央?
「飛宇,道家裡有沒有一種術法,讓紙人成為真人?」我像是想要驗證什麼,轉過身問趙飛宇道。
趙飛宇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我,但還是認真地回答我道:有。沒有幾十年功力是做不出來的,如果是我,最多只能做出個樣子,但是不能讓它們自由活動。
我聽到這話,心中算是有了答案。恐怕我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戴素央,也許就是尹舟揚身後的高人。
戴素央是是道家的傳人,她的功力有多深我都說不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能力不亞於郭老頭。
她也不過三十來歲,不過卻是可以坐在鬼樓長老的位置上。她的腦子夠用,而且,實力一定不會差。
「恐怕這一次,鬼樓是真的準備弄死我們三個了。」我想到戴素央之前對我說的話,那算不算是對我的一種警告?或者說,是試探。
趙飛宇和空一冷靜地聽完我的分析後,兩個人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不用多說,估計他們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不對。
嬴政想了想,拔出我的隕鐵仔細看著。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等到嬴政仔仔細細看了一分鐘後,嬴政將隕鐵還給我說道:回去拿無根水洗洗吧,劍上的戾氣挺重的。
嬴政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拔出隕鐵仔細看著,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劍上有一股熟悉的戾氣出現!
不就是混沌的戾氣?
「回去說。」嬴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我們三個也是不再言語,只是跟在嬴政的身後。
趙飛宇拿出鑰匙打開車門,我們三個人一股腦就是擠上了車。趙飛宇剛要發動車,卻是停下了動作。我有些不解地看著趙飛宇,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趙飛宇熄滅了火,無奈地說道:沒
水了。
說完這話,趙飛宇就是下車從後備箱拿出了一瓶礦泉水,走到車前打開引擎蓋便是開始加水。我們三個人倒是故作輕鬆地坐在車上,我卻是莫名其妙有股不詳的預感。
等到趙飛宇加完水,上車又一次發動了車。這一次,我們倒是開始往回走了。
莫高窟景點的前方是一條乾枯的河。現在已經露出鵝卵石,看上去倒是讓人怪不舒服的。很多車子就停在這斜坡的邊上,我們也是同樣。趙飛宇剛發動車子,正要開出去,沒想到一輛白色的車突然從我們面前穿過,車速極快!趙飛宇嚇得猛打方向盤,不知怎麼回事,車頭居然朝向了河邊,而且車子開始從河邊的斜坡滑了下去。趙飛宇踩著剎車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怎麼回事?」嬴政對趙飛宇的開車技術很是不滿地說道。
趙飛宇的額頭上冒起點點汗珠,踩著油門的腳根本不敢放鬆。我伸出頭去看了看,前面也有一段斜坡,估計可以上去。我無奈地說道:「先下去吧,前面不是還有路。反正這是越野車,能衝上去。」
現在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趙飛宇只有緩緩送著剎車,讓車子朝著河邊駛去。當車子平安進入河中央,我們算是送了一口氣。
「找路上去吧。」嬴政看了看前面的路,皺著眉頭說道。
趙飛宇點點頭,便是開始朝著前面駛去。他開車的速度不算太慢,不過一路上我們也是找能上去的斜坡。車緩緩地開著,大概走了快一公里的時候,嬴政突然大叫道:停車!
趙飛宇又是一腳剎車踩了下去。我們有些不解地看著嬴政,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嬴政指了指前面的路,突然開口問道:你看這條路像什麼?
像什麼?我透過玻璃朝著前方看過去,我倒是說不出像什麼,就是隱隱約約有股不舒服的感覺。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三個字。
黃泉路!
「下車!」我見到不對,立馬打開車門便是走了下去。
趙飛宇和空一也是發現了不對,跟著我下車。一下車,我便是在車周圍尋找著什麼東西。最後,是空一在車底下找到了。
四朵彼岸花。
彼岸花又叫黃泉花,據說是開到黃泉路上的花。我看了看這周圍,突然為我們四個人布下風水的人感到憤怒。好一個風水啊!
這擺明了是想讓我們把車開到黃泉路上啊!我一聲冷笑,便是將手中的彼岸花扔到地上狠狠地踩爛。
嬴政也是下去了車,看了看這四周的山水,眉頭緊皺。
「我們已經被盯上了。」空一估計也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不過我不相信這是素央長老干的,她的作風我們都是知道的。就算是想要殺了我們,她不會用這種陰招。」
「用這條乾枯的河模仿黃泉路,又在我們的車上放了四朵彼岸花。後來又是讓飛宇將車的水箱灌滿,算是彌補了水。心機倒是挺重,不過還好,陛下你發現得及時啊。」就算是我這種風水的白癡,這下也算是看穿了這風水。「再走幾百米,我們絕對死了。」
「九字真言是陰陽師會的術法。素央長老怎麼可能會?這一點我之前就想告訴你了,小林,也許素央長老只是……」
我面無表情打斷了空一的話說道:「她不是一個人。鬼樓這是在對我們下通緝令嗎?哼,我收到了!」
我們放棄了車,選擇搭便車回酒店。不過我們剛踏進酒店,就見到酒店前台小姐一臉緊張地看著我們四個。
不用多問,我知道絕對出事了。
就算是第一眼見到嬴政,也會對這個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畢竟這個人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嚴之氣不是普通人有的。估計昨天前台小姐對嬴政的影響很深吧。
「怎麼了?」嬴政斜眼看了看前台小姐,不快地問道。
「有人……有人讓我們把這封信給你。」前台小姐將信遞給了嬴政,不過她遞信的手卻是顫抖得很厲害。
嬴政不耐煩地接過信,看完後,怒視著前台小姐問道:誰給你的!
前台小姐可以說是要被嚇哭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得我更是著急!
空一擋在了嬴政的面前,示意嬴政冷靜一點。接著轉身輕聲問前台小姐道:能告訴我是誰給你的嗎?
前台小姐至少冷靜了一分鐘,才緩緩說道:是一個男人。走路有點瘸,腿上還綁著紗布。
我腦子裡立馬閃過一個人的模樣,是曲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