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不堪事 文 / 巫馬桑榆
面對穆戎行的坦白，我倒是有些不接受。穆戎行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在說我只是被順帶救活的。我深吸一口煙草，吐出陣陣煙霧，等待著穆戎行繼續坦白。
「我們早就知道了夫嬰的存在，只是我一直沒有找到他。你的七竅玲瓏心呢，又是當時必須要的東西。我都已經做好了犧牲你的準備，不過沒想到我竟然突然知道了夫嬰的具體地點。」穆戎行看著我苦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穆戎行現在又陷入了沉默，我想，恐怕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他能難說明吧。
我想了想，將煙頭扔下，算是安慰地穆戎行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都說吧，我想我已經不在乎了。反正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是嗎？
穆戎行看了看我，眼神有些飄渺像是確定了，他才緩緩開口道：你的心，是打開一個地方的關鍵東西。鬼樓需要這個東西，江河也是需要。江河和鬼樓算是老敵人了，你也知道兩個組織一直都是在爭鋒相對。鬼樓有江河的臥底，江河，自然也是有鬼樓的臥底。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的眉頭倒是不自覺地皺起了。這個事情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但是這一次是從別人嘴裡說出口的時候，我倒是有了極大的防禦心理。
我看了看被裹成木乃伊的黃世卜，走上去踢了他幾腳。見到他沒有任何反應，是我倒是有些不相信。
「你放心吧，他聽不到的。」穆戎行像是明白我的想法，看了看我認真地說道。
我點點頭，算是放心了。走回穆戎行身邊的時候，我和他一樣蹲在地上。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是掉價了一樣。
「你繼續，我不打斷了。」我又是從穆戎行的手上摸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
「那個墓只有你的心可以打開。七竅玲瓏心，這種心臟算是太少見了。當我想要進那個墓後，我才發現需要這個東西。不過還好，我身邊就有一個七竅玲瓏心。當時，我也算是思考了很久，但是最後我還是選擇了那座墓。至於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穆戎行依舊是點到為止，我倒是也習慣了。
「那些事我想我也沒有興趣，你繼續說吧。」
「當時知道我做法的，也只有白姬一個人反對。鬼樓也算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是找到了夫嬰所在的地方。鬼樓給了我一個小組的兵力，最後回來的，也只有我一個人了。小林啊，你要知道你的命，是用了多少人的命換回來的！你背負了太多人的性命……」穆戎行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很是嚴肅。
我知道，穆戎行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也不喜歡別人欠他人情。為了救我，我不知道他欠了多少人的人情。然而這一切，都應該由我去償還。
「雖然說任務裡出事並不用我負太多的責任，但是我心中對他們有太多的愧疚！我……我能做的，就是將一些物資錢財分散給他們的親人。我以為，你復活後，可以對鬼樓做更多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想到，你作為無心人後，性情大變。一切都是以你自己為主，在實行任務的時候，你送了更多人的性命。」
穆戎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更是嚴肅了。看來他像是隨時隨地都在關注著我的變化，不過我性情大變的理由，和穆戎行也有著千絲萬縷地聯繫啊。
「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了，就連飛宇和空一你都不信任。你去西安槐樹村守護龍墓的事，也是我對鬼樓樓主的一個請求。我想的是，讓你遠離這個社會恐怕也是比較好的事情。其實那件事本來就是應該讓飛宇去的。那個孩子處事圓滑，不容易讓人產生懷疑，而你，這對你來說就是一個考驗。不過現在看來，你像是已經通過了。現在，你對空一、飛宇還有卿子到底有什麼樣的想法？你能給我說說嘛？」穆戎行就像是在和我一起聊天一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我聽到這話後，只是淡淡地點點頭，又是深吸一口煙後，安靜地思考了一會。
「趙飛宇這個人，是一個十足的道士。算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吧。師出名門，天賦英才這些詞語都和他掛著鉤，不過還好他沒有任何架子。你也說了，他處事圓滑，所以在一些情況下，根本不用擔心他。空一，算是這三個人裡面我最相信的人。性格溫儒，多半也是和師門有著莫大的聯繫。他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這兩個人都可以為我所用，至於董卿子……我對她只是有愧疚之情罷了。」
穆戎行對我坦白後，我倒是對這個人有了很多信任。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結吧……如今我的心結已經被解開，所以對他的信任也是加大了。
穆戎行聽到我的話後，搖了搖頭，語氣更是認真地說道：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朋友？這個詞語我聽著倒是覺得很是陌生。
「飛宇和空一都告訴我了，在你去守護龍墓的前一個任務，是和他們倆一起執行的。那個時候，飛宇差點死了，是你救了他。本來組織上是讓空一去槐樹村，後來確實你執意要去。我想聽聽你的說法。」穆戎行倒是對我的話感到十分無奈。
我沒有多太多，只是淡淡地笑了一聲。現在穆戎行的意思，是擺明了是想要和我談談心靈雞湯嗎？我聳聳肩，很是隨意地說出了我最真實的想法。
「當時救趙飛宇，只是無意的做法。至於我想要去槐樹村守護龍墓，也只不過是不想和這些人有太多的接觸，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看著穆戎行，倒是老老實實地將自己所想的告訴穆戎行。
穆戎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也許他是沒有想到，他曾經性格無比開朗的逗比兒子，現在確實成了一個只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思考的人吧。我現在已經沒有心臟，並且已經和夫嬰融合。現在夫嬰的命，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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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穆戎行只是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衣服。他伸了伸懶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半笑著說道：不管怎麼樣，接下去的路你都是要自己走。現在只是開始，也是你重新解除這個世界的開始。不要一切都是以你是無心人為借口，你給我記好了，臭小子，你是人。
穆戎行說完這話後，就是朝著戴素央的方向走去。估計是想要和戴素央說說一些善後，或者是許久的話吧。
我算是明白穆戎行的意思，不就是讓我要自己自律嗎？穆戎行剛走，趙飛宇、空一和董卿子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我跑來，然後問我有事沒。
我白了他們一眼，想問我能有什麼事。
算是為了緩和氣氛，我半笑看著他們三個人，裝作無奈地說道：穆戎行說了，還要挖一次我的心。
「這狗日的穆戎行！你都沒心了怎麼還要挖你的心啊！」趙飛宇聽到我的話，無比認真地罵道。
「阿彌陀佛。小林你等一會，我現在就去教他做人。」空一唱了一句佛號，將自己的佛珠反拿在手後，就是朝著穆戎行的方向走去。
「逗比。」我看著他們倆，有些無奈地罵道。
我雖然知道著兩個人是在給我賣蠢，但是當我面對這兩個人的做法時，嘴角是無意浮現出一絲笑容。董卿子見到我嘴角的笑容後，也是甜甜一笑說道：哈哈。小林哥，你笑起來挺帥的嘛，平時別繃著個臉給我們看了啊。
聽到董卿子的話，我倒是一瞬間收斂了笑容。
董卿子見到我的做法，吐了吐舌頭，裝作氣氛地說道：你就裝吧你！
被符紙包裹成木乃伊的黃世卜，是被穆戎行帶走了。穆戎行半笑著說，黃世卜這一次可以算是真的欠他人情了。看上去，穆戎行是真的很高興。
趙括的魂魄依舊是留在了這裡，他不願意走。我雖然不知道那個紅衣女子到底是誰，但是趙括空洞的眼神看這冰湖裡的女屍時，眼神裡，溫柔之情漸漸流露。
這個男人，為家族背負了太多。他將自己的一切都貢獻給了夫嬰，而他自己，卻是沒有收穫太多的東西。千古罵名也好，他都忍了下來。
長平之戰的大部分陰魂，都是被戴素央帶來的人手所封印。至於那些已經被當做祭品的人，我們也只有對他們說一句抱歉。
離開這個地方後，我倒是覺得心情好了很多。至少，對穆戎行的恨，算是少了很多。
善後的事情我們全部交給了戴素央，我還記得，當我要離開那個墓口的時候，戴素央一把拉住了我，將一個小東西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攤開手，看了看我手心的東西，是我之前放在戴素央辦公室的竊聽器。
我聳聳肩，戴素央既然已經發現，我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要殺要剮，隨意吧。」我算是默認了這個東西是我的。
戴素央看了看我，假裝生氣地說道：好歹我也算是你半個師父，你想知道什麼事還不能直說啊？玩這個。切。
見到戴素央一點都不生氣，我倒是臉皮突然厚了起來。
「那，師父。我問你一個事唄。」我看著戴素央，嘴角浮現出一點微笑。
「說。」戴素央還忙著處理其他事，所以也沒有問這個多。
「董卿子，是董胡的女兒？」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後，戴素央的表情瞬間恢復到了嚴肅。
戴素央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