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三月以來 文 / 欻昧爽
「蕭祈姑娘早啊。」引浼姮笑意盈盈,目光還往蕭祈身後看了看,確定的確沒有那位仙人的身影,「怎麼不見夜逝公子?」她還有事要找他呢。
「公子昨晚休息前便吩咐蕭祈說今天一早來尋尊主和風主子,請二位一同去探望夫人。」蕭祈回以引浼姮一個淡淡的笑容。
探望夫人?引浼姮與風馭蒼對視一眼。
果真是公子夜逝啊……
「請。」引浼姮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伸出一隻手請蕭祈走到前面。
連著夜逝公子的身邊的人也禮待三分,這才是高明地選擇。
而在另一邊,那位昨晚在花園裡意外被牽連受傷的美人還躺在床榻上。
風月就在床邊守著江流汀。
江流汀雖是性子端莊,沒有名門千金的嬌氣,卻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千金小姐。她而是在將軍府定是被家人捧在掌心裡寵愛著的,後來跟著風月出來,風月也從來都是把她保護得好好的。
風月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床上的人還在安睡。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風月還是隱隱心疼。
如江流汀這般的人,理應好生捧在掌心裡寵的。如今是在他身邊,如何還能受傷。若不是他夜不能寐,起身到院裡閒逛聽到打鬥聲,不知這人現在還能不能這樣在他眼前躺著了。
風月的眉不自覺的皺起,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
他與她之間的故事很簡單,就是他對引朔第一美人慕名而去,之後便順理成章的相知,在之後便來到這個地方逍遙歲月。
這七年來,他們都過得很平靜、幸福,形影不離。開始兩年他還會出去晃悠幾次,讓人注意不到公子風月的變化,使尋找女兒的江老將軍不會想到他這邊來。
兩年之後也就不再顧慮這些了。朝夕相對的時光,更是美滿。
變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約莫就是他接到召集令,七年來第一次離開江流汀身邊開始的吧。就從遇到那個小丫頭開始。他公子風月從七年前開始,就不風花雪月了。
至於,那個丫頭,他的感覺很怪。就是在七年前他風花雪月之時也是不會對這樣一個小丫頭有興趣的,但曦月對於她似乎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但不是對江流汀的那種感覺。不過,從曦月受傷再到禁宮裡的生死瞬間,風月終於發現,雖然他明白對曦月不是像江流汀的那種情感,但似乎也由不得他掌控了。
於是,他選擇了迴避。風月相信,這只是在靜好歲月中的一個小插曲,過些時候便會恢復平靜。事實也的確如此,他一回到家中,幾個月來的異樣感覺也就都不見了。
不過,讓風月始料未及的是,曦月居然追來了。
當他在大街上聽到那聲「風月哥哥」時,差點沒站穩腳。不過,這一次的相見,那種異樣的感覺並未再次出現。這讓風月很雀躍。
這,果真只是個小插曲罷了。
他盡力地勸說曦月回去,其實,這小丫頭當時也不過是一時衝動,他好言說了幾句,曦月也就答應回去了。不過,他再一次的無措了,他沒有想到,江流汀居然向引浼姮討了曦月。
她這是什麼用意?給他添個妾室?簡直是荒唐!
這是風月的第一反應,不過,江流汀當著曦月的面說這件事情,顯然是沒有給他留退路的。無奈之下,曦月就這樣留了下來,不過他一直把曦月放在府中留宿的客人的位置上。
他總會找到機會將曦月再送回去的。
另外,江流汀的做法也令他很憤怒,所以這三個月來,他像鬧彆扭一樣的與江流汀分房而睡,平日甚至故意迴避連見也不見。還專門是對曦月特別照顧。
江流汀,你想要的,我先讓你試試,莫要等到無迴旋餘地時再後悔!他有些孩子氣的這樣想著。
不過,風月到底是捨不得的,但面子上過不去。在夜裡,他會去瞧瞧已經熟睡的她,偷偷用手玩弄一下她的長髮。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夠了,他受夠了,打算這兩天就找機會把曦月送回去,然而,引浼姮他們卻先一步來了。
這樣也好,等引浼姮走時讓曦月一道跟著走就好。
可是,才一天的時間,便出了這樣的差錯。
這時,床上的江流汀有些醒轉的跡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柳眉微微蹙了蹙,之後才慢慢睜開留清明的眼眸。
「流汀?」見到她想來,風月急切的輕喚了一聲,依然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怎麼敢再鬧彆扭,這些年的愜意時光都讓他忘記他是身處江湖的人了。大門只是個擺設,江湖上到處都是做樑上君子的,他當初去江流汀的家中不也是這樣嗎?
一個轉身,就不知會有什麼變故,這才是江湖。他怎麼敢把她獨自扔在家裡?
江流汀還有些愣神,一醒來便看到風月守在身邊。
是夢嗎?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一切是夢嗎?江流汀有些迷糊,已經又三個月了,在每天清晨她睜開眼時,屋內什麼都沒有。
不過很快,她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幫助她更快的清醒了。
「呃…」江流汀吃痛出聲,因為清醒而舒展的柳眉又一次擰了起來。
風月連忙伸手封住她的穴道,以此來減緩些許疼
痛,「好些了嗎?」
聽到昔日熟悉的溫柔聲音,江流汀竟是有了些想落淚的衝動。原來,她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大度,原來從小的教育並沒有在她心裡生長到根生地固的地步。
還沒等江流汀開口回應,敲門聲先一步想了起來。
「何人?」風月蹙眉,有些不耐煩的詢問到。
他已經吩咐下人不要來打擾,這會是誰?
這也許就是江湖人的習慣,對於來訪者,他們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把那些擋在門外。似乎除了非常必要的事情,偶爾的友人來拜訪也是可以請別人吃閉門羹的。
不過,在他聽到屋外人的回話之後,還是乖乖起身去開了門,甚至於,他還不知道那人前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