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7、馭屍邪術 文 / 欻昧爽
兩個同樣纖細的人影並肩坐在門坎上,望著天上即將被驕陽替代的月亮。
「怎樣,你怎麼看那兩具無頭的怪物?」風馭蒼抱著雙臂,仰頭看著天,微微鎖著眉頭。
引浼姮微微挑眉,不動聲色的反問回去,「你覺得呢?」她當然不會告訴風馭蒼她在安頓屍體是連眼都沒睜。她第一次這樣慶幸自己的眼因為中毒在夜裡並不敏銳。
「我覺得,這件事情說複雜也不複雜,但要說簡單,我們也太沒心了。」
風馭蒼並未發現引浼姮的刻意迴避,暗暗觀察著他神色的引浼姮偷偷鬆了口氣。
「怎麼說?」雖然她因為害怕沒有去觀察,但不代表她對事件的本身並不關心。
「我剛才查看過屍體,你也看過了吧。」風馭蒼開始分析,聽到這裡的引浼姮心裡悄悄虛了一下,「那屍體裡沒有心臟。開始在打鬥中你發現這一點是,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馭屍術』。」
引浼姮點點頭,表示她在聽。
沒錯,她也是這樣認為的。記得在北平關於「馭屍術」的記載,不過只是了了幾筆。這種叨擾死者的法術自然是邪術,所以北平也許有完整的記錄,但父親也不會給她太多接觸這種邪術的機會。
不過她在很久之前聽北平幾個嘴巴閒不下的小丫頭說過幾個關於「馭屍術」的傳說。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一個苗疆的亡國公主。國破家亡之後,要斬草除根的勝利者當然沒有放過她。於是,那位公主便躲入了一片古老的墓地。那墓地在當時也有上百年無人涉足了,樹木叢生,每天清晨煙霧繚繞。總是陰森森的。
每當那勝利者派兵欲要搜尋她的蹤跡時,那位公主便使出了苗疆古老的秘術——「馭屍術」。成千上百的白骨從墓地中爬出來,保衛著這片古老的墓地,沒有任何人可以成功涉足。
思及此處,引浼姮蹙了蹙眉,「北平可有得罪過什麼苗疆門派嗎?」她只覺得這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本身也沒怎麼重視,因為要纏著風馭蒼所以才說要討論事件的。
不過,風馭蒼好像挺重視的。
「不對。」風馭蒼直接開口否決,沒有回答引浼姮的問題。
「哪裡不對?」
風馭蒼轉過身來看著引浼姮,問,「你怎知是苗疆門派所為?」
「嗯?」引浼姮詫異,「不是你說是苗疆邪術嗎?」
「唔,」風馭蒼摸著下巴,眼睛有些像在打量著引浼姮,「是邪術不假,不過我何曾說過是苗疆的了?」
誒?引浼姮一呆,呃,他好像是未曾說過,是她自己想當然了。
不過,「會『馭屍術』這種邪術的,最大可能性就是苗疆地區的人。」引浼姮說。
邪術一向被江湖人所唾棄,覺得十分不磊落,特別是這種與陰間有關的邪術。所以,應該沒有那個正規的門派會放著自己,門派的武功不練,去研究什麼邪術。
「『馭屍術』最早的確起源於苗疆,記得師父以前還與我講過關於以為苗疆亡國公主的故事……」風馭蒼正一本正經地給引浼姮講述關於「馭屍術」的事,但卻發現身邊美人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怎麼了?」風馭蒼看著引浼姮陰沉的臉色,心裡有些發寒。又怎麼惹到她了?
呵呵,「沒事,你繼續講。」引浼姮低沉著聲音說。憑什麼這些故事父親都不與她講?
心裡雖然還有些發毛,但風馭蒼還是面色如常地開始往下講,「不過,這次並不是『馭屍術』。我在檢查屍體時發現,那些屍體的死亡時間都在一刻鐘內。也就是說,他們都是被我們刺中眉心殺死的。」
「怎麼可能?!」引浼姮瞪大了眼。明明在之前那怪物體內就是沒有心臟病的呀!
風馭蒼還是很冷靜,「沒什麼不可能的,不過是另一種邪術,引楓也都應該知道。或許是在人體內寄生了什麼蠱蟲,而心臟已經被啃食完畢了。」
「有此等邪術?是從什麼鬼地方傳出來的?」引浼姮驚駭不已,控制屍體已是驚駭,但控制活屍體她是連聽都為曾聽說過。
而接下來風馭蒼的回答也讓她吃了一驚,只見那人溫和地動動唇,「皇宮。」
皇宮,意料之外,但也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畢竟……「果然還是朝堂上的權利陰謀最為恐怖。」引浼姮歎息感慨一句,不過,隨即便發現了一個遺漏的重點,「等等,我引浼姮何時招惹到皇宮裡的人了?」
若說是江湖上的仇家,想要取她性命的,沒有一千也有一百,但這皇宮裡的人她可以確信她未曾招惹過。
這在這時,引浼姮發現身邊的風馭蒼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呃,」風馭蒼的說話有些彆扭,「拂尤,其實……」
「嗯?」引浼姮扭頭看著風馭蒼,認真地聽著。其實風馭蒼很喜歡別人在聽他說話時看著他的眼睛,這樣才是認真的表現。
不過,這一次似乎有些例外,風馭蒼不僅沒有如她預料之中的一般露出微笑,反倒在躲避她的目光。
「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呃,因為開始的話,不方便與你講,後來也是我確實忘記了……不是我要隱瞞你,是真的覺得不重要……不過你應該覺得還挺重要的……「引浼姮皺皺眉,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重要又不重要的?「你到底要說什麼?」
有什
麼事情直接說不就完了嗎?幹嘛這樣吞吞吐吐的。引浼姮根本沒把風馭蒼要說的事情當回事。
終於,風馭蒼準備好好說話了,「其實,我是想告訴你……」
「尊主,風主子。」這是,一道沉穩的女聲打斷了風馭蒼的話,也吸引走了引浼姮的目光。
引浼姮抬眼望去,只見蕭祈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並且太陽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掛上了天空。她急忙站起身來,身邊的風馭蒼也默契地一同起身。
此時站在眼前的只有蕭祈,沒有夜逝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