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百轉千回 文 / 溫馨暖暖
姐妹兩聊的很好，當司徒曄和賀一若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兩人在屋內笑的很歡快，司徒曄面上閃過一抹柔和。
自從嬋兒進宮之後，總覺得宮裡多了一絲人情味兒。
可是，母妃，你為什麼要那麼對嬋兒呢？我問嬋兒到底是因為什麼，她只說是她的錯，剩下的便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了。母妃，嬋兒到底哪裡不好，讓您這麼對她？
每每想到這，司徒曄總覺得心裡有一抹苦澀劃過，他想要保護好她，可最先傷害她的，是他的母妃，而他，卻是無能為力！
轉身走向了書房，「梁平，你想辦法把那天嬋兒在鳳闕宮的事打聽出來。」
「喏。」
梁平領著任務就下去了，司徒曄示意賀一若不用那麼拘束了，隨便找個地方坐就好。
賀一若當真沒跟司徒曄客氣，逕直坐了下去：「阿曄，你覺得陛下說的那句話會是真的嗎？嬋兒的良家子的身份真的是齊美人給求來的？你母妃什麼樣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
賀一若便沒再說下去。
是的，司徒曄很清楚他母妃的脾性，若是她喜歡的人，那是掏心掏肺的喜歡，可她討厭的人，雖然不至於去陷害，但卻從來沒什麼好臉色，只是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
可是依著嬋兒的性子，好像應該不會惹到她吧？
況且，若是她幫著求了良家子的身份，那便是喜歡她，母妃不會因為一點小錯就直接罰了廷杖，雖然只有十下，並不算多。可是這宮裡的廷杖可是很有份量的。
有些身體素質不好，或者體格不行的，僅僅五十廷杖就能要了人命呢！
「一若。我是不是太笨了？連嬋兒都懂的道理，我卻不懂。」
賀一若第一次見到司徒曄這樣失落。「阿曄，你…其實你不笨，只是你太善良，不願意把人想的太壞罷了。誠如嬋兒說的，宮裡的彎彎繞太多，而你現在是鋒芒畢露了。」
司徒曄深呼吸一口氣，他不會忘記當初嬋兒說的，要他不鋒芒畢露。以前他只當是怕父皇不喜他的張狂，怕太子下殺手，可現在才知道，原來七哥也會如此狠心的下殺手。
司徒曄以前一直以為是太子派人殺他，畢竟他被放出去體驗民生，這樣的機會可不會有第二次的，當他看到那些殺手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大哥終於動手了！
然後嬋兒提醒過他之後，他再仔細思量。之後私下裡聽了嬋兒的分析，也覺得是七哥的可能性很大。雖然他一直都知道，他所謂的七哥。並不是真的跟他有兄弟情誼。
「如果善良是一種錯，那麼以後，我寧願不要這份善良，也要護著嬋兒！」
賀一若聽完之後微微一怔，「阿曄，別怪我說的不好聽，我覺得嬋兒…你和她雖然現在是兩情相悅，可是我總覺得她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你對她。可以寵，可以喜歡。但最好不要太深陷。還有，這宮中。不適合深情。」
說完他轉頭看了看外面，確定不會有人聽到才說：「若以後你做了皇上，你難到想專寵嗎？你父皇對你母妃多麼寵愛啊，可是他依然沒有專寵，雖做不到雨露均占，但卻讓這些大臣一句話都沒得說。阿曄，后妃們，可是跟前朝之上的官員息息相關吶！」
司徒曄一愣，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明顯的從賀一若的口中聽到這話，賀一若對他的忠心他是知道的，可他竟然會這麼勸他，這倒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了！
他現在的心開始搖擺不定，不知道如何決斷了。
以前，他想過要跟太子和司徒軒去爭，去搶，因為他知道，這天下，不能交給太子，否則民不聊生。可同樣不能交給司徒軒，因為他母妃…皇后能留著他母妃的命嗎？
不可能，那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難上一倍不止！
所以以前的時候，他是迫於這兩種壓力才不得不生出必須去爭皇儲的心。
可後來遇到了嬋兒，他又跟大將軍一番亂談，卻讓他真的生出那樣的心，他想和她兩個人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至於他母妃，他會在離開前，想辦法求的政王的同意，讓她跟著走。
前晉國又不是沒有后妃跟著皇子到封地閒居的例子。
可是嬋兒卻不跟他走，甚至還一路推波助瀾，讓他走到今天這樣時刻，他父皇對他越來越看重，雖然話面上說的是看重他為將才，但司徒曄心裡很清楚，只要廢了太子，那麼他上位的可能性佔了八成！
嬋兒到底是什麼心思？
她是捨不得這份榮華富貴嗎？還是想要做皇后，要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耀？
她，會是那樣的人嗎？
唉，最後司徒曄只剩重重的一聲歎息，他不應該懷疑嬋兒的，她對他的真心，就算別人不知道，他怎麼會看不到？她為了他，拒絕了他的請婚，甘願只做一名宮女，陪在他的身邊。
心思百轉千回，卻是一夜無眠。
翌日終於到了司徒曄的生辰，家宴是在鳳闕宮的伊人殿舉辦的，上邊坐的是政王、皇后、齊美人。
因為司徒曄是齊美人的兒子，所以齊美人坐上邊也是理所應當的，可卻不能高過皇后，所以位列皇后之下，司徒曄上前先一一見禮，當然是行大禮，雖然是他的生日，卻也是祖制。
隨後坐好，這才發現自己的正對面坐著的，並非別人，而是凌環！
她怎麼也出現了？
今天是家宴，本來沒有凌環什麼事的，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司徒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的看向嬋兒，然後轉頭看向齊美人。
齊美人卻沒搭理他，目光柔和的看著凌環：「環兒，你這進宮也有六天了，還習慣吧？」
「多謝美人關心，臣女原本是不太習慣的，但是這兩天的經歷卻讓臣女懂了一個道理，別人不會時時刻刻的遷就我，只有我自己不斷的改善自己，最終才能讓人肯定我。」
齊美人的笑容更深，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目光似有似無的落在嬋兒的身上，但卻什麼都沒說。「曄兒，那是凌左相的嫡女，凌環。也是這一批家人子中最出眾的一個！」
說完轉頭看向皇后，「娘娘，二十五就要給軒兒和曄兒選妃了，不知娘娘可有中意的？臣妾可有一個中意的了，只是怕跟娘娘中意的撞個正著，那就不太好了。」
皇后自然明白齊美人的意思，剛剛誇完凌環，然後又跑來問她這個問題，很明顯了。
不過她當真沒打算給司徒曄選嬋兒嗎？
「咦，妹妹中意的是誰呀？讓本宮來猜猜啊，是不是…你親自求下良家子身份的大將女的女兒啊？」
皇后笑著打趣，說完在眾人不注意之下，用餘光掃了一眼嬋兒，然後看向凌環。
凌環臉色有些發白，但臉上依然掛著笑，放佛根本沒在意一般。
齊美人微微一愣，滿臉儘是不滿的看了一眼嬋兒。然後又暗中怒瞪了一眼皇上，之後才說：「我中意誰，跟她的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左右不過一個身份罷了。臣妾只是覺得讓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在曄兒的身邊總是不妥，所以才讓她有個正經身份。」
這話聽著是承認了她求皇上給身份的事，但剛剛看她的反應，明眼人自然明白的，良家子的身份不是她求來的，但皇上卻故意放到她身上去，這就惹怒了她。
而且前一陣齊美人罰了嬋兒十廷杖的事，大家也都知道，就連皇上都知道，不過因為罰的也不多，平時又寵著她，於是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倒也是，省的以後被人詬病。皇子可是代表著皇家的身份和威嚴呢！」
齊美人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此時秦夫人說話了：「那妹妹中意的到底是誰呀？看看我大哥的孩子有沒有希望？」
齊美人側頭，似是很認真的想哪一個是秦夫人大哥的孩子。最終還是不知道，於是放棄了，然後一臉疑惑，又很真誠的請教道：「嬪妾還真沒注意，姐姐莫怪才好，可不知哪個是？」
秦夫人真想用吐沫淹死她！
這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但她還只能陪著笑臉說：「無妨，許是她這個妮子平時沒好好學，沒入得了妹妹的法眼。妹妹的才學已經令我等望而怯步了，那眼光自然不會低了，我家那丫頭哪有那榮幸，不提也罷。」
秦夫人就這點很好，哪怕自知打臉卻也會將臉面盡量挽回，寧願自己踩一腳，也不讓別人踐踏！所以她第一時間收手，否則這臉會被齊美人給踐踏的臃腫不堪。
在場的人，都知道齊美人中意的人是凌環，所以秦夫人是打著不知道是誰的旗號，想要當場讓齊美人說一句，司徒曄肯定不樂意，以他如此任性來看，說不定會給凌環點臉色看。
凌環又是凌左相的掌上明珠，他若知道這件事，他還可能嚥下這口氣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