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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王的生辰 文 / 鳶尾妖嬈

    恢弘的宮殿出現在雲樓的視線裡,宮門邊上是一列列黑色鎧甲的紫級玄力師,這是宮殿的護衛,可以說是保衛皇都的絕對力量,白韓的強力軍隊之一。

    紅磚和琉璃瓦將宮殿裝飾的亮眼奪目,正對著門的上方出現龍飛鳳舞的三個字:臥龍殿。

    這三個字寫得剛勁十足,霸氣四溢,隱約中帶著睥睨天下的意味。

    紅燭夜明下,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可以隱約見到宮殿裡的歌舞昇平,有舞女在翩翩起舞,舞姿模糊而美好,還有觥籌交錯的嬉笑聲,這場生辰宴可以說是熱鬧至極。

    雲樓跟著白月藍緩步走到宮殿門口,那正嚴陣以待的軍隊便恭敬的都彎下了腰,謙卑的齊齊說道:「恭迎長公主和世子爺!」這就是王權和強者的威嚴,無論在哪個地方,要你夠強,就足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就算你不是位高權重之輩,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起來吧。」白月藍連看都沒看就拉住雲樓徑直朝宮殿內走去,守在門口的內侍官微微一呆,扯著嗓子就高聲叫道:「長公主和世子爺到!」話音剛落,雲樓就皺了眉,這是啥意思啊,要知道被那麼多人直直盯著她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變成了一枚聚光燈,咋就可以聚這麼多光?

    「快快迎接長公主進殿!」白韓的眼裡閃過淡淡的欣喜,目光不著痕跡的望向臥龍殿的宮門外,那裡正站著一個一身淺藍色素袍子的溫婉女子,女子手牽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小少年,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淺笑,她靜靜地與他的目光相對,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

    「月藍,見過王上,願王上生辰快樂。」白月藍拉著雲樓靜靜地走進熱鬧的宮殿,拉著她單漆跪地,恭恭敬敬的說道,雲樓卻暗暗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東西啊,還要跪?還要跪的這麼窩囊,要知道她連她上一世的身生父母都沒有跪過,現在卻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跪拜,誰來殺了她吧。她抽搐著嘴角,雙拳在袖口裡握起了淡淡的粉紅色痕跡,但是嘴裡卻還是要說,要對他說:「王上,雲樓祝王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永生開心,心想事成。」

    高高在上的皇帝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睛望著他的妹妹卻帶著深深地遺憾,直到聽見那句『心想事成』時,眼裡才冒出一絲淡淡的期許,他將目光轉向那個正單膝跪在地下的小小少年,平靜的臉上終是冒出了淺淺的微笑,「起來吧,朕真高興聽到雲樓這麼說,也真希望如你所說,能夠心想事成。」他的目光最後停留的地方卻是白月藍美麗的臉上。

    「當然,王上,你會的。」雲樓迅速的站了起來,笑的一臉懵懂的乖巧,大大的黑漆漆的眸子裡是全然的單純與天真,「你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王上,想要什麼都可以的呀,不需要理由的。」話音剛落,臥龍殿就一片寂靜,王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天子犯法是與庶民同罪的。

    「王上,雲樓不懂事,折煞你了。」剛站起來的白月藍立時又跪了下去,臉上帶著惶恐,「請責怪月藍的養子不周。」這世上總歸是有要不起的東西的,就算是王也不可以,她在心頭苦笑,臉上卻是一片做錯事後的自責與驚慌。

    「無礙。」高高在上的男人沒有一絲的生氣,笑容依舊,「雲樓她沒有說錯,王做事是從來不需要理由的,是我太拘泥於規矩了,所以總是錯過太多東西,現在想來,一切皆是惘然。」

    「我知道了。」白月藍從地上從新站了起來,靜靜的臉上卻帶著一抹溫柔的笑。

    「王上,這世上本沒有什麼錯過不錯過,一切皆是人心,你若願意就可以得到自己不能得到的東西,你若不願,就算想要也是不行的。」雲樓一張小臉故作老成的說著自己認為很有意義的話,卻引得白韓濃濃的笑意,他覺得這個孩子也許真的可以如她所說的那樣,讓他們……

    「你簡直是一派胡言!還不趕快向王上認錯!」坐在白韓身邊的女人可忍不了了,她一身明黃色的正宮鳳袍,臉上抹滿了白色的胭脂粉,近身就讓人難以呼吸般的難受,她咬著牙,用塗滿紅色丹蔻的手指直至指著高台下的小小少年,一臉的扭曲與厭惡,「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最好給我吃陳國最尊貴的王上好好地道生抱歉,否則,我王香絕不會饒了你!」

    「雲樓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白袍少年淡淡一笑,眼神鋒利的像一把匕首。她就不相信,就這樣一個草包女人可以將白月藍欺負成連見一面白韓都那麼艱難,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所有的答案,才可以給那個從一開始就對她寵愛有加的女人一個交代。

    「雲樓,她還小,不懂規矩,今日又是王上的四十歲生辰,請娘娘不要和雲樓計較。」白月藍低聲下氣的道歉讓雲樓狠狠地皺了眉,真是好想殺人啊!

    「哼!」皇后王香冷嗤一聲,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白韓用眼神冷冷一掃,立時就有換做溫柔樣,不敢再說什麼了,只是閉上醜陋的嘴巴,想用眼神殺死雲樓和白月藍。

    「雲樓你做得很好。」白韓回過頭來,聲音更加柔和了,「是朕的後宮亂了。」他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從身側的內侍官輕聲吩咐了幾句,那內侍官就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好了,你們上座吧,好好玩。」白韓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月藍,低頭就去飲杯中剛被斟滿的濃濃的烈酒,就好像只有這樣才會讓遺憾的心好受一點,忘了曾經的海誓山盟。

    「娘親。」雲樓牽住白月藍冰涼的手,安慰的笑了笑,「你很嫉妒對不對,那個位置本該屬於你的。」白月藍怔怔的坐在座位上,迷茫又難過,她摸了摸雲樓的小腦袋,笑了,「不,我不嫉妒,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慢。」慢的讓她覺得,她這一生都等不到他回頭的那一刻。

    「沒事沒事。」她輕輕地抱抱她,眼裡是稀有的心疼,她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真愛本就不該生存,可是為什麼,經歷過這麼多,她的心在

    一點點的動搖,有大廈將傾之感。

    悠悠的笙歌又四起,原本寂靜的宮殿又恢復了原有的熱鬧,雲樓不時拿一塊看起來很精美的糕點細細嚼咽,不時望望高台上的白韓和身邊的白月藍深深地歎氣。

    一身扎眼紅衣的少年坐在高台下的首座上,他悠然的笑著,俊美的臉上帶著不動聲色的淡漠,他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人和事物狹長的丹鳳眼裡一片冰寒。

    「主人,這是陳國七公主白芸送過來的相思花,說是想約您到後花園裡的千秋湖邊說件要緊的事情。」紅衣少年的身邊匆匆趕來一位俊俏的侍衛,他一臉正色地說著七公主白芸的話語,手裡還握著一朵開的如同鮮血一般紅的驚人的花朵,花朵小巧可愛,那正是相思花。

    「哦?」紅衣少年淡淡一笑,用丹鳳眼瞄了一眼開的燦爛的花,接著說道:「她可真是有心啊。」這相思花可是開在摩斯森林東南方向的魔麟蘭花叢裡,掩埋於花葉下,只有極少數的人才可以找到,而那個地方正是陳國學生死傷無數的地方,作為堂堂陳國七公主,在那個時候到底又做了什麼?還是說白芸那時候是無意中發現這叫做相思花的物種?他真是好奇啊。

    「主人,您要去嗎?」身邊的侍衛恭敬的問著,看著手裡的相思花,只盼望著主人快接過去,要知道這花只有用玉露瓊漿澆灌才能活上數年,一旦脫離就會在幾個時辰之內枯萎的,他可不想讓這花毀在了他的手上,否則,那個什麼七公主會殺了他的。

    「去,當然去。」紅衣少年瞧了一眼還在侍衛手上的相思花,絲毫沒有接過來的意思,誰知道這花上到底撒了多少年輕學生的血,他才不想滿手血腥味,真是受不了那種感覺啊。

    「主人,這花……」侍衛看著理也不理自己,起身就徑直往別的地方而去的主人,再望了眼手上的血紅色的相思花苦了一張英俊的臉,這要七公主問起,自己可不就玩完了。

    「算了吧,算了吧,還是我收著。」侍衛苦逼的眼見主人的影子都沒有了,立即就將花往隨身空間裡一塞,心裡默默道,要是那什麼公主問起,就說給主人了,才不關我的事情呢。

    雲樓站在開滿鮮花的花園裡,深深地吸上幾口新鮮的空氣,微微一個飛身,一屁股就坐在一個她叫不出名字的湖邊上的假山上,將頭靜靜地枕著假山上生長著的細細的青草上,舒服的閉上了眼睛,暗暗的想,果然,來參加宴會什麼的最討厭了,尤其是白韓的生辰宴會,就連出來透一口氣都要得到什麼白月藍的首肯,簡直糟糕透了。

    「是九皇子嗎?」靜靜地千秋湖邊響起女子溫柔的詢問聲,雲樓微微一怔,居然是她!

    「在下正是齊國九皇子風殘雪,不知七公主約在下前來所為何事?」男子的聲音充滿了禮貌,但在雲樓的耳裡聽起來卻帶著淡淡的嘲諷和厭惡,這個男人,竟敢看不起她的奴隸?

    「我早就聽聞齊國九皇子,風殘雪才華橫溢,玄力極高,今天請你來此,就是想和皇子探討探討這詩書方面的神韻,還有就是想請教幾個關於玄力修煉方面的疑難,不知九皇子可否為白芸解答解答?」一身粉色桃花抹胸裙的少女在月光下笑的溫婉得體,她深深地望住站在身邊近在咫尺的少年,眼裡有藏不住的愛慕之意,雙眼充滿期待,這是她喜歡了十年的男人。

    「當然,殘雪很樂意為公主一解疑難。」風殘雪笑著看著眼前這個花癡樣的女人,努力藏起眼裡的厭惡,面帶溫柔的微笑,「不知七公主有什麼想要殘雪解答的?」

    「白芸想請教九皇子一首我陳國的一首千年古詩,願聞皇子的解答。」白芸的眼裡埋著得意的光芒,就算她現在已經是某人的奴隸,但她認為她愛情還是自由的呀。

    「哦?」風殘雪挑起了眉,他可不知道這個漂亮的陳國七公主還研究千年古詩,但還是笑著說:「公主不妨說出來,讓殘雪細細品琢品琢,說不定真有什麼發現也說不準。」

    「昏時挽辰妝,辰時欲紅娘。」

    「雕花胭脂淚,淚落萬里霜。」

    「許十里桃夭,為卿霓虹裳。」

    「胡旋五十舞,卻是舊時殤。」

    「不知道九皇子可否參透這首相傳千年古詩裡的陳年舊事和情之所鍾?」白芸淺淺的念出一首古詩,目光灼灼的盯著風殘雪,一點也不掩飾心目中的愛慕之意。

    「當然。」風殘雪不動聲色的笑著,眼睛涼涼的掃過白芸,悠然的說:「此千年古詩名叫《殤恨離》,乃兩千年前陳國一位官家小姐胡旋所做,相傳,當時胡旋與當時陳國的攝政王白霜相戀,兩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可謂是天生的眷侶,只怪造物弄人,在他們即將紅妝萬里,欲成良緣的時候,白霜竟是負了胡旋轉而娶了梁國的一位公主,許給了他人十里桃夭為嫁妝,胡旋傷心不已,絕望之下,便在他們相遇的地方跳著她最擅長的五十舞,提下此詩毅然,投湖而亡。」風殘雪平靜的說完,看著動容不已的花癡,心理不屑極了。

    「你說的真好殘雪哥哥。」白芸立時就改了稱呼,她的眼睛更亮了,「你說,我要是喜歡上一個人,會不會結局和胡旋一樣呢,我真害怕。」她往風殘雪身邊擠了過去,差點撲到風殘雪,風殘雪厭惡的皺起了眉毛,不滿極了,但還是平靜的說:「那得看公主你喜歡什麼人了,要知道喜歡錯人有時候是會比胡旋更加悲哀的,最好別愛錯了人。」

    白芸有些呆滯,怎麼會這樣啊,她原本以為殘雪哥哥是不會這樣回答的,可是現在……

    雲樓睜開雙眼無語問蒼天,這是要鬧哪樣啊,談個戀愛,告個白神馬的都這麼窩囊,她他娘的還要不要當她的奴隸了,真是丟臉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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