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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肆肆·思念 文 / 玄朱

    肆肆

    「總裁……」夏涼明媚的笑容僵了僵,卻很快又恢復原狀,他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聰明地沒有再撲上前來,同時選擇性地回道:「那我幫您揉揉肩吧!您之前還誇過我手藝好呢∼」

    說罷,他轉到景書昀身側,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按上沙發上青年的肩膀。

    「ivan!」

    景書昀厲聲道,眼看少年被他這一聲弄得停了動作,一雙大眼含著驚訝、委屈、戀慕地看過來,他不由放輕聲音,調整了臉上的表情:「聽話,以後別來這邊找我了。」

    十多年前的記憶和幾個月前的記憶混在一起,侵擾著他的本就無法平靜的心神。

    他當然知道ivan來主動找他的意思,之前的時間,他根本無暇去處理曾經疼過寵過、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情人的關係,而對方的忙碌,也讓這件本應越早處理麻煩越少的事情拖了這麼幾個月。

    「總裁……」夏涼咬了咬嘴唇,挨著他慢慢坐下,靠到他的身上,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伸出手握上青年的手:「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和你本身沒有關係。」景書昀拉開他的手,思索著用怎樣的方式達到最理想的效果,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最擅長的一種,「每個人都是如此,幾個月的時間,你覺得,還能有什麼新鮮感?」

    他掛起微笑,主動地撫上少年白皙的脖頸,用手指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語音溫柔:「你還很年輕,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比如林二少。」他打量著他柔美的臉部曲線、濃密的眼睫、算得上精緻的容顏,確認了心裡一直以來一個不大不小的疑問——他是真的對這種曾經很著迷的類型產生不了一點*——這難道就是秦霆用十年時間對他產生的改變?

    不管懷裡擁抱的是什麼人,總是會想起那人的體溫、那人的喘息、那人的眼神,像是一種慢性毒藥,一點一滴地浸到他的骨血中,然後用慘烈殘忍的方式,讓他痛徹心扉之下,幡然悔悟。

    「……是因為這個嗎?」夏涼紅了眼眶,身體輕輕顫抖,「可是之前,您也帶我和林二少一起玩過的啊……您當時很喜歡,還說如果林二少要求的話,我可以去……」

    「我……我……」淚水慢慢滑出來,夏涼抓著衣角,語音開始哽咽,「我只喜歡您的……可是林二少好強勢……我怕如果我不去惹得您不高興所以才……」

    不管其中有幾分真情,眼前的少年看起來都楚楚可憐、脆弱傷心。對於這種你情我願,雙方互惠的交易,景書昀不喜歡弄得太僵。所以他拿出紙巾,為他擦拭臉上的淚水:「別哭,你還上著妝呢,待會還有工作吧?」

    「一個雜誌的拍照……」夏涼低低的說,「我和他們說我身體不舒服……改天再拍……」

    「總這麼任性可不好。」景書昀帶著制式化的寵溺口吻輕道,「但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休息幾天吧。工作的事急不來,我會讓他們給你挑些適合你的case的。」

    「總裁……」夏涼像是所說觸動了一樣,情不自禁地再次撲住了青年。

    景書昀本以為這不過是跟前一次沒什麼區別的擁抱,在這種情境下,適當的肢體接觸也是一種撫慰。誰料,抱住他的夏涼居然不安分起來,他主動吻上青年脖頸,又像條蛇一般在他懷裡游滑而下,雙手按在他的大腿上,低頭朝他雙腿間俯去。

    猝不及防,待景書昀回過神來時,夏涼已經拉下他的拉鏈,用唇舌熟練地挑逗他的敏感部位。

    「ivan!」景書昀動了真怒,揪著他後腦的頭髮就把人拉離開來。

    少年被迫抬起的臉龐是一片空白,很快,那裡湧上惱羞的紅暈,他太過激動,直接忘了再出演之前柔弱依戀的形象:「——為什麼?」

    「是因為秦霆嗎?!難道他這活比我做的好?」

    夏涼紅著眼,依舊委屈,卻還多了些怨憎與憤怒。

    「——滾!」

    景書昀頭一次對夏涼冷目而視,渾身寒氣滿是威懾:「現在就滾。」

    「憑什麼?!」夏涼跪在地上,淚水滑下,神情扭曲,「我明明比他更好!他哪點比得上我?他懂得怎麼討好您嗎?他知道您最愛哪個姿勢嗎?他有為您準備過晚飯記得您的生日嗎?」

    「這些他都沒有。」景書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口氣森然,雙目中是夏涼從未見過的東西,「但他不需要。」

    「走吧。我不想弄得太難看。」景書昀起身,繞過夏涼走到臥室,最後一步,回過頭來,眼神疏離而淡漠,「放心,我不是不念舊情的人,你該有的還是會和之前一樣。」

    說罷,他關上房門。

    客廳內,夏涼垂下頭,雙肩劇烈抖動,卻幾乎是無聲的。

    …………

    「書昀?」

    晚上7點多,履行任務的唐逸等候在停車場,正開門上車的人突然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是我。你在哪?」

    電話那頭的人的聲音,似乎含著幾絲急切。

    「我剛出公司……」

    「我在浩庭等你,快過來。」

    不是他的錯覺,景書昀確實很著急,甚至帶上了最近兩三個月很少再聽到的命令的味道。

    「浩庭?你不是在紐約嗎?」

    秦霆扶著車門,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先過來!盡快!」這下就全然有些粗暴的不耐煩了,然後又停了幾秒,許是意識到自己口氣問題,青年放柔了聲音,「……對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秦霆。」

    有什麼東西傾倒到堅實的外殼上,融化了點點。秦霆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回道:「我也是,書昀。」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景書昀掛了電話。秦霆把打開的車門又關上,繞到唐逸那邊,彎□子:

    「抱歉,我得先離開了。」

    「出什麼事了?」唐逸看向他,「他不剛剛到紐約嗎?」

    「……我不知道。」秦霆困惑地搖搖頭。

    「上來吧,不吃飯我也可以當司機載你到浩庭的。」唐逸示意他過去,「順路關心關心他的近況。」

    「那就麻煩了。」略微思索了一下,秦霆便答應了。為了赴約,他已經讓韓燕先走了,而這個時間,如果再去叫計程車,確實很麻煩。更何況,景書昀又那麼急……

    希望那人沒出什麼事。

    不怎麼好的感覺再泛上心頭,秦霆坐上副駕駛座。

    *

    娛星公司大樓與浩庭酒店同在c城最繁華的商業街,又有開車一向喜歡開到無比接近限速、技術超一樓的「司機」唐逸,秦霆比預想得還要早到酒店。

    唐逸秦霆兩人走進一樓大廳,向著電梯走去。

    走到一半,長髮及腰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看秦霆:「幫我看個人。」

    秦霆疑惑地挑挑眉。

    唐逸指著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一個身影:「那是不是wish的那個隊長?」

    秦霆順著他指明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那裡發現了坐在沙發上,垂頭好似沉思的少年:「是他。」

    「看來我最近認人的能力有所進步啊。」唐逸嘀咕了一句,有些疑惑地問道,「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幹嘛?看著也不像等人啊。」

    「……有點好奇,我去看看吧。」雖然叫不上對方的名字,但唐逸對夏涼還是有些微的印象。他記得對方未出道前表決心的堅定,記得對方被眾人漠視時的無措,雖然僅有這兩個閃過的記憶,但也足夠他走上前去詢問兩句。

    一段時間的相處,秦霆習慣了這人的突來的興致,便跟在後面,其中原因,自有他還記得對方是景書昀的床伴之一的因素在。

    畢竟,有好幾個月,他都是默默地看著夏涼挽著景書昀的胳膊,笑的異常燦爛。

    「你哭起來的樣子很像受傷的小動物吶。」

    唐逸在夏涼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一撩長髮,揚起嘴角,勾人模式開啟。

    秦霆有些驚訝,面上卻不做聲色,只是拿出隨身帶的紙巾,放到了中間的茶几上。

    原本克制著,低聲抽泣的人緩緩抬起了頭,他紅著雙眼,紅著鼻頭,在白皙的肌膚上,尤為顯眼。

    「唐……唐……先生……」

    過大的訝異讓他一向聰穎的雙眼此刻浮現的全是呆楞與茫然。

    「呦,我果然認得你。」唐逸仔細打量著那張面孔,調笑道,「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他。」

    夏涼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他有些遲鈍地看向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於是他又向四周看了看,卻突地停在一個角度。

    ——秦霆!

    坐在唐逸邊的男人,可不就是他目前處境的罪魁禍首。

    他暗地裡攥緊拳頭,秦霆的到來讓他強力打起精神,收攏飄散的思緒。他收回目光,用袖子蹭了蹭淚水,再移開時,已然是那張雜誌上常常出現的明媚純真笑容:「謝謝唐先生的好意啦。不過您只要給我簽個名就好了。」

    「說來慚愧,我也算您的鐵桿粉絲,收藏了有您簽名的很多東西,卻沒有一件是您專門簽給我的。」

    「你難道不想要更多的?」唐逸看他找東西簽名,略有些慌張的模樣,不由笑了,於是朝他揚揚手機,「來張合影?然後給你?」

    「可以嗎?!」這是夏涼今天第一次發自內心的驚喜,他緊盯著唐逸,希望得到再次確認。

    「要個吻也可以哦。」親親自己的手指,唐逸將這個吻飛給夏涼,主動起身,走過去,親暱地攬上少年的肩膀,然後將手機遞給秦霆:「阿霆,照得美美的啊。」

    說罷,熟練無比地朝著鏡頭擺出勾魂攝魄的笑容來。

    他的旁邊,是帶著稍顯無措、卻因此真實的更加符合他這個年齡表情的夏涼。

    秦霆點開相機,對準兩人,照下合照。

    接連照了幾張,秦霆歸還給唐逸。唐逸靠在沙發上發了微博,十幾秒後,夏涼便開心地捧著手機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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