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玖·差別 文 / 玄朱
玖
進行一次全面深入的身體檢查，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尤其對於等待的人而言更是如此。然而這一次，景書昀並不如此覺得。
不管是坐在一側安靜地等候，還是親密地陪同身旁，每當秦霆的注意力集中在體檢項目上時，他都專注地凝住著視野裡的男人。
說話時的喉頭的滑動、抽血時捲起袖子露出的結實手臂，微微側頭垂下眼簾的模樣……
無論哪一個，都會帶給他無以倫比的平靜。
沒有什麼比看到他再一次健康地站在自己面前，更讓他打從心底感謝上蒼。景書昀從不信神明，然而為了秦霆，他願意真心實意地感謝。
「總裁。」
秦霆做完最後一項檢查走出來，沉聲喚道。
景書昀站起身來，望著秦霆的目光十分柔軟，充滿暖意：「結束了？」
「嗯。」
旁邊的醫生從身後跟出來，對著景書昀恭敬地說：「總裁，下午體檢報告就可以出來了，到時我讓人給您送到公司？」
「麻煩了。」
景書昀客氣道，兩人又簡短地寒暄幾句，醫生便先行離開。等到景書昀回過神來，就見一直在旁安靜等待的男人邁動腳步搶先向電梯處走去。
景書昀為他少有的失常舉動而有些稍稍的驚訝，不過隨後也就釋然。秦霆一直很不喜歡醫院，能不來就不來，眼下這種表現實在處在清理之中。想到這裡，青年跟了上去。這一天他準備了很多安排，為這個地方耗費將近一半的時間也不是他樂意見到的。
兩人一路無語，秦霆沒問景書昀讓他做體檢的原因，景書昀也沒說。事實上，就算秦霆真意外地開口詢問，他也會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總不能直接告訴他，為了防止你十年後得胃癌所以要防患於未然嗎？
這種事情，他絕不會讓它再次發生。
車窗玻璃上，青年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肅然。
……
載著秦霆，景書昀又將人拉回了東郊。
此時接近中午，小區內一如既往的人影稀少，大片大片的綠色植物在太陽下閃閃發光，風從半開的車窗湧入，吹起兩人的髮絲。
沒有預先的安排，這樣閒適地坐在駛動的車上的日子已有多久未曾經歷？秦霆靠在椅背上，身體完全的放鬆，目光隨意地掠過玻璃外的景物。
……
回到家裡，景書昀雙手環住男人的肩膀，景書昀湊近秦霆，在他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隨即，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就替他脫了外套，扔到沙發上，拉著男人的手上了二樓。
「你先去睡會。起來就可以吃午飯了。」
「卡嗒」一聲，門被關上，景書昀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臥室內，秦霆靜靜地站立，許久，才轉身走到窗戶前，拉上窗簾，頓時，光線暗了下來，偌大的房間，安靜得只聞呼吸聲。
玻璃之上，倒映出秦霆堅毅深邃的面孔。一雙長眸之內，波瀾微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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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肉湯幾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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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
原本下午的日程安排都成了一團廢紙。做好的午餐也已涼透。更別說之前被收拾得乾淨整潔的臥室此刻的凌亂狼藉，就如案發現場。
而早上還可以自己下床走動的人，此刻卻只能待在床上，等待另一人將熱好的粥端進來。
過去那幾個小時，根本就不堪回首。幾乎各種體位都被折騰了一遍，床上、地板上、桌子上……也都留有他的j□j。不用道具、不用藥物，一向以自制力自傲的人，在掌控他身體的景書昀手下，足足射了四次。
秦霆默默地看著地板上的渾濁液體，忽然猛地意識到一件事。
而就在這時，景書昀剛端著粥進門。他面帶微笑，精神十足，坐到床邊拿起勺子就要餵人吃飯，卻被秦霆放了個東西在眼前。
那是一盒子沒有拆封的安全.套。
秦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直視著他。而景書昀很輕易地便知道這人隱藏在平靜外表下的不快。
放下碗，拿起盒子，景書昀一揚手，就將東西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轉回看著男人的臉上，也沒了微笑。
「用不著。」
三個字，簡單利落，確定無疑。
秦霆面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而腦中有些話，不待思考，便直奔而出：
「既然如此，煩請總裁以後還是找其他人。」
說罷，支撐著起身，腳步不穩地進了浴室。而那滑著大腿落下的精.液，也斷斷續續落了一路。
「你發什麼瘋？」
跟在後面，景書昀語氣不善，卻還是忍著，結果剛一進浴室門，就看到秦霆彎腰站在淋浴下，雙腿分開，而他自己的手指正在身後的j□j內進進出出，帶出那些殘餘的精.液。
不由心臟一跳，剛剛才竄起的火苗一下又
沒了。
「我很認真。如果不用套子，那麼沒有下次。」
男人直起身來，用香皂清理雙手，隨即轉過頭來，一雙長眸就如他的聲音，沉鬱平靜，波瀾不驚，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景書昀站在原地，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上一世他風流倜儻，情人無數，用上套子是對他人負責，又何嘗不是為了自身。可後來當與秦霆的關係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曾經的景書昀也會偶爾的忘記。直到最後，那東西在兩人之間徹底消失。
可眼下，這個年輕了十歲的男人，顯然還非常在意這一點。
不由啞然失笑，伸臂一展，也不管對方渾身濕漉，直接從背後將人抱住，下巴擱在那寬闊的肩膀上，輕聲說道：
「我只找你一個。」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再碰別人，自然而然，秦霆的某種顧忌就完全不必要了。
「……」
秦霆沒說話，只是從青年懷裡掙脫，毫無自覺地微挑劍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景書昀勾勾嘴角，決定現在就將日程的最後一項安排說出來，免得等會這人驚疑。
「換衣服。去我家。」
六字，讓高大的男人瞬間停止擦頭髮的動作。第一反應，便是在景書昀身後皺起雙眉。
他以為那所謂的「補償」已經結束，怎麼聽這人的意思，好似還從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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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當年輕愛玩的景大總裁和秦霆有過幾次關係後，在一次酒吧狂歡中，曾對男人提出過幾個人一起樂樂的要求。
景書昀至今都能記清那一瞬從秦霆身上發出的懾人寒氣。男人就那樣站在他的面前，冷冰冰地吐出拒絕的話語，然後轉身離去。
按說這樣不上道的人，以景書昀原來的脾氣，拒絕一次過後便是等於拒絕了全部。工作上雖不會刻意刁難，但想要走捷徑，那就斷無可能了。可是對著秦霆，他頭一次破了例。
即使幾個月兩人都沒正面說過一句話，私底下的各種優待卻是有增無減。端得羨煞當時不知多少知情藝人。捕捉不到任何實質爆料的媒體敗興而歸，轉而將焦點調到了秦霆的歌上，從而落實了那句「我是秦霆的歌迷」的真實性。
後來，景書昀實在無法斷了對秦霆的念想。於是一次借酒裝瘋，硬是睡到了秦霆當時的家裡。那是一套兩居的小居室，稍顯簡陋，卻收拾得很乾淨。也是在那裡，他喝到了秦霆親手煮的第一碗湯。
他再也沒對秦霆提出過那種要求。兩人的關係便這樣再次開始。十年裡，他也沒有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將秦霆帶在身邊，幫他炒作，讓他藉機上位，而是彷彿地下情人一般藏著掖著，只有少數人才敢肯定他們的關係。
秦霆一年年紅起來，到最後創建自己的音樂公司。事業上如此豐收，媒體只道是他本身實力雄厚，加之機遇垂青，卻從不知曉，背後景書昀的存在。
從一開始，景書昀對秦霆便與別人不同。這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