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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回長安 文 / 墨九月

    晚風靜靜的拂過竹林,時澈和赫連聖傑二人僵持不下。時澈對於自己這一次冒險的行為也米有十成的把握,只不過還姑且一試罷了。

    他看著赫連認真思考的模樣,覺得還有五成的勝算。

    赫連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事情,突然走了過來,將幻桃抱起,就走了。

    時澈看著他們在月光下拉的越來越長的背影,笑了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的事情是值得高興的,況且,自己這次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時澈回去的時候,南巖已經恢復平靜了,既然幻桃安然無恙,赫連也就隨便編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反正沒有人會介意這些。

    「是不是你做的?」雲杞看著剛剛回來的時澈,他臉上的笑意似乎說明了什麼。

    「是我。」時澈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在雲杞的面前他一向是坦坦蕩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就算這種想法是自私的。

    「你就是為了讓師傅也隨你會長安?」雲杞覺得時澈好像是變了,變得可怕,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什麼都可以。

    「是。」時澈沒有辦法和她解釋,因為這件事情牽扯的太多,時澈不想讓她捲進來,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這些手段令人不恥!」雲杞似乎有些生氣。自己在乎的人犯一點點錯誤就會被放大無數倍,因為在自己的心裡,他是那樣的完美,所以不允許有一點點的瑕疵。

    「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我沒有傷害任何人,這就夠了。」時澈心裡冒出森森的寒意,也許是這個責備自己的人是她所以才會讓他覺得格外的心寒。

    他不想做現在的自己,可是人生沒有選擇的餘地,當初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對你以後的道路產生影響,現在後悔,已經是太晚了。

    身在其位,不可能不謀其事。不管別人怎麼說他,他都堅持了下來,可是現在,就連他最在意的人也這麼看他。時澈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結處有些發白。

    雲杞知道自己的話可能說的有些重,但是這件事情的確是他的不對,這在某種意義上,是對幻桃的一種利用,和對赫連的一種威脅。

    「我先去休息了,明日還要趕路呢!」雲杞淡淡的說一句。明日就是她要回長安的日子了,長安這個詞變得遙遠而陌生,就像是大漠對於自己一樣。

    可是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了依靠,以前有可兒,還算是有個精神上的依靠。可是現在,她只等著回到長安被所有的人嘲笑和唾罵,也許在世人的眼裡,她和時澈就是一對違背人倫的狗男女。

    雲杞想到這裡,不禁苦笑。

    可是時澈卻沒有這樣打算,他的想法是讓給雲杞改變身份,到時候就算是他們覺得她和以前的雲杞長得一樣,只要自己死不承認就好了。

    世間的事實都是人們造出來的,只要你自己認為那是真的,若干年後,別人也就會認同你的看法。

    可是時澈唯一為難的就是雲杞肯不肯配合自己,畢竟她的性格及其倔強,讓她裝模作樣,實在是有些為難她了。

    第二日他們就從南巖出發了,幻桃並沒有離開這裡,她已經不想再參與到江湖紛爭了,她只想要靜靜的等在這裡,等著她心愛的人有一天能夠接受她的心意。

    雲杞將可兒的事情也一併托付給了幻桃,若是在這附近有了可兒的消息,就拜託她幫著找找。

    一切安排妥當,時澈,雲杞和赫連他們三人就啟程了。一路上大家都沒什麼話好說。他們之間的關係甚是尷尬,師徒之間多年不見,相遇也只是談及利益關係,這樣的人情冷暖,不得不讓人感歎。

    昔日的濃情蜜意也不復存在,時澈感覺到了雲杞和他的疏遠,他也曾懷疑自己這一次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可是後悔這種東西只是給人徒增煩惱罷了。

    時澈以為,回到長安,看到白姨和七月他們,再加上和自己朝夕相處,他們的關係總會有緩和的那一天的。

    回到長安正趕上清明時候,纏綿的小雨最是愁殺人心,何況還是這麼幾個各懷心事的人。

    雲杞回來之後並沒有先去水月閣,時澈另外找了一個隱蔽的居處將他們二人安排在那裡。

    時澈回來必定是要進宮覆命的,所以就先走了,到了夜晚,派人給他們送來了一些飯食。

    雲杞拿著那些飯菜去赫連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只聽見裡面沒有什麼動靜,她又敲了幾次,還是沒人應。

    「師父,您出來吃點飯吧!我將飯菜放在院子的石桌上面了。」雲杞說著,將那碗筷擺好,將籃子裡的菜一盤盤端出來。

    裡面竟然還有一壺酒,雲杞想著應該是時澈特意吩咐的。清明時節,濕氣太重,是要喝點酒才好。

    她給那酒杯倒滿,就坐在那裡等著赫連聖傑出來。

    「剛剛我在調息,所以沒有回應你。」赫連的聲音帶著些清氣,聽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而且他這個人十分的平和,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即使是對自己的徒弟也是禮數周全。

    「不必介意,師父。」對於赫連,雲杞總有一種類似長兄的親近感,也許是因為之前在南巖的時候,他對她的照拂,亦或是他的性子本身就及易讓人親近。

    「坐下來,陪為師喝一杯。」赫連看雲杞站了起來,就擺擺手,示意她坐下來。

    「嗯!師父,我的酒量還算不錯。」雲杞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從前,和河池一起喝酒的

    時候。她還是一個懵懂的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那時候的自己很容易快樂。

    赫連將那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

    「師父的酒量也很好呢!」雲杞說道,自己也喝乾了那杯酒。

    「師父,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因為赫連的話很少,所以雲杞覺得自己顯得有些聒噪了,但是這個問題她一直都很想問,只不過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問。」赫連拿起那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說,這世間哪一個字最傷人?」

    赫連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眉頭微微皺起,思考了片刻,沉吟道:「應該是若字吧!」

    若。

    就是這個字吧,若是自己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自己還會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情呢?所有的人都會這樣問自己,所有的人都會因為自己曾經不能做,不該做的事情受傷。

    「哈哈哈,可不是麼?」雲杞笑了,這個若字的確是最好的答案。

    時澈剛剛進門,看見他們兩人正在月光下飲酒說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是突然那一瞬間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他都有些不忍心去打破這幅畫面了。

    「時澈來了。」赫連聖傑瞟了一眼,提醒雲杞道。

    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赫連是懂的,因為自己又何嘗不是身陷感情的牢籠。情多無益,但是情深難抑。

    「師父,我有些不舒服,先退下了。」雲杞想要走,不想自己見了他又是一副冰冷的面孔,這樣的自己她自己也覺得反感。

    「我一來,你就要走麼?」時澈看著她轉身欲走,伸手拽住她的衣袖。

    赫連見到這個場景,明白他們要說些什麼私密話,於是就自動離開了。

    「對,我不想見你。」雲杞突然覺得有些發怒,不知道是對自己發怒還是對他。

    「我是來和你商量一件事的。」時澈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稍顯平靜。

    「什麼事?」雲杞扯回自己的袖子。

    「你明日隨我回言府吧!」

    「回言府?那我消失這麼多年要怎麼解釋?」雲杞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圖。

    「我的意思是你不再是柳雲杞,你要換個身份回去。」時澈解釋道。

    「也罷,以後再也沒有雲杞了。」

    時澈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下來,所以一時間提前準備好的說辭,一句也用不上。

    「既然你同意,那就改個名字吧!」

    「若蘺,以後我就是若蘺了,一切都隨你安排,只要你能找到可兒就行了。」雲杞的語氣裡透露著些許的不耐煩,反正現在這些東西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你就這麼不屑麼?你以為我是非你不可麼?」時澈最討厭的就是這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這樣的表情拒人於千里之外,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在演獨角戲。

    雲杞不想再跟他做徒勞的解釋,轉身欲走。誰料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身子往後面倒去。

    「你要幹嘛?」雲杞問道,這麼突然的舉動讓她有些驚嚇,但是由於和他距離太近,又有些侷促。

    雲杞被他拉到懷裡,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雲杞甚至感覺到了他身上炙熱的溫度,幾乎快要把她融化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的睫毛很長,貼在雲杞耳邊時,就像兩個小刷子在雲杞的臉上掃來掃去,雲杞感覺自己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一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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