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解毒 文 / 墨九月
他們就這樣三人三馬走了一段,時澈一路上都在想找個什麼法子把他給打發走,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面。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時澈側耳凝神,紛亂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聽起來好像有不少人再往他們這邊追來。難道是大祭司後悔了,要抓他回去?時澈心裡一緊,立即勒緊韁繩。
「是不是他們追過來了?」時澈緊張地問道。
「誰要追你們?」不知不覺那少年已經和他並駕齊驅了。
「不干你的事,你快走吧!」時澈已經沒有耐心好言相勸了,他也不想連累他人。
「你是我師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當然不能走了!」那少年倒是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勢。
已經來不及再推脫了,聲音越來越近,時澈只大吼一聲:「他們離我們很近了,快!」
一路的快馬加鞭,可是還是被那群人追上了。帶頭的是一個身著戎裝的男子,看起來十分冷峻,他一聲令下,手下的人就將時澈他們三人圍成一團。
可是從這些人的著裝打扮看起來卻不像是苗疆人。
「不知閣下有何貴幹?」時澈問那首領。
誰知那首領根本不搭理他,卻衝著一邊的老六畢恭畢敬地說:「少爺,我們該回去了吧!」
老六畏畏縮縮的躲在時澈的身後,似乎是想躲開那人的視線。
小聲說著:「師父,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回去。」
時澈見那首領對他畢恭畢敬的模樣,估計是他們家的僕人,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他就是從家裡溜出來玩的大少爺。
「你來找你們少爺,看來和我們無關,我們就先行一步了!」時澈做勢要走,可是那人卻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慢著,你們把我們少爺拐走就這樣算了?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那人跟手下的人一示意,他們就將時澈圍了起來。
時澈立即將手中的劍握緊隨時準備突圍出去,這幾個人應該攔不住他和玄岸。
「不許動!他是我師父!誰都不許動他!」那少年突然從他身後走出來,挺身擋在他前面。
「是!不過,少爺,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不然奴才們回去也不好交代啊!」那人很耐心,臉上依舊是諂媚的表情,和剛剛跟時澈說話的蠻橫完全不同。
「要我回去可以,我要和我師父商量商量,你們先在一邊候著吧!」老六說完,那首領使了一個眼色,所有的人都閃到一邊了。
「師父,你可不可以跟我走一趟,很快就好了,等這件事情辦完,我就回長安,到時候就可以和你一起了。」老六一臉的期待。
「不行,我本來就不是你師父,既然你來南疆是辦事的,就好好完成你的使命吧。江湖之大,我們還會有緣再見的。」時澈斷然拒絕了,雖然他有些捨不得這個耿直的孩子,但是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那,那那答應我,回長安之後一定要收我為徒!」
「好!」時澈就這樣答應了下來,他覺得這個少年只是一時興起,況且長安那麼大,他又怎麼能找到自己。
「好,一言為定!到時候幫你可不許推脫!」那少年很興奮的要和他擊掌為證。
「啪!」響亮的擊掌聲響起,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果他真的來找他,那就隨了他的心願吧!時澈心裡這樣想著。
「師父,我先告辭了!你多保重,回長安等我!」那少年的聲音漸漸飄遠,時澈笑了笑。
「這小子真麻煩!」玄岸在一旁抱怨道。
「哈哈,現在像他這般耿直的人已經不多了,我倒覺得他是個人才,就學了一掌就可以將人打成重傷,是個有趣的孩子!」時澈跨上了馬,手中的馬鞭一揮,「走吧,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
他們一路趕回到春神宮,花費了大約十幾天,徐朗的病情有所好轉,但是正在關鍵時刻。剛到春神宮的門口,就看見安羽辰在門口候著,似乎早就知道他們今天就要回來了一樣。
「歡迎兩位功成歸來!」安羽辰依舊是巧笑倩兮,顧盼生姿的樣子,但是時澈每次看見她這幅樣子,都會覺得作嘔,她好像永遠是披著一副皮囊,沒有人看見她的內心到底有多少陰謀,亦或是有多大的野心。
「多謝聖女專程在此恭候,看來是我們回來晚了。」時澈見她好像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你可拿到了我要的東西?」她關心的只是碧寒珠。
「當然拿到了,不過,大祭司還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他說什麼?」說起大祭司,安羽辰似乎有些不耐煩,秀眉微蹙。
「他讓我告訴你,他已經給你備下了一份厚禮,等你功成的時候,他就會親自送給你的!」時澈故意將話說的有些重,想要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哈哈哈,他來吧,他以為我安羽辰一輩子都離不開他嗎?」安羽辰突然放肆的大笑起來,似乎對這句話不屑一顧,眼睛裡閃著淚花,也不知道是笑出來的還是被什麼東西戳中了。
「你將碧寒珠交給我吧!」她突然收斂了笑容,嚴肅的對時澈說道。
「不行,我要見到徐朗痊癒了,才能將它交給你!」時澈不能信任她,畢竟她用的招數他是有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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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好吧,既然你放心不下他們,我就帶你去看看他們!」安羽辰的眼神飄向一邊的玄岸,才想起他來,「玄,你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時澈在她的眼睛裡似乎看見了一些不忍和無奈,難道玄岸和安羽辰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時澈來不及再做考慮就被旁邊的侍女催著跟在安羽辰後面去了藥房。
這裡的藥房,時澈還是第一次來,之前在麝月也有這樣的地方,專門所謂煉藥之用。這裡的藥房的格局十分簡單,也沒有什麼裝飾,倒不像一個女子的藥房。
屋子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藥爐,藥爐下面是熊熊的烈火,一直不停息的燒著,時澈靠近那爐子就感覺到體內一股熱浪在翻騰,那爐子的氣味似乎對人有什麼特殊的作用。
「這是什麼東西?」時澈指著那藥爐問道。
「當然是藥啦,這裡都是藥!」安羽辰答非所問。
時澈知道她不想告訴自己,再問也無益,不過根據他剛剛的感受,估計是增強內力的藥。再往內室走去,他看見徐朗正躺在一張冰床上面,面容安詳。
「他現在怎麼樣了?」時澈用手探了探他的脈搏,好像很平穩,但是一直是昏迷的狀態。
「他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我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就只靠著他自己的意志撐過這最後的十二個時辰了,就算到時候他沒有痊癒,你也不能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畢竟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你們一定會將他治好。」安羽辰面無表情地說,似乎在她面前的這個人世一個物體,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我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方簡大哥呢?」時澈四處都沒有看見方簡的蹤跡。
「他啊,他幫徐朗找草藥去了,就在庫房。」
「現在還要草藥有什麼用?」時澈有些不解。
「有了草藥就可以辦幫助他更好的吸收這寒氣,可以起到一點的抵禦作用,也許可以給他拖延時間。」
「那我也去吧!」時澈聽了也想要出一份力。
安羽辰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時澈啊時澈,你真是個傻瓜!」
床上躺著的人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冷冷的說:「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麼?」
「就算所有人都有資格說我,你也沒有資格!呵呵,徐朗,你不就是和我一樣的人麼?」她的笑容妖艷而魅惑,透露出意思危險的氣息。
「我是被逼的!」徐朗的聲音有些生澀沙啞,似乎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導致的。
「被逼?我難道就不是被逼的?可是這一切都是誰的錯呢?所有的人都會說是我們的錯!」她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辛虧這裡是春神宮的禁地,沒有她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靠近一步。
「我們都沒錯,是這個世道!」徐朗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他的心裡似乎有一團火燒了起來,他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伴隨著這痛的是一種快感,和一種希望!
時澈來到庫房,方簡正在耐心搜尋著可以用的藥材,對於蠱術他也有些瞭解,所以自己也可以分辨一些藥材。這裡的庫房裡裝的都是藥材,甚至有一些像雪蓮一樣的難得一見的名貴藥材都有,方簡有些吃驚。
「方大哥!」
「你回來了?怎麼樣,拿到碧寒珠了嗎?」方簡看見他能安全站在這裡,心中也為他的勇氣感到佩服,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膽量單槍匹馬的去大祭司手裡搶寶貝。
「拿到了,不過這一次真是幸運,不然的話,我估計,我這條命都帶不回來,更別提碧寒珠了!」時澈的確感到上天的眷顧。
「不管怎麼說,拿到了就好!對了,你沒有將那碧寒珠交給安羽辰吧?」方簡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突然話鋒一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