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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ま三 殺又如何! 文 / 燃盡狼煙

    瀾漪早在這三人外放殺氣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他們了。沒有說破,不過是想要看看這些人如何行事罷了。

    如果他們行事不過激,那麼自己也沒必要帶著柳綰的時候,還大開殺戒。

    但如果他們執意下殺手,那自己殺了他們又有何難?

    酒樓兩邊原本有幾個攤販,一些過往的行人正在攤前和那些小販討價還價,希望能以最便宜的價格買下自己喜歡想要的東西。

    原本還算祥和的場面,就被這三道罡風生生破壞,幾個小攤瞬間便被掀翻,離那三人較近的兩位姑娘,當場就被震暈了過去。

    「啊!殺人啦!」

    街上的人一看那兩個姑娘倒地,也不去查看,就嚷嚷起來,頓時,酒樓門前亂成一團。

    「轟!」

    一聲炸響,瀾漪一手拉著柳綰閃出方纔所坐的位置,一手則凝聚靈力,化解了向她們二人襲來的靈力罡風。

    桌椅還有那盆讓瀾漪頗為滿意的盆景就沒那麼好運了。

    狂暴的靈力在湧進窗內之時,就已經將之絞成了碎片,不留一件完整的物什。

    「小賤人!都怪你們兩個,才叫那個老匹夫跑了路,讓我等都無法交差。今日若是不給你們些教訓,豈不可惜了我等邂逅美人兒的機遇?上!」

    這三人根本不打算給瀾漪兩人說話的機會,柳綰嘴巴嘟起,小手在衣袖中摸索著,正在想要用哪種奇藥來對付他們。

    此次出行之前,藥老是再三的囑咐過柳綰的。出行在外,凡事都要聽從瀾漪的,不得自作主張。有什麼危險,也要第一時間找到瀾漪去庇佑她,千萬不要靠著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保命。

    柳綰雖說不理解,但是自己的爺爺是萬萬不會害自己的。她到底也是傭兵聯盟的大小姐,該有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這次出來,就憑著之前趙家長老一事,她就知道瀾漪不簡單。當然,她不會去探究,爺爺肯讓夜瀾漪和她一起出行,就說明爺爺對夜瀾漪是有所瞭解的,也是足夠信任的。

    那麼,她也就沒必要去深究夜瀾漪身上的秘密了。

    瀾漪手上的靈力散去,面上一片冰寒。

    原本還想著自己帶著柳綰,萬一中間出什麼岔子,自己不好交代,所以這次,瀾漪是希望能夠撇清自己的。

    誰成想,這三個人這麼心急,連句話都不讓說,上來就下殺手。

    假如自己真的是高級靈士的修為,恐怕自己和柳綰就已經葬身此處了。

    殺人者,人恆殺之。

    瀾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既然對方都這麼不留情面了,那麼自己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只是殺了這三個,那其他的人也都要殺乾淨了才好,免得走漏風聲,連累了柳綰。

    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讓柳綰自己找個地方躲好。

    柳綰大大的圓眸有些不滿,但是一想到爺爺的叮囑,只好怏怏的尋了一處有遮擋的地方,隱去半邊身形。

    瀾漪見柳綰乖乖的不生事,這才回轉身,看著已經衝上來的三個華服青年。

    三人中,兩人使劍,一人手上拿著法器。

    拿法器的青年居中,在半空就已經開始掐決,他手上的法器,也跟著開始出現靈力波動,散發出一絲絲的白色光芒。

    而他身邊的另外兩名青年,劍身上皆附著著厚厚的白色靈力,原本的寶劍如同靈力化出的氣劍一般,在周圍帶起一陣陣的風刃,劃破空氣直襲瀾漪面部。

    「唰唰唰!」

    兩柄長劍首先而至,在空中竟將兩柄劍的靈力合在一處,形成一個大大的差,宛如靈力網一般。

    「光啷啷···」

    「啪!」

    「砰!」

    「···」

    各種聲音齊齊響起,原本大堂中整齊的桌椅此刻隨著罡風的力道,被捲的到處都是。而不幸被捲進罡風中心的,則紛紛爆裂,一時間堂中罡風肆虐,如秋風掃落葉,將桌椅粉碎一空。

    瀾漪的髮絲也是無風自動。並非是對方的罡風所致,而是瀾漪的精神力已經透體而出,在身體周圍緩緩形成波浪,帶起陣陣清風,也扭曲了週遭的空間。

    「轟!」一聲巨響,凌厲之間的碰撞,力量何其之大,大堂中的立柱瞬時間被震塌,連帶著房樑上的椽木也是一陣晃動,搖搖欲墜,再也經不起折騰。

    木柱的碎塊在空中乘著氣浪向四面八方飛去,「辟辟啪啪」一陣響,竟將二樓的曲欄毀了個七七八八,兩層樓之間的木梯也被炸去大半,整個二樓就要落下一層和地面親密接觸了。

    柳綰所藏的地方就是靠近樓梯的位置,這麼一來,灰塵木屑滿天飛,嗆了她一頭一臉。

    小丫頭直咳的滿臉通紅,淚眼汪汪,滿是怨念的看著正在戰鬥的幾人。

    執劍的兩人都在元尊之境,對上瀾漪釋放出的精神之力自然不是對手。

    只是一個回合,那兩人就敗下陣來。衣衫破爛,髮髻散亂,口中鮮血不住的湧出,當是傷了內腑了。

    倒不是說元尊之境的煉氣士就那麼的不濟。

    三人一

    擊未中,自然是怒火攻心,連個小小的高級靈士都殺不了,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自己的主子?

    所以第二擊雖是三人齊上,到底沒用幾成靈力,這才會敗的這麼慘。

    中間拿著法器的那名男子,面色猛然一變,終於慎重起來。

    只是法器已然啟動,若是強行撤去靈力,難免遭其反噬。罷了,他就不信,一個高級靈士還能玩出什麼高級的花樣來?

    中間的青年手中法器光芒漸盛,那一絲絲的白色靈力好像凝成了實體,在破爛的大堂中穿行遊走。

    瀾漪嘴角微勾,心中一聲冷哼:這樣的攻擊,威力怕是還敵不過當日的七殺劍吧。

    想到此,瀾漪的纖纖玉指飛速舞動起來,透明的精神之力在空中凝結出一個個無形的小人。

    瀾漪如同玩牽線木偶一般,口中一聲「去」,空氣中就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破開,一陣陣凌厲的氣浪吹開了地面上的桌椅殘片,排山倒海般撞向中間那拿著法器的青年。

    「小心!」

    一個個無形的精神力小人飛速在空氣中移動,或許別人看不見,但是在兩邊,已經受了傷的兩個人卻是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什麼東西飛掠過去了。

    只是這提醒稍顯晚了,中間的青年執著光芒耀眼的法器,身形猛然一動,竟是朝著瀾漪攻了過來。

    這回可是誰也救不了他了,那青年拖著虛影的身形,在空中和瀾漪精神力所化出的無形小人,對撞在了一起。

    沒有任何聲響,只是覺得周邊空氣一滯,透著陽光,甚至能察覺到,那些灰塵全都靜止了一下。

    「光啷!」

    那青年圓睜著雙目,面色發青,七竅出血,無聲無息的軟軟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靈力操控的法器,也成了凡鐵一塊,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下,在那死相慘烈的青年身邊停了下來。

    「爾敢殺我等血衣子弟!」

    看著自己的同伴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還是七竅流血,極其慘烈的死相。旁邊的一個青年終於目眥欲裂,恨恨的大吼出聲。

    「哼!敢不敢我都已經做了,血衣子弟?」瀾漪面上露出一絲邪笑,眸中隱隱閃出一抹嗜血的光芒,「哈哈哈!本姑娘殺又如何!」

    「嗡!」一聲,竟然是週身靈力發散,一頭青絲猛然鋪散開來。此時的瀾漪,面容冷酷,若說是九天的神女,倒不如說是魔界的羅剎更為貼切。

    瀾漪蓮步輕移,腳下的碎屑早就在精神之力爆發的時候,就一掃而空了。

    這無聲的步行,卻像是重錘一下下砸在兩名倖存青年的心間。

    「唰!」

    銀色的寒芒一閃,鮮血迸濺而出,直直衝上頂端的椽木。

    這是使了靈力,鮮血才會如此迸發。

    「你···你···你簡直···」

    「砰!」倒地聲響起,站在瀾漪右側那個始終沒有說話的青年,脖頸見汩汩淌著鮮血,已經斷氣。

    「我什麼?」瀾漪冷笑著,對敵人,那是善良不得的。

    「若我修為不濟,現下躺在此處的,怕就是我了吧。」瀾漪面上的燦爛笑容,在左邊青年的眼中卻是無比猙獰恐怖。

    他現在後悔莫急,早知如此,就應該先回去通知統領。但是後悔的同時,又對那個統領諸多埋怨。要是早點告知我們其中的關竅,那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啊。

    他心中正自被死亡的恐懼折磨著,兩個同伴就躺在自己眼前,鮮血淋淋,自己怕是也難逃這一劫了。

    「你,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你可想要?」

    瀾漪眉眼微挑,笑著對那青年緩緩說道。

    活命?

    那原本頹喪的青年,眼中竟然萌生出一絲希冀,真的能活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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