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1、神秘的母親 文 / 雲隱青山
「不需要準備任何事。」艾德莫若說：「小姐長得不醜。」
「……」我怒，「你中現在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已經懂得什麼叫言有盡而意無窮了。」
艾德莫若沒有在說話，只是笑聲透過話筒傳到了我耳朵裡，落在心上，像寧靜湖水上，一片花瓣落下，盪開一圈圈波紋，漣漪心頭繞，甜蜜意無窮。
下班回家，我從未有過的忐忑，打電話給妹妹，「妹啊，姐姐要見婆婆有什麼好介意嗎？我記得你之前你似乎見過。」
「是未來的婆婆，姐，我沒結婚。」妹妹說：「你馬上就回家了，現在打電話是不是有點晚？」
「人已經到了嗎？」我問。
「已經跟爸媽聊了一下午了。」妹妹說。
「我開車呢！你別嚇我。」我說。
「你未來婆婆人挺好，而且也同意艾德莫若哥哥入贅。」妹妹笑著說。
「你也見到了？」我震驚。
「嗯！」妹妹說：「我補習班今天就結業了，我要開始找工作啦！」
「……」誰要聽你什麼補習班，誰關心你啥時候找工作，我……我不是一個好姐姐！
「想找什麼工作？」
「不需要你！」妹妹說：「我不想去香草集團，我要自己找工作。」
「好。」我悄悄放低聲音，「你悄悄給我描述一下艾德莫若的母親。」
「哦，稍等，我去衛生間。」妹妹忽然又說：「抱歉，我去衛生間。」
我聽到卡的一聲關門聲，「你幹什麼？」
「噓！」妹妹道：「艾德莫若的媽媽長得很漂亮，簡直漂亮得不像凡人！我終於知道艾德莫若為什麼長得那麼好了。人也溫柔，說話好像在撒嬌。總之她坐在那裡，媽媽坐立難安。」
「嗯？媽媽為什麼坐立難安？」我道：「她不會是對爸爸……」
「胡說什麼？」妹妹說：「艾德莫若的媽媽比媽媽大個十歲。你想像一下絕世美女和一般美女之間的深仇大恨就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我頓悟，道：「媽媽現在肯定想奪門而去。」
「不！以我對媽媽的瞭解，她一定想把艾德莫若的媽媽掃地出門。」妹妹說：「現在爸爸和我，還有艾德莫若都等著你來拯救世界呢！」
「……」我驚叫，「他也已經到了？」
「嗯啊！」妹妹道。
我感覺我已經瘦了的肚子上，肌肉抽搐。
「等著吧！我會盡快趕到的。」我說。
「快點！」妹妹道：「艾德莫若很體諒你的心情啊，明明這裡已經冷場快一個小時了，仍舊沒打電話催你回來。」
「哦。」我道：「希望他做對了。」
掛了電話，我看了看下班擁堵的交通，我已經塞了二十分鐘了。
「不知道艾德莫若的媽媽長什麼模樣？」我從車子前面拿了口香糖嚼了一片。看你能堵多久，是不是我我嚼多久你就堵多久呢？
堵車的情況終於好轉，我重新發動。車子停在小區樓下，我原本忐忑的心平靜下來，我打算跟艾德莫若重新開始，然後過一輩子，那麼對於未來的家人我有什麼怕的？
上了電梯，在家門口，我簡單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推開家門，門內傳來一陣笑聲。然後客廳坐著的幾人都回頭望向我，我看著他們。
妹妹是個大騙子！你不說已經冷場一小時了嗎？你不是媽媽和艾德莫若的媽媽是絕世美女和一般美女那樣的深仇大恨嗎？
「山雨回來了。」坐在面向我的女人，真的很美。就跟電視上的明星一樣，唯一能看出年齡的就是脖子那裡的紋路。
「站門口做什麼？」媽媽道：「過來！見見你孟阿姨。」
我走過去，發現家裡除了我的家人三個，艾德莫若一個。艾德莫若的母親外，還有另倆個男人。
「這是你孟叔叔。」爸爸說。
「……都姓孟？」我道，懷疑我爸或者我媽兩個。其中一個出錯了。
那位孟叔叔笑笑，道：「我跟你阿姨兩個都姓孟。」
我連忙問好，「阿姨、叔叔好。」
孟叔叔笑，「你這麼叫我我都不好意思，你應該叫我伯伯。」
「孟伯伯好。」
「好。」
孟阿姨這時候推了自己身邊的男孩子道：「這是我小兒子，小諾的弟弟。」
「小……」我恍然想起那是艾德莫若的中名，然後看著那男孩道：「你好。」
「你好。」男孩的態度淡淡的。
艾德莫若這時候站起身，拉了我的手坐到他腿上，我們家本來就小，沙發一圈已經沒地方坐了。艾德莫若都是坐在沙發墩上。
「別，我去拿椅子。」我推他。
「別動！」艾德莫若不放手。
我尷尬極了，「你也不看看場合，注意素質！」
「是，小姐。」艾德莫若終於鬆手，笑著在我唇
上吻了一下。
「不如，我們去吃飯吧？」爸爸清咳一聲道。
於是一家人都站起身，艾德莫若的媽媽優地問艾德莫若，「飯店訂了嗎？」
「已經訂好了。」
於是就這麼一點的會面就變成飯桌上談。我在外應酬也算不少，但絕對的沉默是金，很少在餐桌上鬧。可兩家會面的原因就是我跟艾德莫若，屬於我們是主角，我不能不說，於是我主動端茶倒水，布菜，從沒扮演的角色，連我爸媽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小姐別忙，快坐下吃。」艾德莫若說。
「山雨啊，」艾德莫若的媽媽說：「我聽說你是香草集團亞洲分部的總裁，不知道你們公司有沒有職位是這個臭小子能做的？」
「媽！」那個艾德莫若媽媽口中的臭小子一臉的糾結。
「哦，不知道小弟什麼專業？」
「你嫂嫂問你話呢！」艾德莫若的媽媽嬌嗔道。
「咳咳……」我有點不好意思，道：「阿姨，我跟艾德莫若還沒結婚。」
「我們來這裡不是為這小子，主要還是談你們兩個結婚的事。」艾德莫若的媽媽說：「我的意思早點把婚事辦了，我想我們小諾應該也想盡快跟你結婚的。」
我扭頭看艾德莫若。他埋著頭沉默，感覺不太對。難道他還有什麼不滿？我撞了他一下，他抬頭看我，眼睛裡竟是傷心，我慌亂了一下，有心想問問他怎麼了，但他只是拿起筷子給他母親夾了一塊雞肉。
「母親，嘗嘗這個。」
「好。」艾德莫若的母親也靜了一下。
似乎是因為那個男孩母子倆人才沉默的，艾德莫若很久沒跟母親在一起，一定日夜思念過。而如今，本是他結婚的日子，他一定希望母親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結果在這時她跟我要一個職位給小兒子。
我剛出現時那種歡聲笑語的假象不見了，場面冷了。我握了艾德莫若的手，他看了我一眼，更緊地回握住我。我想告訴他，你們母子分別近三十年，她不是沒想過你。她不是不疼愛你，你們剛剛重逢多久，她總要適應一下你的回歸。
要知道在中國，得到一個北京上海的戶口有多難。二十萬、五十萬，換不回一個戶口，我想你能那麼快就得到那樣一個名字那樣一個戶口，你母親真的努力在對你好。我想告訴艾德莫若。不要對你的母親太苛刻，即使她無意間會傷害你。
我問：「小弟什麼專業？」
「網絡工程。」對方道，有點羞澀。有點冷淡，卻讓我隱隱看到艾德莫若的神態。
「公司剛剛入駐中國，好多方面都不完善，需要各類專業人才。小弟如果真得想試試，我可以讓你進公司。」
對方抬頭看著我，艾德莫若也抬頭看我。是的，舉賢避親，這一條從沒出現在香草集團公司規章上，是我臨時加進去的，並在辭退周乾女友時發佈給各個分部總裁。
艾德莫若當然也是知道的，周乾作為索菲亞的前夫，他怎麼會不關注？可以說，索菲亞跟周乾婚姻的開始、結束他都沒放棄關注。
艾德莫若的母親高興地對兒子說：「還不快謝謝嫂嫂。」
「謝謝嫂嫂。」男孩嘴唇都顫抖了。
「小姐……」艾德莫若看向我，「你這麼做，公司上下怎麼服眾？」
「有能力自然能服眾，沒有能力我相信你弟弟自己知道會改進。」我說。
「那周乾……」艾德莫若欲言又止，有些事少些人知道更好。
「那不一樣。」我說：「那女人知道周乾已婚還做出那樣的事，品質有問題卻擔任人事工作，那是公司補充新鮮血液，為公司挑選人才的主要關卡，我怎麼能縱容？即使她會改也決不姑息，品質崩壞，難當大任！」
艾德莫若想了想笑，「小姐說得是。」
「大家別光聊天，吃啊！」我說。
一家人終於正常了，艾德莫若的母親給我和艾德莫若分別夾了菜，給我夾的是青菜，道：「多吃青菜，對皮膚好。」
「謝謝，阿姨。」我說
「聽你阿姨的，以後要多吃青菜。」媽媽說。
我覺得很幸福，人一生幾十年，其實幸福不過就是那麼幾個瞬間。
「對了，我來得時候你們都在講什麼，那麼開心。」
妹妹用一種你完了的眼神看著我，於是爸爸說：「還不是你小時候的趣事。」
「爸！」我大吼。
「嘿嘿……你孟阿姨也將了孟小弟的事。」爸爸拉墊背的。
於是，再度爸爸、媽媽，孟家父母開始了互揭孩子兒童趣事的比賽，笑聲時時在包廂裡迴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