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校園偶記 文 / 雲隱青山
「我知道。」我說:「不用擔心,我不會的還會找人問。」對面沒有回應,我問:「如果我有要好的同學,可以把三樓的另一間臥室租給別人嗎?」
「……小姐自己可以做主。」艾德莫若猶豫了一下說。
「艾德莫若,你一個人在英國,也要照顧好自己,」
「小姐也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要……」艾德莫若還要說什麼,最後道:「對不起,小姐。」
「很正常的,我以前聽人講,人生路上遇到的同行者,要珍惜,說不準他就會轉身,他只不過陪你走那一段路而已。」
艾德莫若靜靜地,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知道那藍色的眼睛是怎樣的情緒。
「就這樣我還有事,艾德莫若,拜拜!」
「小姐,再見。」艾德莫若道。
他情緒挺低落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平靜了一下心緒,房間因為掛掉的電話,有明顯空蕩的感覺。我把自行車從儲物間拖出來,看看那車子的風格,似乎是男士的自行車,這顯然不是索菲亞的。
無論是誰的,都無所謂!我鎖了門,帶著一些材料出了門。用手機定位,然後一邊看著周圍的景色,一邊騎到了哈佛大學。
但是……校門在哪裡?怎麼連牆都沒有,那……哪裡是哈佛?準備不足啊!誰能想到,堂堂世界著名的大學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進。不過,就是覺得這樣的氛圍很贊!好像在說,你來吧!我不介意你什麼出身,不介意你是坐車還是步行,我不需要查你是不是外來人員,只要你肯來。
對此,我只想到一個詞——氣度。我們的國家,消除了等級,可是那些神聖的校園還是隔著一道圍牆,好像將人和人隔成兩個世界。我去過清華、北大,我到北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那裡,有牆,分好幾個校區,問問路他們都會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
多奇怪啊!我不是這裡的學生,難道不能看一下嗎?最深的自卑源於此!我不知道別人是否也同我一樣有這樣深的感覺,反正我的印象太深、太深了。
我騎著自行車,很慢!我看著手機上的導航,商學院,商學院,還有多遠?坦白講,整個哈佛大學的建築風格都有種教堂的感覺,也有幾處跟我加拿大居住的城堡很相似。
終於到了商學院,這裡有個門呢!我心中豪邁蔫了一下,剛說你有氣度,你就整個門,來打我的臉嗎?
把該交的材料交了,拿了一堆東西以後,我震驚了,從學校裡出來,我一路瘋騎到一株沒人的地方,扔了自行車就給身處中國的索菲亞打電話。
「喂?」對方的中一日不見奔騰3千里啊!
「索菲亞,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哈佛的這個是碩士的課程。」我都快哭了。
「這很重要?」索菲亞不解!
「你19歲是怎麼辦到的啊?」我不敢相信,有人居然這個年紀就考上了研究生。
「我覺得你不是好奇我怎麼辦得到,而是著急自己辦不到吧?」索菲亞說。
「我本科大學證都沒拿到,英語學了沒多長時間,你覺得我能讀嗎?」我壓低聲音質問。
「那就掛科唄!沒有那個東西也動搖不了你是香草集團和玫瑰園的ceo。」
「你開什麼玩笑?有沒有這個是動搖不了我,但是沒有那一紙證明,以後有什麼好的提議,說句話都沒有權威的。」
「想得還挺多!你那意思是要認真做這個ceo嘍?」
「沒那個實力,只能盡最大努力,真怕把你一家祖上幾代的努力敗光啊!」我覺得我歪樓了,我明明不是要說這個的。
「你自己看著辦吧!離得你太遠,管不著了。」索菲亞笑笑。
「你在做什麼?」我問。
「工作!我婚假剛結束。」索菲亞說。
這女孩本事真大,19歲攻讀碩士學位,現在又是結婚,又是工作,她什麼都走在我前面呢!
正想著,一回頭,發現我的自行車,被人拖了起來!
「小偷!你站住!」我大喊。
「發生了什麼事?」索菲亞跟著大喊。
「我的自行車被偷了,我在追!先掛了!」我說完這一句,追過去。
沒想到這小子騎車的技術這麼好,一個轉彎,就奮力奔出去了。我在後面緊追不捨,大喊:「小偷!幫忙抓小偷!我的自行車!站住!」
我從來沒這麼跑過,要不是近半年來加緊鍛煉,我現在已經殘了。
眼看著再也追不上了,我穿過草坪,聲音更大聲了。然後,我的耐力用光,在我停下來前,我看見小偷被撲到了。
車子被攔了下來,我追過去,那兩個人用英語爭執。
「……多管閒事!」小偷比我這個車主還狂。
「小偷!」我跑上來去搶我的車子。
小偷扯回車子,「這車子是我的!你看這個是男士的,你這騙子想騙走車子。」
顛倒黑白,我看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竟然是一個黑皮膚黃頭髮的亞洲人,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中國人。因為我大喊大叫的時候剛用中跟索菲亞講完電話,一時還不能靈活轉換。
見小偷求助英雄,我也連忙道
:「這時我朋友買了沒用借給我用的,你看看上面刻著字呢!」
英雄扯過自行車隊小偷道:「給你一分鐘滾,否則我報警。」
對方一看裝不下去了,連忙轉身走了。
「謝謝你!」我說。
「不客氣。」對方道:「我叫赫米,你叫什麼?」
對方這句是用中說得,第一次在國**到鄉音,我有點激動,但是作為一隻麻雀裝扮的鳳凰,我還是要有點覺悟的。
「索菲亞。」我說。
「中名呢?」對方問。
「索菲亞!」我有點羞恥的說。
「你也是哈佛的學生?你什麼時候來美國的?」對方問。
索菲亞來美國的時間是什麼時候來著?我想了想道:「今天剛到。」
「今天啊!」赫米說:「我來美國兩年了,在哈佛生物技術學院。」
「商學院。」我說。
「我來自中國上海。」
「……」我想了想,「保加利亞。」
赫米笑了,我看著這個黃皮膚、黑頭髮的男人,高挑的身材,像樹一樣挺拔。臉上的驕傲自信和出手幫忙的從容,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有那麼一刻好像看到了艾德莫若,但他不是,我百分百的確認,他是一個中國人!來自我的祖國。
「你好像對人很防備啊?」赫米道:「你是一個中國人,為什麼說自己來自保加利亞?」
「不知道你有沒有玫瑰園?」
「加拿大?大熊湖?夏宮城堡?」我沒想到他還真聽過,見我點頭,他驚道:「世界第一首富小姐?!」
「我就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索菲亞。」我說。
然後看他從手裡課本下抽出一張壓著的報紙,然後給我看——上面是給我舉辦的生日宴會。
「這個是你的生日宴會?請了世界各地的商界、明星,比奧斯卡還星光璀璨?」
「沒有那麼誇張!」我說。
這人看我的眼神充滿懷疑,那眼神似乎都在說,被騙了。然後眼睛落在我手中的自行車,「你知道這輛車現在市場價是多少嗎?」
「不知道。」你一個搞生物的,還知道自行車的市場價?難道這輛車,很貴?
「果然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對方喃喃道。
「赫米,你幫我找回了車子,我請你吃飯怎麼樣?」我問:「什麼時候有時間?」
「晚上吧!」對方道:「我要去圖書館還書,你要不要去?」
「好啊!」我說。
哈佛大學,我自己覺得除了她出了很多位總統、總裁,就是這著名的圖書館。圖書館的氛圍很緊張,我走到裡面都不敢亂動,然後看著赫米走開,我找了一個位置等著。仰望,環顧,這裡是哈佛圖書館,我一輩子不敢想像的地方。
我看著書架上的書籍,壓力撲面而來,心中升騰的希望又讓我挺住了這些書籍帶給我的壓力。
赫米回來,對我說:「我們走吧!」
「我對這邊不熟悉,你有什麼地方推薦的嗎?」我問。
「有個我打工的地方!」赫米說:「那裡的牛排很好吃。」
「可是我在減肥。」
「你可以點玉米粒和蔬菜沙拉,土豆泥之類的。」
「好吧!」我有點低落,要不要說我想吃涼拌黃瓜、西紅柿炒蛋、酸辣土豆絲?
我和赫米第一次見,請他吃飯的確是我要感謝他,我既然裝扮索菲亞,一個外國人和一個中國人,實在是沒什麼話題聊,簡單的吃了飯,就分開了。
臨走前,他對我說:「學校裡有什麼事要麻煩我跟我說,別客氣!」
「好啊!」我說。
交換了電話,我騎車離開。回到小別墅,我看到門前聽著一輛汽車,新款,兩個座位的小型車,我很滿意。推開門,諾基和伯德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小姐吃晚飯了嗎?」諾基問。
「吃過了。」我問:「你們兩個沒什麼事就回去吧!城堡裡有什麼事可以聯繫我。」
「好的,小姐。」諾基說:「香草集團每月的視頻會議我會提醒小姐的。」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