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艾德莫若離開 文 / 雲隱青山
這一天的狂歡直接持續到深夜，陸續有人去休息，艾德莫若也來問我，我很想問問我喝醉的那些記憶是我睡著做夢，還是確有其事，還有我問他喜不喜歡我這件事，他沒有回答我。
但是他已經決定走了，他既然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離開我，我何必那樣再去問，自取其辱？之前的委屈我真是受夠了，我衝著艾德莫若道：「剩下的交給你們了，來不及明天收拾也可以。注意今天離開的客人，看看有沒有身體不適的。」
「我知道的，小姐。」
第二天醒來，已經近中午，我從樓上下來，院子裡已經清理的差不多，車庫前的車子也走了幾輛，現在艾德莫若正在那裡送人，又有幾個人要離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走過去，跟這些人告別。人送到午飯的時候，人走得差不多了，城堡一下子空曠了很多。
「小姐，吃午飯吧？」艾德莫若說。
「好的。」我坐在院子裡，太陽很大，有點曬，很熱。但是我喜歡這樣的感覺，空氣裡飄蕩著花香，飯後的一杯紅茶能拼出別樣的清甜。
「小姐，這是關於夏宮的各種事宜的記錄，以前都是我記錄的，現在交給小姐。小姐可以把它交給下一個來接替我的人。」艾德莫若說。
我拿過記錄本看了一眼，問他：「城堡裡的人，你看誰能經手你的工作。我一時找不到其他人呢！」
艾德莫若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看著他，他想了一下，仍是沒有回答我的話。
「或者，能把你身上擔的一些事情分給他，不需要很多，簡單的也可以。城堡裡的人你畢竟比我熟悉。」
「小姐覺得呢？」艾德莫若問，「小姐也在城堡裡住過一段時間，對他們其實也有瞭解。」
我站起身，端著茶杯，紅茶的味道很淡，「你手裡的賬本這樣的東西，你準備交給誰？這個我沒想法呢！」
「諾基。」
「弱雞？」我納悶，還有這麼個人？
「是諾基，小姐。」艾德莫若嘴角上挑了一下，說道。
我瞥了艾德莫若一眼，道：「那這個你現在教一教諾基。至於其他，主管我的飲食起居的交給吉娜，城堡其他事宜交給諾基，我出行交給伯德和瑞米。至於香草集團和玫瑰園的事，我來處理。」
「小姐……」艾德莫若道：「重大的事情要多思考，如果是緊急的事不要慌，小事就交給屬下們做吧！」
「我知道，這些你都跟我講過。」
艾德莫若沒再說話，他站在我身後，沒有動，這時候，週身都是安靜的，只有微風吹過，以及太陽打在臉上的燥熱。
我轉身想回房間裡，「小姐。」艾德莫若叫我。
回頭，高大的身影遮住頭頂的陽光，陰影壓下來，在我嘴唇上一觸即走。我抹了一下嘴角，看著他說：「你們這個見人就親的禮儀我實在受不了。」
「不是禮儀。」艾德莫若說：「小姐，我心裡和腦袋裡很亂，一直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留在過去，痛斥我；一個想要把握未來，鼓勵我。我不想給小姐一個反覆無常的感情，所以我想離開小姐，我需要時間想清楚，我想小姐能不能耐心等等我。」
我想罵他，或者給他一個耳光，但是我說：「什麼時候走，確定了嗎？」
艾德莫若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道：「後天。」
「你走，我就不送了。」我說。
「小姐……」
我看著艾德莫若，我是那樣喜歡著他，但是這樣追逐一顆心，這樣忽喜忽悲的，我實在有點受不了，我很累，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能等到他想清楚的時候，或者他想清楚的不是我期待的結果，那我何必給自己這樣一份期望，我寧願就當他離開了，不回來了，也學哪天他真的回來了，對我來說就是驚喜呢！
「城堡內還有幾位客人？」我問艾德莫若。
「詹妮和另六位客人，其中兩位是一對夫婦。應該會在城堡內多住幾天。」艾德莫若說。
「那好，跟諾基說好好招待，有什麼需要的吉時做出調整。」我說。
「好的，小姐。」艾德莫若道。
「等一下，是不是忘了我。」我回頭，看到馬裡斯卡，「你打算再夏宮住到什麼時候？」
「你趕我走？」馬裡斯卡一臉的不敢相信的誇張表情。
「快別演了，好浮誇。」我說。
「我哪裡演了？索菲亞，你傷了我的心，你知不知道，解除婚約，現在我想在這裡多住幾天平復一下心情，你就趕我走。」
此人正悲痛欲絕呢，城堡裡拖著箱子的諾基出來了，「馬裡斯卡先生，您的行李。」
看見那個我忍不住也演起來，「明明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人家，還這麼裝模作樣，誣賴好人。」沒想到一眨眼睛眼淚真的掉下來，把馬裡斯卡都嚇了一跳。接箱子的手把箱子一甩，走過來抱住我的腦袋。
「別哭！別哭！我多住幾天，陪陪你，好不好？」馬裡斯卡托著我的臉問。
這句話不知道觸動了我哪根神經，更加傷心。簡直收不住的抱著馬裡斯卡痛哭起來。
「小姐。」艾德莫若似乎也沒想到。
「行了，你別管了！」馬裡斯卡道：「把
我的箱子先拿進去！」
晚上的時候一起吃飯，我看著坐在身邊的男人，「你不是說要走嗎？怎麼還在這兒？」
「你這是過河拆橋！我看你難過的厲害才留下來陪你。」馬裡斯卡咬牙道。
「我需要你嗎？」我疑惑道：「你有特異功用？」
「說什麼呢？」馬裡斯卡道：「我今天晚上就走。」
聽他要走我又有點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有點神經質。」
「我知道，艾德莫若要走了嘛！」馬裡斯卡道：「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艾德莫若心裡的人是索菲亞的母親，我的表姑姑。」
「**的態度，誓言，還有不少人跟我說他心裡有人，還有索菲亞，很多很多串起來，就知道了。」
「你很厲害嘛！我覺得你離開艾德莫若，未必就不能管理好香草集團，我很看好你呢！」
「謝了。」馬裡斯卡道。
親自送走了馬裡斯卡，房子裡多出的另一些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一直沒見到。
第二天，一大早，看見詹妮騎著馬出現在城堡。
「有興趣一起出去看看嗎？」她說。
「我不會騎馬。」我說。
「這沒什麼好騎的，我教你。我們幾個女孩子一起，在山上發現了一處很美麗的地方，帶你一起去。」
伯德給我牽了馬，我騎在上面，預防我會掉下馬。他們發現的地方是一處山洞，很小的山洞，但是裡面住了很多麋鹿，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簡直是一處令人感動的大家歡。
「很隱蔽，但是真的很美麗。」詹妮說：「我們很艱難的才發現。」
「一定要好好保護！」我說：「我會找人說一下，不讓別人來打攪它們。」
這一行人裡，除了伯德還有一位男士，他就是和這些姑娘們中的一個是夫妻關係，他說：「麋鹿很敏感，它們及時知道我們沒惡意，明天就會搬走的。」
「是嗎？」我說。
「那當然！」那人肯定的說。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討論發現的那個洞，什麼小鹿很可愛，雄鹿很威武，母鹿很漂亮之類之類的。一起在餐桌上的時候也討論個不停，什麼鹿喜歡吃什麼，直到討論到偷獵者，討論到保護其他動物。
同時我也加入了保護動物的國際組織，那個侃侃而談的男人，給自己起了一個可愛而又威武的暱稱火熊，是國際保護動物組織的一名高層，我有幸加入，當場就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我的那些寵物們，自從生日宴會後，就被我解放了，沒事就在別墅裡瞎竄，我定了規矩，敢在走廊裡便便的就關禁閉，一天不准出來。所以，此時坐在餐桌上的我們已經人手抱著一隻貓，桌子底下趴了十幾條狗，松鼠和兔子、小鳥先生們在桌子上禍害食物。
累了一天，回去休息的時候，看到艾德莫若，我一天沒看到他，吃飯這樣的事情已經由吉娜負責了。
「小姐。」
「嗯！」我微微笑了一下，想想又道：「一路順風，學業有成。」
「謝謝……小姐。」艾德莫若勉強的笑笑。
我沒有給他一個我會等他的答覆，也沒有說不會等他。不是因為故意折騰他，是因為我不想等他，但是心裡卻仍喜歡著他。
就這樣我們各自回房，就這樣分開。早上剛起床，瑞米激動地說：「管家先生就在一樓大廳，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什麼？」聽了這句，我無力的又倒回去。
「管家先生要走，小姐不去送一下嗎？」瑞米道。
「不去！」我把頭埋進了被子，「你也別說了，說不去就不去。」
等了一會兒真沒有聲音勸，我抬頭，臥室的門再度打開，吉娜來報告：「小姐，管家先生說他走了。」
「走走走！趕緊走！」我怒。
干坐了幾分鐘，心頭一動，我穿著睡衣、拖鞋追了出去，空蕩的一樓，空空的院子，追出城堡的大門，看見消失的汽車，心頭一陣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