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9、表哥憾事 文 / 雲隱青山
走近車庫,在那裡忙碌的人都來跟我大招呼,「小姐。」我隨便地點點頭,吉娜無處不在的在我身邊問:「小姐有想帶著一起旅行的寵物嗎?」
隨便出個門就要帶寵物也沒什麼,問題是我要去旅行,路上小傢伙們能受得了?我猶豫著。
「就雪莉吧!」我說。
換了輕便的休閒裝,伯德率先坐上副駕駛座位,我隨意一招呼坐上了駕駛座,馬裡斯卡比我更簡潔,連招呼都沒打就上了車。
我拿駕駛執照也沒多久,路上開得很小心,最快的時候也就90邁,開在後面的馬裡斯卡沒事就按喇叭,我也裝沒聽見,我爸爸曾經無數次叮囑,無論開車還是騎車,安全最重要。
車裡的無線電響起馬裡斯卡煩躁地聲音,「你現在開車的速度趕上中古世紀的馬車了。」
「你去過?還馬車。」我反唇相譏。
就這樣的速度,天黑以後我們來到了第一個景點——尼亞加拉大瀑布,轟隆的水聲,老遠地吸引我加快了車速,甚至飆到120,嚇出我一身冷汗。
找了合適的停車場,伯德一路上和我沒有任何交流,感覺身邊其實就做了一個雕塑,他去停車了,我一個人站在一邊等待。馬裡斯卡更誇張,他也等著伯德幫忙,他拉我一起站到車頂上,往瀑布的方向看。
「白天看,效果或許更好。」我喃喃道。腦海裡,艾德莫若說他要陪我來看得。
「今天在這附近的賓館過夜吧?」馬裡斯卡說:「或者你想在瀑布旁邊支個帳篷。」
越往美國這邊越熱,我翻出短袖穿上,在外面搭帳篷也不是不行,但是,「還是不要了,我怕上游暴雨漲水,把我沖走。」
「那不錯,省了過關卡。」馬裡斯卡說:「一水過後,直接美國。」
我沒理他的冷幽默,伯德邁步出來,沒有幫馬裡斯卡停車的意思,小帥哥對著伯德豎起中指,無奈地開車離開。
伯德拎了我的包遞給我,我從包裡拿出手機、ipad拍照,發給遠在地球另一邊的父母。
我不知道別人對旅行的看法是不是跟我一樣,我只是忽然覺得這場旅行沒有意義,只讓我覺得在這異國他鄉孤單。我曾很期待和艾德莫若見證這個世界第一,現在完全沒有興趣。
白天站在可以看見瀑布間形成的那一道道彩虹,以及空中撲面而來的水汽,都讓我興致缺缺。
「索菲亞……」馬裡斯卡忽然正經起來的語氣,讓我恍惚我是不是在這瀑布之間一站五十年,這人忽然低沉的嗓音是怎麼回事?
「嗯?」我看向他。
「你不是索菲亞吧?」馬裡斯卡忽然道。
我看著他沒說話,馬裡斯卡望著眼前的綠森森,道:「索菲亞很討厭我,小時候就討厭我,她十多年沒想過見我,就是她討厭人的證據。而你,並沒有這樣的情緒。」
「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討厭?」我順著他的話問,這句話間接承認了他的猜想。
「他嫉妒我的美麗。」馬裡斯卡說。
我「切」的白了他一眼。
「我沒說錯,你覺得你頂著這張臉站在我面前沒有壓力嗎?」馬裡斯卡理所當然的問。
我無語了幾分鐘,「客觀的說,應該會有。」
馬裡斯卡哈哈笑了,「索菲亞在哪裡?」
「在中國。」我沒有隱瞞,我不喜歡騙人,我也不是什麼騙人的高手,像艾德莫若那樣我做不到。
「她獲得幸福了嗎?」馬裡斯卡問。
我想了想,艾德莫若的預言,什麼一年的。我希望索菲亞的愛情是完美的,我說:「她跟他愛的人訂婚了。」
「你呢?」馬裡斯卡看著我問:「你是誰?」
「我……一個假冒偽劣值得美貌的馬裡斯卡表哥知道嗎?」我笑著問。
「如果你打算和我結婚的話,我至少要知道我娶了誰。如果你不打算跟我結婚的話,我至少要知道連我都拒絕的人是誰。」
我笑了,我喜歡他說話的方式,更喜歡他的處事風格,像周敏學,像微微,那種玩世不恭中透著精明,洞悉世事的感覺,在他們面前我無所遁形,卻因為他們那種處世之道,我絲毫感覺不到壓力。
「我叫杜山雨。」我用英語艱難地念出自己得名字。
馬裡斯卡見我艱難,笑了,「那我還是叫你索菲亞就好了。」
聽了這句我也笑了,我倆莫名的站在山頭笑了一會兒。馬裡斯卡抬了自己胸間的長焦相機,「教你照相好不好?」
我晃晃手機,「我有這個!」
馬裡斯卡笑笑,「那不一樣。」他把相機摘下來,掛在我脖子上,手把手教我,遠焦近焦的教我,我以前學設計的時候知道一點點,但是對光圈這種東西只有點概念,並不懂,這回親身感受了,立刻愛上了鏡頭下的風景,這場旅行總算有了點味道。
簡單的上手拍了幾張,我的師傅馬裡斯卡先生給予了大拇指的鼓勵,這小小的鼓勵就令得意了一下。
「你可真容易滿足。」馬裡斯卡說,「很特別。」
我笑笑,隨意道:「那是因為我沒什麼見識。」
「為了獎勵你,這一台送你了
了。」馬裡斯卡說,「包括和它一組的鏡頭。」
「真的假的?」我摸著瞬間寶貝起來的相機。
「當然是真的,我又不是小氣的人。」馬裡斯卡說:「不如我們這一路,我就教你怎麼用好了。」
「好啊!」我有點興奮,「明天我坐你的車。」
「就跟你說開一輛就好了,你非得還要再加一輛,還整來一個第三者。」馬裡斯卡埋怨道。
「我一開始想著,你萬一把我拋下我自己能開車回去,我可沒想著加什麼保鏢,艾德莫若安排的,我有什麼辦法。」想到這裡,我忽然想到,問:「你為什麼沒懷疑艾德莫若暗害了索菲亞啊?」
「他還索菲亞?」馬裡斯卡一副聽到大笑話的模樣,「這種事整個香草集團只有菜鳥才會那麼想。」
「為什麼?」我問。
馬裡斯卡正要說,然後正經地看著我,「我來到夏宮兩天,看你,你是不是喜歡艾德莫若?」
「啊?」被一個剛認識了兩天的人看透,讓我很鬱悶呢!
「喜歡他的話,有些事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馬裡斯卡說,但是卻一臉的,你問啊,你快問,你問我就告訴你。
「是艾德莫若愛著索菲亞嗎?這個我知道。」我說。
「愛?這個詞……也算可以這麼說的,」馬裡斯卡想了想,「當年我表姑姑死的時候,在律師的見證下,許下重諾,要讓索菲亞一生幸福。」
「是嗎?」我有點難過。
「但是,這個一生幸福裡,艾德莫若絕對不可以愛上索菲亞!」馬裡斯卡說。
「什麼?!」我不敢相信,後又一想,「愛情不是一個諾言就能壓制住的。」
馬裡斯卡卻不認同道:「這個諾言許下的時候,索菲亞那丫頭一直喜歡,甚至說愛著她的艾德莫若大哥哥呢!」
難以置信,「不可能!」
「噢?怎麼不可能?艾德莫若那傢伙招惹了多少女孩子我估計他自己都數不清,索菲亞一個小女孩,從小就在他身邊,不喜歡不愛,你當她是愛琴海邊的石像嗎?」
「既然愛著艾德莫若,又怎麼會去中國愛一個中國男人,並且拋棄一切也要跟他在一起,甚至不惜找人假扮她。」
「原來他們想了這個法子啊!」馬裡斯卡苦笑,「我和索菲亞有婚約,長輩們心疼索菲亞便約定20歲後完婚,不然早幾年我倆就結婚了。但就是因為這個,索菲亞討厭我,十幾年不跟我聯繫。」
「你不是說嫉妒你的美麗嗎?」我忍不住吐槽他。
他再度苦笑,「索菲亞小時候的夢想是嫁給艾德莫若,這些事情,我們整個家族的人都知道,包括我的那位表姑。所以她臨死前要艾德莫若許下重諾。」
「艾德莫若不愛索菲亞嗎?他怎麼會答應?」我腦子一片混亂,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愛索菲亞,只是絕不是你理解的那樣愛,他對索菲亞不是愛情。」
「不是愛情?那艾德莫若愛誰?近三十年的人生,他沒有愛過別人嗎?」
「這個我不知道。」馬裡斯卡道:「我只知道他對索菲亞絕對不是愛情。」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看著馬裡斯卡。
馬裡斯卡又笑了一下,苦澀的滋味我都嘗到了,「作為索菲亞的未婚夫,被自己的未婚妻那麼討厭,並且還知道了未婚妻心有所屬,你覺得我身為將軍的後代,我不該找情敵決鬥一下嗎?」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馬裡斯卡,順便鄙視他一下,這人雖然比我高,但絕對在外國人裡面屬於矮子的。
馬裡斯卡怒了,跳腳大問我,「看什麼看?你鄙視我?藐視我嗎?」
我縮頭道:「不敢!不敢!」
「我跟他決鬥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會長這麼高的。」馬裡斯卡道:「反正被打敗以後我親口問的。」
「你相信?」我問。
「那人心裡有人,卻絕不是索菲亞。所以索菲亞失望了,愛上別人了。」馬裡斯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