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混亂的一天 文 / 雲隱青山

    送艾德莫若和索菲亞離開的時候，索菲亞一臉興奮，比我將要成為世界首富還高興，看著她這麼開心我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這感覺真怪。

    妹妹去洗澡了，我呆在客廳閒來無事扯過一個本子打算從今天開始寫個首富體驗日記，但是沒想到剛寫了一個年月日，接下來的內容就全不走腦子了，完全出於本能的寫：包子、餃子、涼面、煎餅果子、香河肉餅、小砂鍋、久久鴨脖……妹妹伸過腦袋看著我一臉認真的寫著什麼。

    「你幹什麼？」

    我幽怨的看向她，畢竟是我親妹妹，她感同身受的回我一個幽怨的眼神道：「真這麼難受嗎？」

    「你沒餓過所以你不懂。」

    話音剛落她打了一個咯，她有點不好意思道：「今天不小心吃多了。」

    本著不能分享能飽一飽耳福也好，我於是問道：「吃了什麼？」

    「中午日式料理，晚上是法國大餐……」妹妹一臉的心滿意足，雖然不至於嫉妒，眼熱總是有的，為什麼世界首富卻連個飯都吃不飽。

    我心傷的扎進浴室，短短兩三天世界觀都顛覆了，不過這從天而降的富貴還真讓人吃不消，我摸摸癟了一些的肚子，似乎……小了不少。

    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從浴室出來，正看到妹妹在拿著我的電話跟誰說著話。

    「嗯，姐姐來了。」手機遞到我眼前，「媽媽電話。」

    我摀住話筒問：「你沒說什麼吧？」

    「我什麼都沒說，我想等你接他們來當面說比較好，現在說他們肯定以為我們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我也是這個意思，老媽最擅長前後聯想，外加胡亂yy。

    「喂，媽。」

    「吃飯了嗎？」

    「嗯！」

    「吃的什麼？」

    我一邊擦頭髮一邊想到，我近幾天打算減肥，回頭我媽見我瘦了不知道要怎麼念我呢！於是我耍了滑道：「晚上就啃了個蘋果，我打算減肥。」

    「減什麼肥，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你那不是胖是骨頭架子大。」

    不能就這個話題一直被我老媽捏著，於是轉話題道：「那什麼，不是想減肥找個好對象嘛！」

    「也是，別減的太過分了，還是以健康為主。」

    「知道了，媽。」

    ……斷斷續續說了半個小時才掛了電話，妹妹已經進臥室了。檢查好浴室的水龍頭和各個插頭，關了燈，我也躺上床，妹妹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想什麼呢？」

    「有種做夢的感覺，很不真實。明天就要上班了，不知道那位千金小姐會怎麼扮演你，總感覺我們在玩火呢！」妹妹看向我，「如果出了差錯會怎麼樣？」

    「會怎樣？」我安撫道：「大不了直接辭職不幹了，讓索菲亞自己帶著我的身份證重新找工作，以她的學歷、知識，能找到比我現在工資高三倍的工作。我又不是什麼要人，她扮演我其實可以隨心所欲，倒是我，九國語言我，哈佛mba，這才是最大的難題呢！總有種自不量力，不知死活的感覺。」

    「我很擔心你呢！國外……感覺像外星球，雖然你習慣自己一個人遠行，但那畢竟是國外啊，到那時候你想回家都難呢！姐姐你真能適應嗎？想想都覺得可怕。」

    「以前媽媽說像我這樣年紀的女孩都嫁人生子了，說我性子就是被她縱容才變的野，我自己以前不信，不覺得野。但是，國外……我並不覺得有多可怕，只擔心到時候語言不通，艾德莫若應該會幫我搞定語言這一關吧？」

    「姐！你聽不明白我在講什麼嗎？我真擔心，我都有點後悔了，窮有什麼不能忍受的？我們都受了這麼多年了。」

    我妹妹這人，就是這樣，一邊埋怨一邊又心疼你的辛苦，我難得伸手摸摸她的臉，「別怕！我最近一直在想，任何人的富貴生活都絕不是偶然，總要付出點什麼。你看最近那些猝死的富翁，那些進去的官員，我們走的這條路，付出的代價其實真不算什麼，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在一起富足的生活……」

    「但是……」

    「早點睡吧！明天你不上班了？」我伸手關了燈，黑暗中妹妹長歎一聲，翻身睡去。

    黑暗中我也不斷自問，我是否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不過正確的決定也必須經過驗證才能證實，所以我選的這條路也只能且走且看。

    其實，我真的很怕呢！

    「姐，」妹妹的聲音悶悶傳來，「你不要太相信艾德莫若，他雖然長得帥，很迷人，但是他真正關心的人只有那個千金小姐，我雖然也很喜歡她，不過我一直記得你是我姐姐。」

    我沒有回答，妹妹也沒有在再說什麼，我不相信艾德莫若，要相信誰呢？成為世界首富小姐，只有他能幫我。

    第二天，索菲亞一大早就過來了，口頭上說是陪我們吃早飯，其實大約是激動的有點混亂，來我這兒求安慰呢。

    「小姐，記得做什麼車嗎？」艾德莫若顯然比索菲亞更緊張。

    「地鐵！」索菲亞道。

    我問：「哪個口，路經幾站？」

    「b口，12站。」

    我點點頭，艾德莫若一臉憂色看著索菲亞又補充道：「普通話一定要盡可能說的標準一點

    ，注意不會說的詞就不說，千萬別用英代替。」

    「我一定會注意的。」索菲亞看向我道：「山雨，你知道嗎？我今天，不對，我人生中第一次上班，還是在中國上班，好稀奇啊！」

    艾德莫若聽了這話居然臨時改了主意道：「小姐你今天還是上半天班，我們慢慢來。」

    「為什麼？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為什麼只要我上半天班？」

    妹妹此時已經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臨出門前看了我們三人道：「再不出門就算遲到了，抓緊時間。」

    妹妹說完，艾德莫若就要帶領著我們走，一邊走一邊道：「小姐，今天就不坐地鐵了，你第一天上班我送你過去。山雨一起去，我想你也不想你的那些同事因為你和小姐而猜測你得了分裂症吧？」

    坐上汽車，汽車一路奔馳，車裡我和索菲亞兩人坐在後面。

    北京到處都在堵車，我趁著堵車的間隙道：「索菲亞比我瘦這麼多，你們覺得這能騙過我那些朝夕相伴，相處半年的同事嗎？」

    「……」

    「……」

    「吱！——」車子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提醒我，他們竟然從來沒想過外形這個問題。這倆人只一心想著如何進入我公司，融入我的小小社交圈，可惜都不能實現了。

    艾德莫若最先恢復吃驚的神色，他迅速作出決斷，道：「杜小姐從這裡下車趕到最近一處的地鐵站，趕緊去上班，我們倆就先回住的地方等你。」

    「好的！」我連忙下車一路狂奔，還好我現在的公司不是打卡制，而考勤的員工剛好是我。往常同事們遲到個三五分鐘我都是睜隻眼閉只眼，對自己雖然苛刻也不至於自投羅網說我今天遲到了要罰錢什麼的。

    還好，踩著點到公司，不至於算成遲到。同事們都在忙著打掃衛生，我連忙開電腦登陸企業qq，以防有人找我，然後才加入和同事一起打掃。

    因為剛過完節回來，公司沒有多少工作，閒下來的時候我打開word檔，趁著這時候將我所有的工作從頭到尾寫一遍，標上123，重點工作的地方加粗。

    中午吃飯的時候妹妹打來電話問我，索菲亞工作的好嗎？

    我躲到樓道裡說：「我們臨時發現了問題，我們沒換，還是我在工作。有什麼回去再說吧？」

    「好吧。我就知道交換這種事沒那麼容易成功。」

    掛了電話手機就進來一條短信，是老爸發的，「昨晚聽你說你在減肥，你媽晚上沒睡著，一直叨念你。所以她臨時決定去北京一趟，我正給她買車票呢！到時候你去火車站接她。」

    「哦，好的。」我只能這麼回，「哪趟車，幾點發車一會兒發我手機上。」

    不一會兒老爸道：「你看我如果跟著一起去，有住的地方嗎？」

    這個……就算沒有那也必須說有啊！

    「一起來吧！我帶你們倆一起去看毛－主－席。」寫完我歎口氣，該來的不該來的，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哦，順便考慮一下怎麼跟他們解釋女兒換個人來做這件事，總覺得這件事那兩位不能同意，回去一定要跟索菲亞、艾德莫若商量商量。

    至於妹妹，我發了個短信給她：「老爸短信說他們近日要一起進京，做好接駕準備。」

    「啊？這麼突然？」妹妹回我，「你不是說三天以後再跟他們說嗎？」

    「媽聽我要減肥非要來，爸爸就想跟著一起來，我覺得早說晚說都一樣，就同意他們過來，晚上再細說吧！」

    「那好，不過，我總覺得身份互換這件事不太好辦呢！媽絕對不會同意跟別人換孩子的，尤其是你。」

    「這個我知道，慢慢來吧！」

    下午上班，總算有單子進來，我一邊熟練的錄入一邊思考怎麼跟父母講。像妹妹說的，老媽、老爸絕對不會同意我跟別人交換。

    想起小時候，爸爸有個戰友跟他很要好，戰友家有四個兒子，沒一個女兒，就想認我做乾女兒，那時候乾爹還沒現在這麼普遍以及意味深長，那時候是真心要我做女兒，老爸直接拒絕了。回來還親自問我願不願意做那位伯伯的女兒，說他家有錢，過年的時候會給我買花裙子、喔喔軟糖，那時候的我不像現在這樣輕易妥協，因為我像爸爸那樣也直接拒絕了。

    我這輩子只會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誰都不能取代，誰也別想取代，關係再好也不行。而現在我又是在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