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文 / 望春風
「陳寧殊,紀雨菲,你倆等會兒下樓,跟我接個嘉賓。」賈麗站在辦公室門口,頭朝裡探了探。
「知道了麗姐。」紀雨菲合上書。
三人進了電梯,紀雨菲看著數字從「12」開始遞減,11,10,9……
「麗姐,你都從哪兒找的嘉賓啊,一個個都這麼帥?」
「我?」賈麗回頭問紀雨菲。
「是啊。」
「可不是我找的,都是咱們組小受找的。」
「……所以他找的都是gay咯?」
「也有直男,不過咱們等一下接的這個是個拉拉。」
「啊?拉拉也來參加這種節目?她又不結婚。」
「綜藝咖,賺點零花錢,這種□□都不知道?」賈麗驚訝的看她。
「我以為都是真的啊。」
一直沒開口的陳寧殊說話了,「所以你以為上周那個和組裡小受一起討論男人的男嘉賓是直男?上上周帶來一個t的女嘉賓真的是那個t的閨蜜?」
「哎?原來就我不知道?」
陳寧殊笑笑,賈麗有些無奈:「妹妹,你到底是不是90後?咱們組裡可還有70後呢啊。」
「對了,陳寧殊。」賈麗的聲音放低了點。
陳寧殊回頭,看著她。
「你是……拉拉嗎?」
陳寧殊看著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賈麗知道了自己和安靜的關係嗎?
「叮——」
電梯到了一層,三人相繼出去。
這個問題自然就被擱置了。
賈麗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劉澤菡?
可是這畫風是不是太奇特了點。
「嗨?」女嘉賓的問候有些熟悉。
「你好。」陳寧殊禮節性的微笑。
「你們,認識?」賈麗詫異的看著打招呼的二人。
「不是……」
陳寧殊剛想解釋,女嘉賓已經接話。
「是啊,上週末我們剛在酒吧見過,沒想到這麼巧啊。」
「上周?」
「我是穿紅裙子的那個,坐在司雨晨右邊。」
陳寧殊想想那晚見過的人,仔細回想,這個女生確實是那晚見過的司雨晨的朋友。
「哦……對不起啊,我有點臉盲症,人不清人。」
女嘉賓卻毫不在意,「沒事,沒想到你在電視台上班,那我週末來錄節目的時候你在不在啊?」
「應該在吧。」陳寧殊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她。
「那叫司雨晨來接你啊,錄完節目我們吃火鍋去。」
「……好啊,我問問她有沒有空。」
總算是把女嘉賓安全的送到了辦公室,陳寧殊想去四樓的剪輯室避難,沒想到賈麗叫住了她。
「我在這邊和嘉賓聊的時候,你也在這兒看著吧,記錄一下,找找話題性。」
「哦,好。」陳寧殊坐下,為女嘉賓拿了一份表格。
趁賈麗走遠了點,女嘉賓抓緊時間問她,「你和司雨晨多久了啊?我看司雨晨挺喜歡你的。」
「這個……沒多久啊。不過,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別跟我們電視台的人說我的事,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單位。」
「哦,懂的懂的,瞭解,我不會說出去的。」女嘉賓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神秘的笑笑。
「不過,」女嘉賓接著說。
陳寧殊正看著司雨晨發的最新微博,微博配圖用了那天二人在酒吧的合照,好在酒吧黑暗,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像素也不那麼高,照片中陳寧殊的臉很模糊。
陳寧殊的注意力從這張圖片挪開,「怎麼了?」
「說一句不該說的,張言那個女人……不簡單,你要小心點。」
陳寧殊愣了一下,「啊,張言啊,我和她都沒見過呢,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
女嘉賓笑笑,低頭寫資料,不再說話。
沒多久賈麗就回來了,安靜走在她身後,坐到了會議桌最前面的地方。
「我知道你,圈裡挺有名的。」安靜開場白顯然讓女嘉賓嚇了一跳。
「你是……安靜?」
安靜點頭,不接她的話茬,繼續說,「錄節目的時候你如果選擇牽手成功,我們也不會說什麼,這都是嘉賓的自由,但是盡量真實點,表現自己的同時也要展現自己的優點。」
女嘉賓微笑,端起紙杯喝了一口水,「流程小受都跟我說了,沒想到你們省台的人這麼開放,不愧是搞傳媒的。」
「嗯?什麼意思?」
女嘉賓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曖昧,「沒事。」說完意猶
未盡的看了一眼陳寧殊。
陳寧殊連忙低頭,將手機解鎖,隨便翻著微博。
「陳寧殊,週末一起吃飯。」女嘉賓離開省台大樓時,對陳寧殊說。
「嗯,好,注意安全。」
「她說的什麼意思?」
陳寧殊順著聲源處回頭,看到安靜站在保安科門口。
「你怎麼在這裡?」
「認識嗎?」安靜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陳寧殊跟在她身後。
安靜的高跟鞋與光滑的地板不斷敲出清脆的聲響,黑色長裙隨著腿部的運動來回擺動。
陳寧殊低著頭,緊緊跟著安靜,不遠不近始終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安靜的腳步在電梯前停下,樓層指示燈顯示著「28」,頂層,其他三部都在維修中。
意料之中的,因為只有一台電梯開放,下降速度理所當然變得很慢。
兩人十分鐘的靜默後,電梯還在15層。
「認識,那天在酒吧認識的。」受不了長久沉悶的氣氛,陳寧殊開口回答。
安靜的語氣裡透出點笑意,儘管站在她後方的陳寧殊看不到她的臉,這只能算猜測,「你學妹也是拉拉?」
「不太清楚。」陳寧殊聽出了安靜的意思,想反駁,但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錯的是自己。
安靜接著笑,這次是肯定笑了,因為陳寧殊甚至聽到了她的笑聲,「以前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神通廣大的學妹。」
「什麼意思?」陳寧殊抬起頭,盯著安靜的脊椎。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表情?」
「我還不瞭解你嗎?」
「隨你。」陳寧殊冷笑,轉身要走。
沒走兩步還在等電梯的安靜就對她說:「今天那個嘉賓可是有名的雙性戀,你不要告訴我你學妹沒有告訴你。」
陳寧殊站住,停了幾秒,還是離開了。
下班後陳寧殊破天荒的沒有坐安靜的車,招呼也沒打就自己離開了。
司雨晨進的夏款衣服這周到了,前幾日剛拍完照,昨天修了一宿的片子,躺下睡了兩個小時就被門鈴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開了門,定睛一看,竟然是張言。
「你怎麼來了?」
張言看著頭髮亂七八糟的司雨晨,又看看她身上那件棉質純白t恤,笑:「吵醒你了?」
司雨晨撓撓頭,「沒事,進來吧。」
張言把沙發上堆得亂七八糟的新衣服收拾了一下,又把散落在地板上的雜誌放好,一轉身司雨晨已經不見了。
走進臥室,果然,司雨晨又躺回了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司雨晨做了一個夢,夢到張言來了,還給自己做了飯,自己剛吃了一口就噴了口血出來,活脫脫上演了一出狗血言情劇。
自然未免落入俗套的說:「你為什麼殺我?」
張言冷笑,「因為你不愛我。」
驚醒,渾身都濕透了,全是汗。
怎麼會做這種夢?
一摸床頭,拿起水杯,空空如也。
「啊!」司雨晨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裡面正在做飯的張言。
張言停下手裡的事兒,側頭看她,「叫什麼啊?」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了?」張言反問。
司雨晨想說我和你不熟,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好像在和她談戀愛,這麼說不合適,沒找到能接的話,也就閉了口。
「我喝水。」
張言不再糾纏於剛才的話題,接過水杯給她倒上,「慢點喝。」
兩個人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桌的菜,大眼瞪小眼。
「那個,謝謝你給我做飯。」司雨晨有些羞於口,不過還是說了。
張言淺淺的笑了一下,嘴角上揚的弧度並不明顯,聲音倒是似平常那樣溫柔,「應該的,先喝點湯吧,給你煲了排骨湯。」
司雨晨邊喝湯邊琢磨怎麼把張言送走,可是老話說得好,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送客的話司雨晨怎麼也說不出口。
張言看著司雨晨那糾結成兩道毛毛蟲的眉毛,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在想怎麼趕我走?」
司雨晨驚愕的抬頭,看著張言,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只能傻傻的愣著。
「你看出來我是真的很愛你嗎?總把我想得那麼壞幹嘛?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在一起這幾年,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司雨晨忽的想起那日張言逼自己和陳寧殊公開的場景,張言把自己按在床上,瘋狂又炙熱,那種情景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剛剛軟下去的心頓時就堅定起來。
「我只知道你是個自私的人,真沒看出來你哪裡愛我了。」司雨晨冷哼一聲,把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湯放在了桌上。
張言似乎早就料到了對方的
的話,依舊坐在椅子上,連眨眼頻率都沒有變。
「想起那天我欺負你了?好了,我承認,那天是我瘋了點,情緒失控,讓你難受了好幾天吧,還疼嗎?」
司雨晨看著張言那張關心自己的臉,再配合上那柔軟的聲音,一恍惚時光就回到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候張言也是像現在一樣,經常做飯給自己吃,吃過晚飯兩個人在小區散步,偶爾去酒吧喝酒。
朋友都羨慕自己,有女友如此,夫復何求?
自己也一度以為會和張言永遠走下去。
可惜人間世事,十有□□不如意,我們二人也不躲不開分手這個劫。
司雨晨苦笑,「你要是真的愛我,會那樣傷害我嗎?」
張言往她的碗裡夾了一片藕,「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
「你明知道我喜歡陳寧殊,還」
「別在我面前說那三個字!」張言打斷她,「別忘了,我現在才是你的女朋友。」
「那你還讓我和她公開情侶關係?」
張言有些不耐煩,「上次不都給你說清了嗎?你以為我願意?不這樣子怎麼和你地下情?」
「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地下情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哦,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大街上站著,舉一牌子,上頭寫著『我女友是司雨晨』?」
「這個話題沒意義,沒什麼說的。」
「是和我沒什麼說的,還是這個話題沒什麼說的?」
「都沒什麼說的。」
看張言不說話,司雨晨慢慢喝著湯,吃著飯,也不再說什麼。
碗突然被人奪走,司雨晨抬頭的瞬間嘴已被堵住。
張言的吻直直覆上來,狂熱而激烈。
司雨晨推開她,「我吃飯呢。」
張言把她的t恤扒下來,面無表情的說:「我也餓了。」
司雨晨不知道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了,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
誰知道呢。
雖然心理上還是不能接受,可是身體卻沒出息的迎合著她,比如現在,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哼出了聲。
真丟人,而且,還很無恥。
張言俯身過來,貼在她的臉龐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司雨晨想推開她,張言卻趁這個機會把她翻了個身,司雨晨被死死的壓在床上,後背對著張言。
「別鬧了,我累了。」
雖然知道這樣的拒絕毫無用處,司雨晨還是想試試。
果然,張言並不理她的話,相反,手的速度得更快了。
「那快點完事兒讓你睡覺。」
司雨晨有些鄙夷的說:「你還真是恬不知恥。」
張言也不生氣,「你和陳寧殊的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
「哦?你知道了什麼?」
張言只是笑,並不回答她。
「看來你今天也很瘋,也很失控。」
司雨晨能感覺到身上的人的動作頓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第二秒張言的手就繼續運動了起來。
沒多久,司雨晨就到了,一陣顫抖過後,身體恢復了平靜。
如果不是全身酸軟,司雨晨根本想像不到自己經歷了幾場那樣的事。
昏昏沉沉就又睡了過去。
張言看著司雨晨睡著的臉,問她,「你憑什麼,不愛我?」
顯然,這句話司雨晨聽不見,張言得不到任何回應。
房間裡除了對方的呼吸聲,就只剩床頭的手錶傳來的秒針走動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