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一個人的私奔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文 / 望春風

    這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事司雨晨記得不太清了。

    似乎張言哭了,在進入自己身體的那一刻。

    張言像在完成某個儀式般,一邊親吻自己,一邊說著我愛你。

    可是司雨晨還是像死屍一樣,對於身上的張言的動作,毫無反應。

    烏黑的半長的頭髮一部分散在胸前,另一部分被壓到脖子下面。

    從德夯回來後司雨晨就沒有再綁過髒辮,頭髮一直束在腦後,原來不知不覺竟已長得這樣長了。

    到底是過了多久呢?

    距離認識陳寧殊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嗎?

    張言像是發覺了司雨晨的心不在焉,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種輕視,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報復般將手上的力道加了幾分,指甲刮到了內壁。

    「啊!」司雨晨猛地弓起了背,額頭沁出汗液,五官雜糅到一起,緊閉著雙眼。

    「你在想什麼,在想陳寧殊嗎?」張言俯身,嘴貼到司雨晨的耳邊,一字一頓的問她。

    「沒有。」身上的痛感還沒有消失,司雨晨的聲線仍有輕微顫抖。

    「那為什麼在走神,我知道你的注意力不在這裡——」

    張言的速度又變得很快,司雨晨難以承受這樣的節奏,叫出了聲:「張言,停!停下來!」

    「那你告訴我,你愛我嗎?」張言歪了歪嘴角,九個字就讓司雨晨閉了嘴。

    愛?張言你也能夠這樣恬不知恥的問我我愛你嗎?

    司雨晨在冷笑,笑聲有些淒慘,張言似乎是對司雨晨的反應做出了報復行為,一口咬上了司雨晨的肩。

    你不是不愛我嗎?不是無視我對你的愛情嗎?不是覺得我是自私的女人嗎?

    如果你不愛我,那麼,別人也別想得到你。

    你永遠,不可以愛上其他人。

    即使讓你身敗名裂,我也不可以將你拱手相讓。

    司雨晨已經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告訴自己可以哭出來,不能因為肩膀的牙印對張言示弱,但是眼淚還是如期而至,甚至沒有延緩一秒,哪怕是一秒的時間,都沒有。

    故作堅強這種想法,也真的只能是想想而已。

    和身體的痛苦相比,無疑是以卵擊石,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看,你還是哭了呢?」

    張言的話多少帶著點幸災樂禍,司雨晨睜開失了焦的眼,眼前的景像一片模糊,像是拍攝模式調到了光圈優先,大小直逼1.0。

    如果按鏡頭來說的話,算是很好的鏡頭了。

    然而此刻的司雨晨,對於自己的表現,是帶著埋怨和不甘的。

    就算一定要哭出來,也不能是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情景下,簡直就是在告訴張言——

    我還愛著你。

    「我,並不愛你。」

    張言的信心並沒有這句話被擊垮,面部表情反而越發驕傲起來。

    「如果你真的不愛我,為什麼還要哭?」上揚的語調讓司雨晨很是羞憤。

    「是因為我覺得你很可憐,知道我不愛你了,就要以佔有我身體的形式侮辱我,踐踏我的自尊,不過張言,你就算殺死我,我的心也在陳寧殊身上啊。」

    「事到如今還要逞強?不許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憑什麼?憑什麼你會愛上她?憑什麼你竟然不愛我?」

    張言手上的動作又開始繼續,司雨晨被折磨了很久,東方魚肚白,渾身酸軟無力。

    撐著胳膊從床上起來,但是因為腿軟,還是在下床的時候滾到了地板上。

    拳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為什麼自己這樣無用,這樣懦弱。

    如此不堪的自己,又憑什麼以為張言會放過陳寧殊?

    或者,我本就不該答應張言的條件。

    陳寧殊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接到司雨晨的電話的時候,她還有些恍惚。

    「週末陪我去酒吧,見見圈裡的朋友,你也可以帶幾個朋友一起來。」

    陳寧殊知道司雨晨的話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

    面前是萬丈深淵,然而還是要奮不顧身的跳下去,因為身後是汪洋大海,如果不前進,只會被海浪吞沒,永無葬身之地。

    安靜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右手提溜著吹風機,像往常一樣對她說:「幫我吹頭髮啊。」

    陳寧殊蹭到床邊,接過安靜手裡的吹風機,有些敷衍的幫她吹頭髮。

    「怎麼感覺你最近有點不對勁啊?」安靜隨口的一句話,讓陳寧殊頓時警惕起來。

    「有嗎?」

    「感覺你都沒精打采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安靜的語氣很平淡,不像是在懷疑她,可是陳寧殊還是感到了壓力。

    對,我就是有事瞞著你,我在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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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這樣的話語無疑是陳寧殊心臟裡的一顆石子。

    哽在心裡,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成長,變得愈來愈大,從一顆小沙粒,漸漸地變成一顆小石子,然後又變成大石子,最後也許能變成珍珠呢。

    那麼自己的心臟難道是貝殼嗎?

    對於這樣的比喻,陳寧殊有些想笑,不過在這樣悲慘的狀況下發笑,應該比哭還要可悲吧。

    陳寧殊盡量讓自己的反問顯得稀鬆平常些。

    「有事瞞著你?」

    「比如,你找了個小三啊,在外面包了一個妹子啊,或者懷了個孩子啊。」

    安靜邊笑邊說,似乎根本只是把這個話題當成一句玩笑。

    但不幸的是,安靜的玩笑成了真。

    「那如果我找了小三,你會怎麼做呢?」

    陳寧殊很想知道安靜的反應是什麼,權當做是給自己的心理準備吧,她有些緊張和不安,安靜會給出怎樣的答案呢?

    「如果你真的找了小三——」

    安靜說到這裡的時候,刻意做了停頓。

    「那我只能把你們一起收了當後宮,嘿嘿。」

    說著安靜就奪過了陳寧殊手中的吹風機,關掉開關,壓到了陳寧殊身上,二人一齊倒在床上。

    「想我嗎?」安靜的髮絲掠過陳寧殊的脖頸,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再次讓陳寧殊感受到了她的溫柔與嫵媚。

    「什麼啊。」

    「什麼什麼啊,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安靜笑著,頭壓得更低了,兩個人鼻尖觸著鼻尖,安靜每說出一個字,陳寧殊都能感受到氣流在空氣中滾動。

    「不知道啊。」陳寧殊臉頰微紅,微微偏了偏頭。

    「那——只能驗明正身了。」

    「欸?什麼啊?」

    話還沒說完,安靜已經吻上了她。

    安靜躺在陳寧殊身旁,沉沉睡去。

    陳寧殊還在思考剛才的話題。

    我找了小三嗎?

    得到了這樣美好的你,我的眼裡怎麼可能還能看到別人?

    諷刺的是,我擁有著這樣美好的你,卻還做著傷害你的事情。

    如果不這樣做,我應該會被迫和你分開吧。

    我不夠堅強勇敢,我受不了輿論的壓力和父母的質問,我不敢賭上我擁有的一切,去換一個甚至你自己都不能夠確定和兌現的諾言——你會愛我一輩子。

    但繼續欺騙你,遲早我也會被你甩掉吧。

    既然怎麼做都會和你分手,那麼,不如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延長一些吧,就算我們注定沒有未來,我也希望製造出更多的和你的回憶。

    週末,司雨晨很早就來到了電視台門口。

    見到陳寧殊一個人出來,司雨晨問:「你沒有叫朋友一起嗎?」

    陳寧殊笑得有些無奈,「難道你很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的假戀愛嗎?」

    司雨晨頗為尷尬,「那個……我只是怕你覺得悶,你也不算是這個圈子的人,那些人你一次都沒見過。」

    「所以你覺得我會讓你丟人嗎?覺得我不會說話,不會討人歡心,你怕別人質疑你的眼光?讓你難堪?」

    陳寧殊很想發火,這樣尖銳的言辭讓她覺得很洩憤。

    如果不是你那個前女友整的一堆爛攤子,我何苦非要傷害安靜?

    你們兩人的感情與我何干?為什麼要拉我墊背?

    我還要擺出一副好朋友的狀態幫你度過難關,那我的安靜呢?誰來安撫我的安靜?

    司雨晨只愣了一秒,就馬上開口,「我只是怕你覺得無聊啊,你不要這樣說,我會很難受。」

    「無所謂啊,你難受就難受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歡你。」

    明明知道司雨晨會被自己刺激到,陳寧殊還是想要說出來。

    「嗯,是啊,我知道,你喜歡安靜嘛。」

    司雨晨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陳寧殊刺耳的話。

    陳寧殊沉默了很久,在下車的時候對司雨晨說:「所以你也不用故意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你怎麼做,對於我來說,都是徒勞的,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糟糕,都是因為的我的關係,你才會惹了一身麻煩,如果我能處理好和張言的事情,你也不用被威脅,所以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聽著,甚至打我罵我都可以的。」

    陳寧殊回過頭,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司雨晨,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可是思緒全無,只得作罷。

    進門的時候司雨晨牽住了陳寧殊的手,陳寧殊想要掙扎,司雨晨說,「都到了現在,反而想退縮了嗎?」

    陳寧殊不說話,只能放任司雨晨的行為。

    「哎學姐?」

    陳寧殊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仔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女生,那不是王思瑤嗎?

    王思瑤跑過來,很是興奮,「沒想到學姐也來酒吧啊??」

    陳寧殊尷尬的笑笑,「是啊,你也來玩?」

    王思瑤點頭,湊近了些距離,突然發現陳寧殊身旁還站著一位。

    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雨晨,「你身旁這位是?」

    陳寧殊不知道應該怎樣介紹司雨晨的身份,說是朋友嗎?女朋友?

    還在思考的時候,王思瑤旁邊已經有眼尖的人認出來司雨晨。

    「司雨晨!王思瑤你學姐還認識司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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