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文 / 望春風
接下來的兩天裡陳寧殊和司雨晨在鳳凰逛了各種故居府邸,吃了當地有名的小吃,最後又跑到酒吧去喝酒。
司雨晨這次沒有去梁樂天的酒吧,陳寧殊跟著她上了樓,發現這個酒吧相當的大,但剛一上樓就被服務生攔住,「抱歉,今天我們這包場,不接待散客。」司雨晨只好離開,正要下樓,後面有個人叫住了她,「司雨晨?」
司雨晨回頭看著這個女人,似乎是岑穎。
「姐?」
岑穎走過來,和服務生講了兩句,便扭頭對二人說,「來吧,一起玩。」
「你這是什麼聚會啊?」司雨晨跟著岑穎走到一個卡座裡,坐了一圈男男女女,年齡大都二三十歲的樣子,不過都穿的很休閒,根本看不出來聚會性質。
「驢友,哎,我都後悔死了,跟著一群直男直女廝混真是不如待在圈子裡舒服,」岑穎倒了兩杯酒,推到了陳寧殊和司雨晨面前,「你們怎麼又來酒吧了,前天晚上沒喝夠啊?」本來好好的一個問候在最後一句時突然變了味兒,好似兩個人那晚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寧殊趕忙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沒想到因為太急反倒被嗆住了,司雨晨見陳寧殊一陣咳嗽連著身子都有些顫抖,手抬起來撫上了她的後背,輕輕的邊拍邊順著陳寧殊的脊椎骨。
過了一陣,陳寧殊好不容易不咳嗽了,一抬頭,見坐在卡座拐角的岑穎面帶笑意看著自己,一副我了的表情,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和司雨晨清清白白,兩人再清楚不過,但是這動作……別說是旁人,就是自己也覺得似乎有點越界了,她直了直背,對司雨晨說,「好了,謝謝。」
司雨晨沒瞧見岑穎那充滿了八卦的眼神,還細聲細語的對陳寧殊說,「酒量不好還喝這麼大一口,嗆到了吧。」
岑穎嘴裡剛喝進一口啤酒,聽了這句話,竟想要噴出來,好在她馬上忍住了,沒想到這一忍,啤酒直接躥上了咽部,直衝衝進了鼻腔,進了酒的鼻腔又癢又嗆,咳嗽了一陣還是不見好轉。
這頭的司雨晨才發現岑穎也被嗆住了,又要伸手順岑穎的背,岑穎一看司雨晨剛摸過陳寧殊的爪子伸了過來,嚇得一閃,躲開了。
司雨晨看到岑穎的反應,疑惑地問,「姐,你咋了?」
岑穎強忍著鼻腔的難受,沖司雨晨擺擺手「沒事沒事,不小心嗆到了。」
司雨晨小聲嘟囔著:「怎麼感覺你這麼嫌棄我呢。」
岑穎光顧著咳嗽,自然沒有聽到,坐在旁邊的陳寧殊卻聽到了,這句話讓司雨晨好不容易成熟的形象一下子又變回了陳寧殊對她的第一感覺——這貨絕對是個逗比,還是個大逗比。
卡座裡的其他人都在玩骰子,陳寧殊三人在這邊喝悶酒顯得格格不入,好在其他人和岑穎也不熟,沒人過問岑穎帶來的人是誰。
驢友的組織者站在麥克風前開始講話。
岑穎告訴司雨晨,這次活動的行程是張家界,從張家界出來以後,一小部分人回家,而大部分人則來了鳳凰,岑穎屬於跟風走那一撥,也跟隨大隊伍到了這裡,因為之前聽說司雨晨準備來鳳凰,所以前天晚上剛到鳳凰,她就給司雨晨打了電話,想著也許能見面,沒想到二人竟真這麼有緣分,在他鄉相遇。
不知道過了多久,台上的男人終於講完話,一副打官腔的樣子讓陳寧殊很不舒服,明明是驢友,怎麼一總結反倒像是單位出遊呢?
這時酒吧裡的音樂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輕柔,人們都躁動起來,跳舞的跳舞,拼酒的拼酒。
卡座裡,坐在司雨晨對面的女人端著一杯酒朝她們走來。
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穿著一雙恨天高,黑色絲襪緊緊的包裹著纖細的雙腿,每走一步她的雙腿都緊緊繃著,沒有因為運動而產生一點顫動,上身的打底衫領子低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胸前的那道溝壑,不管有沒有擠,看著也絕對是c罩杯的規模,臉上的妝容很濃,粘了假睫毛,眼線很重,艷紅的雙唇飽滿水潤,陳寧殊不覺的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種濃妝艷抹的女人。
這個女人輕輕的走過來,在司雨晨面前半米處停下了腳步,低下頭俯視著三人,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可目光卻只看著司雨晨,她揚起一個標準的微笑,「你是司雨晨嗎?」
司雨晨站起來,看著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的好好打量了一番,也沒能想起這是哪位,「嗯,我是。請問你是?」
「我只是在網上見過你,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本人,真巧。」
司雨晨笑笑,「怪不得我覺得你面生。」
「能和我喝幾杯嗎?」
司雨晨手一抬,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坐吧,在這裡我才是客人。」
這時卡座裡只剩下她們四個人。
女人笑著舉起玻璃杯,「本人比照片還要帥上兩分啊。」
司雨晨和她碰了杯,「看你的樣子……額,一點不像驢友啊。」
女人聽到司雨晨的質疑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即使酒吧裡有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也能聽見她那銀鈴般的笑聲,「我是陪男朋友來的啊。」
司雨晨眉一挑,「哦?怎麼也沒見你介紹他?」
女人的身子向前一傾,右手勾住了司雨晨的脖子,看著司雨晨的那對桃花眼說,「介紹他幹嘛啊?他今晚沒來。你呢,有
有沒有興趣一夜情?」
陳寧殊和岑穎都聽清了女人說的每一個字,此時最尷尬的莫過於岑穎,司雨晨的旁邊坐的是新歡陳寧殊,而自己這個姐姐的存在似乎有點……不妥,不管陳寧殊會不會生氣,自己這身份也夠奇怪的。
陳寧殊看著眼前這一副「郎情妾意圖」,有點生氣,你司雨晨不是念念不忘前女友嗎?怎麼沒兩天的功夫就招蜂引蝶開了。
簡直和安靜一個模樣!
想起安靜,自己和她的第一次見面也是在酒吧,真夠讓人傷神的。
司雨晨把搭在自己脖頸上的女人的胳膊拿了下來,「額,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就要起身。
女人把她的肩頭往下一壓,「莫非旁邊坐的是你的新歡?」
女人說著看向陳寧殊岑穎二人。
陳寧殊此時穿著針織開衫,牛仔褲和一雙高幫帆布鞋,一看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岑穎則相當暴露。
她的目光從陳寧殊身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岑穎那,望著岑穎,皮笑肉不笑的說,「呦,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勾引人家?也不嫌害臊。」
「你什麼意思?」岑穎說。
「沒什麼意思啊,就覺得有些人吧,一大把年紀非要找小鮮肉,也不嫌丟人。」
「說誰呢你?」岑穎呼啦一下站起來,拍著桌子說。
「我說你了?你急著亂扣什麼屎盆子?」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勾引司雨晨上床,真不嫌噁心的,雙管齊下啊,男女通吃,玩得花樣還真多,可惜了啊,我們雨晨不吃你這套。」岑穎輕蔑地瞥了眼這個女人。
「誰它嗎勾引司雨晨了?呵呵!你同性戀就以為全天下都同性戀啊?死玻璃,真噁心。」女人激動的指著岑穎罵道,胸部因為情緒激動還顫動著。
「你有病吧你!你嫌同性戀噁心你找什麼一夜情啊!」
「我樂意玩女人怎麼了?老娘有錢,老娘喜歡玩什麼就玩什麼,你管得著麼你!」
司雨晨看不下去了,把女人一扯,拉開了點距離,「滾,別讓我打你。」
女人被司雨晨這一拽拽得胳膊生疼,「嘶」的叫出了聲,她看了一眼司雨晨,又惡狠狠的瞪著岑穎,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倒著舉在了岑穎頭上,岑穎的頭髮瞬間被酒瓶裡倒出的啤酒淋濕,酒順著頭頂從頭上流下,肩膀,髮梢,胸前,臉上沒一處乾淨的。
等她得意的正要轉身離開時,突然覺得身子被人一帶,轉了半圈,晃晃悠悠的還沒站穩腳跟,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陳寧殊放下還顫抖著的右手,看著女人左臉上鮮紅的手印,「這一巴掌我替她打的。」
女人被陳寧殊這一耳光打得還沒回過神,右臉頰又挨了火辣辣的一記,「這一巴掌是我替自己打的。」陳寧殊說完,拉著司雨晨和岑穎就往出走。
身後傳來女人的叫喊聲,「三個死玻璃!噁心!回去三p吧你們!還敢打我!信不信我叫我男朋友搞死你們!」
陳寧殊拉著兩人跑出酒吧好遠,見身後沒人再追來,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岑穎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情緒激動的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牛!太,太牛了!妹子我,我佩,佩服你!」
司雨晨的桃花眼睜得大大的,「她罵我們,你反應那麼大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