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文 / 望春風
陳寧殊還在換衣服，門已經被敲響了。
「這麼快？」打開門，司雨晨已經站在門口。
「哎，你們女人就是慢。」司雨晨玩著自己後腦勺上的羊毛氈假髮條。
「說得自己不是女人一樣，」陳寧殊白了她一眼，眼睛在司雨晨的身上一掃而過，「雖然要什麼沒什麼，跟平板電腦沒什麼區別，不過還好你頭髮是個女人的樣子。」
司雨晨卻不接陳寧殊的話，「你就打算讓我一直站在門口等你？」
「你可以回你房間等。」陳寧殊一本正經的說。
「我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不打算。」
「我惹你了嗎？」司雨晨追問。
「我在換衣服，你要進來觀賞？」陳寧殊眉一挑，盯著司雨晨的眼睛。
「我……不知道啊，我回去等你，你好了敲我房門。」司雨晨訕訕的說。
陳寧殊收拾好東西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
「可以走了。」陳寧殊敲了敲司雨晨的門。
「你餓了嗎？」
「你不說我還沒感覺，這樣提起來，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陳寧殊和司雨晨走在沱江邊上，有些賣銀飾的小販在擺地攤，時不時還傳來一句「帥哥給女朋友買個首飾吧，正宗藏銀」。
司雨晨聽了也不生氣，只是笑笑。
陳寧殊的臉卻唰的一下紅了。
司雨晨正要問陳寧殊吃什麼，一扭頭看見陳寧殊臉紅的模樣，一臉止不住的笑意，「你怎麼跟初中生一樣，還臉紅。」
「你臉皮厚，我可不像你。」陳寧殊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司雨晨看陳寧殊不禁逗，就不再說這件事。
「有家米粉館，很有名，要去嘗嘗嗎？」
陳寧殊不置可否，但還是跟上了司雨晨的腳步。
陳寧殊看著前面的售票處，停下腳步，「把你學生證和身份證給我，我去買票。」
「讓我找找，」司雨晨寧左翻翻又找找也沒找到學生證，「沒找到……我買全票吧。」
陳寧殊一臉黑線，「你出來旅遊不帶學生證？哎，壕的世界我果然不懂，此生注定與上流社會無緣了。」
「學生證和上流社會有個毛關係啊，」司雨晨的手剛打算從包裡出來，突然覺得摸到一個小冊子，「哎哎哎，我找到了，學生證。」
司雨晨打開學生證，上面的照片還是大一時候照的，那時候她剃了鬢角，留著乾淨清爽的短髮，碎碎的劉海剛到眉毛，穿著白襯衫，和後面的藍色背景一對比，襯得臉特別白。
陳寧殊接過司雨晨的學生證，「沒想到你以前還挺帥的。」
「我現在更帥啊。
陳寧殊不理她，拿過司雨晨遞給她的證件和錢就往售票處走，司雨晨攔住她，「我也要看你的證件照。」
她似乎沒想到司雨晨會這麼說，一抬頭，對上司雨晨嬉皮笑臉的模樣，「沒個正形。」
一群寫生的美術生在買票，陳寧殊在距離售票處兩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你是怎麼想起來弄這麼個頭髮的？」
司雨晨拿出手機，透過黑色屏幕的反光照照頭髮，「不好看嗎？」
「沒說不好看，就是覺得有點特立獨行了。」
「你學什麼的？」司雨晨沒接她的話。
「戲劇。」陳寧殊照實說了。
「學戲劇的怎麼這麼保守？這種頭發現在在國內很流行啊。」司雨晨拿著手機的手放了下來，把手機放進牛仔褲口袋。
「不是保守不保守，是太引人注目了，跟你走在一起壓力真大啊。」陳寧殊歎道。
司雨晨笑笑，「沒事，多跟我待待就習慣了。」
「別，我可不想習慣被人盯著，這習慣你受著就好了。」說完這句話陳寧殊就走到了窗口前買票。
司雨晨見陳寧殊又噎她，一時也不知道回她什麼。
兩人檢了票，陳寧殊才開口，「那家米粉在哪裡？」
司雨晨撓撓頭，「稍微有點遠……還要走上一段路程，不然我們吃炒菜？這邊的魚應該比較新鮮吧。」
「不用了，還是吃米粉吧，反正你別把我帶迷路了就行。」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
「所以你不認路？」陳寧殊一轉頭看到司雨晨有些不好意思，剛升高的聲音瞬間低了下去。
司雨晨拿出手機，「但是我有朋友在這邊，他們畢業了，然後在這邊開酒吧的開酒吧，畫畫的畫畫，拍照片的拍照片，所以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就好了。你介意嗎？如果有人跟我們一起？」
「沒事啊，要是沒有你我還迷路呢，有人帶路也好。」
司雨晨看陳寧殊沒有反對，撥通了手機。
「小e，你在哪呢？我現在在鳳凰，你不忙的話出來陪我逛逛，我還帶了一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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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四月並不是旅遊旺季，但是江邊的人也不算少，人聲嘈雜，陳寧殊聽不清司雨晨的聽筒那邊說了什麼，但是看她很快掛了電話，一臉輕鬆，就知道她朋友一定會來。
兩個人站在沱江邊上正看風景，那邊傳來一聲「司雨晨！」
陳寧殊一回頭，看見一個比司雨晨高了半頭的男人摟住了司雨晨的肩膀，司雨晨笑嘻嘻的給陳寧殊介紹，「小e，eric，我高中同學。以前我們打網游，這傢伙名字叫eric，但是世界戰場指揮嫌叫起來太麻煩，所以我們就叫他小e。」
陳寧殊笑著說，「你叫eric，卻不是指揮和隊長，白浪費了一個好名字啊。」
「但是我可是我們隊最厲害的坦克了，哈哈，你還說我，你知道司雨晨叫什麼？」
陳寧殊來了興趣，「叫什麼？」
「霸世、晨伯爵。哈哈哈哈，你說他是不是非主流？」
司雨晨急了，「尼瑪，你敢說我非主流，你那時候哪次快死了不是我給你加血！見了美女你就出賣兄弟。再說那個名字也不是我要叫的，那個遊戲內測之前，我已經加了公會，名字就是霸世軍團，每個人都那樣，而且職業不同，稱呼也不一樣，有伯爵，有騎士，亂七八糟一堆，我能選嗎？我到是想清新脫俗一點啊。」
陳寧殊看司雨晨一下子說了這麼多，也笑了起來，「你急什麼啊，我又沒說你非主流。」
「不過美女，你叫什麼啊？和這貨什麼關係啊？」
「朋友，偶遇，哎我說你怎麼這麼八卦，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司雨晨笑著說。
「朋友妻不可欺，我可不找晦氣。怎麼稱呼？」
「我和司雨晨不是那種關係，真的只是朋友。我叫陳寧殊。」說著她遞上了右手。
小e也大方的回握了她，「你們下來想去哪裡？」
「吃飯。」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說完一對視，兩人的嘴角都彎出一個笑。
「我怎麼覺得我當了個電燈泡，不對，是浴霸……」小e看著兩人的默契自言自語著。
小e帶著兩人不緊不慢的逛著，時不時的給兩人說說當地的趣聞和美食。
「對了，有一家炸糕很好吃，如果你們明早起來沒事，可以去那嘗嘗，不是一個店舖，而是小攤上，很多當地人都買。」小e一回頭，發現陳寧殊已蹲在地上，好像在看什麼首飾，司雨晨在一旁陪著，說說笑笑，到真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
「司雨晨！」小e一聲叫喊，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嗯？怎麼了？」司雨晨站起身看著小e。
小e快步走過來，「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麼粘啊，我好歹是個單身狗，我這個千年浴霸還能不能活了？」
陳寧殊聽到這邊的談話也不再看首飾，也站起來，接了話，「千年浴霸？這詞不錯，給你量身定做的？」
這話一出來，讓小e更生氣了，「我給你說啊，原來司雨晨和張言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我成天在邊上當電燈泡，她倆分了，我琢磨著，我終於不用照亮別人了吧，結果，還沒過一年，這廝又找了個你。」
小e嘴快，沒注意到司雨晨的表情越發的難看起來，站在一邊的陳寧殊卻注意到了。
陳寧殊輕輕拉了拉司雨晨的衣袖，司雨晨側過臉，頭稍微低了點，看著陳寧殊安慰的眼神，剛浮現在臉上的憤怒也轉眼間消失了。
小e只注意到了兩人對望的眼神，接著說，「我說，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倆怎麼還在深情對望啊，再這樣下去，這個導遊我可當不下去了啊。」
司雨晨的目光從陳寧殊臉上移開，看著小e，輕笑道，「可是我昨天告訴劉雪瑩我要來這邊玩，她說等她把作品忙完就陪我玩。」
小e一聽，眼裡透出了光，「什麼？你個貝戔人，現在才告訴我。」
司雨晨竊笑著說，「早告訴你，不就沒驚喜了。你和劉雪瑩到底怎麼樣了？」
小e眉頭一皺，「哎，還是那樣唄，我說復合，她一直不同意，還說她現在只想畫畫，不想談戀愛，要把經歷放在她的畫室上。」
「你不回家上班，你爸媽已經夠生氣了，你還為了劉雪瑩在鳳凰待了兩年，以後她進你家門恐怕都沒好日子過，要我看，還不如你先回家工作，等過一陣劉雪瑩的畫室穩定了，你工作也差不多了，倆人把婚一結，多好。」司雨晨勸他。
「哎，其實我在這邊賺的也不比回去低，他們就是覺得我開咖啡店沒前途，說你要開咖啡店，那你上什麼大學，高中畢業就行了。」
「行了，別想了，走，陪我們吃米粉去，晚上咱去酒吧玩。」說著司雨晨拍拍小e的肩，三人一起往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