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虐渣和詭變 文 / 晴小雪
雲見之一臉不可置信。
一旁的小籐則是滿臉戾氣。
寧澤淡定的站著,看他們惺惺作態。
他原本還想著要是趕在前面,還能把事情瞞過去,沒想到雲若心這麼急。不過這樣也好,讓雲見之看清楚他們的嘴臉,也省的以後還和他們牽連不清。
王巧雨見雲見之沒有動靜,連忙給雲見之他爹使了個臉色:「見之,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雲見之一手撐著桌子,目光一一的掃過王巧雨、雲若心和他爹的臉。雲若心和王巧雨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唯獨他爹似乎有些愧疚,把臉偏開了。
雲見之點點頭:「是這個理。」
他爹心裡不忍,忍不住開口道:「見之……」
雲若心連忙打斷他爹的話:「爹,你先歇著。哥,你這是答應了?」
與此同時,王巧雨臉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
雲見之雖然也是她肚子裡掉出來的肉,可是到底比不了女兒貼心可愛,更何況這麼多年陪在她身邊的都是孝順的女兒,只要女兒過得好,其他的她也顧不了什麼了。
小籐作勢要動手,雲見之伸出手攔住他。
「答應?」雲見之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答應?答應什麼?七年前我為了讓妹妹能進李家做一等丫頭,自己去做小廝,受人欺凌,我也認了。後來呢?國師的人看中了我,你們毫不猶豫的把我轉手賣了,從此再也不過問我死活。」
說到此處,他語氣愈發淒涼,「對得起我?你們倒是真的對得起我。」
小籐不耐煩的挑起眉頭:「我把他們都殺了算了,磨磨嘰嘰的。」
「哥,你這說的什麼話,難不成爹娘還會害你不成?當年那人許諾能給讓你生活無憂,我們也不會……」雲若心皺眉。
「當年的事我早就聽你們說了,要瞞著我,不能叫我知道。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你們會……」
雲見之實在說不下去,聲音一啞,好一會才搖搖頭道低聲道:「我和周前輩還有小籐要走了,從此以後,我便和你們再無干係。」
說完,他身體一晃,小籐忙扶住他,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兒子打小就逆來順受,王巧雨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立時怒聲道:「你是我們生養的,父母之命不可違,今天我們不出聲,你不准出這個家門!」
話音方落,小籐已經忍無可忍,身形一閃,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他是妖籐修煉成人,才不管什麼老人小孩女人男人,該打就要打。
王巧雨捂著臉,一臉意外的瞪著小騰。小籐哼了一聲,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見小籐動手,寧澤忍不住在心裡給他點了一個贊,雲見之實在是脾氣太好了,還是小籐乾脆。
雲見之他爹歎了口氣:「見之,你也好好考慮一下吧。唉。」
小籐一句話堵回去:「考慮屁。」
「小籐,算了。」雲見之手掌一顫,抓著他的手,輕輕搖頭。
小籐瞧著他抓著自己的修長的手指,眼神一閃,隨後點點頭。
雲若心神情一冷:「哥,我們不想對你動手,畢竟咱們都是兄妹。實話說吧,你們的早飯裡我都下了藥,你們現在沒有辦法反抗過我們的。你們的那個同伴現在也應該已經落在我們手裡,你沒機會離開的。」
「落在誰手裡?」寧澤聽了半晌,就等這句話。
雲若心立刻轉頭,看向門口。見寧澤站在那裡,不禁張大了嘴巴,伸手指著寧澤:「你……」
寧澤走進來,龐新連忙跟上。
雲若心看到龐新,一臉震驚:「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谷大人呢?」
見寧澤不說話,龐新板著臉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還敢問?叫我們來對付他,現在谷大人已經死了,到時候王爺追究,你就等著被問罪吧!」
「寧師弟,你這是?」
雲見之回過神來,立刻問道。
寧澤有些不屑的掃了一眼雲若心幾人:「我聽他們說你這好妹妹和娘要對付你,就回來了。」
「那杜師兄呢?」雲見之一怔,「沒追到他麼?」
杜馳恐怕早就走遠了,又被谷昌一耽擱,肯定是追不上了的。
寧澤搖搖頭道:「晚點我們一齊追上去吧,到時候進入廣靈門的地界,肯定能找到他的。」
雲若心聽了龐新的話,幾乎要跳起來,她一臉不可置信:「他怎麼會打得過谷大人!就算王爺要追究,也是他動的手啊!」
龐新之前被寧澤警告過了,現在哪裡聽她廢話。他之前被寧澤嚇得半死,一腔怨氣沒處發,聞言一巴掌扇過去:「你還敢說?」
王巧雨捨不得女兒挨打,連忙去攔,可是怎麼攔得住人高馬大的龐新。龐新隨手一推,就將他推在地上。她哎喲一聲,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雲若心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王巧雨心裡大急,沖雲見之喊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妹妹被人欺負?」
雲見之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之色。
寧澤知道他性格溫和,搶在他開口說:「雲師兄
,他們沒把你當親人,你待他們再好,他們也不會領情。不是每個人都配當爹做娘的。」
小籐也道:「就是,雲見之你別傻了。」
雲見之臉色難看之極,他眼睛盯著那邊,整個身體都繃得緊緊的。寧澤和小籐一人攔在他前面,一人抓著他的手。
寧澤目光直視著他:「雲師兄,你和他們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是門主弟子,資質超凡,未來前途無量。」
雲見之眼神裡滿是掙扎,寧澤目光冷靜的和他直視。
雲見之垂下眼神,退了半步。
寧澤知道他已經想通了,轉頭看向雲若心道:「我早就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不知進退。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雲若心被龐新打了兩巴掌,眼裡淚珠兒直轉。她勉強道:「你不是說你們是經商——」
說到這裡,雲若心恍然大悟:「你騙我!」
雲見之一臉黯然,聞言還是有些好奇的看過來。
「我們……」寧澤微微一笑,道,「我們求仙道,修長生,你們可知道雲師兄現在是什麼人?他資質非凡,普天之下,能和他比肩的也沒幾個。今後你們歸於塵土,他還逍遙於世間,最後得到成仙,永生不死。他的手段……」
寧澤手掌一展,手心多了一團火焰,短短瞬間,火焰由火團變成了一隻鳥的形狀,朝雲若心飛去。
雲若心踉蹌退了一步,絆到裙子,差點摔在地上。
火鳥從她面前飛過,又回到寧澤手中。寧澤把手一握,火焰瞬間熄滅。
寧澤面露嘲諷,把那隻手伸到王巧雨面前,又移到寧若心面前:「在我們眼裡,你們就是螻蟻,不,塵土。我們抬抬腳,就能碾碎你們。我早就說過不要打鬼主意了,若不是照顧雲師兄的感受,你們早就死了。」
雲若心結結巴巴:「你你你……你是傳說中的……」
「不是我,是我們。」寧澤從儲物口袋中取出一塊測試修為的廢晶丟給她。
雲若心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好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廢晶被她握在手中,一點動靜也沒有。
小籐嘲諷道:「同胞兄妹,一個本性善良,資質出眾,成仙指日可待。一個連絲毫資質也沒有,真好笑啊,你們說是不是?」
「這是測試資質的器物。你完全沒有修仙的資質,你現在知道你和這個你看不上眼的哥哥差距在哪裡吧?」寧澤掃了王巧雨和雲見之他爹一眼,「你們偏心,卻偏錯了人。若你們待雲師兄好些,以後有你們的好日子過,現在你們自己作孽。」
寧澤笑了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雲若心臉上神情千變萬化。
這個他瞧不上的哥哥竟然會有這種際遇……
「見之,若心是你妹妹。你不管我們沒關係,你得顧看著他啊,你救他一個妹妹。」王巧雨當下出聲道,「小時候你們感情那麼好……」
……真是到頭來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寧澤簡直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我沒有妹妹。」雲見之聽到她這句話,咬牙道,「我只有一個師父,一群師兄弟。師門救我性命,師父悉心教導,師兄弟們兄友弟恭。我不知道我有甚麼父母親人。」
雲若心看著龐新陰沉的臉色,知道這次弄巧成拙,這次寧澤就算饒過他們,王爺那裡他也吃不到好果子。她連忙換上淒楚的表情:「哥,之前是我做得不對,我利慾熏心……」
「走吧。」雲見之別開頭,看都沒看他一眼,「杜師兄恐怕走遠了,我們得快些追過去才行。」
寧澤點點頭,小籐連忙跟上。
周成看了這一場鬧劇,也十分鄙夷這家人,一甩袖子,跟著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寧澤給龐新使了個眼色。
龐新瞭然,陰冷的目光看向了雲若心。
雲若心心裡一慌,一屁股坐在地上,高聲叫道:「哥!哥!你就這麼狠心!」
她夫家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官員,現在得罪了龐新,以後恐怕再無寧日。
雲見之身形一頓,加快了腳步。
小籐低聲道:「喂,你也別太傷心了,這樣的家人,不要也得了,這不是還有我……」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有寧澤嘛。」
雲見之點點頭,勉強笑道:「修行了這幾年,我也知道總要斬斷塵緣。」
他說完,抬頭看了一眼高遠的藍天,又低聲道,「天真藍啊…」
寧澤並沒有說話,這種事總得雲見之自己看開才行。
至於以後雲若心會怎樣,肯定會好過不了的,至於是死是活,他也不在意。龐新會怎麼做,也隨他了。
出了雲家,寧澤對周成一拱手:「周前輩,我和師兄弟們要去找杜馳師兄,您身上還帶傷,就不要跟我們冒險了。」
周成歎了口氣,摸出一枚玉簡,遞給他:「我就不阻攔你們了,你們量力而行。這裡是廣靈門所在山脈的地圖,你們拿著吧。修為再重要,也比不得性命。」
「多謝前輩。」寧澤誠懇道。
周
成揮揮手:「我也要尋一處洞府閉關了,他日有緣再見吧。」
周成擠進了人群中不見了,寧澤和雲見之小籐也朝遠處走去。等走到了沒有人煙的地方,才御劍朝廣靈門的方向飛去。
***
廣靈門在賀雲山北側不遠處,寧澤看著面前濃郁的霧氣,修長的眉毛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這霧氣好像有些古怪。」雲見之也打量著霧氣,又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
現在正值中午,陽光明晃晃的,要說這個時候有霧,誰都不敢信。這裡氣候乾燥,本來起霧就很少見,更何況是這種濃郁的幾乎完全看不清前方景物的霧氣。
寧澤並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了玉簡,對照著上面的地圖辨認自己所處的位置。
從地圖上看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廣靈門尚有五十多里的距離,前方應該是一個普通人聚居的小鎮。
但是現在霧氣籠罩,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不是小城。
這霧氣確實奇怪,正好在他們前方十幾米的地方忽然消失,霧氣的邊緣不斷地捲動著,卻沒有絲毫要向前蔓延的趨勢。
太詭異了。
·寧澤他們從雲家到這裡,花了七天時間。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追蹤到杜馳的蹤跡,杜馳如今的靈力只能支撐著短暫飛行,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過來的。按理說半路他們就應該能追上才對。
原本寧澤和雲見之還懷疑杜馳是不是故意躲起來,可轉念一想,但凡一個修煉中人,都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修為,杜馳一定用什麼法子過來了。
不過這座小城……
寧澤正要接過雲見之的話,小籐忽然指著遠處道:「看,有人!」
寧澤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小孩,跌跌撞撞的從霧氣中跑出來。她披頭散髮,氣喘吁吁,亂髮間可以看到眼睛驚恐地睜得很大。
見到寧澤幾人,她目光中驟然爆發出希望的光芒,腳下不敢停,朝這邊跑來:「救命!有怪物啊!救命!」
寧澤感應到她只是個普通人,連忙過去接應她。
然而就在此時,霧氣一陣翻滾,一道黑影飛快從裡面竄出來,朝女人捲去。
寧澤想也沒想,沉鋒驟然飛出,朝黑影斬去。雲見之則快步上前扶住女人,女人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似乎極為驚恐。
她垂著臉一迭聲說道:「怪物!怪物!又來了!」
沉鋒斬中黑影,黑影略微一頓,繼而轉了個方向向雲見之衝來。
雲見之連忙喚出飛劍,沒想這黑影竟然拼著兩敗俱傷,朝他衝來。寧澤也上來阻擋,黑影卻似乎不願意和他正面對上,只是閃身躲開,尾巴一甩,將那女人擊飛出去。
女人慘叫一聲,孩子脫手而出,之後便軟倒在地,毫無聲息。
寧澤沒想到這黑影竟然當面行兇,和雲見之一左一右包抄而去。
黑影被他們一阻,立時讓寧澤看清了身形。
——這黑影竟然是一條黑色長蛇,最少有三十米長,身材粗壯,鱗片光滑。在陽光下,鱗片上不少淡金色的花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
妖獸!
寧澤和雲見之心裡冒出了同一個念頭。
兩人想到這裡,下手更重。黑蛇一路奔逃,一頭鑽進了濃霧中。寧澤和雲見之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然而下一刻寧澤就下定了決心。
「雲師兄,你和小籐在外面等著,看看那女人怎麼樣了。我進去看看。」寧澤沉聲說道。
他倒不是捨己為人,只是這妖獸讓他覺得很眼熟。
當初在國師府,他救過一條小蛇。那小蛇雖然體積很小,可是身上的花紋卻和這妖獸一模一樣。
更何況他們要去廣靈門,必定要穿過這裡的濃霧,不論如何他們都要打探清楚裡面的情況的。
不等雲見之回答,寧澤就一頭鑽進了濃霧之中。
裡面白茫茫的一片,霧氣翻滾不已。空氣中帶著厚重的濕氣。前方傳來了巨大的妖獸吼聲,寧澤連忙運起斂氣決,朝前方行去。
穿過一片薄薄的霧氣,寧澤就看到那條黑蛇正和一個似虎非虎,生著一個狼頭的怪物糾纏在一起。那狼頭怪物完全不是黑蛇的對手,很快就被黑蛇纏住身體,窒息而死。
黑色鬆開屍體,寧澤這才看到黑蛇身上也被抓了好幾道口子。
寧澤躲在霧氣後面,黑蛇並沒有注意到他,身體一轉,忽然之間化為了一個人。
寧澤看清楚他的模樣,忍不住睜大了雙眼:這人竟然是杜馳!
杜馳化為人形後,輕輕咳了一聲,身上血跡斑斑。他正要離開,寧澤忙一閃身出現在他面前:「杜師兄!」
墨璽沒料到寧澤會跟過來,眼裡也閃過一絲驚愕。他鎮定道:「寧師弟?」
寧澤想不到杜馳竟然是妖修,難怪趕一個人找過來。就算失去修為,金丹期的妖修身體之強橫,也足以讓許多修士頭痛了。
想到剛才杜馳殺人,寧澤心裡不由得對杜馳產生了一點懷疑。
妖修,還隨
隨便殺普通人,杜馳到底是什麼人?
「杜師兄,你是妖修?」
墨璽側耳傾聽著四周的動靜,感受到妖獸的聲音,他不動聲色道,「對,我是妖修。」
寧澤向前一步,逼問道:「為什麼要殺人?」
耳聽得妖獸聲音越來越近,墨璽不由得有些急躁,但語氣還是非常冷靜:「那女人有問題,我就是被他哄進來救人,差點死在這裡。」
「她只是個普通人。」寧澤回想了一下對女人氣息的感應,「怎麼能害的了你。」
墨璽和寧澤相處了幾年,第一次被寧澤懷疑,心裡滿是不悅。他冷淡的看了寧澤一眼:「我修為盡失,只能憑借自己的經歷判斷。她害過我,我當然不能相信他,萬一她對你們下手豈不是糟了。」
見寧澤還要說話,他冷冷道:「有妖獸靠近了。這些妖獸似乎不會走出霧氣的範圍,先出去再說。」
寧澤也感應到了幾個強大的氣息,只好壓住心裡的懷疑。想到雲見之和小籐還在外面,也只好道:「那就出去吧。」
墨璽本來已經往前飛了幾米遠,聽出他語氣裡的不信任。眼神微垂,看著腳下翻滾的霧氣,淡淡道:「信不信隨你。」
兩人各自懷著心事,一前一後出了霧氣。
一路上寧澤也看到了小城的全貌,青磚灰瓦白牆,樹木也十分茂盛,只是完全沒有人類的氣息。
墨璽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解釋道:「我來的時候遇到那女人,女人說裡面有怪物害人,我想著救人就現原身進來,沒想到這裡面一個活人也沒有了,只有許多妖獸。剛才我好不容易脫身出去,就看到女人跟你們一起,怕她下手,就搶先動手了。」
寧澤不敢全信他的話,嘴上「嗯」了一聲,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小城。
遠處霧氣一陣翻動,一個影子劃了過去,顯然是妖獸。
兩人提心吊膽,終於出了霧氣。
「雲師兄?」
霧氣外地上的女人和孩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雲見之和小籐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寧澤左右看了一番,都沒有看到人。
寧澤心裡有些擔憂,和墨璽又往前飛了一段,也沒有看到雲見之和小籐。
這裡走過十幾里地,就又是一個小鎮,寧澤和墨璽一路找過去,始終不知道人去哪裡了。
兩人又回到霧氣前,墨璽神情凝重:「那女人和孩子都不見了。說不定是他們搞的鬼。」
寧澤本來一個字都不想相信面前的杜馳,可聽他這麼一說,又覺得有些道理。可剛才他們完全沒從女人身上感受到別的氣息,女人確實只是個普通人啊。
難道說是杜馳說謊了?故意引導自己往那邊想?還是說是在暗處的辭動手了?可辭不過金丹期修為,怎麼也不可能打得過小籐和雲見之啊。
腦海裡的念頭層出不窮,寧澤便沒有接杜馳的話。只是再一次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和霧氣,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希望雲見之和小籐沒事才好。
換個張臉待遇就完全不同了,這邊的心裡極度不平衡的太長老墨璽板著臉,也思索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就在此時,墨璽忽然注意到面前的霧氣似乎有些不對了……
「寧師弟,你看霧氣!」
寧澤抬眼看去,就見面前的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比較平緩的變化轉為劇烈的翻動,像是一鍋被燒開的水一般,開始朝外邊飛速的擴展。
兩人立時飛速後退,才推出兩三里遠,墨璽忽然臉色一變:「妖獸也跟著霧氣過來了!」
他是妖修,感應氣息比寧澤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寧澤毫不懷疑他說的實話。
後面就是小鎮,兩人再退,霧氣籠罩小鎮,妖獸遷徙而來,小鎮上的人都不能保全。
必須要想辦法阻止霧氣擴散才行。
眼看著霧氣越來越近,寧澤心裡越來越焦急。可是這麼大的範圍,又不能僅僅依靠陣法來擋住霧氣。
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此時,他手心一涼,已經被一隻手拉住。
墨璽看著左側霧氣湧來的方向:「去那邊看看,那裡的霧氣湧來的速度最快!」
說罷墨璽也沒等寧澤回答,就拉著他朝那邊飛去。
寧澤立刻回過神來,才發現確實如墨璽所說,那裡的霧氣翻捲的最為厲害,蔓延的速度也最為厲害。說明那邊和其他地方一定有不同之處。
一邊跟著杜馳朝那邊飛,寧澤也暗自覺得有些彆扭。師兄弟手拉手算怎麼回事?可奇怪的是,他總覺得對杜馳有些熟悉,尤其是當是杜馳拉住他的時候,感覺特別像在清華峰墨璽習慣的動作……
一定是暈頭了。
寧澤晃晃腦袋,不動聲色的把手抽了回來。
緊接著寧澤就看到身旁的杜馳轉頭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澤總覺得對方眼神有些不善。
——杜馳肯定有什麼瞞著自己的,自己對他的懷疑果然是對的。
在心中確認這個念頭後,寧澤調起渾身靈力,以防止杜馳突然偷襲。
這邊墨璽全然
不知道寧澤的想法,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寧澤這個動作罷了……
兩人飛進那邊的霧氣中,同時身形一頓。
這霧氣中水汽越來越濃厚,雖然兩人都是修的水屬性靈力,但還是有些不習慣。
「暫時沒有妖獸靠近。」墨璽低聲道。
寧澤點點頭,和他一起慢慢往前飛去。
白霧籠罩的地方,植物都完全沒有變化,但是卻見不到任何生物。往前飛了一段,就是一個小樹林,寧澤眼尖的看到樹林中有不少死去的鳥兒。
墨璽臉色嚴肅:「霧氣也有問題。」
這白霧恐怕沒那麼簡單。
為防意外,寧澤撐起了靈力護罩,將白霧隔絕在外。他倆落在地面上,查看了一下鳥兒,只見鳥屍僵硬幹枯,像是被吸食掉了精血一樣。
墨璽又往前走了幾步,指著地上一隻野兔的屍體:「你看。」
寧澤側頭看去,只見拿野兔渾身的皮都粘在身體上,寧澤用沉鋒劃開野兔的身體,之間肌肉間已經沒有一滴血。
墨璽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敢確定。他轉頭問寧澤道:「你聽說過鬼霧嗎?」
寧澤在腦海中仔細想了半晌,似乎模糊有點印象。
墨璽提醒道:「三百年以前出現過一次,是一個邪修梭煉製出來的,那次浩劫導致生靈塗炭,無數普通人成了犧牲品。那邪修修為高深,後來被數個門派合力圍攻,才當場死亡,而鬼霧也被銷毀。」
寧澤立刻就想起來,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墨璽:「你說這是那鬼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