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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試探 文 / 曳水

    我一直記得,以前知道一直刑罰,叫做凌遲!所謂的凌遲就是將人以零刀碎割,每一刀雖是在生生的割人之肉,但是卻又讓人不至於死。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我的體內,似乎就是有千萬把刀在不停的切割。一刀一刀,可以清晰的讓我感覺到疼痛,但是卻又讓我不至於痛苦致死。

    「阿嬌,阿嬌!」一陣桃花香味飄來,我連身上的疼痛都忘卻了。一下睜開眼,卻是溫潤如玉的楚服。帶著淡淡的笑,看著我,眉目都是溫柔。

    「楚服?」我明明知道楚服是死了的,但是我卻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就連他身上的桃花香味我都可以清楚的聞到。

    楚服笑意盈盈的看著我,他那白色的衣裳,似乎是與周圍的白霧混合成了一團。但是卻又似乎那些白霧又都是他的衣裳,將他團團圍住。

    「阿嬌,怎麼那麼傻?」楚服就站在我的對面,看著我笑意盈盈。

    「楚服,你怎麼出現了?」我眼前的楚服,我可以清楚的分辨必不會是楚服本人。但是我本就是靈魂投生,倒也不難想到,眼前這人未嘗不會是楚服的靈魂。

    楚服看著我淡淡的搖了搖頭,「原來,你果真不是這個時代的阿嬌。」楚服淡淡的歎了口氣,「阿嬌,你回去吧。回到你本來的世界去!」

    我被楚服的話驚住了,他什麼都知道了?「楚服。我……」我想與他解釋什麼,但是再是如何說,卻也顯得有些多餘。

    楚服歎了口氣,恍惚之間,他便不見了人影。

    耳邊是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這聲音細小微弱,但是我卻又熟悉至極。這是,劉髆!再是沉重的眼皮,也不能敵過母親的力量。我幾乎是一下子便睜開了眼,可不就是哭紅了眼的劉髆。

    「髆兒!」

    「母親!母親!」劉髆見我醒來。立馬就激動了起來。小小的身體,趴在床邊還顯得有些吃力。「母親,你醒來了?」劉髆抽抽搭搭的說,眼角還有晶瑩的眼淚掛著。我有些心疼。想要伸手為他擦乾淚水。

    「髆兒。你怎麼哭的這般傷心?」劉髆從小就不愛哭。更不要說現在長大了。他比一般的孩子都乖巧聽話,此時見到他我心中更是千百般的不是滋味。

    劉髆靠在我的懷裡,「母親。母親,父皇,父皇瘋了。」劉髆似乎有些害怕,只敢在我耳邊悄悄的說。

    「什麼?」我驚的立馬就想要坐起來,但是卻又覺得渾身無力。

    「母親!」劉髆可憐兮兮的抽著鼻涕,「你快去看看父皇吧,父皇被程公公和江大人一起關在了宣室殿。都沒有人敢進去,就是,就是髆兒進去,也差點被父皇……」劉髆說著說著便是臉色一陣慘白,有些瑟縮的縮了縮脖子。

    我強打著精神,看了眼守在我床邊的小綠。「小綠,快扶我去宣室殿。」劉徹必是癲狂之症又發作了,已經有六七年不見劉徹發作了。此次的事,怕是又讓劉徹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然,也不至於連髆兒都不認了。

    小綠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我,「夫人,江大人和大夫都說過了。您醒來是動不得的,你身上受傷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小綠緊緊的皺著眉頭,我這才看見這屋子燈火通明。

    我看了看小綠,知道她也是為了我好。但是這事畢竟非同小可,只得看了看還在斷斷續續抽泣的劉髆。「髆兒,你先和奶娘回去歇息。明日母親再來看你,好不好?」

    劉髆睜大眼看著我,「母親,奶娘說,母親身上的傷勢很重,不宜操勞。髆兒明日一早便會來給母親請安的。」劉髆的聲音還有些稚嫩,但是我卻頗為感動。劉徹對劉髆這個孩子到底是上了心的,就是給他尋的奶娘都是個知禮的人。倒是將我的髆兒,教養的極好。

    我笑著對劉髆點點頭,「好,那明日母親便等髆兒過來一同用早餐?」我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說到最後一個字眼的時候,我險些發不出聲來。

    「諾!」劉髆到底還是小孩子,他雖記得奶娘的話。但是卻也還不懂看人的臉色,聽人的聲音。我還真不知道,我有多少精力可以陪伴這個孩子。

    「小綠,走吧!」我向小綠伸出了手!小綠連忙將我扶著!

    「夫人當真要去看陛下?」小綠眉頭緊鎖,我點了點頭,我必須得留下些力氣。待會還要去與劉徹說話。小綠許是見終究爭不過我,便給我穿了件極厚重的衣裳,又披了件白狐的披風,我頓時覺得這身子又重了好幾分。

    我還沒有走到宣室殿門口,程德便瞧見了。連忙跑了過來,滿臉的憂慮之色。「哎喲,李夫人怎麼來了?您這身子骨可還受得住?」

    我忍著渾身的疲軟點了點頭,用手捂著嘴,爭取不讓風灌進我的嘴裡。「程公公,陛下還被關著的?」

    程德點點頭,「夫人,老奴這也是沒得辦法的辦法了。您被皇后娘娘傷的不成樣子,昏迷不醒。陛下一回來便犯了病!之後便將衛皇后打了個半死,現在都還沒有太醫敢進椒房殿。陛下那模樣老奴實在不敢讓陛下再再其餘的宮裡待著,便請了江大人將陛下一同架回了宣室殿。這不,老奴在外面守著,江大人在裡面想辦法平復陛下的心情。」

    我理解的點點頭,心裡不免感歎當年的景帝到底是識人的。給劉徹留下的人幾乎個個都算是忠心耿耿,這個程德雖然有時候免不得賣誰個面子,但是對劉徹卻是一直死心塌地得很。這也難怪,劉徹在衛青那一次的事件之後便輕易的原諒了他了。

    劉徹竟然還會給了程德這麼大的一個特權,在他發病的時候,可以直接將他鎖住。我看了看他手中的

    鑰匙和鎖,只怕那也是御賜之物呢!

    「辛苦公公,還請公公把門打開吧。」我站在門口,給他說那聲辛苦倒是真心實意的!

    「夫人要進去?」程德有些詫異,我點點頭!「夫人,雖然前兩次陛下都認出了夫人,但卻都免不得對夫人有些傷害。今日夫人這身體,怕是受不得……」

    我擺了擺手,又向他指了指鎖。程德到底迫於無奈將那鎖打開了!

    一進門,屋子裡便是一片狼藉。僅有的兩盞蠟燭讓我在那些破碎的物件中間穿行,還沒有看到我想看到的人,我的手便被人抓住了。

    「你怎麼來了?」耳邊是江充故意壓低的聲音,我渾身一顫。

    「我來看看陛下!」

    「你先回去,有我在這裡。」江充語氣有些強硬,我卻微微皺起了眉頭。抬眼看了眼江充,他連忙收回了目光。我又看了看他拉住我的手,他也連忙將手縮了回去。我的身後,再沒有人跟來。

    「你出去吧,陛下這裡,有我!」江充搶了我的台詞,這是我覺得極不滿意的。

    「夫人!陛下……」江充似乎有些激動,原本故意壓低的聲音頓時便抬高了。「陛下他瘋了!」

    「江大人,陛下是君,你是臣!你要出去便出去,若是不願意出去,便安靜的待著就是。陛下在哪裡?」我心中有些不滿,劉徹哪裡是瘋了?他只是一時間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脾氣罷了!

    江充又直直的看著我,想要說什麼,卻又被我的眼神給堵了回去。只得伸手一指,我順著他的手指,便看見了在角落裡蹲著的劉徹。昏昏欲睡,但是卻又總也比不上眼睛,一下一下又被驚醒。

    我剛剛要向劉徹走去,便被江充拉住了。「不要靠近陛下!你沒有看見他今日將衛子夫揍的那幅模樣!」

    我打下江充的手,「他就算是不小心打死了我,他也是我的夫君!」江充愣了愣,到底是不再說話。

    我靜靜的向劉徹走去,劉徹渾身忽然忽然的抽筋。我心疼的蹲在劉徹的身邊,慢慢的挨近了他。劉徹忽然發現了我的接近,猛地轉過了頭,眼睛凶狠的瞪著我。我的眼淚,頓時便受不住的流了下來。

    「徹兒……」我聲音哽咽的喚了聲,將劉徹慢慢的攬入我的懷裡。原本渾身緊繃的劉徹開始鬆懈了下來,最開始有輕微的反抗,最後卻也慢慢的放開了。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的懷裡。

    「徹兒,餓不餓?要不要吃綠豆糕?」從上午到現在,劉徹趕回來便發了病,怕是一直就沒有吃過飯。

    劉徹在我的肩膀上點點頭,「餓,要吃。阿嬌姐,也要吃。」

    我的眼淚再次不受控制,我記得,以前衛子夫還是平陽說過。劉徹其實是不喜歡綠豆糕的,但是不論什麼時候不論在哪裡,劉徹都會擺一盤綠豆糕在那裡。

    程德說,在我離開的時候,劉徹曾經一度逼迫自己吃綠豆糕吃到發吐,可是依舊不能緩解他的痛苦。劉徹依舊是徹夜徹夜的睡不著,不是徹夜的笙歌曼舞,就是通宵達旦的處理國事。總之,在我走的那段時間,劉徹就沒有過過一個正常人的日子。

    我抽了抽鼻涕,「好,阿嬌姐陪你一起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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