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道歉 文 / 曳水
「墨五，你覺得背叛過我的人，我還會再用嗎？」我竟是不知道墨五是在哪裡來的勇氣，竟會來求我去救墨六。這不是異想天開麼？
墨五沉默不言，一個墨人，背叛了主子，哪裡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就像是墨大他們兩個，再是厲害又如何？以為跟了劉徹就當真是有用得很了？還不是被劉徹放在了最底層！
我有些疲軟的躺在了劉徹專門命人坐的躺椅上，這樣可以讓我免去苦坐的煩惱，同時又能不用一直在床上躺著。我現在是越發的昏沉了，有時候腦袋真的是轉不過彎來。
我終究是給墨六求情了，劉徹很詫異的看著我。我笑了笑，「不過就是一個奴才罷了，殺與不殺，對我的影響不大。」
「阿嬌姐，你真的是姑姑的女兒嗎？」劉徹久久才問我這樣的話，我微微有些發愣。我是我母親的女兒嗎？怎麼會不是呢？我由她生，由她養，由她護了一輩子啊！
「我不是我母親的女兒，那你覺得誰是我母親的女兒？」
「若是姑姑在，她怎麼可能姑息那些背叛過你的人。」
「所以墨大他們在你身邊，始終得不到重用？」我的話直接出口，現在明白了劉徹待我的心，很多我原本想的偏激的事情，現在也終於有了答案。
劉徹寵溺的拍了拍我的頭，「背叛過主子的人，哪怕是能力再強，我也不敢重用啊。更何況，那兩個人背叛的還是你。」我躺在劉徹的胸口。有一種特別的寧靜。
劉髆呀呀的聲音在門口想起。劉徹便轉身。大步將小劉髆抱了過來。我想起劉徹第一次抱劉髆的時候，那個小心翼翼的模樣，現在都讓我印象深刻。
「你之前有那麼多孩子，都沒有抱過嗎？」這句話，是我那天就想問出口的。
劉徹搖了搖頭，「有他們的時候，我忙朝政都忙不贏，哪裡得空抱？再說了。那幾個孩子，對於我來說，不過是我母后逼出來的。哪裡能和髆兒相比？」劉徹這般說，我倒是有些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什麼你母后逼的？這等事，若是你自己不願，哪裡來的那麼多逼迫？」人之將死，也許考慮的事情也都沒得那麼多了。有些話，我若是不當面的說出來，一直憋在心裡，我怕是得要憋到入土了。
劉徹有些委屈的看了看我。「如果我說，那個時候確實也有破罐破摔的心思。你會不會原諒我？」
劉髆在劉徹的懷裡，小手一個勁的往外支，扯著劉徹的領子就不放手了。劉徹逗他逗的開心，我忽然覺得如果剩下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也未嘗不好。
只是這樣的好日，我還沒有來得及多加體會，便又看到程德進了來。「陛下，衛將軍和霍將軍來了！」程德現在倒是學乖了，只管通報，也不多說什麼。劉徹明顯臉色有些暗，現在外面又是夕陽西下了。按理說，外臣是早就該回去了的。衛青也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竟然在這宮裡逗留了這麼久。
「將髆兒給我吧，你去看看。」天氣暖和了，衛青他們又要出征了。朝政之事，怕是在朝廷之上就該了了的。衛青和霍去病這個時候一起來，所謂何事，我倒是可以猜個七七八八。我倒是不得不這樣想，賤民就是賤民，立了幾次功績就想要來威脅劉徹了。難怪衛家也不過是興衰就那麼些個年，做不得大戶人家。
劉徹臨走前親了親我和劉髆，就在他彎腰的時候，劉髆又抓住了劉徹的領子。咯咯的笑著，似乎很是得意。
劉徹寵溺的彈了彈劉髆的額頭，「好兒子，父皇稍後就回來了啊！」將劉髆的手取下，劉徹看了我一眼，我倒是笑的溫柔大度。
眼看著劉徹關了門，我這才將劉髆微微抱起，看著他，「髆兒，今晚我們娘兩睡吧。你父皇啊，定是回不來了。」
劉徹這個時候走了，還有多少機會可能回來呢？衛青和霍去病來了，劉徹就算是說了要在宣室殿議事。他們也定然會想著法子讓劉徹去椒房殿的，我若是將他們都看不明白，倒是當真要懷疑我是不是館陶的女兒了。
果真不出我所料，劉徹一夜未歸。據說是在椒房殿和衛青他們喝醉了，為此我並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劉徹來的時候，給我帶來了一支美極了的步搖。那上面的鳳凰栩栩如生，簡直就是要飛起來一般。
那支步搖依然被我封存了起來，就是以前的陳阿嬌有身份的時候，都對鳳凰沒興趣，又更何況是現在沒有再戴鳳凰身份的陳阿嬌呢？
「阿嬌姐，我一定會把李廣利提上來的。」劉徹忽然抱住我，說出了這樣的話。今日是他休息的日子，來得早，似乎也來的匆忙。
頭髮有些凌亂，他自身後抱住我，我還聞見了他身上那股子味道。我閉口不言，實在不想這樣的不愉快再來打擾我最後的的時光。「謝謝陛下！李廣利，是一直陪著我的墨五。待我一直忠誠，只是可惜，一直得不到好報。倒是我這個做主子的虧待了！」
今日的心情頗有些煩躁，尤其是聞著劉徹身上的酒味，和那個女人的味道。我更是有些敷衍劉徹，不願意與他更多的交流。劉徹顯然是發現了我的不快，有些尷尬。
我看他那模樣，這般大了，倒是從來沒得什麼改變，一直都裝得可憐兮兮的。
「陛下，我讓小翠備了熱水。你到淨房去洗洗吧。」劉徹是皇帝，有那麼多的女人就不說了。他如今的皇后，又不是當真只是一個女人。他還得靠著衛子夫的弟弟和外甥去給他對抗匈奴，我就是心裡再是不高興，也得忍下來吧。
劉徹面色有些紅，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留有她的味道。「阿嬌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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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劉徹有些慌亂，銅鏡裡面，映出他有些委屈的神情。
我拍了拍劉徹的頭，「徹兒，我明白，雖然我很難過，但是我真的明白。」眼淚，有時候很柔弱，到那時它在最恰當的時候，卻足以擊潰人心。
劉徹看見我的眼淚時，幾乎是慌了神。「阿嬌姐，你，你別傷心。我，不再也不會碰她了，阿嬌姐！」劉徹的手有些顫抖，似乎想要擦去我的眼淚，但是又不敢碰觸。只能小心翼翼的將我抱在懷裡，「阿嬌姐，你別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心，這一次，衛青當真是有去無回了。以後，你便是我的皇后，是我身邊唯一的女人。」
劉徹小聲的在我身邊說，我有些詫異。衛青這一次，有去無回？難不成，劉徹這次也要下手了？
「陛下？你無須為我這般，衛將軍去而復得，不也是陛下期望的嗎？」我想起劉徹在聽到衛青的死訊的時候，眼裡的那抹傷痛。
劉徹笑了笑，「我是可惜衛青的離去，畢竟我還需要他。只要這一次，李廣利得逞了，那麼我需要的便不再是那等居功自傲的人了。」劉徹的眼神忽然又變得睥睨，那樣的模樣，讓人無法忽視，他是一個驕傲的君王。高高在上，容不得別人見踐踏他的尊嚴和權威。
「李廣利得逞？」莫不是劉徹知道我與江充的打算？
「是的，阿嬌姐，我已經派給了李廣利一道密旨。只要他得到了衛青手中匈奴的資料，還有衛青的虎符，那麼衛青離死就不遠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很多事，劉徹還是不知道的。
我淡淡的點了點頭，「陛下去洗洗吧！」
我有些疲軟的推開了劉徹，現在不過是早上，我才剛剛起身，就沒得精神了。身體裡的疼痛沒得以往那般厲害，但是仍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得到。我歎了口氣，只希望，一切都能夠像預料的那樣。除掉了衛青，衛子夫就再難囂張得起來了。
我一直以為，劉徹那也留宿衛子夫的事情就那樣過去了。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月後，椒房殿竟然傳來了讓我幾乎站立不住的聲音。「衛皇后有孕了！」誰也沒有想到，半老徐娘的衛子夫竟然會老蚌懷珠，再次有了孩子。
我有些憤恨的捏緊了拳頭，一口鮮血直直的噴了出來。衛子夫，是你逼我的。你命中就不該有這個孩子，既然如此，我到要你嘗嘗我當日的痛楚。
「夫人，夫人！」小翠和小綠被嚇得不輕，看著我的血吐的多，渾身發顫。
「傳太醫令，要李章回太醫！」我點名道姓，這個太醫據說是目前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太醫了。劉徹以往請的時候，只要他在，也大多是請他！那麼，這一次，我依舊請他就沒得什麼詬病了。衛子夫懷孕，無疑是狠狠的在我臉上扇了一巴掌，劉徹這一月來，除了那一晚，就夜夜在我這裡。卻是哪裡知道，她竟是比母豬還能懷，就那麼一次，她也能得了個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