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改名 文 / 曳水
江齊趕到的時候，小律兒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的痛苦了。只是臉色依舊鐵青，嘴唇看起來倒是顯出了一片烏紫。
「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那間屋子是再也去不得了。」江齊指著柳眉的屋子。我眉毛一挑，我果然沒有猜錯，衛子夫倒是一向會用氣味做事。
「謝謝，謝謝！」柳眉幾乎是泣不成聲，差點就要跪在江齊的面前了。幸好被江齊一把扶住！江齊看了看我，說到：
「這是夫人的命令，救你的孩子是我的責任。」我被江齊那樣的眼神，弄得有些奇怪。近來江齊每每看我，那眼神似乎總有些異樣。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但是卻也不敢去隨意的猜測。
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江先生醫術高明，那麼多太醫都沒轍，到你這裡，倒是如此輕而易舉之事。」
誰知我的話剛剛說完，江齊便搖了搖頭。「夫人說錯了，怕不是那麼多的太醫無能，之事他們無膽罷了。不救這個孩子，怕是有人提前就下了命令的。」
「什麼？」「什麼？」我和柳眉齊齊喊到！這完全就出乎了我的意料，衛子夫，你竟然這麼狠！
我抿了抿嘴唇，柳眉更是將孩子交給了一旁的貼身丫鬟。
「柳眉……」
「夫人……」
也不知道柳眉想到了什麼，她竟與我同時開口。「你先說！」我忽然有一種預感，柳眉與我想得一定是相反的。
「夫人，衛皇后到底是太過了。咱們不能姑息她！」這是柳眉第一次這麼堅定的看著我。這是她頭一次沒有顧忌衛子夫是衛青的阿姐。以往的她。哪一次不是左右為難？誰都不好對付。但是誰也不好偏袒，所以她就只能委屈她自己。甚至連孩子，都只有犧牲自己的。
我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柳眉，我不會放過衛子夫的。但是，當務之急，我要先將你送走。」
現在這裡站著的。只有我和柳眉，還有江齊和小翠以及青兒。幾乎都是我可以相信的人，我倒也沒有特意的隱瞞他們。
「不，夫人，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誰來幫你？」柳眉現在明顯是偏向我了！
「難道你不想他嗎？」衛青是柳眉的軟肋，「他都等了你那麼久了，難道你就忍心讓他繼續等下去？」
柳眉有些為難，「可是，夫人你這裡……」
我拉過柳眉的手。這個丫頭，為我做的夠多了。「我這裡沒有關係。你不在了，說不定我才能全心全意的對付她呢。你在這裡，我還得顧及你。」
柳眉忽然抬起頭，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好了，不要再多說了。幸好孩子救回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有多愧疚。今天宮裡應該是比較熱鬧的，霍去病回朝，畢竟是一件大事。你就正好趁著今晚帶著律兒走吧。」
「夫人……」柳眉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摀住了嘴。
「放心的走，告訴他，如果他再敢隨便的放棄你。那麼我絕不會饒他！」柳眉心裡明白，這話我是給衛青說的。我有不少的機會可以殺衛青，但是我都放棄了。留他一條命，不過是希望柳眉和她的孩子可以有一個完整的家。
我將柳眉安頓到了我的院子了，她的屋子因為毒氣的原因，所有的東西，倒是都可以不要了。一切都只有我重新打點。
江齊一路跟在我的身邊，想說什麼卻又幾次三番的沒有說出口。終於等到我將柳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與他才算是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有些神情疲軟的命人拿了火爐，開始煮茶。
現在的天氣還有些熱，離火爐子近些。那感覺更是有些難受！
「江先生，似乎一直想要說什麼？」倒是我先忍不住了，江齊一向不是一個拖拉的人。這般三番五次的開了口，又憋回去。倒讓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那般為難？
「夫人，可是有什麼隱秘的過往？」江齊的話讓我嘴角立馬就翹了起來，這個江齊，難怪會成為劉徹的寵臣。他也太會琢磨人的心思了。
「江先生何出此言？」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江齊究竟是如何看出來的。
江齊的眼睛垂了垂，「不過是聽你和柳姑姑的談話聽出來的罷了，夫人，你的過去，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看了看江齊的眼神，他那模樣分明就是在說，你小小年紀，是在哪裡來的那麼多過去？
我歎了口氣，將煮好的茶水端到江齊面前。還沒有來的說什麼，便聽見江齊開了口「夫人的這手好茶藝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得來的，看來夫人你的故事倒是不短。」
「江先生，有閒情逸致聽我講故事？」我坐在席上，神情有些懶懶。
「洗耳恭聽！」江齊明顯是好奇心極重，「夫人小小年紀，卻有著一股連江齊都及不上的心思。分明比舍妹小，但是你給江齊的感覺，卻又似乎比舍妹大了很多。」
我笑了笑，「有機會，我得去見見你的妹妹。」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有那樣好的哥哥，隨時隨地都可以想著她。倒是有些映襯著我，哥哥倒是不少，但是像他這般將妹妹放在心尖上疼寵的人倒是沒有。
江齊不再說話，只是看著我。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我的故事，我便再次飲了口茶。開始了我這短暫的兩次重生的故事。
時間，總是在使用中走的最快。當我的最後一句話落上句號的時候，我的一壺茶，早已見了底。
「所以，你其實是陳阿嬌？」江齊明顯有些不敢相信！
我點了點頭，江齊這才有長長的吁了口氣。「我是說，你體內的藥我怎麼探查不出來，原來竟是在匈奴境得來的？看來，你這身體就是被那所謂的返老還童的丹藥給害了。」
江齊緊緊的握著茶杯，我卻搖了搖頭。「哪裡是害了我？它只是幫著我，得到了重新回來的機會罷了。總得要讓那些貪心不足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吧？」
江齊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這輩子，算是走到盡頭了。現在，我只能盡我所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就好了。」
「你想要我怎麼做？」江齊不是笨蛋，我的故事那麼長。我有這麼多的不甘心，他自然是可以想到的。我對他無緣無故的好與賞識，必定也不是空穴來風。
「你能怎麼做？江先生，我的故事你也知道了。我的命數你更是比任何人都明白，我不需要你為我的復仇做什麼。只是，我命不久矣，你我也算是一場知己，若是我當真走了。以後你若是有能力，就幫著我那可憐的孩子在宮裡不被人欺辱就是。護著他平安長大，如此就當是你報答我將你引薦給陛下吧。」江齊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從他在趙國的表現來看，我就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會隨意聽人使喚的人。有時候，這種人，需要的是對他的尊重，以及對他的器重。這樣他倒是會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江齊的面色有些沉重，顯然他是不確定他的以後。我卻是可以清晰的知道他的未來的，不然我也不至於讓我的母親費盡心思的將他尋來了。
「江先生，江齊這個名字在趙國實在是太讓人熟悉了。江先生如果想要一切重頭開始，當著可以擺脫過去的話。江先生若是可以改一個名字，那便是極好。」天色漸晚，外面看起來已經一片通紅。
江齊點了點頭，「夫人說的不錯！」江齊沉吟片刻，「如此，以後就請夫人喚草民單名一個充字如何？」
江充？我滿意的笑了笑，這可不就是我要找的人嗎？我目送江充離開，現在的一切都在朝著歷史發展了，我就是要死，我也能看得見衛子夫往後的日子了。只是，若是當真要有一定的把握，單單找到江充，這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夜幕漸漸的降下來了，小翠跑到未央宮那邊的人，久久沒有回音。看來，霍去病今晚是趕不回來了。
我剛剛上床，墨五便出現在了屏風外。「主子，李將軍來信了。」
「說什麼了？」
「說是霍將軍回來了，但是直接去了衛將軍的墳地。陛下為此大發雷霆，在驛站候著。今晚趕不回來了。」
我閉了閉眼，霍去病，與他舅舅的感情還真是好。也虧得我見人就不回來，便要墨五修書去問了，不然今晚的事，怕是得要耽擱了。
「我知道，按著原計劃。將柳眉送走吧。」
「諾！」墨五走了，我早就與柳眉說好，臨走前不多做告別。不然到時候倒是徒增傷悲，只希望她這一走，能平安喜樂的過完這一生吧。這輩子我不能體會的，我不能擁有的生活，只希望柳眉可以享受了。
外面的世界，今生都與我無緣了！我早早的閉上了眼，今天忙碌了一天。就算是在月子裡，也沒能得到好好的將養，我這身體也真算是報廢了。
明天霍去病回來，免不得還有一場好戲要看。柳眉走了，還帶走了衛青的孩子，也不知道到時候衛子夫和霍去病又會鬧成什麼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