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可以為你潔身自好 文 / 程說悠然
泡了一下午的藥浴之後,寧無雙得到的最大收穫便是:皮膚泡皺了,並且走哪都自帶一股天然「體香」。對於這樣的收穫她甚為不滿,準備找到明崇允去告上一狀,可人才剛走出製藥間,便被苜蓿給帶到了熱鬧的篝火晚會之中去。
帶著濃重的草藥味,寧無雙來到了載歌載舞的人群之中。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會有篝火晚會?」
「回大妃,這次狼王成功將北地十二族收於族內,這是為狼王舉辦的慶功會。」苜蓿一邊簡單說明,一邊將寧無雙帶至明崇允跟前。
這時候的明崇允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他盤腿坐於地上,正一手端著酒杯滿眼含笑的望著圍著篝火歌舞的人群,見寧無雙來了,他將酒杯放下,伸出手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寧某人老實的在明崇允身邊坐下,目不轉睛的望著那些臉上洋溢著喜色的人們,耳邊聽到的是她們的歌,用的是蠻夷語,所以唱的什麼她聽不懂,但是調調卻很好聽。
「他們唱的是什麼歌?真好聽。」
「這歌在北地家喻戶曉,名為西狼山歌。」明崇允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隨手將被子一扔,單手托著下巴跟隨歌聲顛著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西狼山歌聽說這附近就有座西狼山,是歌頌這座山嗎?」寧無雙說著便輕輕跟著哼唱,這首歌的調調聽一遍便能記住,怪不得是家喻戶曉。
「用你們中原話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少年吶,你踏馬而來,風翻起你的衣袂,你輕揮袖間,揚起一地月光。
少年吶,你乘風破浪,任前方艱難險阻,你利劍揮舞,斬斷滿地荊棘。
西狼山的月亮升起來,霜露打濕你的衣衫,你無懼一切黑暗,帶著希望出發。
前路漫漫未有歸途,晨霧沾濕你的面頰,快馬如風,帶你消失天際。
少年吶,你可知有位姑娘在這等你,願你一切安好,踏月而歸。」
「原來是情歌,歌頌的不是西狼山,而是西狼山下的癡男怨女。」寧某人頗為得意的分析著:「這首歌深層的意思卻是表達了你們北地這邊常年戰亂不得安生,因此多少壯年男子要拿起武器征戰,多少有*天涯兩相隔,多少家庭妻離子散,悲哉哀哉」
「但是現在不會了。」明崇允面頰上顯出自豪的神情,不無欣慰道:「小爺我將北地統一,從此便會減少戰亂,百姓便能安居樂業。」
「狼王大人英明神武,心懷天下,其精神可歌可泣可讚揚,寧某深表敬佩。」見明崇允一臉得意,寧無雙便順著他的意思拍著馬屁,那神情那語氣,活脫脫的一副「我在拍你馬屁」的樣子。
明崇允藉著酒勁將寧無雙拉進懷中,不無感慨道:「如今小爺我的心願也算完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會慢慢將它完成。」
「你還有什麼心願沒完成?」寧無雙好奇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卻被擁的更緊了。
明崇允垂眸,將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輕聲問道:「你知道諾傾這二字在蠻夷話中是什麼意思嗎?」
寧無雙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唯一的意思。」明崇允閉上眼睛,含糊說道:「寧無雙,你的小爺我的小心願,只要你不再想著那個男人,只要你願意一心一意陪在我身旁,這才是小爺我要的圓滿。」
寧某人心中一怔,詫異道:「明崇允,你到底是看上我哪點了?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真說起來,他同她認識的時間還沒有穆雲深楚臨秋長,怎的就偏偏要她做他的大妃呢?
明崇允聞著她身上的草藥味,微微張開眼睛,勾著唇邪肆一笑,反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是看上你哪點了?」
寧某人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指的便是穆雲深和楚臨秋。她支吾說道:「這我也說不清我也並未深究過」
「這便是了。」他滿意的闔上眼睛,語調輕緩,「這事情你無須深究,對於他們對於小爺我,都是如此。你只要記住,小爺我看上你了便可。若你識趣,便快些將那男人忘掉。」
「若我忘不掉呢」寧無雙黯然的垂下眼眸,內心一陣空虛。命運總是愛捉弄人,當她終於發覺自己真正愛著的人是誰時,卻慘遭了離別,她的心意還未說給穆雲深聽,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讓她忘掉他,這怎麼可能?感情並不是說忘便能忘的,對她來說是如此,對穆雲深來說亦是如此。
「諾傾,別人的事情小爺我管不著,也懶得管,但是你的心,卻一定要交給我。狼王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想著別的男人,你得有些自知之明。」明崇允張開眼睛,目光中透著陰邪,令寧無雙不禁一驚,再要說什麼話都先在心底掂量了一番。
「我覺得,你對我的感情太無緣無故了,畢竟我們先前相處都不足一月時間你這才第二次見到我,便要我做你的大妃,太草率了」
「不是第二次,是第四次了。」明崇允伸出四根手指,認真回憶道:「第一次見你,是在莫寒山下,那時候小爺我正在追殺兩名叛逃的族人,追到樹林裡便不見了,再聽聞到聲響,便騎著我的棕狼衝了過去,沒想到見到的卻是個被嚇趴在地的女子,那時候小爺我在想,這個女的長的真是入不了眼。可在那之後,腦海中卻總是能想起你那日恐懼的模樣。」
「原來那時候那個人,是你!」寧無雙瞪大了眼睛,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當日樹林之中嚇的她魂飛魄散的馭狼少年,竟然便是明崇允!!
「第二次見你,是在豐都城的七巧鴛鴦夜,那時小爺我在小巷中解決了另一名叛逃的族人,恰好被你發現了,你還將我認作了別人,笑著與我說話。當時小爺我便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摘下面具好好與你交談。第三次見面便是在我失憶後,而在昭靖王宮,是我們第四次的相見。」
聽完明崇允所說的這些,寧某人愕然的合不上嘴。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巧的事情,她與他相隔那麼遠,卻在冥冥之中相遇了三次,簡直是不可思議。
「長的這樣沒有特色,卻能讓小爺我念念不忘的女子,你是第一個。」
明崇允一臉壞笑的用著這樣深情的語氣吐出了這樣一句聽著不順耳的話,寧某人立馬就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但是她忍了,畢竟對於自己的長相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她只希望大家在心裡評論評論便得了,何必搬上檯面來說?實在是打擊她那顆愛美的心靈。
「明崇允,我很認真的請求你,讓我回襄國吧,有些話我還沒有同穆雲深說完,我這心裡總是惦記著,實在是不好受。這種感覺你許是不懂,但是我跟你說,實在是很難熬。你越是對我好,我便越是想要離開這裡,因為我沒法回應你的期待,我心裡裝著的那個人不是你。這樣對你來說,不公平。」
那樣一個人想見卻不能相見,這對寧無雙來說是種無形的折磨,她對穆雲深有的不僅是思念,還有鋪天蓋地而來的愧疚。聽了明崇允的這些話她才豁然想開,當時她心中一心只惦記著楚臨秋的時候,穆雲深恐怕便是這種心情,但是他並未強迫她去忘記楚臨秋,而是用著自己的方式不斷縱容著她,期待著她終有一天能發現他的好,可是那時候的她卻總是選擇忽略,甚至百般與他作對。回想往日總總,她突然很討厭那樣的自己,他愛著她時,她回應的卻總是傷害
明崇允捏著寧無雙的肩膀,咬牙切齒道:「這次征戰回來小爺我可帶回了數名美女還未享用,寧無雙,只要你一句話,我便可以不碰她們,我便可以安分等到你體內的毒解了。我明崇允可以為你守身如玉,但是你必須要給我承諾。」
「我」寧無雙呼吸有些加重,眼神飄忽道:「我不能給你這樣的承諾,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限制你。」
「很好!」明崇允陡然間站起身來,並且粗魯的將寧無雙推倒在地。「小爺我竟然想要為你潔身自好,看來真是喝多了!你這種女人,總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如外界所說,水性楊花!小爺我要去同別的女人*快活去了,你就想著別的男人去吧!」
明崇允莫名其妙的一堆話讓寧無雙呆然不已,在對方憤然轉身後,一旁的苜蓿這才將趴在地上的寧某人扶起來。
「他這是要去哪?」寧某人不解,這是狼王的慶功晚會,可他人卻說走就走了。
苜蓿聲音平靜,恭敬回道:「那邊是其他族長獻來的美人,狼王是去與她們過度良宵了。」
這男人是在故意氣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