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四章 :逼著柳氏給自己上茶 文 / 鬼面蝴蝶
正當幾人奇怪,蘇氏是如何中毒之時,南宮惜若忽然想起蘇氏說過,那人每日都派人送了參湯來給蘇氏喝,南宮惜若目光銳利的瞧著放在桌上那碗已經涼了的參湯,若有所思的低頭想了一會,忽然,一雙秀眉就憤怒的擰成了一團。
流熒見南宮惜若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燃起憤焰,又看了看桌上的參湯,不解的道:「姑娘,剛才我們不是已經用銀針試過這碗參湯了,不是沒有問題麼!」
南宮惜若瞧著那碗參湯,冷笑一聲:「這碗參湯確實沒有問題!」
流熒心裡一陣奇怪,只見南宮惜若從身上取出一枚銀針,重新在那婉參湯裡試了一下,銀針的針尖仍舊雪亮如新。
南宮惜若將那根在參湯裡試過的銀針,又在蘇氏平時喝的藥汁裡面試了一下,再取出來時,流熒和憐兒,幾乎同時發出一陣驚呼。
只見在兩種湯中都試過的銀針針尖,竟變得一片詭異的漆黑。
流熒憤怒的罵道:「真是太狡猾了,明明每一樣食物都沒有毒,可混合在一起便是劇毒,就算就有發現了夫人中毒的原因,下毒之人也可以推說這是一個巧合,對方若不自己認罪,我們根本沒辦法!歡」
憐兒點了點頭,贊同的道:「這些人暗地裡使壞,比明刀明槍的來更可怕!若是明刀明槍的來害咱們,就像那位蕭世子一樣,大不了狠狠揍他一頓就是了,可是這種暗地裡使壞的,若是對方不承承,我們先動起手來,反而顯得理虧,佔不到一點便宜不說,反而會對大夫更不利!」
南宮惜若冷笑一聲,清澈如水的眼眸忽然瞇起一道銳利的光芒。
瞧著桌上混在一起便是劇毒的兩種湯,南宮惜若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道:「對方會使詐,難道我們就不會了麼!明天早上,我就讓這個下毒之人,當著眾人的面現出原形來!」
與此同時,柳氏的房間內。
「這茶是誰泡的,這麼燙,想燙死我嗎!」
柳氏豎起雙眉,唰的一聲,將一杯滾燙的茶水潑在一名小丫頭的臉上。
那名小丫頭慘叫一聲,雙手緊緊捂著臉滾倒在地。
那小丫頭慘叫不絕,慘叫聲聽得柳氏一陣煩燥,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豎了一雙柳葉眉,厲聲喝道:「不過是杯不溫不熱的茶水,叫什麼叫,林媽媽,讓她給我閉嘴!」
林媽媽答應一聲,滿臉凶狠的叫了兩名粗壯的下人:「將這丫頭的嘴給堵了,拖下去亂棍打死!要是老爺問起來,就說這丫頭上手腳不乾淨,偷了夫人房裡的貴重東西!」
看著那小丫頭硬生生的被拉了下去,滿屋子裡的丫頭們只嚇得臉色蒼白,低了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林媽媽目光凶狠的一掃,滿是皺子的臉上是長年輕月積下的凶狠,陰沉的道:「要是誰敢在外面胡說八道,剛才那丫頭就是你們的下場,都下去吧!」
摒退了房裡的丫頭,柳氏滿臉怒容,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這些年來,我苦心經營,誰不說我柳如意端莊大度,老爺何時這樣聲色俱厲的責備過我,南宮惜若該死的臭丫頭,簡直就是我命裡的剋星,一回來就讓我挨老爺的罵!真真是氣死我了!那個賤女人壓了我十幾年也就算了,那個死丫頭還給我氣受,我不好好治治這丫頭,我實在嚥不下這一口惡氣!」
林媽媽見柳氏胸口起伏,滿臉的怒容,全身都因氣憤輕輕拉動著,實在氣得狠了,滿臉討好的上前一步,低聲笑道:「夫人何必為了一個賤人生下的丫頭氣壞了身子,要治這個臭丫頭,明早便有一個大好機會!」
「啊!」柳氏揚了揚眉,滿臉興趣的看著周媽媽,「周媽媽你有什麼好主意!」
林媽媽嘿然一笑,滿臉的褶子如同波浪一般起伏著:「明日一早,老太太就從江佐的舊居搬來上京!按照相府的規矩,府裡的晚輩,都得向老太太上茶請安!宗室族長也會到場,老太太對那賤人和那臭丫頭向來不喜,如果明日早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臭丫頭若是沒有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必定會發怒!老爺向來是孝字當先,老太太不高興了,老爺自然不會讓那賤人母子有好日子過!」
柳氏一喜,旋即,又是一憂:「可是,我們如何才能讓那丫頭明早沒法辦去給老太太請安呢!不知為何,死丫頭這次回來,我總覺得她跟以往有些不同,只怕我們沒那麼容易下手!」
林媽媽陰沉的眸底掠過一絲狡詐,笑道:「夫人放心,老奴自有辦法!」說著,陰陰的笑了一聲,用手掩了嘴,在柳氏耳邊一陣附耳低語
tang。
柳氏一聽,不禁大喜,讚道:「林媽媽果然好主意!到時候,那死丫頭若是不肯,老爺定會大發雷庭,肯了,明早便沒法去給老太太請安,惹得老太太不高興!不管她怎麼做,左右都會中招!林媽媽,你這就去準備,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林媽媽陰沉的眸底掠過一陣喜色,正色道:「能為夫人分憂解難,是老奴的福氣,老奴哪敢要什麼賞賜!只要夫人肯在二公子面前說說好話,為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某上一官半職!」
柳氏了然一笑:「這有何難,只要我與睿兒一說,給你兒子一個裡正的官職便是了!」
林媽媽大喜過望,謝了柳氏,這才喜滋滋出去佈置晚間要做的那事去了。
……
蘇氏住處。
南宮惜若重新給蘇氏配了藥方,讓流熒親自去藥堂抓了,讓憐兒熬給蘇氏服下,又用銀針,在蘇氏身上幾處要穴紮了幾針,蘇氏的咳嗽的毛病這才緩和下來。
晚間時候,只見一個丫頭過來稟報:「老爺那裡傳了晚飯,讓南宮惜若母子過去用飯!」
蘇氏身子不適,實在無力支撐,便推了過去,南宮惜若奇怪,南宮綽向來不喜自己,為何忽然讓她母女二人過去用飯。
南宮惜若滿腹狐疑的來到南宮綽用餐的廳中,只見南宮綽滿臉的嚴肅,仍舊對南宮惜若不冷不熱的。
反而是柳氏,見自己進來,笑盈盈的走過來,滿臉熱情的拉住南宮惜若的手,笑道:「惜若,你總算來了,來,來,來,快坐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父女二人好久不見了,二娘我特意讓廚房裡的人做了這一桌子的好菜,讓你父女二人好好的坐在一起吃一頓飯呢!」
南宮惜若揚起眼眸,探究的看了柳氏,明明眼底帶著一絲冷意,偏偏笑得滿臉開花。
南宮惜若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被她拉住的手:「有什麼話就說吧,父親一向教導我們,咱們相府的女子,要行端坐正,這樣拉拉扯扯的,大家都不好看!」
言下之意,柳氏當眾拉拉扯扯全無規矩可言!
柳氏臉上的笑容一僵,目光陰冷刻毒的看了南宮惜若一眼,往後退開一步,仍然保持著一副端莊和氣的笑容:「今天是二娘讓你受委屈了,是二娘粗心大意,這家大業大的,下人眾多,一時沒察覺周管家是個奴大欺主,妄自尊大的奴才,也是有的!今天二娘讓你受了委屈,是二娘的不是,所以二娘特地讓廚房給你做了碗參茶,當著你父親的面,給你賠個不時,今天這件事啊,惜若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柳氏話音不落,林媽媽已經將一碗參茶端著走到南宮惜若的面前。
南宮惜若就在林媽媽的手上瞧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滿臉遲疑,既不說話,也不伸手去接。
南宮綽對這個女兒向來有些偏見,見南宮惜若臉上神情冷冷的,也不伸手接茶,自然認為是這個女兒不識大體,不肯接受柳氏的道歉,南宮綽心中微有怒意,抬起頭來,目光沉冷的看著南宮惜若,嚴厲的斥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如意雖然不是你的親娘,可好歹也是你的二娘!你二娘都親自給你上茶賠不是了,你還不肯接受,你到到底還想怎樣!一家人,整日裡鬥氣,哪裡一家樣的樣子!」
林媽媽見南宮綽訓斥南宮惜若,不禁暗暗得意,雙眉一橫,冷嘲熱諷的道:「是啊,大小姐,二夫人都親自給你賠不是了,你仍然是這個樣子,你這個做晚輩的這也太不該了吧……」
林媽艱話音不落,一道凌厲如冰的目光冷冷掃來,南宮惜若嚴厲的斥道:「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來插嘴了!」
南宮惜若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威勢,林媽媽被南宮惜若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股懾人氣勢嚇住,渾身一顫,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
南宮惜若喝住林媽媽,這才緩緩的回過頭來,對南宮綽道:「父親大人,我不喝這碗參茶,是因為我覺得這碗參茶的顏色,和平時喝的參茶顏色不同,倒是有些像在裡面加了些什麼!」
南宮惜若說著,淡淡的向林媽媽和柳氏二人淡淡的瞟了一眼。
柳氏仍舊是低眉順眼,一副端莊閑淑的模樣,臉上倒是看不同有什麼變化。
林媽媽和南宮惜若那雙清澈透明,彷彿能夠洞悉一切的水眸一對,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開……開什麼玩笑!當著老爺的面,難道老奴還敢在這參茶裡下毒不成,若是大小姐不相信,大可拿銀針一試!」
林媽媽那一副急著辨解的著急模樣,反而顯得有些做賊心虛的樣子。
南宮惜若似笑非笑的瞧著林媽媽,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諷刺嘲笑的弧度:「林媽媽,我可從來沒說過有人在這參茶裡下毒,我剛才說,這參茶裡好像是放了什麼東西,說的是紫蘇粉,雖然在參茶裡放了紫蘇粉,味道會更好一些,不過,我從小便對紫蘇粉過敏,便不敢吃這東西!林媽媽你一聽我說裡面有東西,就火急火燎的急著辨解這裡面沒有沒毒,沒點規矩沒有也就算了,不知道的人,還以你二娘真的讓人然這參茶裡加害於我呢!豈不是在陷二娘你不義!這種難怪說奴大欺主,有這種不知身份的奴才在,怎麼能叫人不生氣!」
南宮惜若說著,淡淡的向柳氏瞄了一眼,清清淡淡的道。
「相府家大業大,下人眾多,一個兩個管教不過來,也是有的!可是就連這貼身的奴才,都管教不好,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南宮惜若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相府家大業大,一兩個奴才管教不過來也就算了,可是連貼身的奴才都管教不好,如果不是持家能力有限,便是有意為之。
南宮綽最忌的就是一家人勾心鬥角,聽南宮惜若這麼一說,精明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柳氏看了一會兒,不禁怒道:「連幾個奴才都教管不好,像什麼樣子,要是你真的管不過來,就讓雲兒幫著你一起管好了!」
雲兒是南宮惜比較龐愛的其中一個小妾,因為長相甜美,又會說話,很是得南宮綽的喜愛。
南宮綽這話的意思,嚴然就是將柳氏手中的權力減去了一半,給了那個雲兒。
南宮惜若幾句話,便將自己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權力給削減去半,柳氏又是憤怒又是火大,滿臉惡毒的盯著南宮惜若,心裡的火噌噌直往上冒,將不得撲上去將南宮惜若給撕成碎片。
偏偏南宮綽在場,又不敢發作,一肚子的氣沒處發,憋得自己胸口鬱悶得幾往上快要炸掉。
林媽媽出的這個主意,讓柳氏當著南宮綽的面,假裝給南宮惜若賠不是,在給南宮惜若的參茶裡加了些安神寧息,加深睡眠的東西,讓南宮惜若喝下後,明早便沒法早早起床,給老太太請安。
這些東西不是毒藥,甚至可以說是補品,放在參茶中,自然讓人抓不住把柄,當著南宮綽的面,給南宮惜若賠不是,南宮惜若是不肯喝,南宮綽自然認為這個女兒不懂規矩,眼裡沒大沒有,定然會對宮宮惜若更加不喜。
若是南宮惜若晚了,明日一早沒去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發起怒來,更是非同小可。
本來這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可不成想,南宮惜若幾句話,便將自己苦心經營的權力削減成半,南宮綽反而成了自己的擎制,當著他的面,連發脾氣罵這賤丫頭也不行。
這一切,都是因為林媽媽出的鬼主意,想到這,柳氏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正好瞄見站在自己林媽媽,反手狠狠就是一個耳光打在林媽媽的臉上。
柳氏指著林媽媽那張被打得朦了的臉,厲聲罵道:「我三令五申,讓你們謹言慎行,謹言慎行,你的耳朵都長哪裡去了!」
南宮喜綽本來就不太喜歡南宮惜若這個女兒,勉強答應了柳氏和南宮惜若吃飯,心裡本就有些彆扭,再給柳氏這麼一鬧,再也沒有吃飯的心情了,看著柳氏那長保養得很好,可是眉稍眼角仍有一道道絲紋的臉,心裡便覺得來氣,手上的筷子重重往桌上一仍,怒道:「還吃什麼飯,看到你們鬧成這樣,氣都氣得飽了!」
臉色難看的袖袍重重一揮,起身離開飯廳,出門便去了自己的寵妾雲兒哪裡,只恨得柳氏臉色發白,咬牙切齒,胸口幾乎沒有當場炸了。
南宮惜若瞧著柳氏那張氣得鐵青的臉,忽然往身後的一張椅子上坐了,淡然笑道:「二娘,剛才你不是說要給我賠不是麼!」說著,瞥眼瞧著放在桌上的那杯參茶,卻不伸手去拿,言下之意,是要柳氏將參茶送到自己的手上。
這個該死的賤丫頭!
居然還要她把參茶送到她手上,當她是奴才在使喚嗎!
柳氏正在氣頭上,剛要發怒,林媽媽忽然在她身後輕輕一扯她的袖子,在柳氏耳邊小聲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柳氏轉念一起,今天罵也挨了,權力也被削去大半,要是在這個時候功匱於潰,豈不是更冤!
柳氏硬生生的忍下心中的怒氣,笑著將參茶親自端到南宮惜若的手中:「惜若,都是一家人,以和為貴,來,喝了二娘給特意給你準備的參茶,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
南宮惜若接了參茶,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點了點頭,正色道:「嗯!一家人是應該以和為貴最好了!老天有眼,那些勾心鬥角,暗中使壞,背地裡幹出些齷齪事兒的鼠輩,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