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四章 :兩位小姐學狗叫 文 / 鬼面蝴蝶
相府的家丁和南宮惜若那雙澈冷凜冽的目光一對,不禁心裡一顫,背上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寒意,不禁暗暗抹了一把汗,趕緊收起心中對南宮惜若的的輕視之心。
暗歎,還好剛才得罪這位大小姐的不是自己,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岑!
在場的賓客中,大多數是高門大院中的達官貴人,聽南宮惜若這麼一說,不由紛紛贊同南宮惜若的話。
若是讓一個小小的奴才都欺到主子的頭上來了,那還得了!
眾人瞧著那一襲紫衣,目光清冽,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如蘭似麝般的光華的之氣的女子,不禁暗歎歡。
別說是養在深閨裡的小姐,就算是滿腹經論的學士,一時之間,也未必說得出剛才那翻條理清析,字字在理的話來。
看來,這位南宮家的大小姐,當今太子的正妃南宮惜若廢物無能,膽小懦弱的傳聞只怕是誤傳!
南宮綽見南宮惜若目光坦然,吐詞清析,又說得再理,崩得緊緊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下來,瞧著被打得滿臉是血的周管家,怒道:「將周瞳這個大膽欺主的奴才給我趕出相府!」
吩咐完人將周管家趕出相府,這才抬起頭來瞧著南宮惜若,揮了揮袖子,勉強的道:「既然回來了,就進去吧,都擠在門口像什麼樣子!」
蘇氏一看擔心的看著南宮惜若,見南宮綽臉色緩和下來,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這麼好的機會,沒整到南宮惜若,反而讓她在賓客面前出盡了風頭,南宮明月和南宮明溪滿臉不甘。
兩人默契的對望一眼,同時擠向南宮惜若,不動聲色的向南宮惜若裙下的小腿上絆去。
腳尖還沒碰到南宮惜若,陡然間腰上一痛,兩人驚叫一聲,七葷八素摔成了一團。
流熒笑嘻嘻的從南宮惜若的身後轉出來,蹲下來瞧著兩人,小聲的道:「咦,兩位南宮小姐,好端端的走著,怎麼忽然就摔到了!不會是有人暗中使壞,趁人不備,暗中伸了腳絆了兩位小姐吧!嗯,這種在背地裡暗算別人的人太壞了,老天有眼,遲早會遭報應的,兩位小姐,你們說是不是啊!」
兩人大怒,伸手用力一把拍開流熒來拉自己的手,破口便罵。
「汪汪汪!」
豈知,兩人一開口,罵人的話沒出來,卻發出一陣狗吠般的叫聲來。
眾人一陣哄然大笑。
南宮綽回過頭來,威嚴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幾人,怒道:「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流熒眼角含了淚,滿臉委屈的道:「承相大人,奴婢也不知道兩位小姐是怎麼回事!奴婢見兩位小姐摔到,好心扶兩位小姐起來,沒想到兩位小姐反而一把將奴婢的手摔開了!」
分明就是這個死丫頭暗算自己,將自己推到的,這死丫頭反而說是她好心扶自己。
兩人心中大怒,氣青了一張臉,張口便要辨解,卻發現舌頭又麻又硬,好像不聽使喚似的,明明要說話,卻發出一陣狗叫聲來。
「汪汪汪,汪汪汪!」
兩人越是心急,越是說不出話來,一張嘴,又發出一連串的狗吠聲,一時,竟汪汪的叫了個不停。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南宮綽氣得臉色發白,狠狠幾腳踢在兩人的身上,憤聲斥道:「你這兩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我南宮家的臉都給你們丟光了!」
南宮綽臉色陰色的轉頭看著柳氣,怒道:「這兩個丫頭,平時都跟著你,你是怎麼教的!雖然只是庶出的女兒,好歹也是南宮家的小姐,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全沒點規矩學了狗叫,成何體統,豈不是讓我南宮綽成為天下人的笑話,笑話我教女無方麼!」說完,重重一甩袖子,轉身便走。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南宮綽豪不留情的喝斥,柳氏當即便臊紅了臉,趕緊向兩邊的家丁喝道,「還不快把這兩個丟人的東西給我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准充,不准放他們出來!」
直到兩人被家丁強行拉走,這才收回目光,微挑的雙目瞇起銳利如刀的刺人光芒,狠狠的盯著南宮惜若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跟在南宮綽的身後走進相府。
「噗!」瞧著二人被強行押了下去,流熒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整人這種事,和本姑娘比,就你們,簡直得叫姐姐我一聲祖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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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南宮惜若似笑非笑的瞧著自己,似乎早就看出了她那點小手段,流熒嘻嘻一笑,不好意思的小聲道:「姑娘,那兩人嘴巴太臭了,喜歡亂咬人,奴婢實在忍不住給她們兩下了點藥,讓她們變狗叫!」
「好厲害的金蠶蠱!」南宮惜若目光閃了閃,神情一肅,語氣嚴厲的斥道:「如果再把藥下重點,讓她們兩的舌頭爛掉就更好了!對付這種人,你就不應該這麼客氣!」
流熒一愣,旋即,笑著答道:「是!只是讓她們變幾塊狗叫,簡直太便宜她們了,要是她們下次還敢這麼嘴臭,奴婢就下接下藥讓她們舌頭爛掉,再也說不出話來!」
蘇氏見南宮綽和柳氏離開,這才敢走上前來,目光中充滿了關切之情,滿臉慈愛的看著南宮惜若的臉道:「我的好惜若,娘總算盼到你回來了!都怪娘不好,沒有好好的保護你,讓你受了這些委屈,來,跟娘走,我們回家去!」
南宮惜若手上一曖,蘇氏已經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前世,南宮惜若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被人棄在紫竹林中,是師父撿自己回去撫養長大。
對於母親這個詞,南宮惜若沒有多少概念,見蘇氏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應,只能由蘇氏拉往前走去。
蘇氏帶著南宮惜若來到自己住處,讓南宮惜若坐下,自己則拿了一隻如意形繡著麒麟送子圖案的荷包,仔仔細細給南宮惜若繫在腰上。
「這只荷包是娘在菩提寺求了七七四十九天得來的,據說,求子祈福最是靈驗了!你和太子成婚,也有一些時日了,若是能懷上個孩子,給太子添上個一男半女,娘也就不用操心了!」
原來這只荷包是求來送子用的!
且不說天界那些神仙,沒有時間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就算真管,她也不可能給龍天絕那個冷血動物生孩子啊!
一想到那種面無表情,一副別人欠他錢似的臭臉,南宮惜若便有些不舒服。
南宮惜若扯了腰上的那只荷包往桌上一扔,冷冷的道:「我不用這個!」
蘇氏瞧著南宮惜若扔在桌上的荷包,目光一詫,眼中透出一陣傷心的神情,滿臉心疼的瞧著南宮惜若的的臉,難過的道:「惜若,你實話告訴娘,太子他……是不是對你不好,欺負你了!」
見南宮惜若沒有說話,便以為南宮惜若默認了。
蘇氏臉上的光彩,如同乾涸的花木瞬間就枯萎了下去。
蘇氏雙手顫抖著,滿臉疼惜的撫著南宮惜若臉上那塊難看的胎記,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就流了下來。
「惜若,對不起,都是娘不好!若不是因為這塊胎記,你身為南宮家的嫡長女……你又哪會受這些委屈!老天,如果我蘇櫻做錯了什麼,你懲罰我一個人就行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惜若,讓我的女兒吃這些苦頭!」
蘇氏說著,大滴滴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一點點的掉落在南宮惜若的手背上。
那種從眼眸深處透出來的關切,疼惜神情,完全是發自內心,無法裝出來的。
師父雖然對自己很好,可是更多的是嚴厲,這種來自母親的關心,重視和疼愛的感覺,南宮惜若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
尤其是蘇氏眼中那種發自內心的慈愛目光,強烈的如同春日的曖陽,讓南宮惜若心裡升起一陣複雜而莫名的曖意。
不知為何,南宮惜若對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竟有一絲絲發自內心的羨慕。
真正的那個南宮惜若,就算她真的一無所有,自少,還有一個如此前心自己的母親!
而自己,連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甚至都不明白,她為何會那麼狠心,將還只是一個小小嬰兒的自己棄於天界那片神跡罕見,野獸出沒的荒林之中。
如果不是師父發現了自己,還教會了自己醫術,只怕自己早就被野獸吃了。
可是,就連這個唯一關心自己的師父,也最終一言不留,棄自己而去,讓她獨自一人在那坐聽雨樓中孤獨的苦苦守候了千年之久。
想到這裡,南宮惜若心裡一陣莫名的難過,見蘇氏哭得傷心,心裡忽然就軟了下來,不自禁的拉住了蘇氏的手,放柔了聲音,脫口而出:「娘,你放心好了,現在,我已經長大了,誰都欺負不到我的!」
蘇氏擦了擦眼角的淚,勉強的揚起一抹笑容:「是啊,我的惜若長大了,知道安慰娘了……咳咳咳……不讓娘擔心你了!」
蘇氏話音不落,忽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猛的,一口鮮血吐出來,梅花點點一般,濺滿了衣襟。
南宮惜若瞧著蘇氏吐在衣襟上那些紅得有些詭異的鮮血,眉心猛的一跳,伸手一把捉住蘇氏的手腕。
為蘇氏把了一會兒的脈,南宮惜若的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瞧著蘇氏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色,清澈如水的眼眸揚起怒火。
「娘,你老實告訴女兒,你這吐血的毛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蘇氏撫著胸口,努力的吞下喉中的一抹腥甜,不解的道:「從懷你開始,我的嗓子裡就斷斷續續的有些血絲吐出來,卻又不痛不癢的,十多年都是老樣子,身體也並沒有什麼不適,這些年,我也請了些大夫,那些大夫也看不出個問題來,只說嗓子乾涸所致,讓我多喝些水便是了!這幾個月,也不知為什麼,我的胸口悶痛的厲害,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情,吐出來的血忽然就多了起來,請大夫來看,也看不出什麼毛病,只說是我身弱多病,又感染了風寒所致!」
蘇氏抬起頭來,瞧著南宮惜若滿臉都是凝重的表情,似乎也感覺到什麼,有些不安的問:「惜若,你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來,是不是我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你又不懂得醫術!」
南宮惜若瞧著滿臉茫然的蘇氏,低頭想了一想,遲疑了一下,還是抬起了頭來,注視著蘇氏,撫著自己臉上那塊難看的胎記,神情凝重的道:「娘,我在太子府裡,閒來無事,便找了些醫書來讀著解悶,讀得久了,自己也多多少少也會些醫術了!我發現,我臉上這塊難看的痕跡,根本就不是什麼胎記,而是在娘胎裡的時候中毒所致!以前,我還不敢完全肯定,可是,我剛才為娘你把脈的時候,發現有一種奇怪的毒素已經深入娘你的五臟六腑,似乎是長期服用某種毒物所致!」
蘇氏大驚失色,猛的一下站了起來,顫聲道,「惜若,你的意思是,你臉上這塊難看的痕跡,根本不是什麼天生的胎記,而是……而是有人在我懷裡你的時候,被人下毒所致!」
南宮惜若點了點頭:「這種毒,中毒之人,輕者只是讓人體弱多病,難以受孕,一但藥量加重,藥性深處五臟六腑,便可危及性命!」
「啊!」聽南宮惜若這麼說,蘇氏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張嘴想說話,一張嘴,卻猛的發出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聲,半晌,才緩了下來,白如紙的臉上,浮起一絲病態的潮紅,喘息著,憤怒的道,「這些年來,除了生下你,我便再沒懷上過孩子,為老爺添上一個男丁!惜若你身為南宮家的嫡長女,卻因為臉上這塊難看的痕跡,這些年吃盡了苦頭!原本我以為,這是我蘇櫻命,天意弄人,我也認了!沒想到……沒想到竟是有人暗中下毒,他們害我一個人就夠了,我死了不要緊,為什麼連我唯一的女兒也不放過,到底是誰這麼狠的心!咳咳……」
蘇氏滿臉憤怒,激動之餘,又是一陣撕心裂的猛咳,痛苦得幾乎連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一般。
南宮惜若看著蘇氏痛苦的樣子,一陣心疼,用特殊的手法伸手輕輕拍著蘇氏的背上的穴道,蘇氏這才有所好轉。
看著蘇氏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頰,到想到那個下毒之人,清澈如水的眼眸一下子冷了下來,變得如同寒冬的風雪,清冷凜冽得砭人肌骨。
「娘,你想想,你若出了什麼事,誰的好處最多!」
蘇氏低頭想了想,猛的抬起頭來:「你是說……」
南宮惜若點了點頭。
蘇氏眼中透出一絲不敢置信的神情,似乎還有些不信:「她這個人說話雖然不太好聽,可是待我還算不錯!許是當初我點了頭,老爺才將她娶進門來,這些年,柳氏雖然已經掌握了相府的大權,這些年雖然越發強勢了,但吃穿用度上,到是從沒少我一樣,前些日子,見我身體不適,又讓下人送了參湯來給我補身子,咳咳,應該不能是她吧!」
蘇氏雖然性子軟弱,可也並非沒長腦子,若是當初柳氏剛嫁進相府,還需要自己的照拂,討好巴結自己還說得過去,如今手握大權,應該沒必要對自己這樣好了才對,所以蘇氏倒是也曾懷疑過那參湯有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讓丫頭用銀針一試,卻又全無異常。
南宮惜若瞧著蘇氏那張憔悴臘黃的臉,一雙秀眉不由皺了起來。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
出了問題,蘇氏吃過的東西,一定有什麼東西有問題,可是,到底是什麼全都無藥呢!
南宮惜若仔細想了想,忽然,記起蘇氏剛剛說過的一句話,目光不由一亮,忽然明白,倒底是什麼地方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