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萬蟻附骨丸 文 / 咫尺深藍
昏暗的地下室裡,灰熊和黑子被牢牢的綁在了兩根木柱上,有點奇怪的是,兩人頭上都佩戴著一個白色的輕騎頭盔,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金爺。」山雞和猴子看到方言出現,趕緊招呼了一聲。
方言點了點頭,來到了灰熊和黑子面前,兩人的身前放著一條皮鞭,已被鮮血浸成了暗紅色,看起來山雞和猴子是恨透了他倆,兩人的身上皮開肉綻,一道道細長的血痕縱橫交錯,將身體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各種版圖,那一定是山雞和猴子報仇雪恨後的傑作。
方言看了看這兩個扎眼的頭盔,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了耗子,眼裡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金爺,這兩個傢伙想要求死,後腦袋一直往木柱上撞,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耗子趕緊回答,之所以沒有叫方大哥,那是怕暴露方言的身份。
「噗——」方言強自忍住,才沒有笑出聲來,也只有耗子這樣的天縱奇才才能想出這種冠絕古今的辦法,摩托車頭盔真是一個絕佳的安全防護用具。
「他倆好像是毒性發作了,山雞和猴子是前半夜突審的他們,當時兩人也沒有顯露出一絲想要自殺的意思,可是到了後半夜,就看到他倆突然間面孔扭曲,神態猙獰,然後狂叫癢死我了癢死我了,接著就把腦袋不停的往木柱上撞,我看要出人命,就趕緊讓山雞和猴子取來了他倆的頭盔。」
方言示意山雞和猴子取下頭盔,之後放在手裡仔細端詳,只見頭盔後面已經裂開了一條不小的縫隙,可見當時兩人的瘋狂程度到了何種地步,是什麼樣的毒藥能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們這種情況持續了多長時間?」方言抬頭問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耗子蹙眉回想了一下說道:「大約是凌晨一點的時候發作了,後來他倆暈過去的時間是——一點——五十,對,是一點五十多點,他倆昏迷的時候我就上去了,那時候我喜歡的一場球賽剛剛開始,而球賽開始的時間正好是兩點整。」
「那就是說從毒性發作到他倆昏迷中間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方言說道。
耗子點了點頭,問道:「金爺,這是一種什麼毒性,怎麼會如此厲害?」
方言沒有作聲,只是吩咐耗子,將他兩人身上的血液各自抽取了五十毫升——
槐樹巷。
葛七針將十多個裝滿白色粉末的小瓶子依次擺開,然後又將兩人的血液各自分成十份,打開其中的一個白色小瓶,將粉末倒了一點出來,撒進了其中的一份血液。
凝視片刻,血液沒有絲毫反應,不起一點波瀾。
然後葛七針又依次打開第二個小瓶——
一直到葛七針打開最後一個小瓶,將白色粉末倒進最後一份血液的那一剎那,平靜的液面「嘩」的一聲就沸騰了起來,頓時熱血滾燙,腥味四溢。
方言隨後膛目結舌,呆若木雞,他從沒見過如此奇異的事件。
葛七針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驚呼一聲:「這是北漠噬靈蟻。」
「北漠噬靈蟻?」方言驚奇道,這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北漠噬靈蟻,生活在北漠沙漠腹地,生性喜高溫高熱,是一種至剛至陽的毒物,它能吞噬所有與它接觸的生物,所過之處蟲死草枯,了無生機。」
「而我剛才倒進去的白色粉末是一種青環海蛇的提取物,這種蛇,生長在東海之中,是一種至陰至柔的毒物,它能吞噬包括鰻尾鯰在內的各種有毒的海洋生物,這種至陰至柔之毒唯有遇上了至剛至陽之毒才會發生這麼劇烈的反應,所以,這血液中的毒素應該就是北漠噬靈蟻的提取之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據我所知,熟悉這種毒物的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毒王耶律阿齊,此人為契丹的後代,年少的時候被北漠的毒宗收入門下,數十年潛心研究各種毒蟲,有時候不惜以身試毒,屢次掙扎在死亡邊緣,才成就了今天毒王的赫赫威名。」
「但是,他從來都不出北漠,這種奇毒又是怎麼流傳進來的?」葛七針緊蹙眉頭思索半晌,也沒理清個頭緒出來。
「師父,也許那老毒物這次出來了呢?」
葛七針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性不大,他不能出北漠,那是因為毒宗的一項約定,除非他的能耐大到了能控制整個毒宗,但是,這無異於天方夜譚,因為,毒宗的底蘊,實在是太過深厚。」
「毒王侵淫毒道數十年,最為毒辣的毒丸叫萬蟻附骨丸,就是由北漠噬靈蟻為主藥提煉而成的,最為離奇的是,這種毒藥的毒性發作以後,身體裡不是疼,而是癢,猶如上萬隻螞蟻爬在你的骨頭上吮吸你的骨膜,那種癢,到了極致,從來就沒聽說過有人能忍受得了這種折磨。」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們兩人所中的毒正是萬蟻附骨丸。」葛七針沉吟片刻說道。
「那師父,你能不能解了此毒?」這種毒太可怕了,銀面人要是不知不覺的給自己服下一丸,那豈不是後半輩都要任人擺佈了。
葛七針搖了搖頭說道:「為師也沒有把握,不過,可以試一下——你再去多弄點血來。」——
山雞剛刺破了灰熊的靜脈血管,灰熊就被疼醒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鮮血正汩汩的流向血袋,眼睛裡頓時流露出驚恐的目光:「山——山雞,你你——你幹什麼?」
「抽血。」山雞頭也
也不抬的說道。
「不是——你抽我血幹什麼,我血裡有毒,別人也用不上。」
「沒事兒,不是給別人用的,我就是抽著玩玩。」山雞輕鬆的說道,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真好。
「抽著玩?」我草你八輩祖宗,哪有他媽的抽血玩的,會把老子抽死的,灰熊暗暗恨道。
灰熊怕死,也不怕死。
當那種噬骨之癢發作時,灰熊就變成了一個勇敢的男人,可以隨時衝鋒陷陣拼刺刀的人,因為那時的他,急於找到解脫,不但不怕死亡,而且嚮往死亡。第一時間更新可是當那種噬骨之癢離他而去時,他又變成了那個怯懦的男人,他害怕死亡,尤其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一點點流出身體,直至流乾。
「山山——山雞,別這樣玩,這——這一點都不好玩,會抽死我的——」灰熊看不下去了,越看越覺得胸促氣悶,越看越覺得頭昏眼花。
「我就是要抽死你。」山雞狠狠說道,媽的,老子抽死你都是便宜你。
這時,方言和耗子走了下來:「山雞,好抽嗎?」
「好抽,只是剛才扎針的時候紮了五六下才扎准,金爺,這抽多少是個夠啊?」
「多少?」方言也愣住了,師父只交待了多抽點,沒說到底抽多少啊?
「額,這個,盡情抽吧,多多益善,抽到他昏迷為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方言話剛說完,就看見灰熊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金爺金爺,灰熊暈倒了,還抽嗎?」山雞剛一抬頭,就發現了灰熊的腦袋耷拉了下來。
草,又他媽一個裝死的,方言暗罵道,手腕一抖,一根尖利的牙籤就到了手中。
瞄準灰熊肥胖的屁股,嗖的一聲,牙籤整根沒入,因為灰熊的屁股實在是太有料了,方言不忍浪費材料,所以才扎的這麼深。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地牢,也驚醒了共同患難的黑子。
有牙籤的感覺真好!
由於那根入肉的竹籤在不斷的刺激著昏昏欲睡的灰熊,以至於整整抽了他八百毫升的血液才陷入深度昏迷,黑子比他幸運,由於沒有浪費方言的牙籤,所以在只獻出了六百毫升血液的時候就被批准暫時休息——
方言趕到槐樹巷的時候正趕上怪醫在後院發脾氣。
「你這個老東西,讓你整日沉迷其中,這下可好,龍葉草被鳥啄了,還拿什麼研究毒丸,我親親的龍葉草啊,上百年的靈藥,說沒就沒了——」
「師——師父,您這是怎麼了,誰惹著您了?」方言不明所以的趕了過來。
「我百年的龍葉草啊,毀於一旦了。」怪醫蹲在地上,好不傷心。
方言終於弄明白了,原來有人將師父的神草給毀了,頓時火冒三丈:「草,眼睛瞎了,這麼大一棵神草都沒看見,竟然把它踩壞了,讓我抓住你以後,非得剝皮抽筋不可。」
「師父,是誰,你告我說,我給你找他去。」
「是誰?」怪醫愣了一下,是自己啊,都怪自己沉迷於動畫片,以至於中午的時候讓鳥兒鑽了空子,啄了這百年的神草,這可是他二十年前不遠萬里的從巫山移栽過來的,但是他萬萬不能這樣講。
「是你——」怪醫突然指向方言,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
「是我?」方言莫名其妙。
「就是你這小子,給我找來一大堆不堪入目的光碟,以至於我沒日沒夜的看都看不完,這才給那該死的鳥鑽了空子,你要承擔所有責任,我不管,你賠我的神草。」怪醫激動的拽著方言的衣領,生氣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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