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被困狐狸山 文 / 玉玄機
沐思語被黃昭的表現嚇了一跳,愣了下神才回答:「是秦如玉沒錯,我記得墓碑上是這樣寫的。黃將軍認識她?」
黃昭兩眼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光芒,又突然有些慌了神一般:「哦,不,不認識,老夫不認識。唉,老夫喝多了,要早些就寢了,二位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秦軒。」
唐逸白和沐思語被這突如其來的送客行為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自然是趕快離開的好。
二人出了營帳,一陣陣涼風吹來,沐思語的酒也醒了不少,拉著唐逸白快步走了起來:「這邊關的天氣可真夠冷的,咱們快些回去吧。」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沐思語才低聲對唐逸白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我瞧那黃將軍像似有什麼事瞞著咱們一般,說不定他是知道秦軒的身世的。你那邊不是有人可以查到,不知道方不方便查探一下?」
唐逸白略帶猶豫的說:「查是沒問題,只是這關係到秦軒的事情,不如等他醒來問過他的意見再說?」
沐思語點了點頭,也的確是自己八卦著急了點,這個事確是要秦軒自己願意才好。
那晚二人都住在了軍營,唐逸白休息的軍帳就在沐思語的隔壁。這倒讓沐思語覺得安心不少,一覺睡的也是十分安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唐逸白在她的身邊,她就會莫名的安心。
第二天沐思語他們進去秦軒營帳時,秦軒已經醒了,正在小兵的攙扶下喝著湯藥。
一見到沐思語,他立刻想撐著起來。沐思語快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身子:「小孩兒別起來,你這傷還沒好呢。」
秦軒一聽便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你看我這樣子,哪裡像小孩兒了?讓你叫大哥,怎麼一直記不住?」說完還在沐思語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作為懲罰。
兩年沒見的兩個人,通過這兩句調笑的話,一下子拉近了。像是從未分開過一般。他還是那個強裝大尾巴狼的小屁孩,而她也還是那個總是想充大的野丫頭。
唐逸白和黃昭見秦軒氣色不錯,便自覺地退出了營帳,把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的兄妹。
沐思語一邊小心的給秦軒擦拭著臉頰,一邊問道:「臭小孩兒,你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失蹤了那麼久?害的我和悠悠擔心死了。」
秦軒無奈的笑了笑:「我本帶了幾個人去邊境巡視,誰知道竟碰到了偷襲的敵軍。寡不敵眾受了傷,還被他們擄了去,好在我機智,乘他們看守鬆懈的時候才偷了馬跑了回來。」
一件差點要了性命的事兒,被他風淡雲輕的一筆帶過。秦軒還是那麼愛裝,不過是為了不讓沐思語擔心罷了。
想想在他身受重傷被關押的日子,全靠著對沐思語和悠悠的牽掛才支撐了下來。
他在軍營中拼了命的習武,學習領兵打仗的本事,原本也就是為了能讓兩個妹妹過上好日子,能給她們安穩舒適的生活罷了。
沐思語自是知道秦軒的心思的,也不再多問:「臭小孩兒,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無論什麼時候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我這次為了你,快把老腰都跑斷了。」說完狠狠的瞪了秦軒一眼。
秦軒笑了笑,答應道:「好,好,為了你的老腰,我以後也會小心謹慎的。」
「對了,你和那唐三爺是怎麼認識的?他會幫你這麼大的忙,送你來邊關找我?」
「哎呦,還不是你妹子貌美如花嗎?那唐三爺看著喜歡自然什麼都肯幫的,嘿嘿」沐思語那套打諢亂忽悠的性子又流露出來了,不過她的確不想去細說,這一說不就暴露了她正在被追殺的事。平白的讓秦軒擔憂。
秦軒見她不想說也便不再問了,二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其他的事,沐思語把自己和悠悠這兩年的生活狀況都一一匯報了個清楚,只是和那夜王的事兒,卻是一個字也沒提。
陪了秦軒整整一天,看著他氣色的確是恢復了不少,總算是安下了心。就在正要離開時,秦軒突然說想要見一下唐逸白。
「見他幹什麼?有什麼事你直接問我不就得了。」沐思語自然不想他們單獨見面。
秦軒不依不饒的說:「怎麼,你既然說他鍾情你,大哥見一下他又有何妨?難不成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能有什麼秘密啊,見就見唄。我去給你喊他。不過你們別聊太久哦,你傷還沒好呢,要多休息知不知道?」說完沐思語就走了出去。
拉著唐逸白囑咐威脅了好一會兒,才放了唐逸白進去。
唐逸白進來時,秦軒盯著唐逸白看了看,微笑著說:「唐三爺果然好風采,難怪那野丫頭白天說起你時,滿眼都是光華。」
「秦兄過獎了,不知秦兄喊我來,所為何事?」唐逸白依舊是那副淡然冷漠的樣子。
秦軒思慮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那個野丫頭雖然野蠻粗魯的很,不過她卻是我極為在意的妹子,若有人傷了她,我就是拼上性命也不會放過傷害她的人。()今日見她說起你時的模樣,我猜那丫頭對你是動了心思的。也許她此時不知,但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唐逸白聽到秦軒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我與她是真心以對,秦兄不必擔憂。」
「那樣最好,她從小性子就與常人很是不同,雖然表面堅強的很,可越是堅強的人,其實內心越是脆弱。如果你不是真心相對,願意一生呵護,那便不要招惹她。如果你珍惜她愛護她,我會祝福你們,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給她一個配的起你的家世。」
「唐某從來不介意門楣家世,秦兄願意以性命護佑她,我又何嘗不是?還請秦兄相信我,能夠疼惜保護好她。」這一次,唐逸白說的斬釘截鐵,無比堅定。
秦軒見唐逸白如此堅定,真切的說道:「那便最好不過,今日說話有冒犯之處還請唐三爺多多包涵,這也不過就是一個兄長愛護妹子的一顆心罷了。」
唐逸白出來時,沐思語還沒回去,正蹲在一旁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胡亂劃拉著。看到唐逸白出來,跳起來上前把唐逸白拉到了一邊:「怎麼樣,怎麼樣,你沒亂說話吧,沒把那個死人頭王爺追殺我的事告訴他吧?」
唐逸白反手握住了沐思語的小手,細細的摩挲著:「你交代的事我哪敢不從啊,一個字都沒透露,放心吧。」
沐思語還是有些擔憂:「你們倆究竟在說什麼啊,說那麼久。」
唐逸白突然矯捷一笑:「你那大哥把你的終生托福給我了,自然是聊的久些。」
沐思語一聽,頓時臉紅了起來。怒罵了一句:「不正經。」便轉頭快步跑回了自己的營帳。
看著沐思語漸行漸遠的背影,唐逸白突然幽幽的開了口:「我是很正經的想要與你相守終生的。」只是這話,也只有他自己聽的到罷了。
第二天一早,沐思語和唐逸白就收拾妥當準備返回揚州了。如果只是沐思語一人她肯定要死皮賴臉的留下來等秦軒好透了再走。可是唐逸白跟著一起來了,她實在不能再耽誤他的事兒了。
一早到秦軒帳中??碌鬧齦懶艘淮蠖眩?乓酪啦簧岬睦肟??p>回程沒有那麼著急了,便也略微放慢了些。一行人走了一整天才走到狐狸山。
這狐狸山因遠看上去像是一隻支著耳朵的小狐狸而得名。唐逸白正想給沐思語講一講這狐狸山的由來,突然發現她有點不太對勁。
沐思語斜靠在馬車上,整張小臉紅的像番茄一般。雙眼微瞇著,眉頭略微有些皺。
唐逸白伸出手往她的額頭一探,心下暗叫一聲糟糕。這丫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渾身滾燙了起來?此刻連臉都燒的紅了起來。
唐逸白湊身過去,想要再細細的查看一下。
就在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了兵器碰撞的聲音。唐逸白一把拉過沐思語,一個飛身就出了馬車。人才剛出去,那馬車就被數十支箭射了個洞穿。
沐思語被車外的涼風一吹,人頓時清醒了些。躲在唐逸白的懷中,看著外面的狀況。
他們此刻竟被二三十個黑衣人圍了個水洩不通。清風他們已經和那些黑衣人交上了手。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還是有不少黑衣人向著唐逸白撲了過來。
唐逸白一手摟著沐思語,一手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長鞭。手一揚那鞭子就像長了眼睛一般朝著飛身過來的幾個黑衣人抽了過去。
這一鞭子力道奇大無比,竟把那幾個武藝高強的黑衣人抽飛出去好幾米遠,被鞭子抽到地方衣服頓時碎裂開來,露出裡面觸目驚心的傷口。
那黑衣人見敵不過他,雙手從背後一摸,每人手上就多了幾支飛刀,嗖嗖幾聲就向唐逸白射了過來。
唐逸白凌空抖動著長鞭,把那看似零散的飛刀全捲了起來,叮叮的掉落了一地。
看著懷中已經被燒的有些迷糊的沐思語,唐逸白心中無比的焦急。他不能繼續和這些人纏鬥了,必須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好好查看一下她的病情。
當下隨手一甩,那長鞭便纏在了較遠處一棵高大的樹幹上,用力一拉,藉著力道,和沐思語一起飛蕩了起來。這一蕩,二人便脫離了那黑衣人的包圍。
夜晚的狐狸山霧濛濛的,透露出一抹神秘的美麗。唐逸白抱著沐思語穿梭在茂密的森林之中,身後依稀能夠聽到?的聲音。
唐逸白的輕功已經出神入化了,可懷中抱著沐思語,速度自然慢了一些。那些黑衣人看來也都是頂尖的高手,一直緊追不捨。
沐思語本就發著熱,被這清冷的山風一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唐逸白感受到懷中人兒的顫抖,心上更是著急,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狐狸山腳下此刻已經可以依稀看到不少火光,看來那追來的人勢必要在這一次拿下他們。來的人還真不少呢。
唐逸白自知此時帶著沐思語是無法突圍出去的,便也不往山下跑。反而一路往那狐狸的尖耳朵處狂奔。
沐思語的雙眼越來越迷離起來,眼前的景物也漸漸的模糊不清。即使她知道此刻不能睡,一定要保持著清醒,可最終還是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過了沒多久,沐思語就強撐著睜開了眼睛。自己正躺在唐逸白的懷中,身上裹著唐逸白的外衫。此刻唐逸白冰涼的身體,讓渾身發熱的沐思語覺得格外的舒服。似是人也精神了不少。
二人此時身處在一處洞穴之中。外面仍能聽到隱約有一些搜索的人聲。
沐思語雖是醒了,卻不敢說話。只是忽閃著眼睛,略帶詢問的看著唐逸白。
唐逸白緊了緊抱著沐思語的手,微微點了下頭,算是回答了她。又輕撫她的額頭,感受到溫度已經降下去了不少,這才安心了下來。
二人很有默契的安靜著。
直等到後半夜,外面的人聲才漸漸遠離不見。這期間沐思語又昏睡過去一次,不過因為心中的不安,時間並不很長,便又醒了過來。
這一次再醒來,燒已完全退了。腦袋也不再那麼昏昏沉沉了。沒想到這唐逸白冰涼的身體還有退燒的功效啊。
她壓低著聲音問道:「他們走了?」
唐逸白伏在沐思語的肩頭小聲的說:「沒有找到我們,定是在山下埋伏著,此刻我們無法下山,暫時躲在這裡吧。」
「他們在這裡尋了那麼久也沒發現我們?」沐思語充滿了疑惑
「我們這個山洞是在懸崖下的一棵大樹後,所以他們應該是找不到的。你怎麼會突然發起熱來?」相比那些圍剿他們的黑衣人,唐逸白更關心沐思語的身體狀況。
沐思語猶豫了一下,才答道:「傷口發炎了,發熱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什麼時候的事,你為何不跟我說?」唐逸白的聲音還是低低的,可明顯飽含了怒意。也不理會沐思語,逕自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衫。
那原本已經結痂快要復原的傷口,此刻隱隱滲出淡粉色的液體,看來是血水與膿水混合在了一起。傷口也有了一些破損的地方,紅腫外翻著,看的唐逸白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想耽誤行程,就先自己上了一些藥,想等著回去揚州了再處理,誰知道會越來越嚴重。」沐思語看著唐逸白此刻滿是怒氣的臉,自知是自己處理不當,態度上明顯弱了下來,說話的聲音也像是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