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九章 婦人之狠 文 / 雍容典雅
李文昔心中雖好奇趙珩對於浦和那孩子的態度,但並沒有頭腦發熱的去追問趙珩原因,而是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未看完的話本子繼續看起來。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兩人翻書的聲音,誰也沒再說話,就好像歐陽綺羅沒來過,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趙珩翻著書頁,眼卻偷偷瞥向李文昔,見她看書看得似乎很入迷,心中一時竟有些失落,他沒想到自家夫人居然這般沉得住氣,什麼也不問。
見李文昔似乎有所感應,趙珩連忙若無其事的將視線瞥開,一副什麼也沒看的樣子。
不過,很快知道,李文昔其實不過是翻了一頁書,根本就沒關注他。
趙珩又拿眼瞟了瞟,一手拿書,一手輕握拳頭擋著嘴故作咳了咳,似途想引起李文昔的注意,不過此刻李文昔她正被書中的精彩故事給吸引著,壓根就沒關注趙珩。
趙珩不由的有絲暗惱,覺得自己有點兒莫名其妙,半晌,終是忍不住,放下書,看著李文昔問:「夫人,你沒什麼想問的?」其實,他很想跟她說些什麼,只不過,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嗯,問什麼。」李文昔眼都沒抬的繼續翻看著書,連回話也有些心不在焉,顯然不在狀態。
趙珩一時無語,看著李文昔,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不免有些抽了抽。
好一會兒,趙珩又繼續問:「夫人在看什麼書?」
「無聊到天雷滾滾,狗血灑滿整書到光怪陸離的愛情小說。」李文昔回說,語氣有些嘲諷和不耐,不知道是被書中劇情人物所鬧,還是因為趙珩突然的發問。
「哦?是麼,給為夫瞧瞧。」趙珩說,他覺得自己很到位的表現出一種想要找話題的神態。
李文昔聞言,這才看向趙珩,不明白他這是要幹嘛,一臉不情願的道:「王爺,別鬧了,這書您不愛看。」
說罷,見趙珩臉色微變,又忙改口道:「您要喜歡看,也要等我把這結局看完啊,沒幾頁了。」
真是的,這無良作者太狠了,正看到男女主同時被虐,她想再看看會虐到什麼程度,馬上就結局,不知道會不會被虐死。
趙珩終於被噎得有些受不了,直接將李文昔手中的書給抽了出來,一邊翻看,一邊悠悠的說道:「夫人常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看得這般津津有味,不如也讓為夫也樂呵樂呵。」
見到趙珩這種類似於小孩要不到糖便耍賴的舉止,李文昔一時頭大,心中暗暗回憶自己是不是喂錯了藥給他,否則怎麼會發生這麼不符常理的反應?
忽然,想到趙珩方才問她有沒有什麼想問的,李文昔腦子靈光一閃,頓悟的道:「王爺你有話對我說?」
「……」趙珩翻書的手差點沒抖得將書給撕了,他這夫人就不能委婉點顧及別人的面子?
見他這樣的表情,李文昔越發肯定了,看向趙珩的眼神不由的有些詭異,並道:「我們都成親這麼多年,有什麼事王爺您說就是了。」要不要這麼吞吞吐吐啊,望天!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跟夫人你說說,我們估計要在這牢殿裡過年了。」趙珩說。
李文昔驚訝的看著趙珩問:「怎麼說?」
難不成是因為今天歐陽綺羅來的原因?明明之前也沒聽他這般肯定啊。
趙珩卻是搖搖頭,看著李文昔,道:「你可知道,陛下為何關我在此?」
李文昔聞言,有些斟酌的開口道:「聽說因為謀逆之罪?」心中雖明白,語氣卻有些不肯定。
「呵,謀逆之罪。」趙珩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突然話峰一轉,問:「依夫人之見,刺殺青衣和老九趙睿的是誰?」
李文昔見趙珩不似隨口聊聊的樣子,立馬坐正認真的道:「若說這皇子之中,怕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嫌疑最大,表面上看是大皇子之人,但更像是三皇子借刀殺人。」
說罷,還不忘用感知覆蓋整個房間,順便隔絕聲間,讓外面的人聽不到。
趙珩點點頭,「卻實,老大趙敏倒是想藉著此事扳倒老九,老三趙聿卻是算到我此定然會幫老九,而我也確實這般做了,可是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事只不過是陛下伸出的手在那推波助瀾。」
李文昔聞言,驚愕道:「那麼說,王爺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們這些陰謀,卻還將計就計的如他們所願?」
趙珩卻是搖搖頭,說:「是不是將計就計,那還得要看接下來老大和老三的安排了。」頓了頓,看向李文昔,不甚在意的輕笑道:「這人生如棋局,看似都是下棋人,卻都是棋子而已。」
李文昔覺得最後那句話說得有點深奧,她理解不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現在看事情都簡單化,還是因為歷經九世變得落後老土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我聽說,陛下近日身體越發不行,隔三差五的便昏倒,好的也是反反覆覆……我覺得,這有點兒奇怪,在我印象中好像沒什麼病是這個樣子的反應。」李文昔琢磨的說道。
趙珩似乎並不奇怪,一臉平淡的道:「常年服用慢性毒藥,在我看來能活到現今這個年齡已是超出我的估算。」
李文昔一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直直的問道:「怎麼會常年服用慢笥毒藥?王爺你怎麼知道?」
雖然這麼問,不過李文昔壓根就沒懷疑過是趙珩,因為在她看來,以趙珩的性格才不會花這麼長的時間來做這種效果微乎其微的事情。
她相信如果給趙珩選擇,他一定會直截了當將人給滅了。
「皇后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這種慢慢至人於死地,折磨著他人。」趙珩說,卻並沒有回答他是如何知曉的。
李文昔瞭然的點點頭,不過想到皇后這種行為,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磣,不管如何她與陛下都是名副其實的夫妻,既便不是日日同床共枕,但也是夫妻一體,她怎麼下得了手?
反過來想想,李文昔倒也能想通皇后的做法,畢竟丈夫是很多人的,只有兒子是自己的。
她猜想,皇后心中定然想著,兒子當了皇帝她才能不懼任何人,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帝都得聽她的。
想通個中關節,李文昔歎了歎氣,說:「照你這麼說,恐怕陛下也活了不幾年了。」
「最多兩年。」趙珩肯定的說道。
「你早就知道,為何不阻止?不跟陛下說?」李文昔實在想不通趙珩的做法,問。
趙珩聞言,看了眼李文昔,有些自嘲的嗤笑道:「阻止?我為什麼要阻止?我小時候他明知道有人對我下藥才導致嗓子被損,他不但不阻止,反而冷酷的說若在宮裡不懂得保護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以前看起來皇帝對你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啊,李文昔心中說道。「我曾經試途跟他說過,可是他不相信,甚至讓人打了一頓,那時,我才十歲不到。」趙珩語氣平平的說道。李文昔聽到這,一時無言以對,有些心酸,她甚至能想像到只有十歲的趙珩在滿是緊張擔心的對父君說出這翻話時要鼓起多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