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祖孫三人 文 / 雍容典雅
翌日，李文昔與趙珩大早上告別文夫人李泰華等人，然後帶著松姑姑等人離開，只不過離去前，趙珩說了不日便回將歐陽綺羅接回宮中，李文昔對於此事雖無異議，但臉上也看不出喜意。
待趙珩和李文昔一行人離去，文夫人才接著李泰華，李文柏以及還未離開的李文琴回府，商議著她所擔心的事，不管如何，父母無論如何都是為了孩子。
而與此同時，武安侯府中羅老太所住的院落中，其女李素英以及其外孫女歐陽綺羅坐在屋中，未見一個丫鬟婆子，三人正喝茶說話，尤其是羅老太和李素英，神情頗為激動。
「綺羅啊，雖說是個側室有些委曲你，但王爺生得那樣俊，身份又高貴，將來若是能得大志，豈是一個世家正妻能比的？你要想開些，日後跟了王爺，爭得一些寵，我與你娘也有些好日子過。」羅老太咧著嘴開心的說道。
「娘，綺羅這孩子心裡都明白著呢，這些您不用說。不管如何，我們家綺羅生得這樣傾城容顏，又這般聰慧，哪個男子不愛的？就算王爺那般寵妻的人，如今看見我們家綺羅，不也生出情根了！」李素英說道。
「話雖如此，但女人的美貌只不過是一時的，得有手段才行。將來若是老了，容顏不在，而且還有更年輕更漂亮的，要如何保證自己的地位？還不得靠腦子。」羅老太不贊同道。
「外祖母，我聽說，王爺對其妻子李文昔很是寵愛，到哪都帶著她，而且，至今也只得太后所賜的側室一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歐陽綺羅忽然出聲好奇的問道。
趙珩與李文昔的事，歐陽綺羅來到侯府有些時日，也有耳聞，聽這府裡的下人們常談論，這王爺對李文昔如何如何好，可這兩日她所見到的情況，似乎又有些不同，相敬如賓到有，親密愛戀她卻是沒瞧出來。
最少，在跟趙珩接觸當中，她未曾感受到趙珩對李文昔那種牽腸掛肚的思念……書中不都曾說，愛戀中的男女恨不得半分半秒都不願離開麼，而且眼裡只能容得對方，不留下其他人的身影。
如果李文昔知道歐陽綺羅這想法，定然會大笑三聲，順便勸一句：姑娘，你看的話本子太多了，現實與想像總是有差距的。而且，李文昔與趙珩相處，自成婚後就進入一種老夫老妻模式……
其實這也不怪歐陽綺羅有這想法，畢竟她對趙珩並不太瞭解，根本就沒看出來趙珩是一個不太會表達自己情緒，或者說情緒藏得很深之人。
她有限的知曉也不過是從旁人的傳言當中，以及那日被救起，與趙珩的相處中她就覺得他是一個很隨和的男人。
這邊歐陽綺羅思緒萬千，卻也不過是數息間的事，聽得她的問話，李素英也好奇的看著羅老太，而羅老太卻在方才將自己所知的信息外加猜測整理一翻，覺得通順合理，便說了出來。
只見羅老太面含諷刺，不屑的笑道：「什麼恩愛寵愛的，那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罷了。外面人不知道就也罷，我們府裡的幾個卻都是心知肚明。王爺他與李文昔不過是陛下賜的婚，這中間卻不見恩愛情份。」
「母親此話怎講？」李素英來了興趣，問。
就連一旁的歐陽綺羅也認真的聽著，眼裡似乎期盼著什麼。
「你們說，當今幾個皇子，哪個不是背後不都有大勢力支撐著？雖然我們宅院裡的婦道人家不懂什麼朝堂之事，但勢力均分的道理卻是明白。在珩王爺啞疾還未好時，很受陛下喜愛，這也不是什麼隱秘之事，陛下自想想把最好的給他。不過，這只是其一。」羅老太說道。
頓了頓，又道：「其實，我們武安侯府是開國功勳世家，哪個皇子不想拉攏？不說別的，只要有老爺他手上的兵權人馬，這江山也如襄中取物般容易。皇子們知道這道理，陛下自然也清楚，我們武安侯府既不能跟其他世家聯姻，陛下怕江山不穩，但也不能隨便跟皇子聯姻，怕皇子們等不及要坐上他的位置。所以，當時還有啞疾的珩王爺是最好的人選！」
聽到羅老太這般說，李素項和歐陽綺羅都有些驚訝的看著羅老太，只見李素英道：「娘，真看不出來，您對朝堂上的事居然如此通透！」
羅老太有些得意，神情卻不自滿，只見她擺擺手道：「我這一生容貌在其他幾個妻氏不中並不算出色，但卻剩在有份小聰明，也就這手段能讓我活到至今。其實，大宅院裡的鬥爭不比朝堂上，後宮裡的鬥爭小，卻也很慘烈，將來等你們到了我這年紀自然就會明白。」
歐陽綺羅聞言，卻沉吟思忖起來，半晌，似頓悟道：「按外祖母您所說，那李文昔其實也不過是同吳琴香那般，是被強行賜給珩王爺，而並非王爺本意的？」說到這點，歐陽綺羅眼神很亮。
羅老太聞言，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笑道：「說起來，這李文昔嫁給珩王爺兩三年一直無所出，這原本就讓人覺得不正常，私下裡也多有討論王爺其實是不喜這樁婚姻。不過這涉及到皇室之事，大家也不好討論。依我看，珩王爺不過是在外表現出對李文昔的寵愛，畢竟她身後有咱們武安侯府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自然要讓別人認為他寵著李文昔的。」
李素英也明悟道：「難怪，我一直很奇怪，王爺既然喜歡她，為何不見她懷孕？文嫂子還說什麼她女兒一直身體不好，王爺疼惜她，說調養調養再懷，當時我也就信了，看來不過都是她強增顏面之語罷了。」
「李文昔身子從小就不好，先天性心率不齊，這倒是不假，不過，我倒也未聽御醫說不能懷孩子。到是年後，太后賜剛賜了吳郡主給王爺，便傳出消息說李文昔懷孕。再加上自珩王爺出去一趟回來後啞疾就好了，這節骨眼上，想來是王爺為了安撫老爺子和李泰華一家而給了李文昔一個孩子罷。」羅老太說道。
後來，她覺得自己越分析越覺得有理，後來興奮的道：「綺羅，我看著王爺對你不似一般，你定然要好好伺候他，雖說無正妻之名，但如果能有正妻之實，獨寵一生，將來生得一兒半女，還有什麼比這強的？！」
李素英也笑道：「正是這個理，你外祖母說的沒錯，既便不說那名份上的事，能找得王爺這般博古通今身份尊貴的男子琴瑟合鳴，郎情妾意，談古論今不也正是綺羅你心中所願嗎？」
「娘，外祖母，雖說王爺奮不顧身救我不錯，但也沒你們說的那般吧！」歐陽綺羅忽然覺得臉有些熱，淡然的臉有些不好意思。
「說起救你之事，我倒聽說，那日其實李文昔也去了，而王爺卻連見也沒見她，唯獨救了你後帶你離去……還照顧你一夜，這份情意豈是有假？！」羅老太笑道。
「可不是，難怪第一天王爺他來時，我就覺得他看我們家綺羅眼神怪怪的，現在想來，那時候估計王爺就對我們家綺羅上了心的。」李素英笑道。
「……外祖母！娘親！你們，討厭，不說了，我先回屋了。」歐陽綺羅忽然站起來，丟下這句勝似嬌羞的話，語氣雖淡定，那匆忙似逃離的背影卻讓屋中的兩人捂嘴開心的笑。
直到帶著貼身丫鬟檀枝離開，歐陽綺羅才放慢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有些微熱。
檀枝見此，輕笑的俏皮道：「小姐，是不是在想姑爺啦！」
她這話說的有些大不敬，既便趙珩既將納娶歐陽綺羅，但一個側室，怎能喊趙珩為姑爺？那將李文昔這個正妻置於何地？
不過，好在附近沒人，所以歐陽綺羅也沒指責，只是暗暗瞪其一眼，「說什麼呢，我還沒出嫁呢，你倒喊得親。」
「誒呀，反正就這幾日的事，待王爺回宮向陛下稟了此事，便會派人來迎娶小姐啦。」檀枝笑道。
「你這嘴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就罷，莫到外人面前說去，否則我可保不住你的性命。」歐陽綺羅說道。
「知道啦，小姐！」檀枝吐吐小粉舌，說道。
歐陽綺羅見她如此，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想到檀枝說的話，不由的一臉燥意，尤其是想到那日趙珩如天神般降臨她身邊，一臉寒冷的將綁匪秒殺，眼都不曾眨下，那一刻，那清楚自己的心，被其震撼住，胸腔中彭彭的跳的極為厲害。
當時，她真的嚇到了，不過事後卻冷靜下來，也很淡然的聽他說，父親與他是好友，得知她有難就出手相救。
緊接著，便聽他將父親已身亡在獄中的消息告訴她，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受驚嚇後又極為悲傷的打擊，她終於昏倒。
當她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屋中的桌子旁正坐著一臉溫和看著書的趙珩，見她醒來，他收起書放進懷裡，而後給她倒了杯茶，輕聲問：「醒了？」
看著眼前俊美得不像話的男子，不久前才見他威武霸氣，英雄本色，而現在他又如此溫和的關心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讓她臉微微發熱，胸口發燙，那一刻，她想著，若是能嫁給這樣的男子，她這輩子便也知足！
如果她知道，當時趙珩正看著李文昔平時無聊時所繪畫的圖冊，是他們平時相處溫馨的卡通大頭漫畫版，定然不會將一顆芳心暗許！而若是趙珩知道，他趁著無聊想念妻子之際拿出偷偷從妻子那裡藏起來的畫冊回顧時不小心露出的溫柔神情，會導致歐陽綺羅芳心暗放，定會一臉殺氣的回顧畫冊！李文昔若是知道，只會吐出五個安：坑了個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