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風老雪姑 文 / 雍容典雅
趙珩有一瞬間的慌亂,然後沉靜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暗暗思考著最後一眼李文昔給他的眼神,雖明白其中之意,卻還是不放心。
「給我搜,找到她為止!」趙珩突然大聲說道。
這是第一次,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麼一句話,所有人都愣愣,青衣反應過來,不見李文昔,立馬會意,揚聲應道:「是!」
說罷,便帶著一隊人快速去找尋李文昔,而藍衣和紫衣卻留下來收拾著橙衣、綠衣和黃衣三人,自那假貨被趙珩一招給解決後,七色教的眾人士氣銳減,幾乎可以說是打擊來形容。
這其中,自然包括忠心不二的綠衣、橙衣和黃衣三人,他們看向趙珩的目光,有些驚,尤其是聽到趙珩那句話的聲音後,幾乎可以用震驚來形容,隨後便是瞭然。
心中似乎想到什麼,卻沒有任何言語,既便心中明知道答案,卻更明白自己的結局,在當初他們選擇這條路時,就知道後果。
三人一邊抵擋著藍衣和紫衣,一邊後退,退到一起時,對視一眼,無任何言語,各自拿起劍便朝脖子上一抹,毫無聲息。
眼裡既便有不甘,可在倒下的那一刻,看向趙珩,眼裡竟是滿滿的仇恨,只是心中在想什麼,已無人能知!
藍衣和紫衣見他們三個人突然自刎,有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回過神來,回到趙珩身邊,向他回稟。
趙珩淡淡的掃了那已經倒在血泊中的三人一眼,淡漠道:「葬了吧!」語氣雖是冰冷之極,但到底給他們留了全屍,並安葬他們,算是看在曾經也為他做過事的份上。
「是。」藍衣領命而去。
「夫人……」紫衣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卻見趙珩毫無情感的眼神以及面無表情的臉,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想,主子眼下想必正為這事煩燥著,他就不要再觸這霉頭了。
而李文昔這邊,被雪姑子抓著飛騰出了教中的府院,來到後山的一個洞窯內,昏暗濕冷的洞內點著幾盞煤油燈。
李文昔被雪姑子丟在土炕上,眼睛被蓋住身體綁著,全身癱軟,嘴裡卻是含著解藥,以備第一時間可以解毒。
這雪姑子是毒道中人,她有沒有中毒雪姑子一眼便能瞧出,為了不讓她懷疑,李文昔並沒有假裝,而是在得知雪姑子不過是給她吃了點軟筋散後便放棄給自己解毒,她很想看看,這個讓風老一輩子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李文昔眼睛雖然綁著,但並不是對外面的環境一無所知,空間裡的白太一直在告訴她,雪姑子帶她的路線,甚至包括現在雪姑子在幹什麼。
「她在收拾包袱,看樣子是要帶你走了。」白太說道。
「都帶了哪些?是衣物還是藥品?」李文昔問。
皺眉的想,她可以讓雪姑子綁架,卻不能讓雪姑子帶走,一是趙珩還在這島上,她自然也不會離開,二來,她不知道雪姑子抓她有何目的,安全係數太低。
再說,她現在可不是趙珩妻子的身份,她的形象可是一個男的……
「都有準備。」白太說道,頓了頓,又道:「她還拿了一把短哨,像是暗器,你回頭注意點。」
「嗯。」李文昔心中應道,然後琢磨著要怎麼樣才能讓雪姑子不離開這裡,最後是在這個洞窯裡。
想到這,李文昔忽然啞著嗓著微弱的道:「你是誰?為何對我下藥?」雖然這話有點明知故問,可卻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開場白。
那雪姑子聞言,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繼續收拾,半晌,冷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趙珩的人!」
頓了頓,不等李文昔說什麼,又接著道:「都是出來跑江湖的,江湖的規矩要懂,我看你也是個玩藥的,話不多說,能解了你身上的毒我便放你回去。」
李文昔聞言,歎氣,果然是個變態,這一會兒功夫便在自己身上施了三種毒,卻不重複卻又相互關聯,軟筋散聯著幻藥,她想,若是一柱香之內沒解了這兩毒,另一種潰瘍毒便會發作。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我不保證之後有人能救活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趙珩什麼人,不過之前我在暗中瞧著趙珩對你似乎不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軍師?」雪姑子回頭說道,似乎對於李文昔的身份很好奇。
李文昔也有點無語,這老太婆是不是八卦了些?
雪姑子見李文昔不說話,不由的提著收拾好了的包袱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李文昔,不確定的道:「難不成是斷袖?我瞧著你面目清秀,男子長成這樣,雖不算俊美,但也算能看。」
「你想太多了!」李文昔黑線的說道,斷袖都被她八出來了,不等雪姑子說什麼,又忙解釋道:「王爺他有夫人。」
李文昔她可不想到時候外面傳著趙珩有斷袖之好的風聲,否則她就該哭了!
聊天的這個空檔,李文昔被幫著身體的情況下已經將毒給解了,不過卻並沒有講與雪姑子聽,否則,雪姑子這個變態的老太婆一定又會想著法子給她整其他的毒。
她估摸著時間,猜想著趙珩那邊應該也處理的差不多,若是按她預料的不差,趙珩應該會帶著人隨著她一路上做的記號找到這裡來。
「哼,是不是想多,等下便知曉,走吧。」雪姑子突然又不想多說,冷哼一聲說了句,便又提著李文昔準備出洞窯。
李文昔自然不會跟著她走,心中一邊暗罵,這個怪力老太婆,功夫不俗,心又變態,真難為風老竟然會喜歡這種女人,一邊交待著白太,等會機靈點。
然而,雪姑子才提著李文昔還沒走出洞門,只見李文昔突然反著手扔了幾滴毒液在其身上,與此同時,人便閃退到一邊。
下一瞬間,李文昔利用之前偷偷讓白太準備的腐蝕蠟抹在繩子上,然後爭開了繩子,拿掉了遮眼睛的布,看著眼前這個滿頭白髮的雪姑子。
雪姑子愣了愣,似乎沒反應過來李文昔突然解開毒藥,還綁了繩子,因為這一切在她看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等她再反應過來,不但李文昔已經離她好幾丈遠,便是她自己,竟然中毒了極為利害的**散。
「你下的是迷藥裡帶幻覺作用!」雪姑子陰冷的問道,居然有人膽敢在她這個玩毒的祖崇面前下毒,這還是她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遇到,心情相當鬱悶。
李文昔點點頭,「來而不往非禮也。」說罷,卻是暗中發動催眠技能,雖然她自信自己的迷幻液的效果很好,可對方是玩毒高手,她不得不謹慎。
至於她之前為何不催眠,說實話,她不是很有把握,因為心志堅定的人很難被催眠,尤其是像雪姑子這種變態的老太婆,越變態心志越堅定。
不過顯然,中了迷幻散的雪姑子心志開始渙散,催眠也已經發動,李文昔知道時間短暫,也不浪費,便直接盯著雪姑子問:「為什麼要離開風堯子?」
這個問題,不僅是她,就連風堯子也很想知道。
「我們的孩子沒了!被個畜生毀了,沒臉見他,嗚嗚!」雪姑子似陷入回憶,臉上的讅情有些悲傷且無法言喻的痛苦。
「……」李文昔心中猜測過幾十種理由,卻唯獨沒猜中是這樣的理由,她從來沒聽風老提過他們有孩子的事,甚至,連風老自己都不知道吧,她估計。
「風堯子到現在還在等你回到他身邊。」李文昔突然說道,她忽然發現,之前想問的數個問題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聽之前的話,雪姑子並非是對風老無情無義。
至於她所說的孩子被什麼人給弄沒了,
「我都被那個畜生玷污了,孩子也沒了,我有什麼臉回去見他?」雪姑子憂傷且委屈的說,緊接著,又似換了個人般,瘋狂:「哈哈,他反正心中只有那個南宮燕,就算她嫁了文臣功,依然忘不了她,守在她山腳下,天下沒一個好男人!」
「……」這又是什麼神展開?李文昔呆了呆,這是哪裡來的版本?怎麼風老又對她外祖母忠情不二?明明上次風老說過,他這輩子心中只愛過一個女人,可惜那個女人心屬別的男人。
她當時倒也確實懷疑過風老是不是喜歡她外祖母南宮燕,可後來她直言了當的問了之後,風老鄙視的反駁了她,而且她看著不是作假。
「風堯子只愛過一個女人。」李文昔說。
然而,雪姑子此刻的眼神已經清明,先是莫名奇妙的看了眼李文昔,問:「你認識風堯子?」說完,隨後又似想到什麼,一臉了悟,哼笑道:「原來你就是他的徒弟,想不到你醫藥之術得了他的真傳,在毒術和易容上竟也這麼有造詣。」
李文昔聞言,知道催眠效果已經到了,倒也不在說什麼,只是這般平靜的看著她,心中警惕著。「我就說麼,趙珩堂堂一個冷面王爺,看起來不像是好男風之人,想不到他對妻子如此寵愛,帶著你在身邊。」雪姑子上下打量著李文昔,說道。「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對我下了毒,知道我為什麼還要跟你來麼?因為我想著,讓我師傅風堯子念念不忘一輩子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李文昔卻是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