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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 走吧 文 / 雨下下雨

    「可你說的這事兒,和你借人一用沒有多大干係。」齊昭月搖頭,隨隨便便就將自己的人交出去,可不是她的作風。

    就算對面要借人的,是她家『面相』最實誠的表兄。

    「要是說起來是這麼回事兒,我老早就覺著醉紅樓的紅姨惦記上了。」公孫正名看著影衛,對齊昭月道著:「封山那地方老早被封了,要尋路也要不迷路啊。到時候上個山迷霧一起來就只能在山裡打轉不得繞暈我們……」

    「你可不要告訴我,恰好那路線紅姨知道,而紅姨的條件是影衛?」齊昭月說著,可那笑意在公孫正名看來卻是越來越駭人了。

    「紅姨?」江知佑聽聞,微微愣住,隨後像是尋思著什麼,目光悠長的看著公孫正名。公孫正名察覺出來,笑如平常。可江知佑的眼神,卻隨之變得深邃。

    「我怎麼敢越過公主表妹就應下她,她也說是就想見見影衛而已,不會拿他怎麼著。再說影衛武功高強,也該是他想要別人怎麼著啊。」

    「要不是你家影衛我打不過又請不動,只能向借一會兒,我老早將人擄走就溜了……」還在這兒窩囊?公孫正名鬱悶著,後一句話卻識相的憋在肚子裡。

    「自然這事兒是我們私底下說的,可不是交易買賣。紅姨就是讓我將影衛引到醉紅樓。可我若是有這個功夫,老早不曉得去封山幾趟了。」

    「上回影衛幾個字就讓人家姑娘要死不活,紅姨估摸著如今回想起來還氣的慌。所以,才有這隨口說說。醉紅樓就是姑娘多,影衛就在這裡尋個家室,成親娶妻不也是不錯麼?」公孫正名越說越偏,說到完全沒正經樣子,最後卻是懸崖勒馬,「不過總歸說回來,影衛是公主表妹你的人,我怎麼的都要問問,所以也沒誇下海口。你若是應,我和唐二都謝謝你。若是不信,我們摸瞎也就只耽擱幾天的功夫,左右不會在山裡頭餓死。」

    「那你同紅姨說,除非是醉紅樓不想要了,不然談都不用談。再說你尋她問路,拿本宮的人折騰什麼。」齊昭月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給了回復:「若是你們近來閒得慌,我明天就尋個由頭,將那地兒給拆了去。給她添點堵,讓你挖點土…也是不錯?」

    齊昭月笑著問著,公孫正名訕訕的笑意一直陪著,本宮這自稱都出來了,這事兒也就不用說討了。他一開始就沒覺著齊昭月這關好過,索性有九里,想想就鬆了口氣。

    「那便這樣吧,君子不多奪人所好,就算路線不曉得,也是可以摸索的。」公孫正名說的爽快,江知佑看著公孫正名的舉動,一直沒有出聲,卻在此時道:「正名兄一定要去封山……」

    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正名打斷道:「這事兒我想好久了,不管你怎的說我都要去看看,就算沒有其他路,也就是想瞧瞧。不然在泉州城這麼悶的地方,我哪裡呆得住!」

    「可……」江知佑微微皺眉,公孫正名就道:「封山這地方也就是傳說險阻,方纔還說的好好的,現在我說要走江知佑你倒是囉嗦起來了。你可不是婆婆媽媽的性子,我又不是你家阿月,喝口水你都怕她嗆著。」

    齊昭月見江知佑和公孫正名說話,剛好歇息端起茶杯淺飲。聽著公孫正名這話,也真是差點沒嗆著。但身子輕微的一顫,江知佑卻注意到了。隨即就如同公孫正名所說,輕輕的順著她的背,生怕她嗆著……

    看著公孫正名那種孺子可教的陽光,齊昭月不自覺的抽搐的嘴角。

    「你好好同公主表妹待著我不叨擾你們,連帶著將昭明都帶著一塊兒了,你們不是該感謝我麼……」公孫正名看著江知佑投過來的目光,似是不解的說著。

    「正名兄,你若是很想從紅姨那裡知曉路線,便同她說用還回來的錢換就好。」江知佑道著,公孫正名雖然納悶,卻也隨後在齊昭月抬眸的眼神中揮手,「我就曉得你不會見死不救,我們就此別過,最多五日就回來!」

    這人來的快去的快,那著急歡喜的模樣像是去尋唐二說好消息去了。齊昭月倒是看著他的背影納悶著,問著身旁的江知佑,「以前也沒見正名表兄去哪兒玩如此熱情,封山這地方有這麼有趣?」

    「阿月想一起去?」江知佑倒是問著另一回話,「阿月若是想去……」

    「我對爬山可沒多大興趣。」齊昭月隨之搖頭,偏頭就問景藍道:「昭明他要同正名表兄一起去封山,我怎的不曾聽他說過?」

    「公主。」景藍在一旁應著:「皇子他一聽說駕馬去遊玩,方才二話不說就去收拾行囊了,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

    「……」齊昭月默然,隨後幽幽道:「四個大男人,一個御馬,剩下的三個坐在車裡頭…這是有多懶,一個個都不願意騎馬。一個人一匹馬,不比御車簡單的多?」

    江知佑聽罷,隨後就解說著:「阿月可能不曉得,封山路徑險阻,若是騎御不當,容易將馬匹驚慌。路人大多死於馬蹄之亂,沒有很大的把握,是不會騎馬的。更別說御車的馬匹,再單騎幾匹馬,怕是更容易出事。」

    「若是當真這麼難過去,容易出事,你還放任正名表兄借走九里?」齊昭月聽著,即是不解又是疑惑。

    「正名兄有一件事說的對,傳聞不可盡信。」江知佑說著,「可卻也不能不信,固然探之也是沒耐住性子。」

    「正名表兄那性子怎麼能耐住脾性。」齊昭月聽江知佑,似若話中有話,卻沒多想,另一處就放心道:「本想著昭明隨著去會不會和正名表兄一起鬧騰,弄出事兒來。不過如今從你默許的情況看來,也不會出事。昭明想隨著北上,同正名表兄多磨合一二,也是最好不過。」

    「阿月放心便好。」江

    知佑聽罷微微一笑,「他們都決定前去封山,阿月不想去,我也覺著路途奔波怕是不好。下午說好一同釣魚,阿月可要同我一同備些東西?」

    「備東西?」齊昭月微微一愣,就想起那軟綿綿抽搐的東西,眉頭瞬間皺的不好看,「蚯蚓?」

    看齊昭月的表情,江知佑頷首笑出聲來,就被身旁的手抵捏著腰間的細肉。

    下午天氣放晴,垂釣溪下。斜背相靠,一個吃魚一個釣魚,怕是再好不過。齊昭月吃著魚,吐吐嘴抱怨著:「這魚裡怎麼這麼多刺,也不比頭一回的好吃…泉州城邊上的水,一點兒也不養魚……」

    「阿月像是貓般,銜著魚吃還挑著。」江知佑聽罷,轉頭就道著:「吃魚還說著話,當心卡著了。」

    含糊的點了點頭,齊昭月就將魚的另一邊遞到江知佑嘴邊,「你若不信吃吃便知曉,一口下去全都是刺,吃著我嘴裡都戳著疼。」

    江知佑輕口咬了下去,就微微皺眉。齊昭月在一旁看著,就往身旁人身上一撲,賴在他懷裡告著狀,「我就說刺多肉少,你還覺著我嘴挑。」

    「阿月。」將手中的竹竿放在一旁,溪池裡泛起水花漣漪,江知佑歎著:「魚溜走了。」

    「嗯。」齊昭月點頭,靠在他的膝旁,暖陽下伸展腰輕打著哈欠。在他身旁尋了個好的位置,便靠著淺眠起來,閉著眼睛還嘟囔著,「魚那麼多刺,溜了就溜了。」

    她這樣靠著,不驚動她淺眠怕是釣不好魚了。江知佑看著身旁的人,讓旁人送了本書過來。用竹木插著青梅傘,遮出蔭處。她的面頰和他的書,都由他護著,一起在這裡靜置著。

    「若是困了,不妨我們回去?」江知佑看齊昭月的模樣,問道,「若是在這裡睡著了,免不了吹風。」

    「不釣魚了?」齊昭月微愣,就聽江知佑道:「阿月說這裡的魚吃起來細刺太多。等過兩日,我帶你去遠些的地方可好?」

    「那裡的魚比這裡好吃?」齊昭月想了想,慵懶勁兒也沒了。江知佑思略後就應著,「那裡的魚應該比這裡的好吃。」

    「比這裡好吃的話,那我們過兩日就去。」齊昭月點頭道著,「我們今日就可以先回去了。」

    「去那裡有大半天的路程。」江知佑輕笑著,「若是阿月什麼時候想吃,我們便頭一天出發。」

    齊昭月笑著點頭,便讓人出來收拾溪旁的東西。江知佑起身,就在城郊走了起來。林間小路,曠野的遼闊,快入秋的碩果快成。看上去泱泱一片。風吹拂綠淺重疊低,吹到自己身上,都還能沾上些許卷落離梢的葉子。

    天地靜謐歸真,走在山林間總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靜靜的迎風洗滌。

    公孫正名走了,連帶著唐二和齊昭明。泉州城裡最鬧騰的都出去遊玩了,也不曉得是不是錯覺,齊昭月總覺得泉州城裡安靜多了。

    江知佑聽她說後,卻是笑她,「正名兄再時你惱他噪煩,如今他走了卻又不習慣了。」

    「他走了我怎會不習慣,他又不是你。」齊昭月反駁著,卻瞬然讓江知佑沒話說,只是靜然的將人擁入懷裡,「我從來都知道,阿月不習慣。可我沒問,因為不曉得阿月怎麼答我,我卻是半點都無可奈何。」

    「我們兩都心知肚明,我還問你作甚。」齊昭月沒好氣的說著,眨眼就挪著話題道:「我們明日就去的遠些吧。」

    「可是近日無聊了?」江知佑笑著,齊昭月卻道:「泉州城不管是城內還是郊外,也就都這樣了。景色有看膩的時候,我們換著四處看看,就算不吃魚不也是好的?」

    「再說泉州城的天氣極好,很久沒下過雨。這天氣一直放晴,也是出遊的好時候。」齊昭月望天,想著去處也是十分嚮往。

    「很久沒下過雨?」江知佑也是看著天空,所有所思。齊昭月卻是點頭道著:「是啊,很久沒下過大雨了。我印象中還是你走之前,那濛濛細雨細飄。正名表兄大概也是因此,才去封山的吧,這天氣轉秋微暖,卻又沒雨好走路,最合適不過。」

    第二日傍晚,兩人便向東南方向去,在泉州的邊界一處小城鎮落腳。這裡地偏人有稀少,卻透露著古樸的感覺,高角簷牆,和泉州城的建築大不相同。

    齊昭月看著,賞觀道:「這裡離泉州城也就大半日的路程,卻不曾想,這建的房子卻像是江南東北兩種格局。」

    「的確。」江知佑看著小鎮,「聽旁人說起這地方風光好,怕也是樓高卻不多。住店最高也就四層樓閣,看的風景卻悠遠。」

    鎮子的周圍都是叢林山水,他們一路走來都悠然愜意,更別說久居一段時日。齊昭月想著,就問道:「我們大概在這裡落腳多久?」

    「正名兄說最多五日回來,我們便在這裡…待到他們回泉州城了,再回去也無妨。」江知佑說著,齊昭月點頭。讓人去尋客棧也有眉目,便先住了下來。

    清晨醒來,耳畔伴著的都是鳥語花香。不過也不曉得是景色誘人,還是因為昨晚店小二不經意的說『山間晨光曦照若佛光』而來的突發奇想。齊昭月頭一回將江知佑從床榻上撈起來,不要任何人跟隨,就往山上走,說是想看看那佛光普照。

    本來是想騎馬沿著山路走上去,可畢竟顛簸。齊昭月也是第一次看到江知佑御車的模樣,天朦朦的亮,月亮還懸掛在天上。

    紅光一線,灼熱的從東邊山間升起。照的祥雲偏偏染紅映天,站在岩石上觀望,天高地闊的心境都如百川納海,有容乃大。

    下山的時候,也有竹林成

    片,山泉清涼。路上停歇,就在火堆裡架了一柄壺,燒山泉而飲。齊昭月看著山泉說著,「都說水至清則無魚,好端端的,怎麼在這裡生起火燒水了?」

    「這裡的山泉甘甜清洌,於泡茶的活水之用,實屬難得。」江知佑笑道:「一早上過來也是累了,就不口渴?我記得走時你還問景藍要了些糕點,說是在山上看日出當嘴食。」

    「也就是些甜梅子,你還幫我惦記著?」齊昭月坐在馬車上,看著江知佑添著柴火。

    見柴火添的差不多夠燒一壺,江知佑用泉水洗淨手,看齊昭月道:「我惦記著從來都是阿月,你坐在車架上,腳下有凳幾也當心摔下來。」

    齊昭月不以為意,倒是看著山間光景好奇,「這麼個地方,山清水秀的也該是善於居住的。可就說這山裡,似乎沒有一處人家。連砍柴的樵夫,我們上山都不曾見到。佛寺就更加沒影子,竹林成片卻沒人想在這裡建個竹屋,雖然有些可惜。可這地方也真是偏遠幽靜,有仙境般的悠寧。」

    「山上的確沒有人家。」江知佑點頭,就道:「這裡離泉州城雖然也就大半天的車程,可卻是極為偏離驛道。這裡人煙稀少,不缺乏鎮上的人祖祖輩輩遷移出去,來此遊玩的人,因為地方偏遠而不願在此定居。」

    「泉州城的繁華如何,阿月也見過,不比京都遜色。就算是在東北災民數次南移之後,都如此錦繡花開般的容華,那是最蠱惑人心的。也只有不願理會塵緣俗世的人,會對此處視如珍寶。」江知佑道:「可這地方並無佛寺,可能也是泉州城的佛寺過多。這裡的佛寺,就算建起來,也沒有太多人前來參拜,捐香油錢。所以山中或許有隱世的小廟,我們無從得之罷了。」

    「泉州城的佛寺也確然夠多的。」齊昭月想著江知佑的話,想起泉州里各處大小的佛寺,點頭道著:「多半是商物販賣交易,人多往來,所以佛寺也多不勝數。」

    隨口說道了幾句,茶水也燒開了。馬車裡早就備好了小茶几和茶具,提著滾燙的水放在案幾上泡茶。將窗簾支起,斟茶風過,茶淡清香吹開。

    飲這等茶從來都不是解渴之用,齊昭月品下兩杯,便在一旁吃起了梅子。看著窗外,陽光照在茂密的叢林間,落葉映下的影子稀稀疏疏。

    一時入迷,伸手拿梅子卻觸到了滾燙的茶壺。輕呼一聲就將手縮了回來,齊昭月看著自己通紅的指尖,腫脹的疼痛,卻也無妨大礙。

    這自然引起了江知佑的注意,當下就將她的手拿過來細看,這一看就是皺眉,看的齊昭月隨即就想將馬車上的藥箱拿出來看看,有沒有燙傷的膏藥。雖然沒多大事,可他一定會讓她泡清冷的山泉,那水甘甜是甘甜,可大早上的一直泡冷水卻不是她願意的,就算是指尖也不大願意。

    可人算不如天算,馬車裡本就不是很寬裳,也就半躺下兩個人的身子。齊昭月再這一動,江知佑沒有防備,本來就怕她再燙著將茶壺放在馬車榻上,如今卻因為齊昭月的動作,不小心挪動了茶几的桌角,然後翻了茶壺,將江知佑的外裳全都浸濕。

    一切都在一瞬間,當成定局後,齊昭月都看呆了,隨後卻是越慌越亂,她越過案幾將茶壺提了起來,將案幾挪到一旁,看江知佑的衣袍倒是只有一片浸濕,可褲袖卻從膝處濕到小腿。

    「燙不燙?」齊昭月關心的問著,可她也委實不會放東西,茶壺裡半壺水,竟是放在了自己的裙擺上不自知,在馬車上往前挪的力度過大,那半壺水也隨著倒下。

    聽到身後的聲音,一切都來不及了,轉回頭看的時候,裙擺已經濕了一大半,甚至延伸到了褲腳處。齊昭月很有些悲壯的閉上眼,見江知佑淡定自若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也就先將身後的攤子給先收拾了。

    「原本是燒著泡茶的,先如今讓衣裙貪喝了去。」江知佑道著,歎著氣卻不生她的氣。

    將茶具收起來,茶几豎放好,整個馬車的空間也大了起來,可是兩人看著雙方濕噠噠的衣裙,都無奈了。

    江知佑先是道著:「車上有毯子,可以蓋住。阿月現在車上將濕的外袍褲裳脫下來,用毯子裹著。我這便御車回去,等到客棧也就一兩刻鐘的樣子,你耐心等等……」

    「不。」江知佑出去的時候,齊昭月就拉住了他的袖子,「知佑,你的衣袍上也濕透了,就這麼趕車回去,不說你衣裳的問題,就是應著冷風吹也會出問題。」

    「我同你成親之前,一直就擔心你的身體。」齊昭月道著:「雖然如今大半年過去了,你一直不曾說,也好像無礙。可你是受不得涼的,你當我不曉得?」

    「阿月。」江知佑想了想,本還想繼續勸,齊昭月卻道:「不也可以將火生著,將衣裳烤乾。我們並不著急著趕回去啊。」

    「生火…」江知佑看著齊昭月,隨後點頭,「竹林間的柴木枯葉如今還不多,我卻是怕火不大,不易烤乾衣裳,竹林裡本就清涼,衣裳雖是熱水燙濕的,可卻也一下就冷了,汲取體溫,容易傷風,你又少了件最厚的衣裳。」

    「再說柴火一時也燒不大,馬車裡有劍卻也不是用來砍柴的……」江知佑說著,就看齊昭月臉色有些泛紅道:「不然將衣裳脫了,烤著火不過多久就干了。」

    江知佑愣住,他濕的是褲袖,她也濕了裙擺,褪去後也差不多坦然相見了。

    「我說的是只褪去我自己的,我在馬車裡等著便好,反正我濕的是裙擺,褪去了在馬車裡也無妨。」齊昭月見江知佑不說話,以為他不同意,也當真不想他濕著衣裳就御車吹冷風,道著:「馬車裡不止毯子,不也還有蓋著的薄絮被,我不會著涼。再說這衣裳濕噠噠的,我穿著難受。你御車回客棧,路上都也有幾個行人。我若衣裳不齊的,他們不曉得,

    我卻總是會有些不自在……」

    「知佑。」她又開始可憐的望著他,他回過神來還沒聽清她說什麼,就點下頭。果然見她笑靨如花,然後就將毯子重疊的鋪在榻上,拿出薄絮被。

    將馬車御到窗戶向陽,進馬車後,齊昭月已經將外袍褪去。只剩裡衣和中衣。將衣裳扭干,外面的火苗已經燃起來了。

    默約一刻鐘後,衣裳才幹的差不多。齊昭月將衣袍套上,剛繫好腰帶,就看向江知佑的褲子。那壺水是大半壺都潑在他的褲袖上,她的衣裙干的差不多,可他濕的卻是三件厚的衣料。

    「知佑。」輕聲喚著人,江知佑也轉過身來,問著:「衣裙是不是沒幹?」

    「嗯…好像有些問題,你過來幫我看看。」齊昭月為難的說著,待江知佑走近,她就拉著人的手。乘其不備的一同拉跌在榻上,然後起身壓著他,掀起衣袍摸著褲腳,表面是干了,可誰曉得裡面是不是還沒乾透。

    「阿月。」江知佑瞬間就握住了她作亂的手,「我的衣裳已經干了,你總是不放心。」

    聽到這話,齊昭月才止住。她趴在他懷裡,撐起腮幫子看著他,對著他的臉頰輕啄了一口,「信你的話,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聽話,衣裳沒干我可饒不了你。」

    「阿月想怎麼饒不了我?」江知佑看著身上的女子,又開始玩心大發,也回應的啄了下她的臉頰,索性陪著她一起鬧。

    齊昭月滿意的點頭,就拉起他的衣裳道:「自然是要先看看你的衣裳有沒有干,然後我再定罪。」

    「嗯好。」江知佑握住她的手,笑意的眸光微爍,湊到她的耳邊就道:「那阿月就幫我看看好了。」

    看到他的笑容,齊昭月心中警鈴大作,可這時候收手好像已經來不及了。他握著她的手在幫他解開褲上的細帶,可要是從腹間解下向下…向下不就……

    齊昭月面上淡定自若,心中還是不信江知佑,在這荒郊野嶺的,讓她幫著他將褲子褪盡。可手上的僵硬卻是騙不了人的,他一直持續的動作偏偏不像是好玩,而是當真了一樣。

    這個認知讓齊昭月瞬間收回手,護在身後。江知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又看看細帶。眼神都像是在問著她都已經解開了,該怎麼辦。

    「不是要看看才能曉得衣裳干了沒有麼,阿月怎麼半路就丟兵棄甲了。」江知佑說的坦然,齊昭月收回手卻是怎麼都不肯動。

    江知佑想拉回齊昭月的手,後者卻是惱了,「你明明曉得我同你鬧著玩……」

    「就算是鬧著玩的,阿月也解開了繫帶。鬧著玩解開,應該也可以玩著系回來。」江知佑看著齊昭月,她都快哭出來的表情,瞬然就洩氣。

    然後就縮在馬車的角落裡,怎麼都不肯伸出手。江知佑無奈起身,將人抓了回來,訓人也是溫和,和方才調戲人的神情一樣溫和,「我又不是要吃了你,躲的那麼快做什麼。」

    見齊昭月眼睛瞪大的望著他,控訴著他的罪惡般,江知佑就笑出聲來,「不鬧了就是,回車裡坐好,我們回客棧吧。」

    合著方才都是耍著她玩兒呢!齊昭月看著江知佑的笑容,隨口就咬上了他的唇角邊。這人臉頰都是纖瘦,咬起來沒多少肉。齊昭月咬著就有些嫌棄的憋嘴,這動作無疑是加了把火。天旋地轉的一番,她就覺得自己躺在了馬車上。方纔的姿勢都倒了過來,換成江知佑將她壓在身下,然後輕咬的唇覆了上來。

    本來只是輕咬廝磨,最後卻都因為身子間的磨砂緩熱,越來越淺入,卻深不得出。氣息平緩隱約之中卻有些急促,眸中的柔情泛起,對視也只能讓人越來越沉浸。

    衣裳解開,吻也隨之挪下。竹林間卻是一陣清風拂袖,吹著露出的肌膚,有幾分冷意。這風吹去了熱意,讓人緩緩的清醒。

    江知佑沒了動作,齊昭月隨後也推了推身上的人,「知佑。」

    聲音沙啞帶著女子動情的嬌柔,卻更加讓身上的人身子緊繃,「阿月,先不要說話。」

    齊昭月咬唇,他壓著她太緊了,也重還不能動。

    過了半響,兩人都沒說話。江知佑鬆動起身,將她的衣裳繫好。可就算是系衣裳她也不太敢動,就算如今江知佑神情悠然,可她還是能察覺他的氣息不穩。

    隨後自然是一言不發,乖乖的回客棧。她到泉州城這麼久,也就在京都的時候天不亮就起身。如今在天亮之前提前一個時辰起來看日出,如今回去卻也是犯困。

    坐在案幾上杵著瞇瞇眼,養生作息在宮裡十分有講究,出嫁後就被她丟到不曉得哪個角落裡去了。不過也沒有白日入塌而眠的習性,且不說著陽光照著,看看都刺眼。客房也是簡潔舒適為主,紗幔的遮陽也不似常日用的好。

    齊昭月想著的卻是此番前來,倒是忘記將那盆君子蘭帶上了。午膳過後齊昭月才見到江知佑,隨後兩人一起逛著青石板的小鎮,出到不遠處的河水中垂釣,一天也就這麼嬉鬧的過去。

    只是晚上快入睡的時候,江知佑卻是重來了一遍白日裡的場景。喝個茶像是掀攤子般,不是手滑了,茶杯的水灑在衣裳上,就是茶壺沒放穩潑了一地。總而言之就是不想讓兩個人幹著衣裳上塌。

    「阿月。」江知佑是笑著同她說的,一如白日裡的溫和,「客棧裡不能隨意生火烤乾,也只能委屈你換新的衣裳了。」

    齊昭月自覺的逃不過這一劫,剛起身吧果然就被他抱在懷裡,先是以看看燙傷為由,將她的衣裳扒了個乾淨。

    這樣還治其人之身的報復,著實有些

    幼稚。白日裡的事情她實屬不小心為之,她曉得今晚他就是故意的,卻也無可奈何。

    男人這方面的性子來了,就像她有時候蠻不講理,是說不通的。

    最後跌倒在床榻上,她才發現兩人身上的衣物都脫了個乾淨。棉被蓋著身子,都讓她發顫著。他白日裡隱忍的事,在此刻變本加厲的還了回來。

    就算他托著她的腿,她也在一次次的撞擊下沒了知覺。腳趾因為快意捲縮著,身子泛紅的汗水浸濕了長髮,和他傾瀉而下的汗發交融一起,分不清彼此。

    晚上折騰了一宿,怎麼都喚不停。第二日齊昭月腰酸背痛的起來,看著人咬牙切齒。賭氣般的,梳洗好後便帶著景藍,獨自在小鎮上逛了起來。

    心情順暢了才回去,卻又被某人精心準備,烤著的肉香所吸引。然後幾塊肉吃到肚子裡,就又一點氣都沒了。這點實屬讓景藍暗歎,公主實屬好養。

    來這個小鎮一轉眼都三天了,齊昭月卻還想繼續待會兒,便備著後天回泉州城。因為算著日子,那時候公孫正名和昭明也都回來了。

    只不過若不是碰上了一個人,或許日子可以依舊這麼平靜安和下去。

    那日下午依舊暖陽高照,齊昭月想看看鎮上有沒有些好玩的雜貨鋪。畢竟上回江知佑帶回來的香燭,她可是歡喜的不得了,只不過他不大願意她碰,她也就只能換著東西打發時間。

    在和江知佑成親北上之後,她都不曾想過,她還會有這麼閒的時候。

    逛街東挑西揀,倒是看到些許用草折成的蟈蟈和蛐蛐,那特別逼真,看的景藍在一旁都瘆的慌。只不過是草離了根最後都會枯萎,也放不過幾天。她也學不來也不會去學。瞬間看了看就沒興趣。

    「公主。」景藍一直站在身後,此時卻是出聲喚著。齊昭月偏頭,就到向不遠處的人群。那裡顯眼的,莫過於公子佳人成雙對。

    只不過側眼望過去卻是熟人,一柄竹扇,翩翩君子的摸樣,和身旁的那位姑娘倒是相談甚歡,像是天作之合。

    齊昭月看到這個人,卻是怎麼都欣賞不起來,眉目微皺隨即平緩,卻也走了過去,走到近處才確認人,「唐二…?」

    「咦?」唐二似乎也覺著湊巧在這裡遇上熟人,對著齊昭月一禮就道:「蔣夫人,真是湊巧在此處相遇。」

    「一點也不巧。」齊昭月淺笑,眸中閃過一抹深意,「很遠就看到英俊瀟灑的唐二公子了,特意過來看看我是不是眼神岔了。我可沒少聽柳夫人嘮叨念著,家弟沒有成家之心。如今見到唐二公子和一位姑娘逛街,自然好奇。」

    齊昭月在唐二的印象中,倒不像是歡喜說家常的人。不過在城郊這處雖然風景好,地勢卻有些偏,一般都不會在這裡遇到熟人,偏偏江公子倒是將自己夫人,身旁的人全帶來游賞了,倒也是很有情趣的人。

    「蔣夫人是和蔣兄一起來的吧?」唐二問著,便邀請道:「怎麼說我們都算是相知好友,不建議由唐二做東,請兩位用膳如何?」

    不等齊昭月說話,唐二就道:「蔣兄和蔣夫人來泉州城,我雖說先和正名兄熟識,可對兩位也都不陌生。都是正名兄的好友,怎麼都算是相識的,蔣夫人總會給些薄面賞光吧?」

    「想當初去醉紅樓,蔣兄起初不願意進去,擔憂蔣夫人會多想。」唐二說著,就笑道:「如今看來,也是太在意不過了。」

    「唐二公子取笑了。」齊昭月也是笑著,便道:「說起來我們前天傍晚就到了這裡,那時候還不曾看到唐二公子。今下若不是景藍告訴我,說覺得你的身影遠遠看著像是熟人,我們怕也是不會在此相遇。相遇是緣,本該應許唐二公子的請求,可正名表兄多次受唐二公子款待,做東也該是由我們夫妻來請客。」

    「不瞞蔣夫人,這也都看到,我是陪我身旁的這位姑娘來的。」唐二道著,就介紹道:「這位姑娘算起來,是唐家的遠親何姓。近日遠親家中有些事,我也是陪著她出來逛逛散心,也不方便走離她太遠。再說來著是客,對這裡,我從小遊歷至此就很熟識了。」

    「唐二公子對泉州城應該是很熟的。」齊昭月點頭,就道:「我聽聞這一帶有一座封山,山色人間少有,就是很容易出事。不過我卻也想著過兩日就上去遊玩一番,就是不曉得唐二公子有沒有興致一同前往?」

    「山色人間少有?」唐二的表情瞬間有些古怪,然後提醒般的道:「我還是勸蔣夫人不去那地方的好。」

    「怎麼說?」齊昭月微愣,唐二也每當齊昭月是外人,就接著道:「封山傳聞之中是個山勢險阻的地兒,說是真的吧也不真,假的吧的確很多人喪命於此。我兒時年幼,曾經慕名去玩過,回來可沒招我爹的打。幾乎是提一次打一次。」

    這麼丟人的事兒都能當著別人的面兒說出來,唐二也委實是個人才。不過齊昭月此時卻是沒有那種感歎的心思。

    「唐二公子幼時就去過,如今也是平平安安,可見那地方也並不是像人說的那麼可怕?」齊昭月道著。

    唐二看齊昭月的樣子是真想去,想了想就道:「封山的路雖然也算寬,可騎馬和御車卻都是不能。我幼時去的時候,也是因為是走著去的,那一路上雖然坎坷,卻也沒有常人說的可怕,就是那坡陡,有些地方常有斷崖般的地勢。山間泥土鬆動,下個雨就是走路去那也是活埋。駕馬御車很難停下來,所以一下子就是死一批人。」

    「而且那裡從前本是北上商路的捷徑,可後來出事的越來越多,也就沒人走了。」唐二道著:「封山也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有戶商家的兒子頑皮,上山遊玩之後就消失了。那是獨苗,為

    了防止以後這樣的事,山就被封了起來,尋常人是不會走那路的。」

    「而且那地方風景也就那樣,還不如這小鎮上的,蔣夫人和蔣兄何必拿通官令去一趟,將自己給累著。」

    「原來封山還沒有這小鎮有趣?看來我夫君的眼光當真是好的。我也多謝唐二公子的忠告,免得讓我們白跑一趟。」齊昭月道謝,唐二倒是大方的擺手說不用。

    「不過宴請之事,我們並沒說就宴請你一個人,你帶著這位何姑娘不也……」最後,齊昭月邀人道著。

    可齊昭月剛開口,唐二就打斷道:「說來說去,蔣夫人何必同我搶個付飯錢?」

    「那不妨這樣,如今離用膳的時候還早,我們約在酒家。誰先早到便是誰請,也都不用爭執。」齊昭月想了想,索性也放開。如此隨性隨和的法子,唐二也是點頭就應下。

    「如今這時辰還早,現下我就不打擾唐二公子陪何姑娘散心了。」齊昭月說著,便帶著景藍告辭了。

    回去後,齊昭月看到了江知佑就道,「今日我出門逛著,遇到了唐二。」

    江知佑看書翻頁的手依舊,「柳夫人的弟弟?」

    「是。」齊昭月點頭,房中靜謐半響,齊昭月才開口道:「正名表兄當初是說,要和唐二和昭明一起去封山。可我遇見他,他幼時就去過封山這地方,和正名表兄說的完全不同。他如今就在這個小鎮上,並沒有和正名表兄、昭明一起。」

    齊昭月說到最後,心都漸漸涼了一大截。

    「阿月。」聽出她的遲疑和麻木,江知佑將書放在一旁,還沒想好怎麼安撫她,齊昭月卻是道著:「知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正名兄不會因為越一個座山就問我借九里。」江知佑靠近身子僵硬的人,攔著她的腰,「像你當初說的,他們幾個男人,大可自己駕馬或是走著前去。可如果只是普通越山,而不是探路的話。」

    「那為什麼當初不攔著,你若是知道其中的異樣…」齊昭月有些不敢置信,「正名表兄為什麼不能說實話,他應該不會特意瞞著我們……」

    「正名兄不是瞞著,多半是自己也並不能確定。」江知佑說著,抬頭卻是一抹苦笑。

    「知佑。」齊昭月瞬間覺得自己身在一團迷霧之中,她看不清,她當初放權不管的時候,就已經不能看清了。

    可她並不急躁,他不會騙她。

    「回泉州城的時間,本在一個月前我們就能見面,只是半路就收到了軍中來的歸令。」江知佑道:「那時候距離泉州城只有半天的行程,雖有不幹,卻只能返回。可回去,卻只是軍餉的歸屬問題的爭執。尤家軍雖然野蠻,卻也不是蠻不講理之輩,只是俘虜的叛軍,都是錦國的子民,聖旨傳達,只要是歸屬朝廷便是自家人。」

    齊昭月愣住,這樣的聖旨,於軍中事她並不精通,可就單單面上她都覺得是在添堵。

    「叛軍沒有生死之危,膽子自然大了起來,劫持了一位小將,要挾要糧。」江知佑道:「趙將軍下令嚴懲,可軍中卻有內應,扮成左將將人放走。雖然沒多大損失,可卻引發了軍糧的爭端。此事上報朝堂,新御史在朝上卻道是管轄不統,不安內何以對外。固然建議在朝中立統帥,北上一統大軍。在統帥未到之前,全軍按兵不動。」

    「荒謬!父皇怎麼可能答應這麼荒謬的事!」齊昭月瞬然動怒,「朝中之將,多年征戰的趙將軍都在戰場上,居然還要一位統帥全軍的人,是御史太尉還是宰相有這個本事?那些個官品都不夠的人,難不成讓那些成日裡飽讀詩書得人拿著書砸人上戰場嗎?」

    「朝中眾臣,皆無反對。」江知佑一句話,堵了齊昭月所有情緒和話語。

    「對於統帥,事出突然。我們商議,覺得來的人可能是太尉。自然,我們也希望是自己人,畢竟朝中眾官,有勢於軍權相關,最高者莫過於太尉。」江知佑道:「可不能不防萬一,不管來人是誰,將士服從軍令,卻也是軍心為重。軍糧軍餉乃鞏固之本,不可缺少。昔日是從泉州城運物,一躺三五日的行程,若是有人作梗,太容易出事。」

    「正名表兄是去探路?」齊昭月指尖微涼,涼到心底。

    「運糧車大都是馬車般的寬度,只要越過封山,就是水路一日的近程,是我也會貿然一試,只不過他動作的太快。」江知佑說著,歎氣道:「他多半收到了軍令,卻不曾告訴我,所以著急了。我沒想到我當初說的這條路,他會這麼快去試探,本想著唐二有過上去的經歷,他們一同前去就算是遊玩一番也是可以。可唐二卻並不知情此事……」

    「昭明。」齊昭月臉色微白,不等江知佑說話,就道:「我曉得昭明不會出事,我卻怕他事出萬一會添堵。」

    「阿月。」江知佑輕歎了一口氣,「是我不曾細想過正名兄的異樣,不過他有本事帶著昭明,就是告訴我們,他一定有把握成功。昭明的性子如何,你比誰都清楚,這事不會有萬一。」

    「阿月。」良久,江知佑開口道:「我想先回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齊昭月想也沒想就說著,江知佑卻道:「我回去看看,是單匹馬騎回去。」

    「我不是沒有騎過馬,半天的路程我還是可以的。」齊昭月抓著他的衣袖,「再說我擔憂昭明的心不比你擔憂合州局勢的少,雖然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可我騙不了自己,我想隨著你一起回去,就算知曉昭明相安無事!」

    「好。」他抱著她的身子微微僵住,隨後輕聲應著。

    景藍聽說這事之後微愣,「公主現在就要和駙馬爺回去?」

    「是,你去酒館和唐二說,這頓飯我改日請回他。等他回泉州城,我親自上門致歉。」齊昭月吩咐著:「我就只帶著影衛,景藍你隨著馬車……」

    「景藍隨著公主一起回去,唐二公子可讓店家代為轉告。」景藍突然跪下,「景藍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半天的馬背路堅持的來,絕不會嬌弱半分。若有不是,公主路上也可將景藍擱置一旁不必理會。」

    「你若是可以,便跟上。」齊昭月點頭,便看著旁人按馬鞍馬套,不過半刻鐘就啟程。

    一路奔波回城,駕馬總比御車快的多,不過一兩個時辰,就到了泉州城的郊外。就是這麼一兩個時辰,天都陰了下來,隱隱有傾盆大雨的落勢。

    回到客棧中,才被店小二轉告,公孫正名上午回來,聽聞他們不再,已經自己先啟程了。只不過前去小鎮通知他們的人,沒有將消息送到他們就回來了。

    回到客棧的天字號房,走前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卻從來沒有這麼匆忙的離開。江知佑停駐出門的腳步,剛轉身就被齊昭月從身後抱住。

    不要走,明明說好半月,怎麼如今就要走了?不要走,不可以走更不許走!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心裡的執念已經如此深了……

    近來的悠閒早就讓她忘卻了此時的事情,北方叛亂。

    趙歆、公孫正成、公孫正名都在那裡,如今昭明也隨著去了,意外是誰都想不到的。

    「走吧。」齊昭月聽自己在他耳邊輕聲說著,風都靜下來了。她清晰的察覺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最後從輕裳上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週六的時候寢室斷電至週一,多更會一直持續,但是不能保證萬更,哭瞎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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