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依你 文 / 雨下下雨
「阿月過於憂心重重了,成日提心吊膽的,並不是一件好事。」江知佑安撫著,「不管回是不回,我和阿月是一起的,是不是?」
「是。」齊昭月微愣,就點頭道:「我自然會隨著你一起。」
「所以我從來都不擔心,旁人的流言蜚語。」江知佑將齊昭月手上的書拿過來,拾著放好,「阿月信我,是我生平之幸。」
齊昭月微怔,隨後卻漸紅了眼眶。看的江知佑愣住,也不曉得自己是什麼地方說岔了,也有將人圈在自己懷裡,說著很多哄人的話。
「阿月是公主,怎會在京都裡受氣不過。如今東北戰事正是關鍵之時,皇上也不會貿然將我召回。就算回京都,阿月如此金貴,皇室的舌根,誰人敢胡說什麼…皇上和皇后娘娘對阿月也是愛護之極,再說我也不會讓阿月受委屈。雖然如今,我不能隨時都陪著阿月,可之後剩餘的時間都是你的,你想如何我都依你,戰事不管贏不贏都依你好了……」他最後無法,竟是說戰事贏不贏都歸她說。
這話聽得齊昭月氣急敗壞,「戰場上刀劍不留情,什麼贏不贏歸我。我管它贏不贏,只要你要平安回來……」
若是再平常,江知佑多半會無奈,責備她這話胡說。平反叛亂,自然是怎麼都要贏的。只不過先開胡口的是他,自然也是依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個人鬧騰了一番,累著歇息下來也有了倦意。江知佑本就想勸齊昭月早些歇息,所以才奪去了她手上的書。如今有了睏意,更是話都不用說,將人抱在懷裡就卷在被子裡。
「燈。」齊昭月看著滿室光亮,正想著跑下床榻。卻被江知佑一手攬住腰,圈在懷裡就摟在被子裡。她爭不過男子的力氣,手也只能夠著他的臉,戳著他臉上本就不多的肉,瞬間就容易的泛紅起來。
「阿月。」握住她作怪的手,江知佑將人更加摟緊了,著著:「你若是想動,這般有力氣,也是可以再晚些睡……」
果然見齊昭月眼底都亮了,可江知佑下句話卻曖昧的道著:「我心底的心思還沒歇,阿月是願意陪我一起晚些睡?」
察覺她在他懷中的身子縮了縮,卻依舊道著:「若是待景藍進來將燈吹滅,也太不方便了。可如今卻覺得太亮堂了。」
「你不歡喜過多的人服侍,可住處卻空置不多。燈不點的多些,你晚上一不留神就絆動絆西。」江知佑聲音溫和著:「屋子裡擺放的又儘是些瓷器,雖然不怎麼值錢,碎了也沒事,可就是怕傷著人。我好幾次同你說,你都推辭說沒有那麼嬌氣。這怎是嬌氣的問題……」
江知佑說著,輕咬了下齊昭月微愣的臉頰,惹得她微微吃痛,然後怒望著他,似乎想要咬回來。他最後也忘了自己在說什麼了,直接就將嘴唇送上去讓她咬。
本是遂她的願,怎知是自己那番表情太道貌岸然?她竟半分柔情都不留,咬得他嘴皮都有些角損。
江知佑並沒有因為吃痛就放開,兩人之間的磨擦似乎才剛開始,之後更是本能的征服。等他將她放開,兩人才輕喘著氣息。
她面色宛若桃花點綴,一雙清澈的眸子楚楚動人,指控著的眼神,實在難保別人真的就因此對她做些什麼。江知佑更是耳根子薄紅著,嘴唇被她咬破,紅血色無形之中的蠱惑,更加引人犯罪。
紊亂不已,皆是情動。
輕咳一聲,齊昭月就閉上眼睛,長睫一眨一眨的,像是睡的純真。可心裡卻是實在看不起自己,不就是沒見過他這羞情的樣子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真是沒出息……
耳邊傳來緩緩的笑聲,他似乎很開心她縮著的樣子,也解釋著:「花燭不似平常的蠟燭,再過一刻鐘左右也該燒完,到時候自熄,不用我們一盞盞的吹。景藍不會進來,我也不會讓阿月一個人暖著冷被塌。」
輕聲應著,解去的外裳袍子,兩人相擁而眠。果不其然,躺下沒一刻鐘,房裡的燈光,那一瞬間都滅了。
透著星光的柔和照在屋內,透過重重紗幔,竟也能看清他的眉目,像是一筆一畫的雕琢出來,雖然不驚艷,卻精細分明。
她怎忘的了,前世是誰在紙上寫:生平最幸之事,遇你?兩世之間,有些許改變,卻總有牽絆。只不過,他親口說出來,是她從前從不敢想的。如今已是最好了,不管以後會面對怎樣的厄境。
第二日清晨,房門是被敲醒的。只不過先醒過來的是齊昭月,應聲過後,就聽景藍道著:「公主、駙馬,今日早晨唐二公子將公孫公子用馬車送回來了。可就是怎麼都不肯下馬車,似乎依舊醉著不清醒。然後景藍也不知曉情況,公孫公子和影衛還有趕車的車伕…九里?三個人就在前院打起來了……」
出門不利儘是事兒?這是齊昭月第一反應,可隨後她笑了笑。對這事兒敷衍了幾聲,就又預備回到了床榻上,繼續窩在江知佑懷裡。
怎知剛縮回去,江知佑就睜開了眼睛,笑看著她:「我以為以阿月的性子會去看看,畢竟從正名兄醉酒的情況看,對影衛鬧酒瘋都打比不過。如今以一對二,阿月就放任了?」
「不然知佑想我怎麼樣?」齊昭月打了個哈欠,往他懷裡拱了拱,「現在就下去,將三個人捆起來送到衙門裡去?說他們聚眾打鬧,禍害百姓清靜,每人賜個二十大板?」
「阿月的性子又頑了些。」江知佑說著,理著她耳畔的髮絲,後者不以為意著:「上回正名表兄醉酒,要和影衛你死我活的樣子,知佑又不是沒看過。我若是下去給他們二十板子就能消停,如今也不會偷懶在你懷裡了。」
「索性讓他們都累了,我們等會兒就下去看戲。」齊昭月說著,
,也是真的放任,「下去管正名表兄的閒事,不如我們多睡會兒。」
半響之後,齊昭月和江知佑穿好衣裳,打點好一切,才慢悠悠的下樓。果不其然,剛走到台階上,就看到景藍說的,打的難捨難分的三個人,如今正規證據的坐在下面。
齊昭月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問都不想問。直接便讓人將早膳端到房裡,想回房卻被公孫正名喚住,「公主表妹走那麼快做什麼……」
「走的快就不會被你喚住了。」齊昭月淡淡的說著,「正名表兄有事不妨直說。」
「就是想問問你們。」公孫正名看著齊昭月和江知佑,指著影衛和九里,「能不能將這兩人借我一天用幾個時辰?」
齊昭月看向影衛,自他們從上面下來,就站在一旁低頭不語。如今說到他,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她笑笑,「正名表兄借幾個時辰是做什麼用?」
「就是有些用處,實際也就是和唐二說,今日去泉州城郊外的封山遊玩。」公孫正名道:「但封山那地方,本就是以山封為名。路途狹窄。常人一般走路而行,卻是極累。馬車更是從來不曾有人御行過,翻車人亡不計其數……」
「正名兄這個理由,的確很能說動九里。」江知佑聽罷,卻是笑道:「九里自同我相識,所走的路都是平坦遼闊。」
「封山的地形嶙峋坎坷,你應該很有鬥志,九里想去試試?」江知佑看向九里,詢問著。
見江知佑有鬆口的意思,公孫正名立刻就在江知佑耳邊道:「封山這個地方吧,雖然說架著馬車沒人回來過,可終究是很多年前的傳聞。九里御車之穩,錦國也難出一二。這絕對不會有事,當初你挖來的人你總歸要信他的本事吧?」
江知佑卻像是沒聽到這話,眼神一直看著九里,等著他自己的答覆。
「食君之祿。」九里就四個字,卻也讓公孫正名鬱悶的看著江知佑,這意思再明顯不過,無非是他九里吃了江知佑的飯,哪怕是他再願意去封山走一趟,都得聽江知佑的。
公孫正名越發歎氣了,「這一個兩個都太規矩了,想當初趙老頭教我功夫的時候,想練什麼不都是偷學的好玩……」
「所以正名表兄的武功才是如今的半吊子,影衛出手你都不能奈何?」齊昭月將景藍端來的茶飲了一口,面無表情的傷口撒鹽。
公孫正名無話可說,就是看著江知佑,那求助的目光再明顯不過。
江知佑看著九里和公孫正名,也應道:「我和九里相識,從未想限制過什麼。若是封山是心之所向,我並沒有理由攔著。不過萬事皆小心…於九里而言,應該不用我多說了。」
公孫正名送了口氣,就看向齊昭月。後者看著影衛,「封山也有什麼山賊擋住去路,什麼武功泉州第一,難以攻破吸引你去不成?」
「公主表妹。」明眼兒人都看出影衛週身的氣息不大對勁,公孫正名就喚著齊昭月,討好的笑著。
而影衛像是要和公孫正名打一架的趨勢,頗讓齊昭月好奇。她又不是不知道,公孫正名想和影衛打一架,俏想很久了。可影衛一直不出手,更別說今早起來,聽到的三個人打起來的消息。她當真就是一笑而過的繼續歇著,不過如今看來,確有其事?
齊昭月看著公孫正名,後者道著:「公主表妹身旁的影衛又不止他一個。只不過是平常都出來晃蕩,就借我幾個時辰,我當真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