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ACT·450 文 / 紫色泡桐
儘管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個項目就在今天,從早上開始,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依舊忙忙碌碌,忙著跑教室上課,似乎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圍觀其他學生為課業奔波得一臉悲催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德校學生安坐在禮堂一角,交頭接耳的品評著不斷閃亮登場的環肥燕瘦的姑娘們。打算趁現在多看幾眼,過了這村難有這店了。
他們還利用手段,從百般不情願的格蘭芬多的科林·克裡維手裡租下了麻瓜相機的一日使用權,為的就是能和心儀的姑娘留影。其中有幾個因為心儀的姑娘太多,而對相機使用時間的不夠充盈感到憂心忡忡。
能被選為三強爭霸賽的比賽選手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選手們的家長有機會親臨現場觀看比賽。威克多今天起的特別早。雖然他平時就早睡早起作息規律,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天還沒亮就輾轉反側。
海姆達爾嘴上不說什麼,裝作毫不知情,心裡清楚他其實很期待與自己的父母見面。
吃早飯時卡卡洛夫和威克多交代了幾句,威克多默不作聲的點頭,飛快解決掉盤子裡的東西就坐在一旁看著海姆達爾。
等莫名其妙的海姆達爾吃掉盤中餐,他突然起立,海姆達爾眨巴下眼睛。
「我父母來了。」說完,順手把海姆達爾也拉了起來,而後抓著他大踏步的穿過禮堂,朝會賓室走去。
雖然禮堂已經不比剛才嘈雜,但也是人頭濟濟的。他們一路行去接收到不少注目禮。
「你拉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選手!」海姆達爾小聲說。
「你也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也要向你問候一下。」威克多理所當然的說。
此乃三強爭霸賽的傳統之一,把家長們接來,讓選手在賽前有機會和家裡人問候打招呼,家裡人自然會送上最為和心意的妥帖祝福。
「原來你把我當家長,我是你的什麼?叔叔?舅舅?」海姆達爾眉飛色舞。
威克多面無表情的瞧了他一眼,海姆達爾低眉順眼的不吱聲了。
他們推開會賓室的門,塞德裡克、芙蓉已經和自家人碰面了,正輕聲而專注的說著話。
沒有絲毫驚訝的,他看見了小天狼星。
西裡斯和韋斯萊一家作為哈利的家人被請到霍格沃茨,他們正在熱切的交談。威克多和海姆達爾進門時,屬於哈利的那一個角落熱切的氣氛有了些許停滯。韋斯萊一家和哈利紛紛覺察出了西裡斯的心不在焉。
威克多的父母坐在們對過的角落裡,威克多的母親目光爍爍的望著兒子,激動得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威克多的父親對海姆達爾勉強一笑,看得出這已經是威克多爸爸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海姆達爾翹起嘴角,對他點點頭。
他們用保加利亞語交談,直到他們的話題脫離了家庭的範疇,威克多改用德語講話,威克多媽媽反應很快,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對他們的談話一無所知的海姆達爾,配合著說起了德語。威克多爸爸卻是抿緊了嘴巴再不發一言。
海姆達爾嘗試和他說話,他起初當沒聽到,在妻子的目光逼迫下,說了幾句言不由衷的話。
威克多揚起的嘴角很快垮了下去,這是海姆達爾不願意看到的。他期待與父母的見面,把自己拉來無非就是想讓關係更進一步,可惜他的父親維持原有觀點,依舊沒有讓威克多如願以償,威克多的失望可想而知。
「你們好。」讓海姆達爾驚訝的是西裡斯突然離開了那個角落,穿過會賓室對他們致以微笑。
威克多的父母馬上站起來,威克多為雙方作介紹。
威克多的媽媽馬上露出瞭然的神情,並瞄了眼海姆達爾,後者笑吟吟,看不出別的情緒。威克多的爸爸一臉茫然的看著西裡斯,似乎不太明白這人來幹嘛。
西裡斯有些尷尬的從他臉上轉開視線,然後說:「我能借裡格幾分鐘嗎?大家都想和他說說話。」
有那麼一瞬,威克多是感激西裡斯的多此一舉的。今天是他考慮不周,他不該貿然的把裡格拉來,因為他打從心眼裡認定大家早晚是一家人。
海姆達爾在西裡斯的陪伴下來到房間的另一邊,韋斯萊一家熱情的和他打招呼。韋斯萊夫婦,比爾和珀西,他們都來了。查理因為工作來不了,錯過了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個項目,有些可惜。不過先前他作為馴龍人之一參加了第一個項目,對哈利的比賽評價很高。
大帥哥比爾的裝扮依舊特立獨行,海姆達爾一直覺得他是自己認識的英國巫師裡最拉風的一個,如果沒有威克多,說不定自己會愛上他。
比爾認為這評價至少能得「e」(超出預期),笑得眼睛都瞇縫起來。
莫莉對大兒子的打扮一向看不慣,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海姆達爾和哈利因為站立的角度關係,都注意到斜對過芙蓉老往這裡斜眼溜號,肯定的是她不是看自己和哈利,目光的落定也不在倆中年大叔身上,剩下的只有比爾和珀西了。
經過進一步觀察發現是在樣貌上更勝一籌的比爾。
二位少年對視一眼,哈利更多的是對芙蓉目光的不拘一格的驚歎,海姆達爾則是對芙蓉的眼光表示肯定。
毫無所覺——至少表面看去是如此——的比爾提議讓哈利帶他們去參觀,他離開霍格沃茨好些年了;韋斯萊夫婦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珀西的目光穿過門扉,在大廳那兒不斷掃視,臉上出現了懷念的神情。
霍格沃茨留給每個人的記憶截然不同,但他們對這所學校的深刻感情是一致的。
一群人呼朋喚友的出去了,威克多帶著父母去湖邊看自己學校的三桅船;芙蓉和她的父母、妹妹在哈利他們之後出發。
加布麗快步跑到落在最後的海姆達爾身邊,拉住他的袖子問,「那個帶耳環的男人是誰?哈利·波特的哥哥?」
海姆達爾注意到芙蓉一臉的欲語還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在乎,眼睛卻不受控制的朝這邊看。
「他是比爾·韋斯萊,羅恩·韋斯萊的哥哥。」
加布麗點點頭,「羅恩·韋斯萊是誰?」
「……我想你姐姐應該知道。」
加布麗「哦」了一聲,掉頭跑了,不一會兒又折回來,對海姆達爾說:「七月七日是我的生日。」然後就真的跑了。
海姆達爾啼笑皆非的轉回頭,恰與西裡斯四目相對。
西裡斯擠眉弄眼的說:「女朋友?」
海姆達爾笑著搖頭,「威克多會殺了我的。」
西裡斯馬上不做聲了。
「他父親是不是……」
「嗯,不喜歡我。」海姆達爾心想他都看出來了,克魯姆先生的態度已經相當明顯了。
「你沒必要非得討他歡心。」
過了很久,海姆達爾聽見西裡斯嘴裡嘟囔出這句話,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海姆達爾沒有陪他們一直閒逛下去,他們對霍格沃茨的感情使他們在語言上時有共鳴,海姆達爾沒辦法融入進去,當他們來到黑湖邊參觀德姆斯特朗的三桅船時,海姆達爾順勢同他們告別。
「我給你留位子,晚上你過來,我們一起等結果。」西裡斯對海姆達爾說。
海姆達爾笑著應了,然後與熱情的韋斯萊一家揮手告別。
順便還恭喜珀西已經確定下來的下半年的職位晉陞,聽說他在魔法部順風順水,上司對他勤勤懇懇的工作態度印象頗佳,貌似有定向栽培的意思。照這樣發展下去,他有可能打破斯諾保持的記錄,成為英國魔法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辦公室主任。
韋斯萊夫婦對兒子的大好前程非常滿意,尤其是始終為一家的生計憂心忡忡的莫莉,在海姆達爾的恭維聲中笑得合不攏嘴。
反倒是當事人珀西無比淡定,臉上也掛著笑卻不過分,身上已經有了穩重老辣的影子。
海姆達爾心想這傢伙將來一定能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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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球場方向接連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好聲,選手已經入場了?
海姆達爾懊惱的用手扯頭髮。
「如果我因此錯過了威克多的進場,我就去布斯巴頓打小報告,揭你們的短!讓那些輕信了你們花言巧語的姑娘認清你們的真面目!」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咆哮,一行六人匆匆忙忙的離船跳到岸上,慌慌張張的朝城堡方向跑去,在隨行的豆莢貓的提醒他,海姆達爾猛地反應過來,急忙折向魁地奇球場。五位師兄灰溜溜的跟在身後亦步亦趨,明知走錯了也悶聲不吭將錯就錯。
跑在最前面的海姆達爾氣惱不已,在公共休息室睡下午覺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記得把自己叫起來,他對自己時不時就罷工的懷表已經失去信心了。結果這群傢伙自己也忘了時間,要不是海姆達爾自己警覺及時醒來……
海姆達爾懊惱自己為什麼捨近求遠。
豆莢總是顯得那麼冷酷。
而這五個傢伙娘們似的在房間裡梳妝打扮,他都睡醒了,他們居然還在為頭髮的造型爭論不休。壓根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海姆達爾面色黑沉的立在門口,真想一人一個阿瓦達。
五位師兄自知理虧,可憐巴巴的看著海姆達爾的後腦勺。
現在的海姆達爾就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抓就是一臉血,他們不敢去觸霉頭。
其中那位「敏感脆弱」的師兄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在心裡直歎氣,這個點十有八、九趕不上選手進場了。
幾個師兄眉來眼去,一臉怕怕的和前方的人拉開距離……
眼看被六米高的樹籬圍合起來的壯觀的迷宮近在眼前,海姆達爾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忘東西了?」離他最近的一位師兄問。
「不是……」海姆達爾猶豫著,他看看通往觀眾席的道路,又看看通往另一個方向的通道,一臉的掙扎為難,貌似在做什麼鬥爭。
最終他下定決心一咬牙,「你們先去吧,我等會兒就來。」說完掉頭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豆莢貓緊隨其後。
師兄們驚詫不已,「裡格?」
「我等會兒就來!」海姆達爾頭也不回。
海姆達爾翻來覆去的問。
豆莢被他問煩了,乾脆不作回應。
「我靠!這到底關我什麼事啊!衝動是魔鬼啊!我tm這麼多管閒事做什麼啊!!!難道我的本命神是雷鋒瑪利亞!!!」海姆達爾自吐自糟,自咆自哮,腳下卻是不停,追著豆莢貓指出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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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片黑壓壓的頂端縈繞濃霧的樹籬牆外說著什麼,萊弗森微低著頭看不清神情,穆迪背對著他們。在豆莢貓的幫助下,海姆達爾在一排凸出的樹籬掩護下一點點朝前挪,慢慢與目標接近。
他們的說話聲也漸漸變得清晰。
「……我的話你都聽清楚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守住三強爭霸杯,確保哈利·波特摸到獎盃……」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海姆達爾大吃一驚,這個穆迪果然有問題,他要幹什麼?!海姆達爾現在已經不相信穆迪的目的會是單純的幫助本校學生作弊這麼簡單了,而且萊弗森唯命是從的態度非常不對勁。
他被控制了嗎?這一瞬間,海姆達爾想到了很多有類似效果的魔法,包括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被視為不可饒恕的「奪魂咒」。
〔不能再往前了,容易打草驚蛇。〕
跟蹤尾隨偷聽這種活兒太有技術含量了,要不是豆莢貓不厭其煩的提醒,海姆達爾覺得自己可能早就暴露了。唯一慶幸的是穆迪對週遭的環境貌似很有自信,並沒有施下任何反竊聽的魔法。
他們的說話聲突然降低,海姆達爾本來還猶豫著讓豆莢過去聽聽,就在他舉棋不定之時,那邊的對話戛然而止。在穆迪的指引下萊弗森迅速轉身,一頭鑽進了裂開的高聳的樹籬笆內不知去向。
高大的樹籬笆發出葉片抽打地面的唰啦啦的響動,濃綠色的枝椏像章魚觸腕,在裂開的空隙邊慢慢堆積,朝當中擠壓……
穆迪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然後猛地停住,厲聲道,「滾出來!」
海姆達爾緊張的屏住呼吸,意識到撤退為時晚矣。
海姆達爾阻擋不及,眼睜睜的看著豆莢貓如離弦的箭般衝出去當誘餌。
舉起魔杖準備作戰的穆迪在發現是豆莢貓的時候住了手,臉上的冷笑更像嘲笑,根本不把豆莢貓看在眼裡。
「我知道是你,我能看到你。」
這句沒頭沒尾卻胸有成竹的話讓海姆達爾心裡一寒,對了,魔眼,讓一切無所遁形的魔眼,他居然給忘了,他剛才還自以為是的嘲笑穆迪不夠謹慎,最不謹慎的是他自己!
海姆達爾果斷收起魔杖。
一隻白隼衝進穆迪的視野,穆迪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豆莢貓趁其不備躍起發難,爪子狠狠抓在穆迪的臉上,白隼一衝而下,給哀叫痛呼的穆迪再下一層,鋼鐵般的鷹爪深深摳進穆迪來不及摀住的另半張臉上。猛禽的力量優勢立馬體現出來,亮藍色的魔眼在白隼利爪的撕扯下電光閃爍般辟里啪啦的亂轉,對焦頻頻發生錯誤,穆迪的叫聲更加淒厲了,魔眼附近的皮肉痙攣般的抽搐,貌似十分痛苦。
怎麼扯都拉不斷固定魔眼的皮帶,萌生去意的白隼遺憾的放棄攻擊目標。
豆莢貓精準的找到剛才被穆迪施法催開的樹籬,嚷完一頭鑽了進去。
狼狽不堪的穆迪發了瘋般拚命朝空中的白隼施放魔法,撕心裂肺的疼痛干擾著他,讓他水準大失,魔法盲目亂放,連白隼的一根羽毛都沒沾上。
白隼在空中收緊翅膀,以令人拍案叫絕的空中姿態側身滑入逐漸細密的樹籬縫隙,把穆迪的咆哮甩在了迷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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