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二十章 開口 文 / 光腚少年
破舊的茅屋之中，一老一少，四眼相對……
「那個…老前輩，我現在身上，真的沒有帶錢。」
思考了許久，姜雲羽方才牽強地擠出一張笑臉，帶有幾分歉意地說道。
誰知這古怪的老頭居然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斥手道：「沒錢就滾，老爺子我沒心思跟窮鬼說閒話。」
姜雲羽頗有耐性地深吸了一口氣，一再提醒自己，眼前這個糟老頭子很可能是知道神劍秘密的人，將心中的脾氣壓了下去，低聲下氣地說：「老前輩，我身上有很值錢的東西，不知道您老要不要？」
「什麼東西？」聞言，這個老頭眼中明顯浮出了一絲好奇，眉頭一挑，當即問道。
「就是這個。」
姜雲羽露出一絲微笑，從乾坤囊中拿出了一本人階高級的武技，遞給了老頭子。
「這什麼玩意？」看到這一幕，不屑的神情再度浮現在老頭的臉上，接過了武技，下一刻便是丟還給了姜雲羽，罵道：「娘的，一本破書還想怎的？能比得上一枚金幣？呸！毛頭小子趕緊給我滾蛋！」
老頭子憤怒地一拍椅子的扶手，乾枯的手指揮向那茅屋的門口，說道：「沒錢就別想套我的話。」
姜雲羽：「……」
老頭：「滾蛋！」
姜雲羽：「……」
見他依舊是沒有要走的架勢，老頭當即大怒，猛地站了起來，那老當益壯的身軀幾步上前，操起了一把掃把，作勢便是要打。
姜雲羽被嚇的一個退步，這一踉蹌，卻是狼狽地給門檻給絆倒在了地上，臉色十分難看，朝地上吐了口痰，猛地站起身，把那憋了許久的氣一把撒了出來。
「操蛋！你個老不死的，給我等著！」
大罵了一聲，姜雲羽一腿踹在了門樑之上，力道稍微過大，直接給他踹斷了，整個茅屋發出一聲搖曳的吱呀聲，有些搖搖欲墜……
「你個狗犢子！給我站住！！」
在老頭那憤怒的叫喊聲之中，少年的身影早已跑遠，留下他那一臉鐵青的面色和抖動的眼角……
這個看起來年歲已經過了八旬的老頭姓孟，是在幾十年前跟著大片難民逃荒到此的，當年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般老人模樣，到現在都沒變過，雖說過了這麼久，但小橋村的人，都沒一個知道他真名是什麼，所以，認識的人都喊他孟老頭。
這人長年孤僻，不善言辭，但有一點不可否認，他的見識，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連村裡一些小孩，都是挺喜歡圍在他身邊，聽他講外面世界的故事，村裡有些人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都會去找這個人問上一問。一些比較富裕的門戶，也會時常拿些碎銀去給老頭過生活。
但唯一讓人心裡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這個孟姓老頭視財如命，有錢拿的時候，他不僅不心存感激，還一直厚著臉皮再討要一些，搞的後來村中一些大戶都有點排斥他，慢慢給的錢也就少了些，老頭平時又不勞作，沒有經濟來源的他，生活也只能拮据了一些，有時候一連幾天都吃不上飯，更別提洗澡清理屋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
……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正拿好工具打算修理門樑的孟老頭，忽然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眼神一轉，臉色又是變得鐵青了起來。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再送上門來？！」
孟老頭一把將手中鐵錘扔到地上。大罵道。
「死老頭，看看這是什麼？」
姜雲羽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慢慢把拿著一大袋金幣的手抬高，嘴角露出一絲得意，隨後抓起袋子的一口，把那大袋的金幣傾灑在了手掌之上。
「這麼多錢，夠讓你開口了吧？」
咚！
孟老頭看著那一大袋金幣，狠狠嚥了嚥口水，手中的鐵錘一把掉在了地上，一雙瞪大的老眼直盯著他。
「如何？」姜雲羽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這可都是那本沒用的破書換來的。」
「這…」孟老頭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張燦爛的笑臉，說道：「小兄弟，來，進來坐進來坐，有什麼事要問老夫的，儘管說，來來來！」
看見他忽然這麼極力邀請自己，姜雲羽也得意地把袋子甩到了肩膀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啪嗒！
那袋沉甸甸的金幣被姜雲羽隨意地丟到了老舊的桌子上，後者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椅之上，說道：「我說老頭，你真的知道我要問你什麼？」
「切，能不知道，不就跟昨天那小子問的事有關嗎？」孟老頭頭也不回地說道，一心一意扳著袋裡的金幣，檢驗著真假。
「好吧，那我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
姜雲羽聳了聳肩，說道。
「隨便問，只要我知道，都會讓你知道。」孟老頭似乎還有些怕這個年輕人有些氣不順，等會把金幣都收回，立刻給他下了個定心劑。
真是活脫脫一個市井小民。
……
「昨天，夜釗來找你翻譯古書中的話，其中緣由就不多問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怎麼通曉古文的，依我所知，那本書存在到現在，至少要萬年以上，大陸上的文字早已改頭換面，所以，通曉古文的人並不多見，而你是幾十年前逃荒到這裡的，是不是在那之前，遇見了什麼，或者是經歷過了什麼，希望你能為我解答。」
聞言，孟老頭臉色也是慢慢變化了一些，整個人的氣場完全變了個樣，若是前面是一個普通的老頭的話，那後面，便是一個睿智平靜的穩重之人，只見他放下手中的金幣，低聲道：「我還以為你的對那句話中的東西感興趣，原來是這個樣，……小娃娃，你的洞察力的確要比昨天那小子要仔細一些。」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不然也不會大老遠跑過來了。」姜雲羽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之前的金幣事件，不過是老頭和小子試探彼此的一個契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