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龜茲古國探迷 第三十八節 文 / 飛行電熨斗
不過想通了此點,我卻瞬間輕鬆下來。因為珈藍鏡界所產生的一些東西,只會在特殊環境、特定時間內起作用,也就是說殷騫不可能變成石頭人。即使陰陽流動不穩定,造成的一時假象,也會在我們離開山洞後,自行恢復。所以此時我們帶回來了個石頭人,那只能說明它原來就是塊石頭,只不過形狀發生了變化而已。
如果我猜的不錯,殷騫此時一定還在山洞中,我們所帶出來的,只是變成他的石頭,而不是變成石頭的他。或者通俗地講,現下在旅館中躺著的,只是鏡子中的殷騫。
身旁的崔大叔見我一會極目遠眺,一會又低頭看下面,而且越看笑意越濃,以為我魔障了,擔心地小聲問道:「小……小賀,你沒……沒事兒吧?」
「啊?」我被他從狂喜的情緒中拽了出來,立即一發而不可收拾,跳起來扳著崔大叔的肩膀道:「哈哈!沒事兒!好得很!都好得很!我也好!你也好!殷騫也好!」
「你……」崔大叔瞧著我手舞足蹈的樣子,更加害怕了。
我也不急著向他解釋,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斷,又指著那神龕問道:「您知道這裡面原來供奉的是誰麼?」
「知……知道啊!~」崔大叔見我時而嬉笑時而嚴肅,自己也亂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裡原……原先是禹王廟。後來為了申報AAAA級風景旅遊區,在山下對岸又專門建了一座院落,供奉大禹,供遊人燒香,所以這裡慢慢就荒廢了,你看這裡。」說著,他繞到神龕前面,從裡面扯下半條早已朽了的布條,上面模模糊糊有「安瀾名載慶」五個字。
這是那首詩上的字眼!全文是河流九曲匯青銅,峭壁凝暉夕陽紅。疏鑿傳聞留禹跡,安瀾名載慶朝宗!
果然,不出我所料!此處既然是禹王廟,那首詩就算有著落了。再加上石碑上還刻著向下的箭頭,一切謎團都迎刃而解!
「嗯……寶藏就在這裡!」我看著崔大叔,朝他神秘一笑,指著腳下的石碑道。
「在……在這裡?」崔大叔一愣,旋即搖手否定道:「不可能!我師父當年是我親手埋的,下面什麼都沒有!做我們斬穴人這行的,土層在幾百年內有沒有被翻動過,看上一眼就知道。絕對不可能!」
「呵呵~」我雖然被他給否了,但並不生氣,而是繼續說道:「您要是在這兒挖,往下沒個幾百米指定挖不到!您師父之所以要把自己葬在這兒,就是一個坐標,目的是為了告訴你,寶藏,就在這裡的正下方山洞中!」說完,我又掏出兜中的那張地圖,遞給他看。
「……」崔大叔仔細地瞧了瞧地圖上的標注,又跑到崖邊往下看了一會兒,方才走回來道:「你要這麼說,單從地圖上看,還真有可能!不過這裡可算是在山洞的最深處了!我從來都沒進去過……唉?你這地圖哪來的?」
「呵呵,走吧,路上再和你說,咱們需要多弄一些裝備來,好夜訪珈藍!」我此時已經胸有成竹,拾起鐵鍬將那石碑重又埋上,扯著崔大叔下山去了。
回到旅館,秋天還在守著「殷騫」的石像,眼睛通紅,顯是剛哭過一陣子,黃博雅也是無奈地坐在一旁,擺弄著自己那款早就沒了信號的高級大哥大。
崔大叔路上已經聽我說明了情況,得知殷騫應該是安然無恙,心中的大石頭也落地了,不過我為了給秋天上一課,讓她知道珍惜眼前的一切,所以特意交待崔大叔先不要告訴她,讓這丫頭好好地體會一下。
裝模作樣地安慰了一番秋天,我又悄悄把黃大小姐拉出屋子,來到院裡,跟她說明了情況。這姐姐聽後頓時來了精神,扯著我道:「太好了!只要人沒事兒,比什麼都強!那到現在也過去大半天了,怎麼沒見殷先生回來呢?」
「大概是因為洞口那段塌方的地方,致使陰陽流動受阻,這傢伙體質不太好,被悶在裡面了。」我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
「那他……不會窒息而死吧?」黃博雅依然不無擔心地道。
「呵呵,缺陽不是缺氧,沒事兒的!」我安慰她道:「殷騫現在應該是進入了一個龜息的狀態,和冬眠一樣。在裡面呆上個十天八天都不會有事兒!」
其實我有一樣沒說,也是我最擔心的,就是前一晚那兩個脫棺的童屍,它們在那山洞裡可以說是如魚得水,雖然不至於傷害缺陽的殷騫,但會不會對我們進去救他而造成障礙,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