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文 / 千草
時間的跨度，
該如何去恢復，
我用眼睛，
把你印在心中。
溫暖，舒適，渾身的精神都像是要恢復過來似的。
緩緩的睜開眼，官敏敏望著有些眼熟的天花板。這裡……是哪裡啊？不是她的臥室，對了，她昨天因為想要安慰小舟，所以就乾脆任由他摟著，然後……然後好像講了好多好多的話，再然後……就……就睡著了……
睡？！特殊的字眼，猛然的劃過了腦海。
小舟如果睡著了的話，那麼再次醒來，就會恢復成衛泛舟！
天啊！她可忘不了上次被踢下床淒慘經歷。猛得彈起身子，官敏敏才打算小心得爬下床，卻發現令她「害怕」的對象，正慵懶的側躺在床上，一隻手撐著頰邊，而另一直手則猶如彈琴般的在薄被上來回的滑動。
「你……你……」官敏敏顫聲道。然後在看清了眼前的形式後，幾乎直接想昏過去算了。她的小腿，正斜斜的掛在他的腰際，而她的腳丫子，甚至碰得到他的背。
上次，光是和他躺一張床，就被他一腳踹下。
那這一次，她的下場會如何？
「你……你醒得好早啊！」她尷尬的打著招呼，同時有些忙亂的伸出兩隻手，把已經呈僵硬狀的腿從他的身上搬下來。
「是很早。」衛泛舟點了點頭，目光瞥向她那已經退了紅腫的唇，「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像你這樣年紀的女人，睡覺也會流口水。」
啥？「我有嗎？」她大吃一驚，趕緊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沒去理會她的白癡舉動，他翻身走下了床，一路走到了衣櫃前。
他……不踹她嗎？她詫異的看著他的背影，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了？」挪了挪唇，她開口道。
「什麼意思？」回轉過頭，他問。
「就是……例如……上次你看到我躺在你的床上，不是曾一腳把我踢下去嘛。」想想那次的經歷，真是心有餘悸。「你希望我再這樣做？」他有些好笑的反問道。
「沒……沒有。」她趕緊搖頭，同時在心底暗自罵自己白癡。她是怎麼了，哪有人還求人踹一腳的。都怪他今天的出人意表，也還得她犯迷糊了。
衛泛舟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了替換的衣服。昨天晚上，對方顯然沒想到要給他換睡衣，導致現在他的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還是昨天的那身衣褲，而且還皺得幾乎快變形。
抬起手，他開始一顆顆的解開襯衫的扣子……
「啊！」尖叫聲驟然想起在了寧靜的臥室，官敏敏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衛泛舟。他……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在換衣服。
「怎麼了？」他有些不悅的蹙起了眉，似乎受不了她所發出的噪音。
「你……你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面換衣服！」她的臉漲得紅紅的，一雙眼睛不知道往哪裡瞄。
「這裡本來就是我的臥室，我為什麼不可以換衣服。」他脫去了襯衫，開始把長褲上的皮帶抽出。
「啊！啊！啊！」尖叫的聲音，在房間裡響成了一片，絕高的分貝，讓人懷疑是否有慘絕人寰的案子發生。
一邊叫著，她一邊用手摀住了臉。她……她還是粉純潔的好不好，怎麼可以看男人換衣服兼……換褲子呢？
不過……不過……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眼前「輕解羅衫」的人，還是標準的衣架子，身材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啊！啊！啊！」她的嘴裡還在不停的發出叫聲，但是手指縫卻已經慢慢的打開了，兩隻圓圓的眸子努力的張望著。唔……果然是好身材啊，平時看他穿著衣服，還以為他偏瘦呢，沒想到，瘦歸瘦，肌肉還是有的。那寬闊的肩膀，那結識的小腹，還有那引人無限遐想的兩條長腿……頭，頭好暈哦！如果是依依的話，只怕不會像她這樣偷偷的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了吧。
唉，這麼好的身材，當演員還是有點浪費，也許他更適合當個模特吧。官敏敏開始胡思亂想著某人當模特會是什麼樣子，壓根沒注意到幻想的對象已經穿戴好了衣物，直直的朝著她走來。
「你在想什麼？」低沉性感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
「你……你……你……」他什麼時候走到她面前來的？身子逐漸得往後仰著，官敏敏整個人都在沸騰著。他八成是看到她像個色女一樣，偷看他換衣服了吧。
「嗯？」眉輕輕的上揚，他上半身朝著她傾過去，等著她的答案。
「那個……那個……」她還在不停的支支吾吾，而身子則越來越往後仰。
砰！
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床的邊緣，官敏敏整個人頭重腳輕的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痛啊！
雖然地上有鋪著地攤，但是屁股卻還是摔得好疼。誰能預料得到，這一次，她不是被他踹下床，而是自己跌下床的。齜牙咧嘴的站起身子，她一手撫著自己的腰，而另一隻手，則揉著摔疼了的臀部。
「疼嗎？」他看著她幾乎皺成一團的臉，不由得問道。
「當然疼了，不然你倒是也摔摔看。」她皺著眉頭，使勁得瞪了他一眼。都怪他，沒事靠得她那麼近，才會害得她跌下床。
她的話使得他一怔，隨即一聲輕笑溢出雙唇，「我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拜託！她都摔成這樣了，他還笑！這個沒同情心的男人！她繼續使出瞪眼神功，又瞪了對方一眼。
「你知道嗎，現在的你，和昨天晚上的你，實在是差太多了。」衛泛舟說著。在小舟的面前，她溫柔帶著包容，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但是在他的面前，她卻總是像一隻豎起了全身毛的小貓，可愛卻又有著凌厲的爪子。
「那、那是因為昨天晚上的是小舟。」她張口辯解道。
「有什麼不同嗎？他也是我。」他跨前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可是……他之前明明有說過，小舟是小舟，他是他之類的話啊！官敏敏再一次的感歎著男人的多變。
他的手，輕輕的撩起了一撮她的長髮，放在手心中細細的摩擦。
而她，則霎時僵硬著身子，有些無法適應他的動作，「你真是衛泛舟？」那個總是散發著凍斃人氣息的人，怎麼也無法和眼前的人聯繫在一起。
此時的他，少了那份冰冷的氣息，而多了一絲絲的柔情。
柔情？！她眨眨眼，望著他嘴角那抹隱隱勾起的笑意。
「小舟他很愛你。」他突兀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啊？」她一愣，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他說這個幹嘛啊？
「而我——」他繼續道，「好像也有些愛上你了呢，官敏敏。」
原來，小舟所愛的人，他衛泛舟也會愛上呵……真的是很奇妙的感受啊。
她繼續眨眨眼，他……在說啥米？！
有些難以置信，衛泛舟會愛上她官敏敏嗎？
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不過他又不像一個會開玩笑的人。
「依依，曉容。」一本正經的面對著兩個死黨，官敏敏用著極其嚴肅的聲音道，「如果我說，有個男人愛上我了，你們覺得如何？」
噗！
回應她的是兩死黨的口中一致的把未來得及嚥下的礦泉水齊齊的噴出。整齊的動作，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事先已經排練了N遍。
「敏敏，你說真的？」顧不得擦拭身上的水珠，兩女人齊齊的問道。
「拜託，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她有些無奈的看著兩人過度驚訝的表情，「還有，麻煩你們多少擦一擦。」她粉「善意」的遞上了幾張面紙。
「哦，哦！」童依依和賈曉容愣愣的接過紙巾，一邊擦著身上的水珠，一邊盯著「目標」
「敏敏，對方是誰？」童依依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如果說出來的話，恐怕依依會第一個昏倒。再說，她也還不能確定，衛泛舟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她。
「那人是廚師嗎？」賈曉容接著問道。
「不是。」官敏敏搖了搖頭。
賈曉容和童依依很有默契的又一起點了點頭。那就怪不得敏敏會用著那麼嚴肅的表情來說了。要是對方是個廚師的話，以敏敏平時的態度，只怕早就撲上去了。
「那你喜歡他嗎？」賈曉容揀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問道。
「不會討厭就是了。」說也奇怪，雖然她對衛泛舟有過害怕的感覺，但是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厭惡的心裡。
「不討厭啊……這可太廣泛了。」童依依懶懶的伸展著雙臂，聳了聳鼻子道，「不過我猜啊，敏敏，你一定潛意識裡有些喜歡他吧，不然你可不會來對我們說這事。」
童依依的話，使得官敏敏怔仲了。她喜歡衛泛舟嗎？她知道，她是喜歡小舟的，可是這種喜歡，似乎並不像是所謂的男女感情，而是一種憐惜，一種心疼，一種想要呵護的感情。
而對於衛泛舟呢？對於他，她害怕過，臉紅過，心跳過，感動過……可是當這些感覺加在一起的時候，就能證明她喜歡他嗎？
她悠悠的出了神，直到看到兩個死黨等待的目光，才擠牙膏似的擠出了一句，「可是……他不是廚師啊。」
「我暈！」童依依猛的用手拍了拍額頭，「敏敏，廚師的身份真的那麼重要嗎？」
「可是這是我……」
「我知道，這是你從小就立下的志願，可是你志願的初衷只是希望有人給你炒菜做飯，弄個愛心便當而已，那麼只要對方能夠入得廚房，那麼是不是廚師好像並不是太重要。」
「哎？」她被說得迷迷糊糊，這好像……也對啊。
「所以了，現在最該注重的，是對方長得如何，身高多少，是美少年，還是美青年，又或者是美中年？當然，美兒童和美老人估計是不太可能吧。」童依依一臉嚮往問著。
「……」臉皮猛然得抖了幾下，官敏敏無言以對。
「話不是這麼說啊，應該要看對方的職業如何，平時是否出入危險場合，一年平均買幾份保單，保險金額在多少以上……」賈曉容亦開始叨念了起來。
「……」官敏敏的臉皮繼續抖動著。
「應該先注意長相啦。」
「是應該先注重職業。」
兩個女人，開始吵成了一團，完全把俺們的主角晾在了一旁。
有沒有搞錯啊，本來討論的，不是應該是她的感情才對嗎？！
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裝袋，官敏敏蹲在衛家別墅的牆角邊。
這裡是衛泛舟所住的別墅，連那些狗仔隊都不知道的地方，她卻已經來過兩次，想來若是把這地點告訴娛樂八卦雜誌的話，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吧。而有了這些錢，她就可以去買N多好吃的零食，能夠吃到平時吃不到的美食，還有……
呸！呸！官敏敏，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貪財了！在心裡小小的「唾罵」了一下自己剛才的墮落想法，她繼續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晃動著手上拿著的包裝袋。
雖然她是躲在別墅的陰暗處，但是還是被悶熱的天氣熱出了一身汗。
沒有空調的地方，果然是……很難熬。
閒來無事的眼眸，乾脆地下頭，看地上的螞蟻打架。官敏敏一邊看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兩隻有些犯困的眼皮慢慢的合上了……
太陽，漸漸的移位著。
直到一輛銀色的車子長驅直入，停在了旁邊的車庫。欣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下。直直的走到了那已經蹲在地上睡著了的人兒。
她這是在幹嘛？
衛泛舟奇怪的看著蹲在地上，擺著奇怪POSE睡著了的某女，還是身平第一次看到，有人是蹲著睡著的。
緩緩的俯下身子，他看著她有些紅撲撲的臉蛋。即使是躲在陰涼處，臉蛋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悶熱的天氣給熏紅了。
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了撫她有些微亂的發，衛泛舟伸出雙臂，把官敏敏整個打橫抱起。
睡著的人依舊還是睡著，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只是那晃動著的右手，死死的抓著包裝袋，即使處於熟睡中，卻沒有一絲一毫鬆手的意思。
也許，這袋子裡有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吧。他如是想著，大跨步的抱著她走進了屋子，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柔軟的四人座的沙發上。
圓圓的臉龐，酣然的睡姿，那愜意的表情讓人想要一看再看。現在的她，既不像小野貓，也不像迪迪熊，倒像是一頭惹人憐愛的迷你豬。
惹人憐愛嗎？薄薄的紅潤雙唇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衛泛舟從玻璃櫃中抽出了一瓶紅酒，倒了半杯在透明的酒杯中。
感情，似乎在慢慢的發酵，而現在，他已經對她有著憐愛之情了麼？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輕易的愛上一個女人，更加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是如此的平凡。
不懂得心機手腕，也沒有誘惑媚人之姿，但是卻一點一點的進駐了他的內心。在她的身邊，彷彿精神上的緊繃可以得到疏緩，讓人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安定。
「官敏敏，小舟愛你，而你——愛著小舟嗎？」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他的目光卻是在凝望著她。冷瑩的聲音，如輕柔的呢喃。靜靜的響起在這偌大的空間中。
小舟所愛的，是她所能給予的那份安全感，那麼他衛泛舟，又是愛上了她的什麼呢？
悶熱的感覺沒有了，隨之而來的則是一片的清涼。
好涼爽……好舒服……
彷彿可以一直這樣睡下去……睡下去……
驀地，像是有一隻冰涼的手掌貼在了她的額上，然後緩緩的一路下滑，劃過了她的面頰。
好涼的手，比空氣更涼，是誰……誰的手……
猛然的睜開眼眸，官敏敏望著那離她不過3米距離的臉龐。
顯然對方也詫異於她的忽然睜眼，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如常的收回了貼在她臉上的手，淡淡的道，「醒了？」
「是……是啊。」她有些訝異他變臉的速度。不愧是演員，隨時都可以變化自己的面部表情。「我怎麼會在這裡？」望了望四周的環境，官敏敏問道，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窩在外面才對啊。
「你睡著了。」他飛來一句。
「然後呢？」她吶吶的接著問。
「我回來，看到你睡著了。」他繼續接著說。
「……」為什麼她覺得兩人之間的對話，像是小學生和老師講話的那種呢？「那再然後呢？」她再接再厲的問道。
「我抱你進來。」他總算說出了重點。
「哦。」她點了點頭，隨即又發覺不對的搖了搖頭，再然後則把腦袋整個仰起，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你抱我進來的？」天下紅雨嗎？
「對。」他站直身子，踱步走到小吧檯前，喝著之前未喝完的紅酒。
怎麼——可能！官敏敏很想如此的尖叫。可是……可是現實的狀況卻又讓告訴她的理智，這一切都是真的。她還沒厲害到可以在睡夢中從屋外走到屋內，找到一張沙發，再為自己蓋上一張薄毯，繼續睡覺的程度。
「那……那……」一時之間，她有些詞窮了。
「嗯？」他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同時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
「對了，我來這裡，是要找你。」她總算想起了她會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不過話說完，她就忍不住暗罵自己白癡。
來這裡，不是找他還是找誰啊！
而他，則一言不發，繼續等著她的下文。
「我……我有東西要給你！」官敏敏說著，視線移向了自己的手。呼，還好，袋子還在手上，沒丟了。「這個……」她說著，兩隻腿挪動了一下，想從沙發上走下，但是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屬於不宜走動。
「啊！」一聲驚呼，官敏敏整個人以頭著地的姿勢向地板上栽去。
媽媽咪啊！若是摔著了，那還不腦震盪啊！
還沒等她的尖叫持續一下，下一刻，一雙有力的手臂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整個人往上提了起來，與此同時，房間內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之前還在他手中拿著的玻璃酒杯，此刻已經在5米開外的地板上碎成了一片片。碎裂的玻璃，混合著紅色的酒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瑩透而奇異。
「你搞什麼，難道就不會小心點嗎？」難得的，那稱得上是吼聲的聲音響起在了她的耳畔。
「我……」官敏敏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微怒的神色出現在那張冷俊的臉龐上，看得讓人覺得有些陌生。
在她的印象中，衛泛舟總是習慣性的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說話，面無表情的動作。除了演戲之外，他的感情流露少的可憐，即使是笑容，也少得她能用五根手指算清。
而現在，呃，則是生氣！
當然，她也不是說沒見過他生氣的模樣。可是以前他的生氣，都是冷得讓人發寒的那種，這一次，卻讓她覺得他的生氣，更像是普通人生氣的感覺。
「我……我的腳麻了。」愣了半天，她總算是硬擠出了一句話。
「誰讓你蹲著睡著了，腳自然是會麻了。」他說著，把她的身子扶正，讓她背靠著沙發。同時小心的抬起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拇指按著她的小肚腿處，「是這裡？」
「差不多，再上去一點點。」她糾正著方位。隨著他手的移動，以及恰到好處的揉捏，她的嘴裡也忍不住的吐出了輕吟：「啊……唔……再……再用力點，好舒服啊……」
閉上眼睛享受的某女，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聲音有多麼的容易讓人——誤會！
「啊……衛泛舟，沒想到你的手藝還不錯啊，啊……再用力……」點字尚未發出，腳上原本在揉捏的手已然移開，然後，一隻手覆蓋住了她的嘴巴，讓她的聲音嘎然而止。
「唔……」她的聲音含糊的自手心中發出，目光則疑惑不解的望著壓像她的人。
「不要……發出這樣的聲音。」冰涼的手，按在了她的唇上。那帶著訝異的媚惑之聲，環繞著她。
官敏敏疑惑著，而唇則開始發燙。燙得彷彿連他的那份冰冷也可以隨之融化。
搖晃了一下頭，她想要甩開他的手。
「真是奇怪，我竟然會因為你的聲音而有了情動的感覺。」他繼續喃喃著，頭越壓越低。
這……她無辜啊！她之所以會發出這種聲音，實在是因為他捏得太舒服了，小腿上麻麻的感覺被清涼所取代。
漆黑幽眸在她的眼前晃動著。他的鼻抵在了她的鼻上，而那唇，一張一合著，猶如惡魔，在不停的誘惑著塵世間的人。
整個人的心魂都在他的喃喃中被吸引著。
直到此刻，官敏敏才瞭解到身為演藝天王的衛泛舟，究竟魅力大到何種程度。他之所以能夠成為天王級的人物，除了外表以及演技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這種媚惑人的氣息。
那帶著冰涼的手緩緩的移開了，還沒來得及喘夠氣，她的唇便已經被他的唇貼上。
柔軟的唇，不同於小舟吻她的時候那樣的啃咬。現在的吻，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個真正的吻。
全身的熱氣在沸騰著，她被動的接受著他的吻。
「唔……」輕輕的吱唔了一聲，也使得他的舌順勢伸入了她的口內，吸取著她的芬芳。
好……難受！心跳得好激烈，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身體在不斷的沸騰著，渴望著冰涼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她的身子更加貼向了他。
激烈的吻，伴隨著身體的摩擦，這樣的悸動，是官敏敏以前所不曾體驗過的。
終於，他的手指滑進了她的T恤衫內，冰涼的觸感覆在了她柔軟的胸脯上。
「啊！」宛若一盆涼水當頭撲來，她整個人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使勁渾身的力氣，她推開了壓在身上的人，雙手緊緊的護住了自己的胸，臉漲的通紅的瞪著同樣臉上有著紅暈的男人，「你……你怎麼可以……可以……」她欲言又止，摸胸部這三個字，怎麼也無法從嘴巴裡蹦出。
淡淡的緋紅，使得蒼白的皮膚上有著少見的活力。「為什麼不可以，你也有感覺不是嗎？」衛泛舟奇怪的看著紅透了的人兒，臉上的表情，彷彿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就算有感覺，你也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做啊！」可憐她平時就不是伶牙俐齒的類型，這會兒說話更是結結巴巴了。不過話說回來，他的吻技真的很高桿，不知道是多少實戰所得來得。
想著想著，官敏敏竟然覺得心有些酸溜溜的。
「理由呢，給我一個理由。」他朝著她逼近。
「沒……沒有理由！」她趕緊踉蹌著從沙發上站起，以非人類的速度朝後面退開了幾步，「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說著，撈起沙發上的袋子，朝著門口處衝去。
沒有移動腳步，衛泛舟僅僅只是看著那急匆匆奔跑著背影。
逃避麼？即使明明對他的吻有感覺，她還是打算要逃避他嗎？
迷離的眼神，不知道真正望著的是什麼。心中為什麼會有酸澀的感覺呢？是小舟的情緒，抑或是他自己的情緒呢？
片刻間，那抹身影已經跑到門邊，卻在擰開門把的一瞬間，又轉頭往回跑著。
「差……差點忘了我來這裡的目的了！」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對方的面前，官敏敏一把把袋子裡的東西掏出來塞進了衛泛舟的懷裡，「這是我以前小時候玩過的泰迪熊，和小舟畫出來的樣子差不多，本來我是想買一個新的給你的，不過……去了商場都找不到，所以就將就著用這個了。」
原本已經寂靜了的心，卻又因為她的話而活躍了起來，「給我的？」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了那毛茸茸的，有些陳舊的泰迪熊身上。
「是給你……和小舟的。」她點點頭，「起碼晚上你可以抱著它睡覺，這樣就不會害怕了。」說罷，她轉過身子，像趕火車似的奔出了屋子。
抱著……這東西睡覺嗎？唇，不自覺的扯出了一抹笑意，他抬手舉起了土黃色的泰迪熊，「只有小舟，才喜歡抱著這個睡覺吧。」
可是……這東西真的好溫暖，在漸漸的溫暖著冰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