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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遭遇激情 文 / 唐達天

    現在,這個男人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讓她不覺有點緊張與拘束。就說:「是你?你怎麼來了?」

    陳志剛呵呵地笑著說:「剛才辦完事路過你們醫院,想進來看看你。不錯呀,沒想到你當了副主任,應該為你祝賀祝賀!」

    林茹說:「哪裡,一個小小的副主任,有什麼呀?哪裡像你們幹大事的人。」自從上次別後,將近一個多月了,他們再沒有見過面,只是偶爾打一次電話。儘管如此,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常常想起這個人。

    陳志剛說:「晚上請你吃飯,為你當上副主任慶賀一下,好嗎?」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許少峰晚上是不是回家吃飯?

    他不容她遲疑,沒來得及等她回答,又說:「不要猶豫了,老同學一起吃個飯,也沒有什麼,要不,把你老公也請上,我正好認識認識。」

    她笑了一下說:「我估計他可能沒有時間。再說了,要請也是我來請你,怎麼好意思老讓你來請?」

    他說「吃頓飯嘛,還這麼客氣做啥?說定了,我在下面等著你,下班後,你下來,坐我的車走。」

    林茹只好點了點頭說:「好吧!」

    陳志剛走了,她覺得陳志剛今天好像比過去多了一分果斷,其實,女人在優柔寡斷的時候,正需要男人的這種果斷,他很快就能讓你拿定了主意。

    她給許少峰打了一個電話,問他晚上有沒有安排,一起與她的老同學吃個飯,盡一個地主之誼。許少峰說,他正好有個飯局,推不了,你們吃去吧。

    掛了電話,她由不得想起了那個名叫陳思思小婊子來。什麼飯局?他肯定又到那個小婊子那裡鬼混去了,這樣一想,心就被擰得難受。來到更衣室,一邊換衣服,一邊想,改天一定要找找何阿姨,查清這個陳思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一個人?

    下了樓,林茹遠遠地看見陳志剛站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旁邊,白色的襯衣被風一吹,輕輕地在他身上一抖動,人就顯得越發偉岸挺拔。她情不自禁地就從剛才的陰影裡走了出來,高興地迎上前去。

    陳志剛向她微笑了一下,很紳士地打開了車門,讓她坐了進去,他這才轉過身去坐到了駕駛室說:「我們到海邊好嗎?」

    她說:「隨便。」

    車駛出了醫院的大門,就向海灣路駛了過去。

    林茹平時坐車坐得最多的就是陶然和胡小陽的,已經習慣了車上的那種女性的香水味,上了陳志剛的車,卻感到有一種男人的氣味,她無法具體的形容出來,只感到清新中的有一種淡淡的薄荷味。

    陳志剛打開了音樂,是一首舒伯特的鋼琴曲,在車上輕柔地瀰漫開來。聽著這樣的曲子,她的心情便也漸漸愉悅了起來。

    「最近還在忙著工程上的事嗎?」她輕輕地問了一句。

    「現在進入正常化了,沒有剛開始那麼忙了。」他說:「你呢?兒子在國外還好嗎?」

    「很好的。」她說:「現在都是一個孩子,幹什麼都得由著他。」

    「沒辦法,誰家的孩子也一樣,你的兒子還好,知道學習,我的女兒被她媽媽慣壞了,成天就是跟別的女孩比吃比穿比時尚,她的手機永遠是引領時代新潮流的那種,衣服剛買來穿上一天,要是有人說不好就扔了永遠再不穿了。這孩子,真是拿她沒辦法。不知道以後誰還敢要她。」

    林茹聽了不由呵呵笑了說:「兒女自有兒女福,當家長的,只要把心盡到了,以後的路還得他們走。」

    陳志剛說:「有時候我也在想,人類的情感似乎更趨向於下一代,這種趨向當你身為人父人母的時候表現得最為明顯,同樣我們上有老人,下有孩子,都是血脈相通的親情,但是,在我們的情感趨向上總是疼著自己的孩子,而對我們的上一代的關愛總是少於對下一代的關愛。同樣道理,到了下一代,他們成為人父人母的時候,也是這樣一種情感趨向,他們對我們的關愛絕對沒有對他們的孩子那麼深。這種趨向在動物界更是如此,羔羊跪乳也好,老虎捕食喂子也罷,似乎這是一種天性。正因為有了這樣的天性,生命才能一代又一代的延續下來。」

    林茹聽完,不覺為陳志剛能說出這樣深刻的話來感到吃驚,便由衷地誇獎說:「真的沒想到,你對社會問題還有這麼深刻的思考。」

    陳志剛卻謙虛的說:「哪裡呀,這些都是社會學家研究的問題,我也是偶爾的一點感想。在商言商,想得更多的還是工程業務。」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車已不知不覺的到了野狐島,也就是一個多月前他們兩人不期而遇的那個地方。停下後,上了望春舫,就被迎上前來的迎賓小姐引到了樓上的一間包房裡。

    陳志剛接過小姐遞過的菜譜,往林茹面前一推說:「你來!」

    林茹說:「還是你來吧!」又把菜譜推了過去。

    陳志剛也不看菜譜,就對服務員小姐說:「給我們推薦幾道有特色的菜。」

    小姐說:「我們這裡的芝士焗龍蝦,清蒸石斑做得不錯。」

    陳志剛說:「就來這兩道,外加蒜蓉蠔,一個青菜,再上一個靚湯。」

    林茹說:「好了,足夠了,別浪費了。」

    小姐又問:「先生,來點什麼酒水?」

    陳志剛徵詢林茹說:「法國干紅怎麼樣?」

    林茹點了點頭說:「可以。」

    小姐拿著菜譜出門時,隨手帶起了門。

    陳志剛說:「那次,我在這裡上樓碰到你的時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在這個地方請你吃飯。」

    林茹說:「為什麼?」

    陳志剛說:「因為這個地方太美了,你看,坐在這裡,就像坐在了去哥倫比亞的大船上,看著蒼茫的大海,彷彿有一種遠航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也是我多年來的一種夢想,當青春不在,現實把一切擊得粉碎的時候,夢想也是挺美的。」

    林茹的心不由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知道,少年時代產生出來的那種默默的情懷才是人生的最美,唯其如此,陳志剛才對她這般情有獨鍾。她真有點感動,為他的真摯和執著,也為這種遠航的感覺,看著蒼茫的大海,水天一色,不由感歎說:「人生就像單程票,從來都是有來無回,所以,我們只能回頭看,永遠不能再回頭。」

    陳志剛說:「人生就像一次長途旅行,不必在乎終點在哪裡,重要是沿途的風景和看風景的心情……所以,旅行累了,也可以下車走走。」

    林茹回頭一看,見陳志剛正一汪深情的看著她。她真怕看到他的目光,怕從他的眸子裡碰出她渴望而又不敢接受的火花來,別了頭,正看到服務員來上菜,就坐正了身子說:「這麼快呀!」

    服務員說:「我們這裡歷來很快的。」

    陳志剛斟了酒,等服務員出門後,給了她一杯,他自己端起一杯說:「來,林茹,雖然時光匆匆,青春不在,能夠有幸在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相遇,這不能不說是我們的緣,為了今天的相聚,乾杯!」

    林茹端起杯與他碰了一下說:「也許這是生命中的一個約定,約定了我們會在這座停泊的船上相聚一次,來,乾杯!」

    兩人碰過杯,喝了杯中酒,不覺透出了絲絲的哈氣聲,就急著吃菜壓酒。

    有了酒,氣氛才漸漸活躍了。

    陳志剛又說到了高中時期的老同學的一些事,說某某某大年前出車禍死了,又說某某某至今還沒有嫁人,還是個老姑娘。

    林茹聽了不覺感歎人生無常,歲月無情,那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好像撥開了晨霧,又清晰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恍若昨日。

    陳志剛又一次問到了林茹的兒子,說在國外上大學費用肯定很高了。

    林茹說:「也不少,一年三、四十萬。本來,我和他爸都不願意把他送到國外去學習,可是,這孩子,因為他的一個女同學去了,非要拉他一塊去,他呢,就好像失了魂一樣,非去不可,就只好讓他去吧。」

    陳志剛聽了就呵呵一笑說:「那是一段最純粹的情感,不要扼殺了,你們成全他是對的。」

    林茹說:「我是也這樣想的,可是就費用太大了,幾年下來,就得一百多萬,兒子也知道家庭負擔太重了,現在在那裡搞一些勤工儉學,一月也可掙三、四百美金,作為生活的補貼。」

    陳志剛說:「難得他這麼懂事,不錯!不錯!」

    說著,掏出一張信用卡,放到桌子上推到了林茹面前說:「侄子到國外讀書,我這個當叔叔的也不能無動於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林茹心裡感到一陣溫暖,卻將信用卡推了過去說:「志剛,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的一片心意。不過,現在我們還支撐著,等哪一天實在有困難了,真正需要你幫助的時候,再向你要。」

    陳志剛又將信用卡輕輕推過來說:「這不是因為你過不下去施捨你的,一個大局長家,不會缺我這點錢,這只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一點心意。卡上的錢不多,只有四萬美金,密碼是你的生日。」

    林茹詫異地說:「是我的生日?你還記得?」

    陳志剛點點頭說:「記得!10月21日。對嗎?」

    林茹的心頭又滾過一縷暖意,有點激動地說:「志剛,難得你還記住我的生日,真讓我感動,也謝謝你。不過,請你別為難我,因為,接受別人的饋贈是有尺度的,超過了那個尺度,自己心裡不是高興,反而感到壓抑,請你理解我。」說著,又將信用卡輕輕推到了陳志剛的面前。

    陳志剛呵呵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老同學了。不過,等以後用得著的時候,儘管開口。因為我們畢竟不同於他人,是老同學,還因為……密碼是你的生日。」

    林茹說:「會的。如果真的有什麼難處了,一定會向你開口。」

    看到陳志剛將信用卡重新裝進口袋裡後,林茹就想,他真的是給東東的,還是另有所圖?但,不管怎樣,他能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碼,足以讓她感動萬分,就憑這一點,她覺得今生今世能有這樣一位異性朋友,真是她生命中的緣。

    5.何處染塵埃

    陳思思自從咨詢了胡小陽後,明白了許多道理,還有許多明白不了的道理,明白不了,就靜下心來,一個人慢慢的想。有些問題一想就透,有些問題卻越想越糊塗,比如要不要小孩的問題就是這樣。用胡小陽的話說,那不是別人說了算,最主要還是取決於你自己,取決於你的心。

    她又一次捫心自問,我到底要不要呢?如果讓我在小孩與許少峰之間做出選擇,我要誰?很顯然,小孩畢竟還是一個未知數,還沒有以生命的形式出現,這樣的選擇的結果必然是許少峰。如果等小孩生下後再讓你選擇,你要誰呢?這問題就比較複雜了。她要小孩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得到許少峰,那是一個籌碼,如果這個籌碼起不到作用的時候,她會不會像她對許少峰表白的那樣,要一個人含辛茹苦的帶著孩子,等他長大了再認他這個爸爸?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如果將那些虛假的泡沫擠完之後,就成了一個相當模糊的概念了。

    她又一次陷入到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她覺得解鈴還需繫鈴人,真正解決問題的人不是他人,也不在於自己的內心,而是許少峰。

    她決定要把自己的懷孕的事告訴許少峰,向他公開攤牌,看看他是什麼態度。

    又是一個雙休日,許少峰約她要到南華寺去玩,她正好也想外出散散心,就高興的答應了。南華寺在韶關,從海濱到韶關需要開車三個小時,為了節約資源,他們倆決定開一輛車。

    頭天晚上,她就買了一大包路上吃的東西,早上起來,剛剛吃過早點,就接到許少峰的電話,他說讓她下樓。她拎著一個大包下了樓,許少峰已經成為為她打開車門,她把東西放在了後座,坐到了副駕駛室裡,才笑了說:「還是兩人坐一輛車好,溫馨浪漫。」

    許少峰也笑了說:「今天你就是領導,我就給你當專職司機。」

    陳思思高興地說:「好呀,你一年365天當領導,也該讓出一天讓我當當。」

    許少峰說:「沒關係,多給你讓出幾天也行。」

    車出海濱上了高速,路兩邊的秀麗風光盡收眼底,陳思思心情隨之快樂了起來,就說:「少峰,以後有空我們多出來玩玩。」

    許少峰也覺得很開心,就說:「好的,以後盡量抽時間到戶外走一走,這樣有利於調節心情。」

    她打開一瓶農夫山莊,遞給了正在開車的許少峰,等許少峰喝過了,她又接過來,擰好了蓋子才說:「你怎麼想到今天要來南華寺?」

    許少峰說:「南華寺是我國有名的佛教重地,我過去來過,今天想再來拜拜佛祖。另外,這裡的風光優美,又是溫泉之鄉,讓你玩累了泡泡溫泉。」

    陳思思說:「好呀好呀,我最喜歡泡溫泉了。」

    許少峰說:「你過去來沒來過南華寺?」

    陳思思說:「我只聽人說過,從來還沒有來過,你說說這南華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許少峰說:「南華寺座落於韶關市區東南22公里的曹溪之畔,它之所以名揚天下,是因為禪宗六祖慧能大師在院這裡傳法三十餘載,並有六祖肉身塔存世。慧能弟子法海將其法語編成《六祖壇經》,這是佛教界唯一的一部由中國僧人撰寫的佛經,標誌著佛教的文化早就在中國大放異彩,歷久不衰。慧能是真正的中國佛教的始祖。」

    陳思思說:「原來六祖慧能大師的真身在南華寺呀?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是他的名句?」

    許少峰說:「正是六祖慧能大師所作。說到這首詩,還有一段趣聞哩。傳說慧能原來姓盧,是廣東新興人,自幼喪父,以賣柴為生。後來他在湖北黃梅東山寺出家當了和尚,慧能沒有文化,但很聰明。當時他在寺裡只是一名火頭僧。這時五祖年時已高,想找個人承繼他的衣缽,便叫徒弟們各出一偈,上座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這時候慧能在廚房碓米,聽了這偈,便跑了出來說道:『美則美矣,了則未了。』接著念了一偈:『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五祖聽了慧能的偈語後十分高興,便將衣缽傳了給他。慧能這樣一個火頭僧輕易地取得了佛家的衣缽,便惹來大師兄神秀一夥的妒忌,由妒而生恨,從而起了殺害之心,慧能知道後偷偷地逃跑了出來,神秀又派人跟蹤追殺。」

    陳思思呵呵笑著說:「都說佛門是淨地,其實也不然。為了一點權力,同室操戈,這和官場中的爭權奪利,你爭我斗沒有什麼兩樣。」

    許少峰說:「這並不奇怪,凡是有權利的地方,必然有爭鬥,佛門也是如此。只是真正的得道之人,才會把塵世間的一切看得輕淡如水。」

    陳思思說:「好了,不打擾你了,繼續講,後來神秀追到了沒有?」

    許少峰說:「還是老天在保佑了他,沒有追上。慧能大師只得隱姓埋名潛回廣東,長達十三年之久,最後安身在韶關曹溪寶林寺,也就南華寺的前身傳播禪宗佛法,使寶林寺興旺起來,成為南方的佛教一派。寺中的和尚也多了,那裡現在還存一個千人鍋,據說可以煮粥供1000個和尚吃。慧能在南方傳授『南宗禪法』,創辦了禪南派。成為六祖。慧能死後,沒有按佛教的慣例火化,而是將屍體全身膠漆,並用鐵裹頭頸,保全了六祖的真身,現在仍完好的保存在這裡。」

    陳思思驚奇地說:「他的肉身存放在應該有一千多年了吧?真是太神奇了。」

    許少峰說:「這樣保存屍體的辦法,我除在西藏布達拉宮聽說過以外,廣東只聽到這一例,這也許就是修道修來的。」

    陳思思哦了一聲說:「這麼神奇呀。」

    許少峰說:「所以,我們應該來南華寺拜拜佛。」

    陳思思早說聽說在南華寺求佛很應驗的,她很想知道許少峰這次來拜佛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他也為了一個情字,困惑不解,想離婚,又怕惹來麻煩,才來求佛?這樣想來,便高興的問:「聽說這裡求佛很應驗的,你這次來拜佛祖,是想求什麼?」

    許少峰呵呵一笑說:「也沒有什麼可求的,只是時間久了沒有來拜過佛,就想拜拜。」

    陳思思心想是不是他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說出他的秘密來,就追問說:「說嘛,你要說出你求什麼,我也告訴你我要求什麼,看看咱們求的是不是一樣。」

    許少峰說:「真的沒有想著求什麼。」

    許少峰越是語焉不詳,她越是覺得許少峰要求離婚之事,就耍起了小性子說:「如果你能把我當作知己,你就說出來,如果你覺得不必要給我講,那我只好不再多問了。」

    經她這麼一說,許少峰不得不說了。其實,也不是許少峰不信任她,主要是不好開口。這是藏在他內心深處最隱秘地帶的一個秘密,他除了給林茹說過之外,從來沒有向其人昭示過。今年政協主席要退位,由現在的常務副市長去頂替,鍾學文可能要當常務副市長。這樣一來,就空下了一個副市長的位子。市上為了全面考察和掌握幹部,去年還特意搞過一次地市級預備幹部摸底調查和筆試,筆試者必須是正處級五年以上年紀在四十五歲以下的幹部,報考完全採取自願方式。結果可想而知,凡是劃在條件範圍內的沒有一個不報考。看來,從處級幹部升到地級絕對是一個瓶頸,競爭之激烈不亞於高考。筆試結束後,許少峰從組織部的一位副部長那裡得到消息,他在這一次調查摸底和筆試中成績名列前茅。有了這樣的前提,也便使他有了許多夢想和希望。

    前不久,當他得知林茹與於娟秀有了那種關係後非常高興,他巴不得林茹與於娟秀真正結成親如姐妹的關係,有了那樣的關係,只要在關鍵時刻稍加活動,他就有可能在仕途上一個台階。沒想到上次的火災引來了麻煩,他不得不讓林茹出面去求情,結果沒容林茹開口就讓於娟秀封著了口。這既是壞事,也是好事。說壞事,是從於娟秀的態度中看出來她不是一個參與政事的夫人,恐怕以後也難以幫上忙。說好事,是因為林茹的這一人情資源並沒有用,還在保留著,必要時還可以用一次,還可以看看運氣。

    前幾天,他托關係搞了一些真正的冬蟲夏草,讓林茹帶到於娟秀家,又親自給汪書記煲了一次湯。林茹回來說,汪書記非常高興,說湯的味道鮮美可口。他還問汪書記提到他了沒有?林茹說,提到了,汪書記說,你來給我們煲湯你家的少峰怎麼辦?讓他也過來一起吃飯。林茹說,少峰老家來了人,說是他的老同學,他們在外面吃去了。當時他聽得非常激動,他想是不是我們帶些東西去上書記家拜訪一下?林茹說,現在既不是過年,又不是過節,帶東西到人家裡再被人家拒絕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林茹說的也在理,這是急不得的事,像汪書記這樣的領導絕對不是用金錢能打動的,只有慢慢做感情投資,才有可能打動他。況且,只要人家瞅準了要安排你,這次機會錯過了,下次還有機會。

    現在,當陳思思逼著讓他講上南華寺想求什麼時,他只如實回答了。他說:「一是想求佛祖保佑我們平安,二是還想測一卦,看看這次競選副市長我有沒有希望。」

    陳思思一聽許少峰講的不是她心裡所期望的,不免有點失望。她知道,女人的心在男人上,男人的心永遠在事業上。大凡優秀的男人都這樣,她沒有理由去責怪他,更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不高興。在某種程度上講,支持他的事業就是對他的愛。想到這裡便說:「有機會能競選副市長當然好啦,少峰,你怎麼早不告訴我,說不準我找找外面的關係,對你的事業有所幫助。」

    許少峰心裡不由一熱,便對身旁這位可人的小女人說:「思思,我真的感謝你,感謝你對我的關心與支持。上次你出面為我擺平了火災事故,讓我平安度過了難關,這次又要為我想辦法跑陞遷,真讓我感動。」

    陳思思說:「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謝嗎?其實,對自己所愛的人,付出也是一種快樂,甚至,其快樂的程度還要超過得到。」

    許少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是想把這件事兒促成,但是,這件事還不像上次那件事兒,就是開口了,人家也未必會給你誠心辦,這裡面牽扯到的因素太多了。」

    陳思思說:「那有啥?他能辦成就辦,辦不成了也不會少什麼?」

    許少峰說:「你是不是還是去找你的那位老同學馬多多?」

    陳思思說:「你別小看她,她的神通可大了,她還認識省上的大領導,認識企業界的大老闆。」

    許少峰呻吟半晌,就說:「上次馬多多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她,這次再去求她,豈不讓她見笑?再說了,這件事不直接牽扯到馬多多的切身利益,她就是認識省上的領導,領導也未必給她辦這種事。」

    陳思思說:「那你說,怎麼辦呢?」

    許少峰說:「就報著一個平常的心態,能當上固然好,當不上我也不少什麼,就當我這個局長吧。」

    陳思思說:「那我們就問問佛祖,看看他是怎麼說的。」

    許少峰說:「好的,我們到時候抽一卦,看看怎麼樣?對了,思思,我講完了,現在該你說了,你要求什麼?」

    陳思思「唔」了一聲。她本來想著要把她懷孕的事兒告訴許少峰,看看他是什麼態度。沒想到許少峰現在想著的是競爭副市長的大事,她就不想給他添亂了。便說:「我是跟你來玩的,不是求佛來的。剛才騙你著哩,哪有什麼求的。」

    許少峰說:「上當的總是我們老實人。」

    陳思思一下咯咯咯地大笑著說:「這叫兵不厭詐!」

    他們在途中吃過了午飯,來到南華寺,已是正午時分,寺外的廣場上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抬頭再看南華寺,山門氣勢宏大,坐擁群山,層層疊疊的佛殿,好像被籠罩在神秘的氣氛中。極目遠眺,山巒起伏一派青翠,好一處佛門仙境,心中不覺升起虔誠。

    他們倆拾級而上,進入南華寺,感覺古樸典雅,氣魄宏大,雄偉壯觀!環顧周圍群山,但見峰巒奇秀,古木參天。第一道山門上方高懸一匾,嵌「曹溪」二大字。第二道山門即寶林門,橫匾為「寶林道場」,兩側聯語云:「東粵第一寶剎,南宗不二法門」。繼續前行,依次是天王殿、大雄寶殿、藏經閣、靈照塔、六祖殿等。飛簷重椽,斗拱橫樑,充分體現了我國古建築特有的風格。殿堂四壁上的五百羅漢像,神態各異,容貌逼真,栩栩如生。寺後有著名的「卓錫泉」,相傳是慧能浣洗袈裟的地方。泉水清沏甘冽,常年湧流不絕,據說用它來泡寺內特有的「南華茶」,其味甘甜無比!六祖殿是寺內最後一殿,殿中供奉著慧能大師真身像……

    他倆每到一處,都要敬香拜佛,尤其是許少峰,每次都是高香舉過頭頂,虔誠三拜,並默默許願後才肯起身。

    在「寶林道場」,許少峰看到有抽籤的,見一法師手執佛珠,慢慢地捻著,一副超然外物的樣子,令人心生敬畏。

    許少峰走過去,輕聲問法師,可以抽籤嗎?

    法師說:「有緣相逢,皆乃天定,欲求未來,盡在簽中。」說著拿過竹筒,輕輕搖了三下說:「施主,有請!」

    許少峰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佛祖保佑,讓我這次當上副市長,我一定年年前來上香拜佛。這樣想著,就抽出一支籤。拿出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上」,下面寫著一行小字:

    宛如仙鶴出樊籠

    脫卻羈絆處處通

    南北東西無障礙

    任君直上九霄中

    陳思思說:「我看寫的是什麼?」也過來湊到一起看。許少峰又看了一遍,看後心裡暗喜,雖也能看出幾分,知道青雲直上,官路通達,但還是想聽聽法師的點撥,就雙手交於法師道:「法師能否予以點撥?」

    法師接過一看,說道:「好命,施主真是好命。前生的一切劫難今生已經償還,猶如出籠之鳥,脫絆之馬,縱橫馳騁,任你走到什麼地方,都擋不住你的來日飛黃騰達。」

    許少峰聽得不由心花怒放起來。想起前不久的火災差點燒了他的烏紗帽,他躲過此難,就如仙鶴出籠,駿馬脫羈,馳騁東西,直上九霄,看來,這次當副市長是大有希望。然後轉過頭來,對陳思思說:「你也許個願,抽籤看看運氣流年吧!」

    陳思思就將手中的包兒交於他說:「好!我也試試。」

    法師仍然手執竹筒,輕搖三下,遞到陳思思的面前說:「施主有請!」

    陳思思心裡默默的祈禱著,神呀,保佑許少峰官運亨通,也保佑我的孩子成為我們愛情的結晶,與許少峰修成正果,結為伉儷,百年合好。想法,才伸出手去,抽出一支,急來觀看,仍是上簽,只見上面寫道:

    東方月上正嬋娟

    頃刻雲遮月半邊

    莫道圓時還又缺

    須教缺處復重圓

    陳思思拿著簽湊到許少峰面前說:「你來看看,這簽上寫得好像就是我心裡想的,真是太神奇了。」

    許少峰看著輕輕念出了聲,念完不覺暗暗稱奇,這不正好形容了思思現在的處境嗎?他怕引起思思的多愁善感,就故意說:「好簽,東方月上正嬋娟,正是人生好時光。」

    陳思思說:「那我們交給法師,看看他是怎麼闡述。」說著就交給了法師。

    法師接過瞅了一眼,便娓娓道來:「施主的美貌真是無人倫比,就如月中的嬋娟,只是雲遮半月邊,不覺有些遺憾,不過,缺是為了圓,陰是為了晴,終有一天,會雲開霧散,月缺又圓,該你得到的一定會得到。」

    陳思思聽得滿心狐疑,當聽到最後一句,才不覺眉開眼笑起來。既然將來有個團圓的結果,現在有點遺憾也難免。

    許少峰謝過法師,向功德箱中投放了一張百元的鈔票,以示誠意。

    陳思思伸手接過了許少峰手中的包兒,挽起他的胳膊,走出大殿才說:「少峰,你要飛黃騰達,我要月缺復圓,都是好運。」

    許少峰呵呵笑著說:「蒼天保佑,但願如此!」

    陳思思說:「如果佛祖能真的讓我夢想成真,每年的今日我都來給他磕頭上香。」

    許少峰吃驚的說:「我們倆怎麼想到一起去了?」

    陳思思說:「你也是這樣想的?」

    許少峰說:「是的。」

    陳思思高興地說:「太好了,能在佛祖面前心有靈犀,真是天意。」

    許少峰也感到奇怪,莫非真是天意?

    他們遊玩了一天,又泡過了溫泉,來到賓館,人就像散了骨頭架,匆匆沖了涼,像魚乾一樣晾到床上後,陳思思又想起了簽上寫的話,就對許少峰說:「少峰,下午我抽籤時,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許少峰說:「你想的是什麼?」

    陳思思說:「我當時想,請佛祖保佑,讓我和許少峰將來能走到一起,結果就抽了這樣的簽,你說巧不巧呀?」

    許少峰心裡雖在稱奇,但是,他不想再在這個問題糾纏,讓陳思思想入非非,就說:「巧是巧,不過,這簽上的話,都是千篇一律,誰都可以抽到的,玩玩就是了,也不必當真。」

    陳思思聽了心裡不覺有點堵,就說:「你說說,將來,我們倆能不能走到一起?」

    許少峰說:「思思,我覺得兩個人相處,能不能走到一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感覺,有沒有激情。現在有多少夫妻成天廝守在一起,卻早已沒有了激情與感覺,哪有我們現在這麼愉快?所以,現在的好多家庭都實行週末夫妻制,平時誰幹誰的,互不干涉,週末了,兩個人再過過夫妻生活,還可以保持一點新鮮。如果拋開形式,單從生活的內容與實質上來說,我們要比那些人幸福多了。」

    陳思思一聽這話心裡十分不悅,便接了他的話說:「你是不是同你的太太成天廝守在一起,早已沒有了激情與感覺,才在外面找新鮮?既然沒有激情了,過膩了,那樣的家庭又有什麼意思?」

    許少峰也覺得不爽,心想我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我就已經向你申明過我不可能為任何一個女人離婚的,現在怎麼又涉及到了這些問題?他知道思思之所以這樣說,是出於對他的愛,是想與他結婚。他必須想辦法堵住她的這種想法,不能讓這一念頭繼續生長。就說:「思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們這種國家公職人員不能與企事業單位的人比,一旦離了婚,等於永遠結束了他的政治前途。你想想看,如果一個男人因為這件事結束了他的政治前途,即使他成了新的家庭,他會感到幸福嗎?他還會以良好的心情來對待他喜歡的女人嗎?在這樣的體制下,我能偷偷摸摸與你保持這種關係已經膽大包天了,如果再鬧出離婚的風波,臭名一揚,切莫說競爭副市長,怕是這局長的位子也很難保得住。」

    陳思思聽了他這麼一說,氣也消了大半,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在這競爭副市長的關鍵時刻,不要給他增添不快了,想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有點過了頭,為了彌補一下,就笑了說:「就你有道理,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不怕把你撐著!」

    許少峰就嘿嘿地笑著說:「我就不怕撐著,現在正餓哩,我還要吃!」說著就來吃住了陳思思的嘴。兩人親到了一起後,心中的那點小彆扭就在細細長長的親吻裡漸漸融化了,化成了無限的甘甜和萬般的激情。

    過了好久,陳思思突然想起了胡小陽曾經說過要讓他後院起火的話,就轉彎抹角的說:「少峰,你今天出來家裡安排好了沒有?不要讓她發現了。」

    許少峰,說:「沒事的,她和她的表妹上澳門玩去了。」

    陳思思說:「她在哪裡上班?」

    許少峰顯然有點不高興的說:「你問這幹什麼?」

    陳思思說:「隨便問問嘛,免得以後與她對了頭,那多尷尬。」

    許少峰說:「她在市中心醫院上班。」

    陳思思說:「中心醫院?中心醫院可有我認識的朋友?」

    許少峰驚覺地問:「有你認識的朋友?誰?」

    陳思思說:「她叫林茹,她是婦產產科主任。」

    許少峰突然一驚,坐起身子說:「林茹?你怎麼認識的?」

    陳思思一看他吃驚的樣子,什麼都明白了,就問:「她……她就是?」

    許少峰點了點頭。

    6.澳門的風花雪月

    林茹今天真的去了澳門。

    從海濱到澳門很近,就像走親戚串門兒一樣方便。一般的情況是早上去下午回,有時候為了多玩一會兒,就在那裡過一夜,第二天再返回。好幾天前,林茹就約好了胡小陽要到澳門去玩,順便買一套她用習慣了的化妝品。海濱市的好多人都喜歡到澳門去購物,內地沒有的貨物那裡有,內地有的那裡比較便宜。胡小陽也正好想到澳門去玩一玩,說是有一位網友對她很不錯,多次邀請她到澳門去玩,這正好是一個機會。

    林茹說:「是男還是女?」

    胡小陽嘿嘿一笑說:「當然是男的,女的誰認識她?」

    林茹說:「小陽,我可告訴你,現在網絡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你不能輕信他人,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別上當受騙了。」

    胡小陽說:「姐,看你說的,他能騙我什麼?騙錢騙財,我沒有,我害怕他什麼?」

    林茹說:「難道你就不怕他騙色?」

    胡小陽哈哈哈地笑著說:「騙色?這還用得著他騙?他要長得像劉德華那麼帥,我還巴不得他騙,他要不騙我,我還要騙他,他要不是個靚仔,想騙也騙不到。」

    林茹白了她一眼說:「一點沒正經。我問你,你對他瞭解有多深,見過他沒有?」

    胡小陽說:「他人還不錯,上次來海濱見過一面,他請我吃過飯,出手也挺大方的。」

    林茹說:「他是有家的,還是單身?」

    胡小陽說:「姐,你看你,我又不是跟人家談戀愛,我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我們只是談得來,隨便來往一下。你放心,不會有情感上的麻煩。」

    南方的三月是人體感覺最舒服的季節,穿著短袖衫不覺冷,穿著外套也不會熱。她倆通過拱北口岸,剛出澳門,太陽一出,心情也跟了陽光燦爛起來。兩人正走著,卻突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林茹」,林茹抬頭一看,原來是陳志剛。他今天穿著牛仔褲,桃紅的T恤衫,看上去分外精神。

    昨天下午,陳志剛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想約她次日到水仙島上去玩。林茹告訴他說,不行啊,她已經答應表妹,明天早上要去澳門逛逛,順便買一點女人們用的化妝品,等改天有機會了再說吧。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卻暗渡陳倉,先行一步來到了澳門。此刻相見,不覺又驚又喜,便說:「是你!你怎麼來了?」

    陳志剛呵呵笑著說:「趁著今天有空,來澳門玩玩,沒想到真是湊巧,碰到了你們二位。」

    她笑了一下說:「真是碰得巧。」她嘴裡這麼說著,心裡卻想,碰巧個鬼,那還不是你故意想在這裡等著我,怎能碰不著?為了不使胡小陽看出什麼,忙介紹說:「哦,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靚女是我的表妹,叫胡小陽。這位帥哥是我高中時期的老同學,現在是志遠建築公司的老總,叫陳志剛。」

    陳志剛向胡小陽點了一下頭說:「幸會!幸會!」突然怔了一下,又說:「好像上一次,我們在野狐島見過面。」

    胡小陽看著他呵呵笑了一下說:「陳總真是好記性。」

    陳志剛打趣的說:「哪兒呀,主要是你長得太靚,讓人過目不忘。」

    林茹便玩笑說:「沒想到陳志剛什麼時候嘴上抹了蜜,也學會誇獎女孩子了。」

    陳志剛嘿嘿笑著說:「我早就會,只是年輕的時候不敢說出口,等到能說出口的時候已經晚了,人老了,過氣了。」

    胡小陽一下哈哈大笑著說:「所以你就追到了海濱,又追到了澳門?」

    林茹白了一眼胡小陽,胡小陽伸了一下舌頭,忙補充說:「來追趕失去的青春,追趕時代的潮流,你是屬於已經覺悟了的好同志,值得表揚。」

    陳志剛哈哈笑著說:「好一張利嘴,得到你的表揚我真高興。」

    林茹也不得不暗自佩服小陽的腦子反應真是太快了,就說:「她是心理咨詢師來著,說話總是入木三分。」

    陳志剛說:「難怪這麼厲害,以後還要向你多請教。」

    林茹突然想到陳志剛怎麼過澳門來,就問他:「你是什麼時候搞的港澳通行證?」

    陳志剛說:「我從內地來的時候辦了護照,入住海濱,不去澳門實在太遺憾了。不知道你們到哪裡去逛,我與你們搭個伴兒方便不方便?」。

    林茹呵呵笑著說:「我們也是隨便去逛,你要是不嫌麻煩就跟我們一起走,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就怕到時候讓我們抓了差來拎東西。」

    陳志剛說:「不麻煩,跟兩位美女逛街是一種幸福,能為你們拎東西是我的榮幸,我就等著讓你們抓我的差哩。」

    林茹笑著說:「說好了,抓差可以,我們可不給你工錢的。」

    陳志剛也笑著說:「我倒貼也行。」

    胡小陽也跟著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陳總真幽默,難得有這麼好的心情。你這樣一說,倒使我想起了一個故事來,說是有一位男作家在雜誌辟一專欄,專門為讀者解決一些生活上的難題。一日,有位讀者來投訴:說他是一家女鞋店的男店員,他有一件非常困擾的事,不知如何解決?作家說,你說。男店員告訴作家說,他所服務的那家鞋店生意非常興隆,每天從早到晚,顧客總是川流不息,他必須每天蹲著為客人試鞋。雖然這只是件芝麻小事,但是你知道嗎?有許多女客人根本就不穿內褲,所以每當他為女顧客試鞋時,總會瞧見那不該瞧見的東西。這真使他心跳急促,面紅耳赤,每次都有一股衝動,你說該怎麼辦?這位作家聽完急切地問,請問貴公司還缺人嗎?」

    胡小陽講完,惹事提林茹和陳志剛都禁不住大笑了起來。

    陳志剛說:「要是缺人的話,我也去。」

    林茹笑著指著陳志剛說:「看來,男人總是經不住誘惑,作家如此,老闆也是如此,乾脆你給我和小陽投資合開一家鞋店,到時候可以成全你這一夢想。」

    胡小陽哈哈大笑著說:「那陳總豈不虧大了?」

    正說笑間,車來了,他們一起上了去市裡的車。

    林茹本來打算逛完街下午就回海濱市,沒想到陳志剛要請她倆晚上去看馬來西亞歌舞團的演出,胡小陽想到賭城小玩一會兒,過過手癮,還要會見她的網友安迪。林茹扭不過陳志剛的熱情,又要考慮照顧胡小陽的情緒,再加上早上出門時許少峰說他要到省城廣州去拜訪上次給他幫過忙的學校同學,晚上肯定回不來了,林茹只好答應了下來。

    他們三人一起來到了賭城,陳志剛換了一萬元的普幣,每人分給了五千元說,你們玩,贏了歸你們,輸了歸我。林茹拒絕說,這怎麼能行?陳志剛說,好不容易來一趟,隨便玩玩怕什麼?就算我入的股,贏了與你們分紅,這樣總該行吧?林茹怕再爭下去不太雅觀,就拉著胡小陽,要去玩老虎機。

    胡小陽說:「玩老虎機不刺激,最好還是押大小。」

    胡小陽是這裡的老顧客了,什麼花樣都玩過。她帶著林茹來到了賭台前,出手押了一千,一翻手,就贏了兩千,第二次押進去兩千,打完後,贏了四千。

    在一旁的陳志剛十分稀奇,說胡小陽的手氣太好了。林茹卻說,見好就收吧。胡小陽玩得正在高興處,哪裡肯聽?第三次,她又押了兩千,都沒想到被吃進去了。林茹說,別急,休息一下,看我的。林茹比較謹慎,剛開始投了五百,五百都被吞了,心裡一緊,又投進卻五百,又輸。本打算就停下來不玩了,胡小陽說,這次押上一千,一次性就返回來了。林茹已經沒有了主意,就照胡小陽說的,投入一千,沒想一下子撈回來了原來的本錢。胡小陽說,你沒輸也沒有贏,先休息一下,看我的。兩姐妹一會兒你上,一會兒她下,有時,兩人一起押,玩了一陣,林茹贏了四千,就打住了,胡小陽贏到一萬後,還想翻番,沒想最後輸了個淨光。

    兩人回頭找陳志剛時,卻不見他,就坐到旁邊一邊喝飲料,一邊總結剛才的得失,正談論間,見陳志剛進來了,林茹說:「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陳志剛說:「給你倆登記酒店去了,怕太晚了登記不上。」說著,從包中掏出一個房卡放到她的對面:「普京酒店,這是你們的,我在隔壁,給你倆當保鏢。」

    胡小陽高興的說:「好呀,有陳總這樣的保鏢我們幹什麼事兒都放心了。」

    陳志剛笑呵呵地說:「那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怎麼不玩了?」

    胡小陽說:「我姐贏了我輸完了。」

    林茹說:「還好,我贏了四千,總算沒有給你輸光。」說著就將所有的九千元推給沙發對面的陳志剛。

    陳志剛說:「這是幹啥?要麼都輸完,要麼贏它兩到三倍,這樣多沒勁。」

    胡小陽說:「姐,再賭兩局,我看你的運氣不錯。給它來個翻一番」

    林茹說:「我想到酒店裡去休息一會兒,要不到明天玩吧。」

    正說間,胡小陽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信息提示聲,看完高興地說:「姐,那你休息去,安迪來接我了,晚飯可能要與他一起吃,我就不陪你了。」

    林茹說:「你要小心,最好趕回來晚飯我們一起吃。」

    胡小陽說:「沒事的,姐,你放心。陳總拜拜。」說完就風風火火拎了包兒走了。

    陳志剛說:「那你回去休息一會兒,我辦完事回去叫你。」

    林茹說:「那好。我先去了。」

    普京是澳門的一大靚點,凡來澳門的旅遊者不到普京算是白來了,進了酒店,一派金碧輝煌,是內地城市的酒店無與倫比。大廳內不時有靚女晃來晃去,在這裡專門拉客。據說那些人都是從內地來的,一個個自稱不是藝術學院畢業的就是做過模特兒,偶爾還有三五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郎,也不遜色,搔首弄姿的程度絕不亞於所謂的模特兒。

    林茹自然看不懂其中的交易,也不會留意這樣的風景,匆匆上了樓,找到房卡上的門牌號,打開門進去,一眼瞅去,感覺舒服極了,寬大明亮,舒適豪華。她先去沖了個涼,換上浴袍,打開電視,然後想上床躺一會兒。

    一打開電視,裡面有很多的選擇,她正尋找著調頻台,一個畫面的幾個字吸引住她的視線了「成年人電影」。

    什麼叫做「成年人電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點了那幾個字,然後進入了另一個畫面,一直按著提示點下去,到最後一個畫面時出現了很多英文,還有一些數字,她隨便的點了一個數字就立即換了另一個畫面了,立刻,螢光屏上出現了兩男一女全身赤裸的做愛場景。

    她驚呆了,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她手拿著搖控器,不知道是關了好,還是要繼續看一會?

    一個男的蹲在那裡,然後那個女的躺在地上吸吮著他的東西,而他的手就握著她的高大乳房在搓揉著,另外一個男的就跪在那個女的兩腿間用他的舌頭舔著她。

    天啊!也太刺激了吧?竟然兩個男人侍候一個女人?

    她真的不敢相信,電視上竟然會公開播放這樣的黃色片子?她有些不知所措,看吧,覺得不太好意思,不看吧,又有點欲罷不能。她下了床,反扣鎖好了門,才安下心來想看一會再說。這種視覺上的衝擊真讓她有點受不了,不一會兒,她也彷彿跟著她們的發展進程,進入了角色之中,電影裡的女人一聲接一聲地呻吟著,聽起來是那麼滿足和發自內心,她的心也不由得怦怦地跳了起來,彷彿也跟了那她一聲聲的呻吟了起來。

    就在這時,傳來了一陣門鈴聲,她以為是服務員送什麼東西來了,就趕快換了頻道,忙下了床去開門。當門打開之後,原來是陳志剛,她不覺有點臉紅,便問:「志剛,怎麼是你?」

    陳志剛進來說:「怎麼就不能是我?」

    林茹說:「我是說,你的事兒辦完了?」

    陳志剛說:「辦完了。」

    陳志剛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就從林茹的臉上漸漸移到了她的浴袍上。看到她裸露了半邊的胸脯,眼睛就有些直了,出氣也有點粗了:「你……剛洗過澡了?」

    林茹說:「剛洗過。」

    陳志剛說:「難怪這麼香。」

    她說:「哪裡呀?」她說著避開了他的目光,轉過身去拉她的衣領時,卻被他從後面輕輕攬住了她的腰。

    她沒有反抗,只感覺渾身有點發軟。

    他鼻翼的哈氣輕輕拂在她的脖頸裡,癢癢的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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