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應該如何對待動物 文 / 慕容雪村

    這幾天在看庫切……動物的權利……看完後有個感慨……一個作家……還是應該老實……不應該沒事裝逼……庫切這逼就裝漏了……在這事上……老夫最佩服莊子……別人裝逼……要準備幾十年……還裝不像……他一裝就成了……所謂天才……就是這個意思……

    老夫現在拉薩……廚房裡養了一枚惡狗……也不知是哪個孫子的……每次路過……該狗必狂吠不止……老夫脾氣又好……膽子又小……也不敢與之對吠……心中怒極……常欲將之做成包子……不過老夫吃素已久……沒啥胃口……所以就想將丫強姦……既佔我地……又擋我路……不奸不足以平民憤……

    強姦這事……由來已久……紀曉嵐寫過一個姓何的布販子……此人堪稱君子……不嫖娼……不唱K……就養了七八頭母豬……洗得乾乾淨淨的……沒事就關起門……在家裡操豬……這事實在讓人憤怒……你操豬也就算了……還那麼花心……一操七八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豬也不可忍……你春天操也就算了……反正春天一到……豬也需要……就當安慰母豬寂寞的芳心……現在你一年四季都操……也不問人家豬受得了受不了……過分……

    前些日子……有一枚老流氓……巨老巨老的流氓……送了老夫一套影碟……人與動物……不是趙忠祥解說的……趙忠祥解說的……都沒有中心思想……沒啥看頭……話說該套影碟……頗為壯觀……數個白種女人……與狗……與牛……與豬……與馬……與蛇……分別大干……其時日薄西山……天地恍惚……豬與狗神情蕭索……眼神淒涼……令觀者無比感傷……老夫看後……對中西文化差異……有了更深刻之理解……概言之……就是……中國人操豬……西方人被豬操……這是一切文化中最精髓的部分……決定了人類社會之整體走向……所以東方比較野蠻……西方比較文明……另外……在毛片所表現的世界觀中……有一種極為謙遜的哲學……令人相信……最純粹的基督徒……不是多明各和阿奎那……而是妓女……耶穌被人打了左邊……就把右邊也湊上去……妓女被人搞了前邊……就把後邊也湊上去……所以從來就沒有天堂地獄……一切地獄……都是天堂……一切天堂……都是胡雞巴扯……

    如果老夫也是一頭豬……其實老夫跟豬也差球不多……那麼人類的世界……就是老夫的地獄……桑德堡的名詩……芝加哥……第一句就是……全世界的殺豬匠……這說明芝加哥與奧斯維辛……有相同的精神內涵……芝加哥就是某些國內傻逼的天堂……賣豬皮……吃豬肉……拿豬毛做刷子……拿豬油做肥皂……奧斯維辛文明一些……也做刷子和肥皂……只是不吃肉……在此意義上……每個活著的人都是兇手……德國人知道自己之痛……不知猶太人也會痛……猶太人知道自己之痛……不知豬也會痛……可是芝加哥……你為什麼如此殘暴地對待那些豬……

    從亞里士多德開始……歷代傻逼都認為動物沒有理性……甚至沒有情感……可是且慢……1999年老夫去山西……路遇一頭拉煤的老牛……該路坡陡難上……幾次反覆……車伕拿鞭猛抽……此時老夫乘車路過……見那牛一鞭一哆嗦……滿眼都是熱淚……此情此景……令老夫頗有慷慨……數聲長歎……歎命運之不公……造化之弄牛……憑什麼……有牛操洋妞……有牛挨鞭子……但越過進化之門……人和牛……或許只是一棵樹上的兩隻果子……本是兄弟……緣何操來操去……本是兄弟……緣何你要打它……本是兄弟……可是車伕們……你為什麼如此殘暴地對待那些牛……

    卡夫卡傻逼……寫過一個紅彼得……一頭說人話的猴子……在人類的審判席上慘烈自宮……猴子的小雞雞……不代表這世界的主流價值……也缺乏理性……所以無人理會……不過依老夫看……那枚小雞雞蘊含終極悲涼……善不及於豬狗……是為偽善……仁不及於牛羊……是為無仁……當尼采抱馬痛哭……彼得雷森對牛長跪……一切言說都失去意義……天地不仁兮……以人為芻狗……人而不仁兮……以芻狗為芻狗……獨居拉薩的老夫……憑窗而立……見日薄西山……天地恍惚……一切動物都神情蕭索……眼神淒涼……可是人們……你為什麼如此殘暴地對待那些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