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沉浮 第九十一~二章 賣書 文 / 千古恨長眠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一路上李德全的耳邊一直不停的響著胤祀臨走時說的這句話,心想:「明明是丟了東西,可為什麼不說那?難道真的是我多心了?還是他不信任我?」漸漸的馬車停了下來,只聽駕著車的福全喊了一聲「公公,我們到了。」他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到了東華門。
「好了,你回去吧。」李德全理了理衣袖,撫了撫帽子向裡面走去。進了宮。李德全並沒有直接往養心殿走,而是去了景運門外的御膳房,說到這御膳房,宮中其實有兩個,一個便在這兒,另一個設在養心殿。這時,已到午飯時間,御膳房內,太監宮女們忙裡忙外的給胤禛準備著飯菜。
李德全剛一進門,一股油煙味迎面撲來。只見裡面人影晃動,切菜的、端盤子的、在灶邊炒菜的、桌邊配菜的等等,可是環顧了一邊,還是沒發現要找的那個人,臉色不由奇怪。
突然一陣奸笑聲從身後傳來「哎呦,這不是養心殿的大總管——李公公嗎?」
一聽這話,李德全轉身一看,見是這的御膳房的總管王太監,他同時又是這裡的司膳太監,這司膳太監是什麼太監?其實也就是個傳菜的,不過人家可是給皇帝上菜的,實權大著那。不過要是和李德全比起來可能要略遜色了。
「王總管,好久不見,今日可好?」李德全微微一笑回道。
「好什麼啊,這該死的油煙味嗆都嗆死了。」說著就見他用手揮了揮,一臉厭惡道:「走,咱哥倆到外面絮叨,這裡真不是人呆地兒。」
正好,只見也有事兒要問他,見他往外走便跟了出去。
「老兄,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李德全滿臉堆笑,看了看四周,來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怎麼沒看到晴川姑娘?」
「哎呦。」一聽這話,這姓王的太監,也吃了一驚,一上午了,自己也沒見到,要不是李德全這麼一說,還真不注意,想到這忙向旁邊一個小太監招了一下手,那小太監也精靈的很,一見手勢小跑了過來。王太監低聲問道:「看到晴川姑娘了嗎?」
「回乾爹的話,兒子剛剛還看到她在這石階上剝蔥皮。」
「什麼?」沒等那小太監的話說完,王太監的那蒲葉般得大手已經招呼了上去。只聽「啪!」的一聲,那小太監臉上立馬出現了五個通紅的手指印。「小兔崽子,怎麼吩咐你來著?」王太監氣的臉色通紅,唾沫橫飛的厲聲喝道。
「乾爹,兒子知錯了……」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眼角突然瞥見了一身宮女打扮的晴川正從大門外進來,忙低聲改口道:「乾爹。」
「嗯?」見他嘴巴努了努,抬頭一看,洛晴川低著頭向這邊走了過來,扭頭和李德全對視了一眼,滿臉堆笑的走了過去,低聲道:「哎呦,晴川姑娘,你可來了。」
晴川一見是王太監,問道:「怎麼了王總管?」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天上,見太陽還沒走到正中央,繼續道:「皇上的午膳準備好了嗎?」
「就快好了晴川姑娘。」王太監呵呵一笑。
「還有事兒嗎?」見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晴川問。
王太監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回道:「養心殿的李德全來了晴川姑娘。」
聽到這,洛晴川抬起頭向四周看了一眼,見李德全滿臉滿臉堆笑的輕輕點了一下頭,於是道「謝謝王總管。」說罷向李德全走去。
自從洛晴川來到這兒的第一天起,王太監是吃也吃不安分,睡也睡不踏實,本來他是最受不了油煙味的,一聞油煙味就忍不住要咳嗽難受。可自從洛晴川來到這兒之後,他一天都要往這裡跑至少三次,御膳房的人有好幾百人,雖然洛晴川現在成了宮女的身份了,可王太監心裡清楚,此人根本得罪不起,不光是她的身份複雜,更因為養心殿裡那場爭吵,雖說聖旨上寫的是對皇上不敬被罰到御膳房的。可見那傳旨的小順子對她是極為的客氣和尊重,想想,小順子是什麼身份?不想,前天小順子剛來過,今天卻又是養心殿的李德全,一個是養心的總管,另一個是乾清宮的總管,這兩個人全都是皇上身邊當前的紅人,而這兒晴川不僅是廉親王的福晉,聽說皇上也對她十分癡情。這御膳房每天都有好幾百人,這裡什麼人都有,如果晴川磕著了,碰著了的話,甭說這個位置保住保不住了,就說自己的這條小命到時候還在,那就不錯了。
這時,見晴川和李德全向一旁樹下走去,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見時候不早了,於是便向御膳房裡走去。
「奴才參見八福晉。」見四周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李德全忙拱手快速的向晴川抱拳施禮道。
「李公公,還是不要這麼稱呼了,就叫我晴川好了。」晴川苦笑了一小繼續說道:「如今晴川和八阿哥不,和胤祀一樣,都是平凡人,以後你還是叫我晴川好了。」
「哎呦,八福晉這是那的話?」李德全臉色為難道:「你和王爺都是聖祖康熙爺欽命的婚姻,不管別人怎麼想,在老奴眼中,你們始終都是奴才的主子,還請八福晉收回剛才的那些話。」說著又是鄭重的向晴川施了一禮。
「公公不可,如今晴川已經是一奴婢,怎敢再受。」說著就要回禮,卻被李德全制止道:「八福晉,奴才來這兒有要事兒和你說。」
一聽李德全找自己有事情,晴川不由一怔,只聽李德全接下來說道:「奴才今天去看王爺了。」
「他怎麼樣,過的好嗎?他人瘦了還是胖了?」一聽他去看望胤祀了,晴川突然一陣激動,心中怦怦的直跳。至東直門外刑場一別,晴川一直以為他已經被胤禛抓起來了,可後來才知道是被丁從雲帶走了。被丁從雲帶走去了那裡?直到前些日子,她才從李德全口中得知,胤祀被丁從雲帶走後,不知為何被九阿哥和十阿哥救下,現在阿爾松阿府中暫居。她這才放下心來。如今,她又知道被胤禛貶為庶民的他住在城東的一戶民房裡,這寒冬臘月的,也不知他過的怎麼樣。眼看著年關就要到了,他會過年嗎?他知道過年都要買些什麼,做些什麼嗎?擔心了好些天,這時,聽李德全今天去看望他了,晴川忙細細的問了起來。
天上的太陽出現了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又被一陣大風刮過,隱藏在了鉛灰色的密雲當中,只見天空越來越暗。大約申時(下午3點到5點)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
擺在沿街兩邊的小攤,一見飄起了雪花,忙收拾著貨物。原本還算熱鬧的一條街,隨著雪越下越大,沒一會兒街上的行人和商販全都回家去了。
這場雪越下越大,沒一會讓地上便厚厚的鋪了一層。一處牆角,蹲著六個人,年紀大約全都在三十左右。只見其中一個人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罵道:「媽的,這鬼天氣,冷不說,現在還媽的下起雪來。」說著向旁邊一個頭戴六合帽的同伴喊道:「我說,六兒,你偷的書人家能要嗎?」
「志哥,你一下午都問了幾遍了?」那人一臉不耐煩道:「這書那老管家准要。」
「切,那要是人家不要那?」旁邊一臉稍微胖點的同伴接口道。
「不要也沒關係,還有怡親王王府的管家要那。」
「不是吧,不就是一本破書嗎?人家會要嗎?」另一個一臉麻子的不信的說道。
「麻子,**的別胡說,你又沒讀過書,當然不知道這書會不會有人要了。」
「哼,老子是沒讀過書,可老子今天還沒吃飯那,你說,這要是賣不出去,那今晚咱哥兒幾個到那混飯?」
「麻子哥,你別激動,這書保準有人要。」
「小六兒,你這書能賣多少錢啊?」
「哎呀,這小可弟就不清楚了志哥。」「不過,這書和別的書不一樣,是帶顏色的,而且裡面還有精美的圖案,我想肯定不便宜,要麼我傻了會去偷這破玩意兒?」
「我說那,小六兒不識字也會去偷這東西?犯不著,不想原來是偷了一個寶貝兒。」
「嘿嘿,,志哥真會說話。」
「對了,你打算賣多少錢?」
「嘿嘿,我想單憑上面的那精美圖案至少也值個。」說著伸出了五個手指頭。眾人一看齊聲道:「五十兩?」
「不,再猜。」
「五百兩?」眾人見他點了點頭,全都一伸手嘲笑道:「你小子想錢想瘋了吧,五百兩?你覺得肯能嗎?」
不管可能不可能,反正在他心中,這書確實值這麼一個數。見同伴們全都一副嘲笑的樣兒,一陣不服氣道:『好,那咱們現在就去怡親王爺府找那老管家,我想那老管家要是看了的話,還不只這個價那,說不定會比我想的更多。」
「真是瘋了。」眾人齊聲大笑著。雖然不相信他說的那些話,可今天大家全都沒掙上錢,這書要是賣不出去的話,這晚上可就要挨餓了。說著便催促著這個叫六子的同伴向怡親王府走去。
就在他們剛走不久,只見一個算命先生突然從旁邊一處牆角閃了出來,望了一眼已經遠去的那些人,嘴角微微一歪,臉上出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表哥,表哥?」
「哎呀,你怎麼來這了?」怡親王府東北角後門的一處小巷裡,只見一個一身侍衛服飾的人正和一個滿身破舊衣服的的小子低聲說道:「說,找我有什麼事兒?」
「表哥,你不是說王府老管家前些時候找人買過一些書嗎?」
「嗯,怎麼了?」
「表哥,我這兒有一本書,你問問你們老管家要麼。」
「嘶!我說表弟,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讓你跟著我到王府當差,你不樂意,,,哎,那也就算了,你跟著南街的那個老頭晚上打更也行,不說了,好歹也是一個賺錢的事兒,」「可這還沒幾天你就又游手好閒了,你啊!」說著就見那人咬著後牙用拇指狠狠的指著他道:「要不是看在死去姨母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說到這無奈的歎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了一一些碎銀子,看了他一眼:「以後別來找我了,快過年了,這點錢給你,回去好好過個年,不要再去逛青樓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再去青樓和賭場的話,你就等著吧!」
「表哥,表哥。」
那人剛進去,就見五個人從旁邊的牆角處閃了出來,其中那個叫志哥的人拍了一下六子的肩膀道:「喂,怎麼樣?」
望著表哥進去的那一剎,六子的心裡突然閃了過了一絲異樣,那種感覺,是自己從來都沒有過的。想到這,看了一眼周圍的同伴,把手中的那些碎銀子給了那叫志哥的人囑咐道:「志哥,這些錢你就和兄弟們分了吧,馬上就到年關了,好好過個年吧!」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不由一愣,那叫志哥的人,更是一臉驚訝道:「那你那?」
「回去睡一覺,等雪不下了,我想去南面看看。」
見他這麼一說,眾人更是覺得納悶,見他走遠了,那滿臉麻子突然冷哼一聲道:「志哥,這小子是不是中邪了?」「盡他媽的胡扯。」說著瞇起了雙眼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銀子,接著笑道:「志哥,咱們今晚吃什麼?」
「酸菜湯!」
「呵呵,志哥真會開玩笑,那我去酒樓給兄弟們定為位子去。」說著滿臉笑呵呵的轉身便走。
「回來!」
「志哥還有什麼事兒要吩咐?」他一臉笑著。
「去酒樓你有錢?」
「有啊,剛才小六子不是給了志哥……」
「狗屁!這錢不能動!」
「為什麼啊?」一聽他這麼說,麻子臉上的笑容盡失。
「沒聽六子要去南邊嗎,這錢晚上我還給他讓做盤纏!」
「好,,,」一聽他這麼說,麻子不悅的回道:「志哥深明大義,就我麻子不懂。」說著手一揮向身後的兄弟大聲嚷嚷道:「走兄弟們,咱們繼續找吃的,對了志哥,晚上破廟見。」……
胤祀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往炭爐裡添了幾塊木炭,烤了一下。瞇著眼拿起桌上的那封信看了起來。這封信是從一個食盒中發現的,剛開始見那食盒是密封的,等打開一看,裡面的酥餅已經變質了,也不知老九是在那買的,正要去蓋上它,突然一封信從食盒蓋的內端掉了下來,看到這兒,胤祀十分驚愕,打開一看,這才知道是阿爾松阿給自己寫的密信。
上面寫著,朝中如今的現狀,和西邊戰事還有西南的旱情,詳細分析了一下當朝形勢,並且說只要耐心等待,不需多日時機便到。到底是什麼時機?胤祀看了三遍都沒想明白這話的意思。
一陣敲門聲傳來,胤祀披了一件衣服,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的是花滿樓的掌櫃子,旁邊還有兩個手提著食盒的下人。以前,胤祀經常和老九老十去花滿樓吃飯,那時候還有老四也經常一起去。所以和這兒的老闆一來一去的也就認識了。
後來和老四不對勁後,去花滿樓的次數也就少了很多,甚至有好幾年也不去一次,如今見掌管突然到訪,胤祀不由一愣,正要張嘴問,卻見掌管搶先說道:「小的拜見王爺。」說著就要往地上跪去行禮。
胤祀一見,慌忙一把托住道:「老掌管,這是作甚?胤祀已經不是王爺了,如今庶民一個,掌櫃快起。」
「王爺言重了。」說著轉身從身後一個下人手中提過一個食盒指著說道:「這裡是王爺最愛吃的酥雞,小的給王爺一共備的兩隻。」說完又取過另一個食盒指著裡面道:「這裡是王爺最愛的吃的本店小菜,可能涼了點,不過王爺只要略加熱一熱就行。」
想不到,這老掌櫃竟然還有此心,胤祀心中不由一熱,忙從袖中取出了一錠約五兩的銀子,道:「老掌櫃。」
那掌櫃子一見,慌忙擺手道:「王爺萬萬不可,如今王爺正是用錢之際,小的怎敢再收王爺的錢?」說著忙揮手轉身離去。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轉黑,見他們已經走遠,胤祀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食盒,笑了笑伸手便去提,可一提才知道,這每個食盒份量還挺沉,不由一驚,俯身打開其中一裝有酥雞的食盒,裡面除了放著兩盤酥雞外,最底層的竟然全都擺著整整齊齊的小金塊。看到這,慌忙把食盒蓋住,看了看四周沒有人,這才把門關上。
來到屋中,打開另一食盒,只見裡面哪有什麼小菜,除了最上面擺著一壺酒外,裡面竟然全都是整整齊齊的小金塊,不過上面卻壓著一封信,打開一看,才知道這一切又全都是阿爾松阿給自己準備的。
看了一眼這些金子,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無盡的憂慮,他知道阿爾松阿的意思,是讓自己臥薪嘗膽,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可如今到底該不該這麼做,他猶豫了。從那本書上得知他雖然在位十三年,可卻給大清朝創下了一個輝煌的時期,但是大清朝的後期,乃至亡國,當他知道這段歷史時,心中很是憤怒,曾經向老天爺發誓過,如果要是能讓自己回到過去的話,他決定一定要改變這一切。不想竟然真的又回來了,難道自己向老天爺發的誓言,真的聽見了?這真的是天意嗎?想到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一片混亂。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咚!——咚!咚!」
夜色中四個黑影緩緩來到一處牆角,遠處傳來打更人的喊聲。其中一個催促道:「大哥子時了。」
「好,兄弟們,辦完事兒咱們就永遠離開這兒個鬼地方。」
「我們全都聽大哥的。」
「好,老四進去把錢拿出來,我和俗子點火,你把風兒!」
「老劉啊,那小六兒怎麼不來了?」
「唉,這小子不務正業,還是還別說他了,我這有點酒,來喝口暖和暖和。」剛說到這,一抬頭,只見西南一角突然有戶民房著了火,臉色大變道:「老王頭,不好,走水了。」
另一個更夫一聽這話也忙看去,臉色焦急道:『快,我去喊人,你去快看!」
想了大半夜,胤祀才想到了藏金子的好地方。這院子的西屋下有個土窖,好不容易把金子放。洗漱完剛要躺下,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拍門聲,不由心道:「這麼晚了,會是誰?」想了想,起身來到門外,可一開門,沒有人啊,左右看了看也沒人啊?可正要關門,突然從傳來一陣呻吟聲,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腳下躺著一個人。
胤祀忙一把扶起了那人,黑暗中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不過聞到了一股焦味,肯定是被火燒著了無疑。想到這,忙把那人扶到屋中。藉著昏黃的燭光一看,只見那人渾身上下一片烏黑,腦後的辮子燒成了半截,查看了一遍,這人也算幸運的,渾身上下除了背部稍微燒了一下,其它地方也沒什麼。看到這,胤祀找打了一盆水,給那人先清洗了一下,這時,見那人要水喝,忙又把桌上的茶水端了過來。喝過之後那人,終於清醒了過來。一看胤祀,忍著背上的劇痛,「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多謝恩公救命,多謝救命!」
「好了,快起來。」胤祀忙一把扶起了他。那人藉著燭光一看胤祀,臉色不由一怔道:「恩公,小的六子,謝恩公救命之恩。」說著從懷中取出了那本書道:「這本書是在恩公這裡偷的,想不到恩公心腸如此好,我六子這次可真是報應啊!」說著哭腔起來:「求恩公責罰,求恩恩公責罰。」
一見這書竟然是這人拿的。胤礽又氣又好笑,想了想問道:「你看過裡面的內容?」要是看了的話,那我今晚可留你不得。
一聽這話,那人忙搖頭回道:「小的打小就沒上過私塾,根本就不識字,求恩公責罰。」說著磕起頭來。
見他竟然不認識字,胤祀不由鬆了一口氣,說真的,剛才殺人心念確實有過,可一看此人被大火燒成了這樣,要是再把他滅口的話,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不過,既然他認識字,那也就算了。想到這,胤祀問道:「現在怎麼樣,那裡還痛?」
「就是背上有點疼。」那人嘿嘿一笑。
「吃飯了嗎?」
「沒。」
「這個給你。」說著胤祀丟給了他一個雞腿。只見那人抓過來,三下兩下的便把一個雞腿啃淨了,看到兒。胤祀指了一下桌上盤中的酥雞道:「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
「謝,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