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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恨沉浮 第八十三~五章 獻計 文 / 千古恨長眠

    見老徐一臉驚色的進來,九阿哥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一聽怡親王胤祥帶人突然搜府,老十又受了傷。連向馬齊告辭的時間都沒有慌忙的向樓下走去。

    「吁~~!」車伕一拉韁繩,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八阿哥胤祀掀起了車窗布簾子一角,向外面看去。

    只見朱漆大門,門前兩旁兩尊雄偉的石獅靜靜的蹲在兩邊,不管是材質還是雕工都是屬極上品。六名一身黑色服飾的便衣侍衛靜靜的站在兩旁每天分三班日日夜夜的守護著張廷玉的府邸,

    「果然和阿爾松阿說的一樣。」胤祀剛想到這,忽聽外面說道:

    「回來了少爺。」

    「嗯。」

    只見和張若靄說話的是一個老頭,個子不怎麼高,一身褐色衣服,蠟黃的臉,灰白的左眉下方長有一顆黑痣,口音像是山東人。如果沒說錯的話,這就是張若靄說的跟隨他父親有三十年之久的——張管家。

    「少爺,請。」就見那張管家喊道:「來人,馬車從後門拉進去!」

    一聽這話,張若靄忙道:「不用了!」說著指了一下車上的那個馬伕說道:「張伯,就讓此人把馬車趕進去吧!」

    「這……少爺,老爺不許外人進府的。」只見他臉色有點為難道。

    「張伯,你也太謹慎了吧。」張若靄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就是一個車伕?出來給他賞錢打發走就是了。」說罷向裡面走去。

    「少爺說的是,老奴知道了。」

    乾清宮門外,李德全踮著腳尖伸著頭向裡面不時的張望,嘴中不停的喃喃道:這都進去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出來?」

    突然,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就見李德全渾身打了個冷顫,臉色慘白的回頭一看,見是馬齊,這才鬆了口氣,埋怨道:「哎呦喂,馬大人啊,以後可不敢再這麼嚇唬洒家,剛才被大人這麼一拍,我的魂兒都要驚丟嘍!」

    馬齊強忍住笑意,道:「李公公,你也太『入神』了吧!」說著眼睛往眼角斜了一下低聲道:「這要是讓怡親王拍你一下的話……」

    聽到這話,李德全忙向馬齊身後望去,只見怡親王胤祥一身朝服走了過來,心中不由一驚,忙向馬齊道:「多謝大人。」

    「誰都進去了?」見胤祥走了過來,馬齊忙打斷問道。

    「起先是張廷玉,後來又是阿大人。」

    「阿爾松阿?」馬齊一臉不解道:「他進去有多長時間了?」

    「有一個時辰了。」見胤祥走了過來,馬齊和李德全忙抱拳齊聲道:「王爺。」

    見胤祥點了點頭,向裡面走去。馬齊忙低聲向李德全又說了幾句,才離去。

    「皇上,怡親王和馬齊到了。」小順子走了進來稟報道。

    「讓他們進來。」

    「庶!」

    「臣(臣弟)馬齊、允祥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皇上。」

    馬齊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只見胤禛坐在軟榻上,見張廷玉和阿爾松阿低著頭站在左邊,也趕緊慢慢移到了阿爾松阿的身旁,而胤祥卻站在了右邊。

    只聽胤禛說道:「知道朕叫你們來這是何用意嗎?」見胤禛銳利目光的掃來,馬齊忙把頭低下。

    「朕不想多說什麼,朕只想讓天下百姓過的安詳太平。」說罷起身離去。

    雖然短短幾句話,可這些人卻如聽驚雷。良久之後,才逐漸緩過神來。見張廷玉彎下了腰像是去撿什麼東西,馬齊忙看去,這才發現地上有本奏折,不由皺了一下眉。

    只見張廷玉只看了一眼,臉色便一下子僵住了,扭頭看了一眼阿爾松阿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把折子往袖中放去,向門外走去。

    看到這,馬齊不由一陣心道:「不行,我得去看看。」說到這向張廷玉追去。

    「王爺!」見馬齊剛出了宮門,阿爾松阿臉色突然一下子變的滿臉怒容,眼角不停的抖動著向胤祥盯去,語氣極其憤怒道:「有什麼事兒就衝著老夫來!」

    「大人的話本王不明白!」胤祥一臉奇怪道。

    「你,,,」

    「哦,本王知道了。」胤祥微微一笑,道:「大人定是在生本王今天去府上搜查亂黨一事。」說著抱拳繼續道:「本王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大人要是怪罪的話,不如就怪罪那個寫密信的人吧。」說罷無奈的歎了口氣向外面走去。

    「密信?」阿爾松阿忙到:「王爺,什麼密信?」說罷追了過去……

    為了安全,張若靄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讓胤祀住到自己房裡。自己去書房睡。

    大約掌燈時分,一陣敲門聲傳來。胤祀忙把那本《雍正大帝》放回了懷中,只見張若靄微笑著走了進來,抱拳行禮道:「王爺。」

    「坐吧。」胤祀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然後後開始寫自己沒寫完的東西。

    「謝王爺。」張若靄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見胤祀在桌子上不停的寫著東西,想了想問道:「王爺,在寫什麼那?」

    「唉!」胤祀歎了口氣道:「本王如今生死難測,可為了天下百姓也只能把本王說的那些方法記下來,將來如果能遇到一位能臣治世希望把本王說的這些治理方案上奏給朝廷……」

    一聽這話,張若靄十分感到好奇,來到桌前只見胤祀把那些治理辦法全都寫在了紙上,於是問道:「王爺,這些都是些什麼治理辦法?」

    剛說道這兒就見,門外突然有人喊道:「少爺,老爺回來了,說要見少爺。」

    「王爺,那在下告辭。」張若靄一臉苦笑道。見胤祀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向外面走去。

    「我爹那?」

    「老爺在書房等候少爺。」

    「知道了,這裡就交給你了,好生伺候著王爺。」

    「少爺放心,小的明白。」

    張若靄離去之後,胤祀滿臉憂傷,忽然歎了口氣,正要伸手把懷中的那本書取出來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就聽外面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王爺,小的奉少爺之命來給王爺送點吃的來。」

    「進來吧。『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只見一個駝背老頭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說道:「王爺,請用膳吧。」

    聽到這,胤祀也確實有點餓了,來到桌前只見盤中放著一隻酥香雞,和一瓶酒外別的什麼也沒有。看到這胤祀頓時警覺了起來:此人是誰?他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東西那?想到這抬頭一看,卻見那個駝背老頭來到了桌前,拿起自己剛才寫的那些事情,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王爺,你寫的這些是沒用的。」

    「哼?」胤祀冷笑著說道:「笑話,你憑什麼說本王寫的這些東西沒有用那?」

    「因為……」就見那人的嗓音突然一變:「我知道。」

    一聽這話,胤祀渾身不由一顫,只聽這人說話的聲音竟然有點像丁從雲的嗓音。胤祀不由倒退了兩步,

    就見那個駝背老頭彎著的背,竟然一下子直了起來。他的駝背竟然是裝的。看到這,胤祀心中更肯定了他就是丁從雲,可可一見那人的面孔怎麼也不像是丁從雲。看到這,忍不住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呵呵呵」那人突然又變了一個嘶啞的嗓音回道:「王爺心裡已經猜到了,那為何不說出我的名字那?」

    「不……你不是丁從雲。」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我的嗓音王爺沒聽出來嗎?」只見那人說話的嗓音,一會兒變成嘶啞,一會兒又變成了丁從雲嗓音。到底那人是不是丁從雲,胤祀也難以肯定。

    就在這時,只見那人把胤祀桌上的那些寫的東西全都一把抓了起來揉成了團就要往懷裡放。

    那可是胤祀花了一下午才編寫好的東西,就這麼一下子被那駝背老頭揉成了紙團,而且看樣子還要帶走,胤祀忍不住大怒道:「給本王放下!」

    「哼!」駝背老頭冷笑了一聲答道:「王爺,這書上的東西,可不能亂寫啊。」

    「一派胡言,」胤祀憤怒的說道,可一聽那人提到了「書」時,心中不由一震,:「他怎麼會知道的?難道,,,難道他真的是,,,丁從雲?」

    只聽那駝背老頭冷哼一聲說道:「王爺,書是人寫的,那是給人看的,最好還是不要把書裡面的事情當成事實,更不要把裡面的措施佔為己用!」

    「你既然是丁從雲那為何不以真面見本王那?」聽到這,胤祀心中也肯定了那人就是丁從雲,可一想,丁從雲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而且還以這種身份出現,要知道進張府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進來的。更何況能得到張若靄的信任,這沒有和張若靄有一些淵源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可丁從雲是怎麼做到這些的那?

    「王爺,本來我是要走的,可還有一件事情還沒做,如今城中怡親王的人搜查的非常緊,要不是我有幸遇見這張家大少爺的話,也不可能遇見王爺。」說到這呵呵的笑了起來。

    「那你的臉?」聲音雖然有點像可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怎麼,王爺還是不相信嗎?」

    「不,只是難以讓人相信。」

    「哈哈哈。」丁從雲道:「王爺不用驚奇,這是易容術而已。」

    「易容術?」胤祀有點好奇道。

    「對,是我們丁家祖傳的手藝。」丁從雲一邊把桌上的那些紙張收拾著,一邊說道。

    「怪不得,胤祥的那些官兵找不到。」胤祀說道。

    「好了王爺,這些事情不用再說了。」丁從雲把桌上的那些紙裝入懷中找了一張椅子桌下說道:「說說王爺今後的事情吧。」

    「本王能有什麼事情?」

    「王爺還是別裝了。」丁從雲道:「打王爺進來這兒,我就知道,王爺是想說服張廷玉和眾大臣一起向雍正皇帝求赦免王爺的旨意。可王爺想過沒有,即使皇上赦免了你,到了朝中,可那不是更容易讓雍正來加害於王爺嗎?」

    「那要是依你的看法,本王該如何做?」丁從雲說的確實沒錯,同時這也是胤祀一直沒有得到解決的憂慮。

    「要是我的話,我會以這兒易容術找個和雍正相似的人,暗中把雍正給換掉,然後王爺再去說服張廷玉這樣就容易的多了。」

    「偷天換日,說的倒是容易,可你知道胤祀身邊有多少人嗎?別說找到一個和他相似的人,就算找到了能那麼輕易的把他換掉嗎?」胤祀道:「要知道四哥可是誰都不相信的。」

    「錯。」胤祀的話剛說完,丁從雲便緊接著道:「看那本書,王爺難道忘了嗎?雍正雖然不輕易相信人,可他還是相信了張廷玉。」

    「本王當然知道這些,可別忘了,張廷玉可是四哥的人,他的忠誠絲毫不下於阿爾松阿對本王。」

    「對,王爺說的沒錯,可王爺卻忽略了另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胤祀想遍了那本書上所有記載的人。可除了張廷玉外,其他人根本就得不到胤禛的信任。

    「對。」

    「那人是誰?」

    「就是王爺的福晉。」

    「你是說晴川。」聽到這話,胤祀不由渾身一震,丁從雲說的沒錯,這世間要是說胤禛所最信任的人那就是晴川了。胤祀想都沒沒想的說道:「不,我絕不會讓晴川這麼做的……絕不!」

    「唉,那我就真幫不了王爺了。」丁從雲說著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我還有自己的事兒沒做完,如果將來有緣的話,說不定我會讓我的那些手下可以一夜之間讓整個皇宮裡變成王爺的。」

    丁從雲既然能撂下這句話,說明他還是有這個能耐的。可胤祀會願意讓他這麼做嗎?這點我也不清楚。

    胤祀知道他既然能說道,那就一定能做到,特別是他的那些手下更是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一想到這,那晚在宗人府的慘景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王爺,王爺?」見胤祀呆呆的坐在那裡出神,丁從雲輕聲喊了兩下,見胤祀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繼續道:「不過王爺如果有自己的謀劃的話,信的過我的話,不如講出來,也好讓我給王爺把把關,畢竟我對清史研究了幾十年。」

    胤祀想了想說道:「如今我大清國看似國力雄厚,百姓安康,可當本王看過那些書後,才知道我們這些人是多麼的愚昧無知。、」

    書?難道他去過老洛的書房?

    「本王只想讓大清朝強大,本王只想讓天下的百姓從此過上富庶安康的生活。」

    「那王爺已經有了計劃了?」

    「只要你能告訴本王或者助本王勸服張廷玉,讓他和眾大臣一起勸諫皇上下一道大赦天下的詔書,其他的事情就不煩先生替本王費心了。」

    「好,看在這句『先生』的份上,我就助王爺一臂之力。」

    「那先生有何辦法去說服張廷玉?要知道,他對四哥可是十分的忠心,而且做事謹慎,說話也滴水不漏。」

    「呵呵呵。」丁從雲突然大笑道:「王爺說的這句話可就有點過頭了,凡人必有一疏,就算張廷玉行事再怎麼謹慎,說話再怎麼滴水不漏,他也有他的軟肋。」

    「軟肋?」

    「對,凡為人父者必惜子,就算他再怎麼對雍正忠心,我們只要從他的家人下手,此事就可水到渠成。」

    「先生是說張若靄?」見丁從雲點了點頭,胤祀搖頭回道:「不可能,張若靄……」胤祀越想越是覺的不可能。

    「王爺是覺的沒辦法讓張若靄和他的父親反目?還是沒辦法讓他的父親為他擔憂?」

    「說真的,本王兩個都沒辦法。」

    「沒關係,有我在,王爺無須擔心。」丁從雲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王爺時想讓他們父子反目成仇?還是……」

    「父子反目成仇這個就不要了,本王相信,先生有這個能耐,可本王還想讓張廷玉為我們大清多出些力,不想讓家事煩惱著他。」

    「好,那就選後者。」丁從雲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道:「張若靄是張廷玉最器重的一個兒子,今晚我就把他劫走,王爺你就跟著露面,然後以張若靄的性命來威脅他,我想,張廷玉肯定會。」

    「為今之計也只能這麼做了。」胤祀想了想說道:「不過先生一定要答應本王千萬不要加害於張若靄。」

    「王爺這是什麼話?」丁從雲臉色不悅道:「難道在王爺眼裡我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嗎?」

    「本王可沒這麼說,只是本王不想再看到宗人府那種殘忍的殺戮。」胤祀冷聲回道。

    「哼。」見胤祀又提到了宗人府,丁從雲強忍住心中的憤怒冷笑道:「那還不都是因為王爺你嗎?」「沒有王爺的指令,在下能把那些密衛全都殺了嗎?」

    「別說了!」胤祀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良久才靜下心來,說道:「那你的計劃什麼時候實施,後天田文靜和鄂爾泰可就要回京了。」

    「今晚。」

    剛說到這,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若兒,若兒!」

    丁從雲兩步並作三步的來到窗戶前,用手指戳了個窟窿向外面望去。只見張廷玉臉色慌張的朝這邊走了過來,正要轉身把這事兒告訴給身後的胤祀,突然就見張若靄滿臉怒色的推門走了進來。

    「晴嵐參見王爺。」張若靄躬身抱拳施禮道。

    「這是作甚?」胤祀忙起身就要去攙扶,可卻被張若靄決絕了,只見他說道:「晴嵐有負於王爺,……」剛說到這,就見張廷玉大步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胤祀,猶豫了一下,才躬身施禮道:「臣張廷玉參見王爺。」

    見張廷玉行禮很是僵硬,胤祀不由一陣好笑,:「大人不用多了。」

    「若兒,你出來一下。」

    「爹爹,有事兒可以到這兒說。」

    「你,,,你想氣死我嗎?」張廷玉眼睛一瞪,伸手著顫抖手指著張若靄道。、

    「孩兒不敢。」說著望了一下胤祀繼續道:「爹爹,王爺如今就在這裡,如果明日皇上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孩兒就當場血濺在爹爹面前。」

    「哼!」張若靄滿臉怒容的看了一眼胤祀,語氣極為不恭道:「王爺竟敢來到本府,就怕本官告知皇上嗎?」

    「我看大人不會這麼做的。」

    「哼哼。」張廷玉瞇著眼睛連連冷笑著:「王爺就這麼肯定?」

    「大人要報,剛才就讓人進宮告知皇上了,或者去了十三弟府上。」

    「哼!」張廷玉冷哼一聲,抱拳說道:「好吧,今日之事,本官就當沒看見,王爺現在就可安然離開。」說罷轉身向門外走去。

    「大人且慢!」丁從雲突然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時,張廷玉渾身不由打了個冷戰,腦海中突然閃過在東直門法場上的景象,扭頭一看,屋中除了一個駝背的下人外,跟本就沒有其他人,可就在這時,突然發現眼前的那個駝背十分陌生,心中不由一涼,臉色大變道:「你,,,你怎麼……」

    他的話剛說到這,丁從雲突然打斷道:「張大人。」說著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張若靄迴避一下。

    「若兒,出去!」

    「我不。」

    「滾出去!」張廷玉雙眼一瞪,厲聲喝道。

    張若靄遲疑了一下,這才向門外走去。

    「關上門。」

    見張若靄把門關上,走遠了之後。來到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歎了口氣說道:「王爺的來意,本官十分清楚,可王爺想過嗎?」「就算本官答應了你,和眾位朝臣一起逼皇上下一道赦免王爺的旨意,王爺難道真的就能逃脫皇上的追殺嗎?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算王爺被赦免了,只要皇上一句話,還是可以殺掉王爺的。」

    「大人多慮了,只要大人同意此事,本王自由安身之策。」

    聽到這話,張廷玉沉思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丁從雲,心中暗道:「怕什麼真是來什麼,看來這次是糊弄不過去了,皇上,老臣也是被逼無奈,」想到這,一咬牙道:「好吧,一切就聽王爺的,不過只此一次!」起身狠狠的盯了一眼丁從雲拉開房門大步跨了出去。

    「事已如此,那我把張若靄帶走了,王爺自求多福。」說罷丁從雲把桌上的那本書拿了起來往胤祀手中一丟向外面出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咚!咚」兩個打更人看了看天空,敲響了四更天的時辰。夜裡寒氣逼人,這兩個人走了沒幾步,來到一處牆角,停了下來躲著呼嘯而過的西北風。

    「哎呦。」其中一個更夫戳著雙手,鼻子裡冒著白氣,哆嗦著道:「今晚這天兒比昨晚還冷。」

    「不要緊,在熬一會兒,就能回家烤火嘍!」另一個更夫靠著牆根兒跺跺腳回道。

    「唉,這寒冬臘月的就是沒有夏天痛快。」剛說到這,眼前不遠處的屋頂上突然閃過一個黑影,那更夫臉色頓時大變,渾身打了冷戰,本來一身倦意的他,突然一下子清醒過來,正要張嘴大喊,突然嘴巴被身後的同伴摀住道:「喊什麼喊?」「

    「剛剛……」

    「剛剛怎麼了?」見屋頂上的黑影遠去之後,這人才把手放下來,往他身上摸了摸口水,說道:「小六兒,看在你頭一次幹這趟差,哥哥我救原諒你這一次,只是你以後要記住,干咱們這一行,特別是三更以後,眼睛要放亮著點兒,但是那些屋頂上和一些死角,最好不要去看,即使看到了什麼,也要裝作沒看到,明白嗎?」

    那個叫小六兒的更夫,滿頭霧水的搖了搖頭道:「老哥,為什麼啊?」

    「笨,這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忌諱,不能說的。」那人道:「看到剛才那個黑影了嗎?以後碰到這檔子事兒,最好低著頭別出聲兒,不然你小命可就要玩完了,幸虧老哥今晚跟著你。」

    聽到這,小六兒這才醒悟過來,憨厚的一笑,點著頭道:「老哥,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在待一會兒,等那人走遠了,咱們再走。」

    「咳咳咳……」胤祥書房裡,燈火通明。自從凝香進宮之後,他就再也沒去過其他侍妾的房裡,一直在書房裡忙著批閱奏折,忙著幫他的四哥操勞國事。

    這時,管家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胤祥,忍不住歎息了一聲說道:「王爺,還是休息一下吧,再過一會兒可就要到早朝的時辰了。」見胤祥頭也不抬,只顧忙著看手中的折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道:「熬了大半夜了,王爺不如先喝口熱茶提提神兒?」

    胤祥感覺嗓子有點發痛,接過茶剛喝了一口,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管家一見忙擔心的問道:「王爺這都咳嗽了好些天了,要不我把城東的張大夫叫來?」

    胤祥擺了擺手,咳嗽著說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唉!」管家擔憂的看了胤祥一眼轉身出了房門,輕輕的把房門合上。

    「咳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胤祥突然感覺剛才的那一咳,有點不對勁,打開手帕一看,上面一灘污血,臉色不由一怔,忙把手帕疊好放回了袖中,這時只聽門外道:「王爺。」

    「進來吧。」

    就見一個一身夜行衣的人推門走了進來,向胤祥單膝跪地,道:「王爺,這是張府剛剛送來的。」

    「呈上來。」說到這又咳嗽了起來。打開看了一眼那封信,想了想向那人說道:「快,通知午門,本王要面見皇上。」

    「庶!」

    「來人,咳咳咳……」

    「王爺。」

    「備轎。」

    「庶!」

    胤祥的轎子可以直接走到太和門前,這種榮耀也就只有那兩位年老的王爺有此特殊待遇外他是第三個享受這種特殊待遇的人。下了轎子看了直接向乾清宮走去。

    由於還不到早朝,周圍十分安靜,看著一路搖擺不定的宮燈,胤祥來到了乾清門門外,咳嗽了幾下,感覺嗓子沒那麼難受這才讓守在外面的小順子向裡面去。

    胤禛正在龍案上批閱一些奏折,見還有三份就批完了想著正好休息一下,一會兒上朝的時候好有些精神。計劃的倒是好好的,一聽胤祥突然求見,只好向小順子道:「讓他進來吧。」

    「庶!」

    「臣弟參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胤祥起身從袖中取出了一封信道:「皇上,張府的密衛來報,廉親王突現在張若靄的房間裡。」說到這忍不住咳嗽幾下才說道:「請皇上定奪。」

    胤禛看了一遍那信得內容,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向胤祥問道:「十三弟覺得老八去那裡會做什麼那?」

    胤祥思索了一下回道:「臣弟愚鈍,想不出來。」

    「那朕告訴你。」胤禛把那封信往龍案上一放說道:「八弟此次去張廷玉那裡定是去說服他和眾朝臣一起逼朕下一道赦免他罪狀的一道旨意。」

    「那皇兄……」胤祥的話剛說了一半,便被胤禛打斷道:「十三弟不用著急,朕自有對付老八的辦法。」

    「皇上英明。」胤祥想了想還是有點不放心道:「皇上,張大人難道真的會答應他的請求嗎?」

    「你說那?」

    「哼!」胤祥冷哼一聲勃然大怒道:「他要是敢答應他的這個要求,本王立馬帶人……」

    「帶人要幹什麼?」見胤祥情緒突然波動的如此厲害,胤禛臉色一沉,不悅道:「十三弟,今天的早朝不用上了,回去好好休息藝人吧。」

    「皇上。」一聽這話,胤祥忙說道:「臣弟不累,多謝皇上關心。」每天只有下早朝的這段期間,胤禛才允許他和凝香見上一面,如今沒上早朝就讓他走,胤祥難能答應?

    「下去吧。」胤禛冷聲說道。

    「臣弟告退。」胤祥惶惶不安的走了出來。這時,東邊的天空已經隱隱約約發白。

    見胤祥走了出來,小順子想了一下,迎了上去低聲說道:「王爺,離早朝還有些時候,不如到奴才的那裡休息一下吧。」

    熬了好多天,胤祥也確實感覺到自己再難以支持下去,於是點了點頭跟著小順子離去……

    今天早朝,十阿哥特別顯得積極,可他越這樣,九阿哥胤禟越覺得不放心,可又不能不讓他去。因為今天這個早朝那幾位老王爺也要去,他要是不去的話……

    「九哥,看我的朝服怎麼樣?」

    見老十穿著一身嶄新的朝服,胤禟的臉一下子暗了下來,冷聲道:「換掉。」

    這身朝服,老十是好不容易才緊張讓人趕製出來的,本想在胤禟和阿爾松阿面前炫耀一下,好得到一些贊語,不想卻是的了這句話冷不丁的話。只見老十不服氣道:「九哥,為什麼?」

    「哼!」胤禟冷哼一聲瞥了一眼他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又怎麼了?」

    阿爾松阿見老十坐在椅子上生悶氣,而這時已經不早了。想了想小心的說道:「十爺。」

    「阿大人,我不就是換了一身衣服嗎?」十阿哥不服氣的說道。

    「唉,十爺。」見阿爾松阿歎了口氣,老十一瞪眼道:「怎麼,大人也覺得老十不應該嗎?」

    「沒有。」阿爾松阿心知這位爺不好惹的,所以放在嘴邊的話也就吞會了肚子裡了。

    從胤禛登基到現在穿著的那件龍袍都還是不知補了多少回的了,滿朝眾大臣見皇上都這麼簡樸不奢侈,誰敢不依著全都穿著穿破舊的朝服。可眼前這位爺就是硬要穿著這一身新的,阿爾松阿心知這事兒的後果,可無奈惹不起人家,就算告訴他也不知人家會不會聽他的話。見時候確實不早了,於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向外面走去。

    「看你們那一身破舊的樣兒,你們不換,我老十。」望了一眼擺在旁邊的另外兩件嶄新的朝服,十阿哥一臉陰鬱的看了一眼生氣道。這兩件朝服本來是給阿爾松阿和老九準備的,可見人家都不穿,十阿哥心中的那火窩的實在是難受,本想不去上這早朝了,可一想今天是個大日子,他是要看群臣逼老四就範的那囧樣兒,這才換了一身嶄新的朝服以表示一下慶賀,不想見他們都不領情,想了一下見這時候坐轎子已經來不及了,於是讓人備了一匹快馬晌午門疾馳。

    九阿哥等人剛剛到了天安門,十阿哥也正好趕了上來。

    只聽一聲馬鳴聲傳來,九阿哥忙把頭從車窗中伸出來張望,他想這個時候,而且能在這裡騎馬行走的人,除了老十外其他人根本就做不出來。這一看,還真是老十,一見他身上那一身嶄新的朝服,不由一陣惱怒。正要張口把喊他一下,卻見老十已經騎馬揚鞭進了天安門。

    「你們快點!」老九怒聲喝道。抬著轎子四個下人腳下也加快了步伐。

    「吁。」

    想要騎馬進午門,必須有皇上的恩准。當然老十是絕對不可能有這個特權的。下了馬,一看大門竟然有條縫,這仔細一看見宮門竟然是開著的。老十不由一驚,暗道:「難道昨夜宮門沒有上鎖?」可是細細一想,不可能啊?

    這時,見身後的眾位大臣的轎子已經漸漸走了過來,而其中走的最快的一個是老九的轎子。忙走了過去,正要開口把剛才所見的事兒和老九說一下。

    轎子還沒放穩,九阿哥滿臉怒色走了出來,一句話沒說,伸手抓住老十的新朝服,連使勁撕了三下,才撕開了一道口子。

    見新制的朝服就被他撕開了一道口子,十阿哥很是心痛,心中雖然有火可也不敢向老九發,就在這時,就見九阿哥抓住老十的兩隻袖子來宮牆下使勁在粗糙的宮磚上蹭了蹭,見袖子邊起毛,這才停了下來。

    十阿哥終於忍不住,怒道:「九哥,這可是我的新朝服啊!」

    「閉嘴,想要命得話,就必須把衣服磨破。」

    「好,」十阿哥氣憤的抓著衣服開始在宮磚上磨了起來,一邊磨一邊道:「這樣可以了吧。」

    見老十脾氣如此倔,九阿哥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十弟啊,九哥我也是為了你好。」

    「九哥一直說為老十,就這樣為老十好的嗎?」說罷老十重重出了一口氣,見宮門已經打開,起身大步向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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