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沉浮 第八十二章 張府避難(上) 文 / 千古恨長眠
搜查了兩遍還是沒有發現胤祀的蹤影,而且就連老九和阿爾松阿也都沒看到,只有一個草包老十沒有其他發現。看到胤祥寫的信,胤禛突然懷疑起那密信的可信度,可又細細的思索了一下覺得老八他們可能事先得到了消息,躲了起來。於是向那名侍衛吩咐道:「傳朕旨意,讓怡親王在哪守著,阿爾松阿本人包括府上的所有下人全都給朕審一遍,寫成折子給朕呈上來。」
「庶。」那名侍衛領命自去。
站在旁邊的李德全一聽這話遲疑了一下,小心的問道:「皇上,讓王爺他們把人全都帶進順天府衙門裡審嗎?」
「他們又沒犯國法,進順天府做什麼?」話剛說到這,胤禛頓時明白過來李德全問這句話的意義,雖然剛才沒提到讓胤祥審犯問時把人帶到順天府,可沒提到並不代表胤祥不把人帶到順天府,要知道阿爾松阿好歹也是個二品大員,府上的下人們也有百來十號人,這麼多人要是同時審問起來在寫成折子沒有兩三天的功夫肯定不行,再說審人,不讓他們進一下順天府的大牢,會說實話嗎?
可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於是向李德全道:「安達現在就去,傳朕的口諭,叫怡親王向那些人問一下就可以了,至於阿爾松阿……」說到這想了一下說道:「傳朕旨意從即日起,朝中大員府宅一律搜查,理由——前面亂黨。」
「奴才遵旨。」聽到這個消息後,李德全心驚的暗咬著牙退了出來,出了乾清門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轉身晌午門走去。
「張若靄,張廷玉的長子,德學兼備,善書畫,前不久曾給皇上送了一幅畫,話中人物疑是晴川。在朝中,沒有官職可卻時常被胤禎召見。」
這段話是阿爾松阿再去茶館前給胤祀說的。
當見到張若靄時,果然是一表人才。聊了一會兒漸漸熟悉之後,胤祀才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起初張若靄很是吃驚,可後來又聽胤祀說了當今朝廷對百姓的弊端乃至一些政策需要變革時,張若靄這才由吃驚轉為了敬佩。
二人正聊的投機時,突然就見阿爾松阿臉色慌張的走了進來,道:「王爺。」說著一臉顧忌的向張若靄望去。
卻聽胤祀說道:「大人有事兒請說,張公子都是自己人。」
正要起身離座的張若靄,聽到這話也只好坐了下來,只見阿爾松阿神色慌張的回道:「皇上派人突然來搜府,恐怕王爺這幾日是不能回老臣府上暫居了!」說到這歎了口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胤祀鎮定自若道。
「就在我們剛剛離開不久怡親王胤祥便突然帶了一對人圍住了府邸。」阿爾松阿滿臉憂慮的說道。
「不好。」忽聽張若靄抱拳說道:「王爺、大人,此次怡親王帶人搜府肯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就算人撤走,王爺也不能去大人府上暫居了。」
「那王爺也不能在客棧住著,那地方人龍混雜,更不安全。」阿爾松阿思索道:「農家更是不行,一旦發現,王爺不但走不了,更會牽連無辜。」
「那本王倒不如直接進宮面見四哥。」胤祀的話剛說到這,就見阿爾松阿突然往地上一跪哭腔道:「王爺萬萬不可啊!這比那羊入虎口有什麼分別?王爺這一去必是凶多吉少,臣就算死也不能讓王爺進宮啊!」說著大哭了起來。
「唉!」胤祀悲憤的長歎一聲,道:「本王死倒是無妨,可惜天下百姓即將要陷入水深火熱……本王……」說到這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傷痛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王爺!」只見張若靄單膝跪地,臉色凝重道:「古有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前明有海瑞冒死為民請命,想不到如今王爺為拯救黎民而遭受皇上猜忌。」「如今大難臨頭,晴嵐(張若靄的表字)要是在坐以旁觀的話,實在是愧對於王爺,愧對於天下百姓。」
說到這頓了頓對阿爾松阿道:「阿大人,不如讓王爺倒舍下暫避幾日,不知王爺可否屈尊?」
「這……」胤祀臉色猶豫道。
「王爺,還是不要猶豫了。」張若靄催促道。
「張公子誤會了。」胤祀苦笑了一下說道:「本王是怕被令尊知曉此事上報給了皇上,要牽連與你。」
「只要王爺信得過晴嵐,就算前面是萬丈深淵,在下也會眉頭不皺一下搶先跳下去為王爺墊著,讓王爺解救苦難的百姓。」
見張若靄一臉堅毅的如此說到,胤祀心中突然一熱,不由暗自稱讚阿爾松阿此計策施的巧妙。而阿爾松阿也確實被張若靄的這番話給深深的打動了,心想,只要能把王爺扶上龍椅,第一件事情便是徹底清查全國官吏的傢俬,第二便是嚴懲這些侵蝕朝廷脊柱的這些敗類……就在這時,一陣喧鬧從外面傳了進來,阿爾松阿忙來到窗前輕輕開了一道縫向外面張望,只見一隊隊官兵經過之後,就聽站在外面的兩個路人低聲說到:「張兄,這朝廷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兄弟也不清楚,不過倒是剛剛聽說皇上下了一道聖旨,滿朝文武的家中就只有一品大員的府邸外其他官員府邸必須挨個清查什麼前明亂黨?」
「不會吧。」
「怎麼不會?」
「這亂黨只能是躲在我們這些人的家中,怎麼可能敢躲在官老爺的家中那,兄弟真是難以相信。」
「唉,兄弟這就是你見識淺薄了,俗話說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想必這亂黨肯定是大有來頭。」
「難道是天地會的人?」
「哎呦,兄弟可不敢胡言,反正此事與咱們無關,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喝幾杯如何?」
「行啊,不過前天可是我出的酒錢,今天說什麼也該你出了。」……
聽到這,阿爾松阿慌忙把剛才聽到的消息和胤祀說了一遍。只見胤祀連連苦笑道:「我們也太難為四哥了,前明亂黨,是不是找到我之後就地處決那?」
聽到這,張若靄和阿爾松阿對視了一眼說道:「王爺,這樣一來街道馬上會被他們封死,到那時,王爺再走可就有點困難了,還好在下來時備了一輛馬車,懇請王爺現在就走。」
胤祀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跟著張若靄離去。
阿爾松阿又坐了一會兒,這才離去。因為街道上已經時不時的出現了官兵,這些人雖然有可能不認識八阿哥,可認識自己啊,如果不等八阿哥走遠的話,這些人一旦認出了自己肯定會把此事告訴胤祥的,到那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可剛剛了茶館還沒上馬車,就見管家老徐臉色焦急的跑過來:「老爺。」
「你怎麼來了?」
「老爺,他們把我們的人全都抓了起來往順天府去了。」老徐哭腔著說道。
「他們,,,他們敢!」阿爾松阿大怒道:「老夫也是兩朝重臣,皇上絕對不會這麼做的,肯定,,,肯定是那胤祥,,,公報私仇!」說著阿爾松阿坐進了車裡,氣的渾身發抖道:「你馬上去順天府,讓」說著冷哼了一聲又道:「老夫現在就去面見皇上!」說罷向車伕怒吼道:「去午門!」
「駕!「車伕的一聲長喝,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打在了馬背上,一聲刺耳的馬鳴聲傳來,緊接著車轱轆緩緩轉動了起來。
「對了,你馬上去酒樓把此事告訴九爺。」阿爾松阿從車窗伸出頭來說道。
「老爺小心,小的這就去。」……
醉仙樓的二樓靠東面的雅間裡,馬齊正跟九阿哥說著最近在朝中所看到的一些事情,九阿哥也是滿臉笑容的聽著他的這些話,從話中留心他是否還會跟著自己幹大事。
可當馬齊說道田文靜和鄂爾泰時,突然提到了隆宗門內的那間房屋,而且還一臉神秘的說道:「軍機房」三個字。聽到這兒,九阿哥心中不由一驚,忙問是什麼意思。
只見馬齊笑呵呵的說道:「皇上是什麼人,我想九爺最清楚了,,,滿朝文武中,他只相信兩個人。」說著看了一眼老九繼續道:「一個是張廷玉,另一個就是八福晉嘍!」說著呵呵的笑著摸了一把鬍鬚瞇著眼喝了一口桌上的酒,搖著頭低聲唱起了小曲兒,對剛才說的那些話彷彿一點都不在意後果。
怎麼會是八嫂?聽到此話,九阿哥不由沉思了起來,馬齊說的這番話實在是難以相信,這要是說胤禛多疑,不相信任何人,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要是說滿朝臣子中只信任張廷玉的話,這話也對,可要是說兩個人,而其中一個竟然是晴川,這話可真就讓人難以琢磨了,不但自己不信,這話就是放到眾大臣的耳朵裡,同樣也是。想到這,忍不住問道:「馬大人,怎麼會是八嫂那?」「老九覺得不會是八嫂,要是的話也只能是十三弟胤祥。」
「哈哈哈。」馬齊瞇著眼睛很自然的笑道:「九爺的話倒是沒錯,可九爺想過嗎?」「如果皇上信的過怡親王的話,他還會把福晉凝香格格留在宮中?」語氣不由加重了些:「而且至今都不放人!」說著一口喝盡了杯中的玉液。
突然,一聲長喝從外面傳來:「九爺,,,九爺?」
聽到喊聲,九阿哥回應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