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卷 蛇毒 文 / 水泡

    中州北部的畢止城，曾是亂世時代北海二國中淳國的都城。叱吒一時的風虎騎兵是東陸騎兵中最強者之一，然而真正令人畏懼的，卻是騎兵們使用的蝰蛇刺箭。浸泡過蝰蛇毒液的箭鏃足以致命，甚至這種毒液可以通過皮膚進入身體，接觸過的人會在五年後死於蛇毒引起的大病。

    無論是燮王朝的記載還是坊間的野史，在沁陽之圍中，淳國的蝰蛇刺幾乎奪去了野塵軍主將之一，後來的青陽昭武公呂歸塵的性命。不過，正是因為那支毒箭才最終造就了亂世的同盟者，皇極經天派的一代星相大師西門也靜悄然成為無名流亡軍團中的一員，歷史從此改變。

    出於對蝰蛇刺的厭惡，燮羽烈王在位之時，下令封閉了畢止城所有提煉蛇毒的作坊。但是蛇毒的買賣從來沒有在黑市中斷過，只要還有硝煙和爭鬥，殺戮的利器就不會沒有市場。畢止城的藥師們秘密飼養著毒蛇，可笑的是，除了蛇毒，解毒的藥草同樣生意興隆。

    藥師們的手中大多會有一本《蛇毒七種論》。這本古書並非醫書，而是屬於某個早已消亡的神秘小教派的法典。他們將蛇作為創世神化身而頂禮膜拜，認為蛇毒是公正的神靈對人們所犯罪行的懲罰。被羽烈王封為欽天監的西門也靜曾經這樣評價這本書：「非常的荒誕，但是對蛇類毒液的分析卻是準確的。」西門也靜正是靠這本書記載的解毒方法，救下了垂危的青陽昭武公。據說《蛇毒七種論》對天下的蛇毒都有詳解，但是留傳至今的俱是些殘本。連西門也靜都承認，即使是皇天經極派所典藏的版本，不過記載了十之六、七。許多傳聞中，在龍淵閣藏有唯一的全本，可是就連龍淵閣自身，也是謎一般的所在。

    《蛇毒七種論》中還提到過天下至毒的三種蛇：「斑斕彩，色艷而絕毒。蝰煉王，為七蝰之首。相思無影，細不過小指，疾如勁風，被咬者心跳九下即斃命。」值得欣慰的是，這些至毒之蛇唯見於傳聞不見於塵世。